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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克斯帝国博物学:近代英国博物学的复兴

时间:2023-07-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551年,特纳出版的《新草本志》是英国植物学史上的里程碑,开创了按照科学方法精确观察植物的新阶段。雷吹响了英国近代博物学复兴的号角。另外,现代植物学家将雷作为“英国植物学之父”,并非抹杀他之前的研究者如特纳等人的工作,而是为了突出他与前人的不同。实际上,牛顿本人并没有像他的追随者那样,如此激烈地抨击博物学。

班克斯帝国博物学:近代英国博物学的复兴

中世纪英国就有许多人开始非常仔细地观察自然界了。12世纪后期的杰拉尔德(Gerald of Wales)极为精确地记录了鸟类和鱼类的特征。15世纪伍斯特的收藏家威廉(William of Worcester)同样仔细地观察了鸟儿筑巢的习性。另外,教堂雕刻、人工刺绣以及图书都再现了大自然的完美。因此,1753年,当一部15世纪插图的弥撒书呈现在古文物学会会员面前时,他们都感到非常惊讶,认为“所绘制的昆虫与花朵仿佛出自专业博物学家之手”(托马斯,2008:43-44)。但从整体看,中世纪的这种系统观察和艺术再现自然模式并不多见,教会和《圣经》毕竟才是人们获得自然界知识的正统来源。

“博物学是在文艺复兴时期被发明出来的”,只是到了16世纪中叶,博物学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所从事的学问,这些博物学家了解15世纪90年代至16世纪30年代之间先辈们的工作——恢复希腊与拉丁著作中对动植物历史和药用价值的描述,并在现实生活中辨识古人描述过的物种(Ogilvie,2006:1)。这些博物学家的工作促进了欧洲博物学的蓬勃发展,英国开始连续出现较为活跃的田野博物学家。到17世纪晚期,博物学活动变得更加频繁和正式,数量增多,而且博物学开始进入主流学术圈。如特纳、雷,通过辛苦的观察,描述了大量的动植物,并时常与欧洲大陆的博物学团体相互交流,提高了博物学的地位(托马斯,2008:44)。1551年,特纳出版的《新草本志》是英国植物学史上的里程碑,开创了按照科学方法精确观察植物的新阶段。1597年杰拉德(John Gerard)出版《草本志》(The Herbal),详细描述了西红柿、“弗吉尼亚马铃薯以及各种英国花园植物(狄博斯,2000:62)。

雷吹响了英国近代博物学复兴的号角。1690年,雷出版了《不列颠植物纲要》(Synopsis Methodica Stirpium Britannicarum),这位生性内敛的博物学家首次公开表明了他对实验哲学以及宗教政治的态度。在序言中他惊喜地表示,“感谢上帝让我活到这个世纪”,得以亲眼看到社会安稳、人们恢复宗教自由,与此同时实验哲学取代了旧的经院传统。他指出,植物学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这是一个所有学科每天都有新发现的时代,尤其是在植物研究上:从平民百姓到王子和权贵,所有人都急于寻找新的花卉来补充他们的花园与庭园;植物采集者被派往遥远的印度,他们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探寻地球上每一个角落,并为我们带回一切隐藏的物种”(熊姣,2015:16)。雷一生著作颇丰,出版了大量博物学著作,如《植物学新方法》(Method Plantarum Nova)、《剑桥郡植物名录》(Catalogue Plantarum Circa Cantabrigiam Nascentium)、《英格兰植物名录》(Catalogus Plantarum Angliae et Insularum Adjacentium)等,对后世博物学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而“植物学之父”“英国的林奈”等称呼,则体现出史学家对雷的植物学成就的认可与高度评价[6]。需要强调的是,雷在博物学领域的贡献,远不止在植物学方面,他对动物、矿物也有详细和深入的研究。

另外,现代植物学家将雷作为“英国植物学之父”,并非抹杀他之前的研究者如特纳等人的工作,而是为了突出他与前人的不同。植物学史家认为,在雷的著作里,有对系统分类和物种概念的清晰界定,而之前的植物学一直是本草学和园艺学等实用学科的附庸。正如托马斯所说,早期博物学的“动机既实用又功利:植物学肇始于力图认识植物的功效,主要为了药用,不过也为了烹饪与生产。人们确信植物界的每一部分的设计都为了服务于人类利益,正因为此,科尔巴奇爵士才能发现槲寄生的药用功效……动物学的目的同样追求实用。皇家学会鼓励研究动物,其初衷是要断定它们是否对人类有利,或作为食物,或作为医药;这样或那样的用处是否能得到进一步改善。学会秘书奥尔登伯格认为,知道驯服哪种动物可供人类使用,如何进行动物之间的交配绝不是无足轻重的哲学问题”(托马斯,2008:16-17)。因此,“从17世纪后半期开始,植物学才真正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尽管在约翰·雷看来,他只是复兴古代亚里士多德和特奥弗拉斯特的研究传统”(熊姣,2015:40)。(www.xing528.com)

雷与牛顿生活在一个时代,都在各自的领域做出了革命性贡献,但雷的博物学成就很快就被牛顿的自然哲学光芒掩盖了。因此,科学史家在研究近代科学革命时,往往忽视雷的贡献[7]数理实验科学家认为,对自然的好奇与热情只能让人们感到快乐,但不属于真正的精神探索活动,而浅薄的自然知识也无法改变人们关于宇宙的概念体系。斯蒂芬(Leslie Stephen)在他那本著名的《18世纪英国思想史》(History of English Thought in the Eighteenth Century)中,恰当地描述了该世纪早期博物学的地位:“(博物学)被轻蔑为对臭虫、甲虫等知识的追求,而博物学爱好者的活动也成为艾迪生(Addison)[8]、薄柏(Pope)[9]、斯威夫特(Swift)[10]和沙夫茨伯里(Shaftesbury)[11]等人取笑和粗鲁讽刺的对象”(Stephen,1962:322)。实际上,牛顿本人并没有像他的追随者那样,如此激烈地抨击博物学。相反,牛顿也参与过一些博物学活动,而且不只是流于表面。比如,他对昆虫、卵石、植物或贝壳外形具有很强的辨识能力,而不仅仅是知道它们的名字。牛顿曾经多次复述过弗朗西斯·培根派的观点“博物学确实可以为自然哲学提供资料”(转引自Gascoigne,2009:557)。

除追求系统化的理论博物学外,猎奇、收集、存储、展览、商品化等较为朴素的博物学形态,在该时期也一直存在着,并得到了很好的发展。18世纪上半叶的皇家学会会议上,一直保留着公开报告或展示新奇事物的习惯,这从侧面说明了学会成员对博物学收集传统和研究方式的默许。绝不像某些历史学家所说的那样,这些活动只是为了娱乐会员。相反,这种报告和展示活动在当时还发挥了许多其他功用,比如提高发现问题的能力和会员之间文明对话的能力,或者起到某种教育作用(Da Costa,2002:147)。

到18世纪中叶博物学开始繁荣起来,英国涌现出一批优秀的博物学家,他们通过著书立说、引介交流或博物实作的方式,延续、发展并促成了独具英国特色的博物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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