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法军在沙勒罗瓦或其附近渡过桑布尔河，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早就选定松布雷夫作为普军的集结地，甚至将比邻圣阿曼达村、利尼村和巴拉特村的利尼河一线作为潜在的战场[1]。
1815年6月13日晚，指挥部在沙勒罗瓦的普军第一军军长格拉夫·冯·齐滕看到博蒙和索勒尔[2]两处有法军宿营的篝火。1815年6月14日晚，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命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在松布雷夫或其附近集结，命格拉夫·冯·齐滕率第一军尽量阻击法军，并守住弗勒吕村，为整个普军的集结争取时间[3]。
所有学者都承认，在采取上述措施时，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没有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进行任何协商。不过，据称，两位统帅之间存在绝对的默契，而这成为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行动的前提[4]。
1815年5月3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和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曾在迪勒蒙会谈[5]。在写给奥兰治公爵威廉·亨德里克的一封信中，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称这次会谈令人满意。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指挥部的普军使者。他说，如果法军进攻，他们对英军和普军分别该采取的行军路线已经达成一致并签署书面协议[6]。该协议可能是在迪勒蒙会谈中达成的，尽管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并没有这样说。
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接着说[7]：“英军和普军会合，打一场防御战……这实在太受制于战场形势和双方所处位置，其中变数会很多。”
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继续表达自己的看法，最后说：“因此，普军的集结地在松布雷夫和沙勒罗瓦之间，而英军最后的集结地是在哥斯利和马歇纳之间。”
本书并不认为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想表明，如果法军进攻，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和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对各自的行动已经达成共识[8]。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只是告诉本书他所判断的双方选择的真实路线。正如他所认为的那样，该路线是由当时的形势和双方的位置所决定的。鉴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常常会担心自己的联络通道问题，他很可能已经同意军队推进至桑布尔河岸边及沙勒罗瓦比邻区域。从这一点讲，本书的观点是对的[9]。为防止法军经沙勒罗瓦向前推进，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打算在松布雷夫集结普军。本书相信，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尽管确实知道普军的这一行动计划，但在己方行动方面并没有与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达成一致。反法联军两大统帅确实打算协同行动，期待并且依赖彼此真诚的支援。但本书相信，在针对法军进攻这一问题上，双方并没有在具体的行动方案上达成一致。
这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因为普鲁士一些历史学家宣称，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之所以在利尼迎战，是因为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同意给予支援。在这里，本书虽然不能明确这一问题，但已经注意到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命令自己的四个军在松布雷夫集结，而这必然会招致战争。不过，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事先没有获得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战斗中支援普军的许诺或者取得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理解。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所能期待的是，在获知这一情况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能立刻集结军队，并且盼望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能明智且成功地集结军队、支援普军[10]。但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也冒着英军在第二天的战斗中没有赶来支援的风险。首先，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知道，英荷联军比较分散，集结完毕大约需要几天的时间。其次，他不能确定拿破仑让部分法军经蒙斯和哈尔展开行动是否会诱使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向西集结军队，从而无法给予在桑布尔河前方作战的普军任何支援。
上文提到，1815年6月14日晚，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命第二军、第三军和第四军在松布雷夫或其附近集结。按照该指令，第二军与第三军分别集结并迅速前往松布雷夫。然而，指挥部设在列日的弗里德里希·威廉·弗赖赫尔·冯·比洛已经按照第一个命令集结军队，所以决定不执行1815年6月15日11时左右收到的第二个命令，该命令要求他立刻前往汉努特。不过，他将执行该命令的时间推迟到第二天。如之前常说的，本书几乎没有必要确定，由于没能在命令中说明敌情急迫，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的参谋长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应该因贻误战机受到多大的指责。学者们常常谈论这一问题[11]，似乎弗里德里希·威廉·弗赖赫尔·冯·比洛最应受到指责。但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肩负着在1815年6月16日上午集结全部军队的重任。在大战来临之际，他怎么能忘记通知离自己最远的军长当时的形势和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的意图！这让人捉摸不透。在形势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参谋长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才能成功完成任务。
与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一样，在战役爆发前最后几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虽然也发现大量法军压向前线，但认为没有必要或是不希望改变原来的部署。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认为，要依靠自己的军队保卫奥属尼德兰首府布鲁塞尔及法王路易十八驻跸之地根特。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让那些刚刚建立的政权陷入对拿破仑的战争，不能让拿破仑重新夺回比利时和荷兰从而获得政治优势[12]。此外，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非常清楚，与安特卫普和奥斯坦德保持联络非常重要[13]。他相信，拿破仑的最佳策略就是切断自己的联络通道。在这种想法的驱动下，在集结军队并向左与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会合之前，他觉得应该三思[14]。
根特
于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仍然选择将指挥部设在距沙勒罗瓦三十四英里[15]的布鲁塞尔。如上文所述，他的部队在从沙勒罗瓦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西侧安营。众所周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期望法军要么沿蒙斯到布鲁塞尔的公路行军，要么沿该公路西侧行军。他已经修缮了蒙斯、伊普尔和图尔奈等地的防御工事[16]，并让这些地方进入防御状态。同时我们要看到，在滑铁卢战役打响前三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所获取的法军行动情报表明，法军可能会在蒙斯附近集结[17]。例如，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如果继续在其1815年6月12日所占领的地方逗留，那么很可能在布赖纳-勒孔代或哈尔[18]集结。这些地方比夸特布拉斯或哥斯利更容易到达。也就是说，英军已经做好准备，反击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所认为的拿破仑很可能发动的进攻。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确实仍散布在城镇和乡村的各个军营中，但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明显认为，在确定法军的动向后，有足够的时间集结各部。因为持有这种观点，他遭到了尖锐的批评。这一点本书会另作论述。
因此，我们必须记住，首先，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认为，如果拿破仑出动大军，那么很可能会取道蒙斯或者蒙斯西侧。其次，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认为自己的军队已经做好应对法军进攻的准备了。事实上，本书可以进一步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认为法军很可能沿上述路线前进，因而感觉更加有必要让自己的部队坚守现在的位置。他判定自己可以轻松集结军队以应对法军的进攻，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在紧急情况下，普军距离蒙斯－布鲁塞尔一线太远，无法立刻给予支援。在上述行动中，会遇到法军或阻击法军的必定是英荷联军。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同样清楚地看到，如果法军经蒙斯发起主攻，那么英荷联军仓促向夸特布拉斯和松布雷夫前进最能使法军实现目标。因为这样一来，英荷联军的联络通道就会完全暴露。因此，本书期望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谨慎小心，不要贸然向夸特布拉斯和松布雷夫进军；期望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将分散在各个集结地的部队集结起来前，先确认法军会由沙勒罗瓦发动主攻。
让·巴布蒂斯特·范梅莱男爵
如前文所述，指挥第一军的奥兰治公爵威廉·亨德里克在1815年6月15日一早离开了布赖纳-勒孔代的指挥部，骑马前往前哨。在沙勒罗瓦以西约十英里的蒂安方向上，他听到了枪声，转而赶往布鲁塞尔[19]，中途没有在自己的指挥部停留。奥兰治公爵威廉·亨德里克不在指挥部期间[20]，蒙斯的威廉·冯·多恩贝格和约瑟夫·贝尔将军向他报告，大意是他们的前方一切平静。让·巴布蒂斯特·范梅莱男爵的部队在蒙斯略往东一些。他报告说，1815年6月15日早上，普军卡尔·弗里德里希·冯·斯坦梅茨旅[21]被法军攻击，法军似乎要前往沙勒罗瓦。几小时后，这些报告才从奥兰治公爵威廉·亨德里克的指挥部发出并发给当晚才到达布鲁塞尔的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但在这之前，事实上也就是1815年6月15日15时之前，奥兰治公爵威廉·亨德里克本人到达布鲁塞尔。他的报告内容模糊，大意是法军攻击了蒂安附近的普军前哨。这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第一次收到战斗打响[22]的消息。几乎与此同时，格拉夫·冯·齐滕发给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的急报[23]到达布鲁塞尔，上面说他在到达沙勒罗瓦之前遭到法军进攻。
卡尔·弗里德里希·冯·斯坦梅茨
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对上述报告的内容深信不疑。他[24]命各师[25]立刻在各自的指定地点集结并随时做好出发准备。但从蒙斯再次发来报告之前，他没有做出其他举动[26]。上述命令是1815年6月15日17时到19时之间发出的[27]。
如上文所述，这些命令仅仅让各师在各自方便的地方集结。然而，这些命令中有段话值得注意。命令的前一部分要求英军第三师查尔斯·阿尔滕师在布赖纳-勒孔代集结，但之后又命该师前往尼威尔。荷兰-比利时联军的沙斯和佩尔旁切·谢德利尼茨基两个师也奉命在尼威尔集结，以防1815年6月15日尼威尔被袭。然而，直到1815年6月15日，他们才确定法军攻击的是普军右翼和英军左翼[28]。第一条命令或者第一组命令只规定了三个步兵师及骑兵和炮兵约两万五千人在夸特布拉斯以西七英里的尼威尔集结，以应对法军可能发起的进攻。通过这一部署，本书似乎可以合理地推断出，如果法军取道沙勒罗瓦前进，那么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选择的集结地将是尼威尔而非夸特布拉斯。因此，我们要注意以下事实，即在1815年6月15日19时[29]的一份急报中，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告诉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全军会在第二天上午到达尼威尔[30]。
1815年6月15日深夜，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从那慕尔发给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的急报到达[31]。上面说普军在松布雷夫集结，并要求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立刻将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军队的集结情况相告。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说：“我立刻将这一情况报告给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勉强同意了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部署。但在从蒙斯发来他所期待的消息之前，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无法确定集结地点。”
然而，来自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信息使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1815年6月15日22时左右[32]下达了第二组命令，要求部队整体向东开进[33]。现在，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明确要求查尔斯·阿尔滕师前往尼威尔。之前乔治·库克师奉命在其指挥部所在地昂吉安东南八英里的阿特集结，现在被要求前往昂吉安东南八英里的布赖纳-勒孔代。第二师、第四师及阿克斯布里奇伯爵亨利·佩吉特的骑兵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军队的最右翼并在斯凯尔特河边的阿特和奥德纳尔德之间宿营，现在被派往昂吉安。昂吉安位于布赖纳-勒孔代西北约八英里处、尼威尔以西约九英里处，而尼威尔在夸特布拉斯以西约七英里处。预备部队没有接到任何命令。
亨利·佩吉特
截至目前，本书接触到很多档案。但它们给本书带来了难题。不管怎样，所有人都知道，1815年6月16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夸特布拉斯集结了大量部队。本书已经知道，据称，1815年6月15日至1815年6月16日晚，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命部队前往夸特布拉斯。本书可以说明一下荷兰-比利时联军是如何在没有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命令的情况下到达夸特布拉斯的，但现在本书的任务是核查在给出上文的急报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下达的命令，核查他的滑铁卢战役报告，查看1815年6月16日上午他的活动，从而发觉这些档案和他的活动如何解释上文有关他的一些说法。
抬头为“滑铁卢，1815年6月19日”的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官方报告[34]似乎明确提到了三组命令。
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说：“直到1815年6月15日晚，我才听说法军袭击了桑布尔河畔的普军岗哨。之后我立刻下达命令，让部队做好出发准备。”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这里提到的命令，就是他分别于1815年6月15日17时到19时签发及1815年6月15日22时签发的命令。他说：“一旦我从其他军营处获知法军对沙勒罗瓦的进攻属实，我军将立刻向法军左侧进发。”
接着，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说到奥兰治公爵威廉·亨德里克如何支援了夸特布拉斯的萨克森-魏玛公爵卡尔·伯纳德的旅及如何在1815年6月16日上午重新夺回了1815年6月15日晚丢失的部分阵地。之后，他又说，“同一时间”，也就是“1815年6月16日早上”，“我已命全军前往夸特布拉斯”[35]。
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36]说，临近半夜时[37]，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走进他的房间说：“我从蒙斯的威廉·冯·多恩贝格那里得到消息，拿破仑率军转向了沙勒罗瓦，威廉·冯·多恩贝格前方已经没有任何法军。于是，我下达急令，要求我军在尼威尔和夸特布拉斯集结。所以，我们还是去参加里士满公爵夫人的舞会吧。”
尽管上面这段话存在，但本书还是很难下结论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1815年6月15日晚至1815年6月16日晚或者1815年6月16日上午下达命令要求英荷联军全部在夸特布拉斯集结。这不仅因为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下达[38]急令不存在，而且要求[39]全军前往夸特布拉斯的命令也不存在，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从来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事实上，除了给预备部队的命令，我们没有看到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要求部队前往夸特布拉斯的任何命令。这尽管是事实，但没有足够的证据。约翰·戈武德上校[40]说，给威廉·德兰西[41]上校下达的原指令与其他文件[42]一同丢失了。因此，让威廉·德兰西上校下各军或师在夸特布拉斯集结的指令可能存在，但已经丢失了[43]。难以做上述结论的真正问题在于，1815年6月15日晚上的某个时刻或是1815年6月16日一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下达了上述指令，所以上述结论与1815年6月16日早上所下达的唯一一次命令[44]内容不符[45]，而且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该段时间内的行动不符。
我们来考虑一下命令中的一些节点。本书刚刚所提到的命令有两份，据说是由副军需长或参谋长威廉·德兰西上校签署。命令上仅标有1815年6月16日，没有标明地点和具体时间，但一定是在1815年6月16日早上于布鲁塞尔[46]签署的。这些命令都是发给理查德·希尔的。第一个命令要求理查德·希尔派第二步兵师前往布赖纳-勒孔代并告诉理查德·希尔骑兵师已被派往该地。之前的命令要求这些师前往昂吉安，尽管现在命令要求它们从昂吉安前往布赖纳-勒孔代。它们是在靠近夸特布拉斯。当然，这跟前往夸特布拉斯还是不同。事实上，布赖纳-勒孔代位于夸特布拉斯以西十六英里。命令最后提到，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将去滑铁卢。这似乎表明，当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还未决定是否应该亲自前往尼威尔或者夸特布拉斯，前往这两个地方的公路在滑铁卢分开了[47]。
第二个命令要求驻扎在索特格姆的荷兰-比利时联军第一师斯特德曼师和海因里希·威廉·安托宁旅，向夸特布拉斯以西约二十五英里的昂吉安推进。所以本书推测，这就是1815年6月16日早上下达的命令，但在从蒙斯的威廉·冯·多恩贝格那里得知法军已转向沙勒罗瓦几个小时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命令中没有只言片语表明自己想要在夸特布拉斯集结军队[48]。在下达这些命令时，如果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有意让部队在夸特布拉斯集结，那么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命令，至少是第一个命令，竟然没有提到在夸特布拉斯集结军队。这两份命令主要是让军队向东推进，这样就可以在尼威尔轻松地集结。很明显，这些命令都是基于这一主要内容。
骑在马上的托马斯·皮克顿
托马斯·皮克顿师的行动似乎同样表明，不仅在命令下达给该师的时候——1815年6月16日2时，而且在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1815年6月16日7时30分离开布鲁塞尔的时候，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都没决定在夸特布拉斯集结部队。托马斯·皮克顿奉命在滑铁卢停下。如前文所述，滑铁卢是通向尼威尔和夸特布拉斯公路的分叉点。1815年6月16日10时左右，托马斯·皮克顿到达滑铁卢，并停留了几个小时[49]。而且1815年6月16日12时左右，托马斯·皮克顿接到命令，要求他率部继续向夸特布拉斯推进[50]。1815年6月16日早上，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骑马前往夸特布拉斯的途中，遇到了正在行军的托马斯·皮克顿师。当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似乎还没有决定派托马斯·皮克顿去尼威尔还是夸特布拉斯[51]。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知道，在夸特布拉斯有荷兰-比利时联军的一个旅或多个旅，但他本人并未命荷兰-比利时联军的上述部队前往夸特布拉斯。前一天晚上，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命它们前往尼威尔。事实上，荷兰-比利时联军的这些部队违背了他的命令，它们去了夸特布拉斯并驻扎下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显然还没有完全决定是撤回它们还是增援它们。
因此，如果单凭1815年6月16日早上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行为、所下达的唯一命令[52]及之前本书鉴定过的那些命令来下结论的话，我们似乎看到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一开始非常希望在尼威尔集结部队。无论如何，这都是极其恰当的，而且他最终决定在尼威尔附近集结军队。从上述行为和命令中，本书合理推测，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离开布鲁塞尔之前并没有考虑进一步向东集结部队。直到骑马前往夸特布拉斯，并且看到前方真的有小股军队[53]，他才想到在布鲁塞尔公路上的预备军和在尼威尔的部队离此并不远，因此决定冒着被法军优势兵力包围的风险占领夸特布拉斯。在做出上述决定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立刻派副官前去通知托马斯·皮克顿、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上的其他部队及在尼威尔的部队。但直至此时，他还没有下达全军在夸特布拉斯集结的命令，尽管严格意义上说，他确实在竭力将全军调往夸特布拉斯。
不过，本书仍然需要考虑另外两个证据。证据里的内容与本书上面的推测相悖。两个证据证实了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离开布鲁塞尔之前改变了主意。正如他在自己的战役报告中所说，他确实下令让全军在夸特布拉斯集结。第一个证据是1815年6月16日早上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给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写的一封信[54]，第二个证据是1815年6月16日7时英军的部署[55]，这是“威廉·德兰西上校记下来以通知部队指挥官的”。
本书确信，1876年冯·奥勒赤的《1815年战役史》出版后，这封亟待讨论的信才公之于众。之后，本书会给出信的全译文。原信是用法语写的。以下本书给出副本的“部署令”不是由威廉·德兰西上校签发[56]，而是由德拉西·埃文斯签发。1815年，德拉西·埃文斯[57]是陆军少校，担任第二骑兵旅指挥官威廉·庞森比的临时副官。后来，他成长为一名杰出的将军。因此，以他当时的地位，他无法证实这一文件的真实性。但本书推测[58]，部署令上是威廉·德兰西上校的笔迹，或者德拉西·埃文斯有其他证据来证实它的真实性。本书认为，通过这份部署令，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参谋长意在说明1815年6月16日7时部队各个师可能所处的位置及它们各自的目的地。
德拉西·埃文斯
威廉·庞森比
对比这两份证据发现，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给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写信时，依据的是这份“部署令”，这一点似乎非常清楚。例如，本书发现“部署令”中说，1815年6月16日7时，在第一军的四个师中，乔治·库克师驻扎在布赖纳-勒孔代，正要前往尼威尔和夸特布拉斯；查尔斯·阿尔滕师驻扎在尼威尔，正要前往夸特布拉斯；沙斯师和佩尔旁切·谢德利尼茨基师分别驻扎在尼威尔和夸特布拉斯。接着，本书发现，在写给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信中，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提到，1815年6月16日10时30分，第一军的一个师在夸特布拉斯，其他师在尼威尔。不可否认的是，就第一军的行动而言，两份文件的内容完全一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完全可以认为，1815年6月16日7时到10时30分之间乔治·库克可以从布赖纳-勒孔代到达或者接近尼威尔。至于其他师的位置，他只是凭借参谋长为了通知他而准备的备忘录判断，而且他完全可以相信这份备忘录的内容。本书会给出两份文件中内容契合的其他例子。在本书看来，这似乎证明了这份“部署令”的真实性。
假设备忘录的内容是真实的，本书想要指出的是，备忘录里的内容表明，除了那些本书拥有副本的命令，也就是上文中本书简要介绍的命令，当时还下达了其他的命令。所以迄今为止，根据下达给乔治·库克师的命令可以确认，1815年6月15日22时的命令要求乔治·库克部从昂吉安前往布赖纳-勒孔代。威廉·德兰西上校的备忘录显示，乔治·库克部之后又奉命前往尼威尔和夸特布拉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毫不犹豫地告诉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59]，乔治·库克在1815年6月16日10时30分之前一定到达尼威尔。根据威廉·德兰西上校备忘录，乔治·库克已经遵命向尼威尔挺进。
骑兵也奉命前往尼威尔。上文中我们看到，1815年6月16日早上的命令提到骑兵已被派往布赖纳-勒孔代，然而，接下来，阿克斯布里奇伯爵亨利·佩吉特肯定又接到了命令，因为本书发现“部署令”里说，1815年6月16日7时，骑兵驻扎在布赖纳-勒孔代，并且将要前往尼威尔和夸特布拉斯，而且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参谋长说，下一个命令已经发出，要求骑兵继续前往尼威尔。基于参谋长的这一说法，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立刻告诉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骑兵将在中午到达尼威尔。
在下文，本书会验证两份文件的细节问题，但以上所指出的问题足以证明本书现在的观点。
也就是说，威廉·德兰西上校为了通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而准备的“部署令”，及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写给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信，确实是来自该时期的证据。这些证据的确表明，1815年6月16日早上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给上述人员下达了进一步的命令，要求他们的军队前往夸特布拉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自己的滑铁卢战役报告中也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
滑铁卢战场上的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与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
因此，我们权且再看一下抬头为1815年6月16日的命令和从中得出的推论。1815年6月16日下达给理查德·希尔的急报要求他派第二师前往布赖纳-勒孔代，而且命令中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将前往滑铁卢。在命令签发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尽管肯定还未下定决心要在夸特布拉斯集结军队，但之后，并且很可能是之后不久确实决定这样做了。如“部署令”中所述，他基于该急报下达命令，要求第二师前往尼威尔。至于1815年6月16日下达的另一个命令中提到的斯特德曼师和海因里希·威廉·安托宁旅，“部署令”中只提到了该命令的主要意图。至于上文本书呼吁大家关注的托马斯·皮克顿师在滑铁卢停留这一问题，如果本书假设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离开布鲁塞尔前往夸特布拉斯之前就已经下达了全军，或者至少大部分部队在夸特布拉斯集结的命令，那么他很可能在前往滑铁卢的路上遇到了托马斯·皮克顿师。确信部队在滑铁卢短暂休整不会带来什么问题后，在布鲁塞尔的人员[60]很可能下达了这一命令并送至托马斯·皮克顿处，要求他继续前往夸特布拉斯。
查尔斯·科尔维尔
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很可能在里士满公爵夫人夏洛特·戈登的舞会上就已经决定在夸特布拉斯集结全部或是大部分部队了，因为威廉·德兰西上校的备忘录中甚至都没有提到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想让最远处的查尔斯·科尔维尔师和斯特德曼师及时赶来。1815年6月15日22时或22时稍过，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前往舞会，并一直待到1815年6月16日2时以后。就在离开之前，他告诉里士满公爵查尔斯·伦诺克斯自己已命部队在夸特布拉斯集结。因此，在给理查德·希尔下达1815年6月16日的命令之后及1815年6月16日2时或2时30分之前，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决定让部队在夸特布拉斯集结。
里士满公爵查尔斯·伦诺克斯
为回应卡尔·冯·克劳塞维茨《1815年反法战争》一书中的观点，在这里，本书用寥寥几句话说一下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1842年写成的《滑铁卢战役备忘录》。该备忘录中的有些说法确实令人诧异。
例如，我们知道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已得知法军只在1815年6月15日15时发动进攻，而1815年6月16日3时之前他就在夸特布拉斯，并拥有足够的兵力拖住法军左路[61]。
事实上，1815年6月16日3时，只有萨克森-魏玛公爵卡尔·伯纳德的旅在夸特布拉斯，而且如前文所述，他违背了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命令，将部队带至夸特布拉斯。
然而，本书无需一一列出对上述说法的驳斥。英国最权威的研究者们并不把这一备忘录作为依据[62]。他们认为，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写备忘录时，其记忆已经模糊[63]。本书认为，该备忘录无助于我们了解史实，而事实就是如此。1842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写下了备忘录，距滑铁卢战役爆发仅二十七年。这距事发时间并不长，盖兹堡战役距今也就二十九年。许多知道事实的军官当时一定健在，而且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可以得到所有官方资料。但很遗憾，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没有对战役的事实做详尽、准确的描述。
本书再次提醒读者，没有证据表明一旦法军入侵比利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和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达成协同行动的协议。
但至少有一件事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本书判断盟军两大统帅的行动并没有按照这样的协议进行。听说拿破仑向沙勒罗瓦推进时，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命军队在松布雷夫集结。之后，他将上述举动告诉了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而如上文所述，尽管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知道法军会由沙勒罗瓦发起主攻，继而进攻普军，而且尽管他早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会在松布雷夫集结军队，但他没有立即采取措施，并率部与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会合。当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首先想到的是在尼威尔集结军队。事实上，对已经接受对威灵顿之前部署分析的学者们来讲，这并不算困扰他们的难题。例如，威廉·西博恩上尉似乎很可能相信，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已经同意在夸特布拉斯集结军队[64]。然而，威廉·西博恩上尉实际上让人们注意[65]，在得知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将在松布雷夫集结军队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命托马斯·皮克顿在滑铁卢停下，因为当时他还没有决定是该派托马斯·皮克顿前往尼威尔还是夸特布拉斯。不过，威廉·西博恩上尉和其他赞同自己的观点或接受自己解释的历史学家们，肯定要遇到一个难题。一方面，大约午夜时分[66]，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得知佩尔旁切·谢德利尼茨基师占领了夸特布拉斯，而且听说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将在松布雷夫集结军队。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如果按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所说的让英荷联军在夸特布拉斯集结，那么肯定会及时下达这样的命令[67]，而且肯定会在1815年6月16日10时之前在夸特布拉斯集结大部分兵力。但另一方面，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行为似乎表明，他认为自己对该做的事情有良好的判断，似乎认为自己不受任何协议的约束。事实上，直到快要离开布鲁塞尔前往夸特布拉斯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才决定是否该守住夸特布拉斯。
但要注意，夸特布拉斯发生的战斗立刻引起了世人的重视，结果那些崇拜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历史学家们都断言，一得知法军进攻的消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就决定在夸特布拉斯集结军队。伴随这一断言而来的是各种歌功颂德，赞扬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前瞻性和果断，而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却不值得这样赞扬。1815年6月15日晚上10时，乔治·格莱格说[68]，法军的行动足以暴露拿破仑的意图；除了预备军，所有部队都被投入战斗。各部沿不同的道路前往夸特布拉斯。沃尔特·斯科特对滑铁卢战争的叙述主要依赖于皇家工兵约翰·普林格尔上尉的说法[69]。约翰·普林格尔上尉说：“1815年6月15日23时左右，在进一步获知法军事实上将在桑布尔河沿线发动进攻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立刻就命部队前往夸特布拉斯。”
上文刚刚看到，直到1815年6月16日早上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才下达上述命令。
四、现在本书可以猜测，直到快要离开布鲁塞尔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才命全军在夸特布拉斯集结，也就是在1815年6月16日2时。本书会尽力理解在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之前下达的命令中他最初的意图与期待。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命三个师前往尼威尔[70]，命驻扎在更西边的师前往昂吉安和尼威尔方向上的布赖纳-勒孔代。在前往尼威尔的军队中，有些已驻扎在热纳普和夸特布拉斯。事实上，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尽管知道法军会由沙勒罗瓦进攻，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会在松布雷夫集结军队，荷兰-比利时联军的一个旅已经进驻夸特布拉斯，并且与法军发生了小规模冲突，但还是命部队在尼威尔集结。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上述行为是否恰当，的确值得探讨。
J.F.莫里斯上校是最近评论该战役的人。他讨论了这一问题，然后总结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原本打算在尼威尔集结军队，这符合战争原则[71]。如果一件事更取决于经验，他说，那就是一支军队不能在分散的状态下迎战兵力集中的敌军。因此，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打算在远离法军前进路线的区域集结军队。基于对英军位置的大致了解，拿破仑认为英军在撤回集结前自然不敢冒险一战，事实也确实如此。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第一军漫无目的地行军，导致米歇尔·奈伊未能全歼夸特布拉斯的驻军。
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
以下是本书对上述问题的回答：
（一）如前文中所述，1815年6月15日23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得知拿破仑亲率法军主力在普军前方集结，而普军将在松布雷夫集结。因此，他自然会想到，如果行动及时，他可以在1815年6月16日上午在夸特布拉斯集结军队，而且其兵力完全可以与法军主力中抽出的、用以对付他的兵力相当。因此，确认法军主力在弗勒吕或其附近，以及普军主力已经准备在弗勒吕迎战法军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如果命令全军在夸特布拉斯集结，就不会让军队在分散的状态下，迎战兵力集中的法军了。
（二）如果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第一军及时赶到，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夸特布拉斯的兵力，包括赶来增援的部队，就都会被分别歼灭。但下文很快会阐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没有及时下令部队在夸特布拉斯集结以实现他的目标。1815年6月15日晚至1815年6月15日16日晚，他如果这样做，那么一定会拥有比事实上更多的兵力，这很可能足以让他成功抵挡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和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进攻。要记住，大概直到1815年6月16日2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才命部队向夸特布拉斯推进。
因此，本书得出结论，听说法军经由沙勒罗瓦前进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不想贸然犯险，让军队在夸特布拉斯集结。事实上，在后来对战役的描述中，他也承认了自己的这一做法[72]。在上文对《滑铁卢战役备忘录》的评论中，我们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如果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实际上下达的命令被严格执行，如果萨克森-魏玛公爵卡尔·伯纳德旅按照1815年6月15日22时的命令撤回尼威尔，那么1815年6月16日上午，米歇尔·奈伊可能会在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占领夸特布拉斯。尽管当天下午，米歇尔·奈伊可能[73]被英军攻击，而且如果英军在尼威尔，米歇尔·奈伊不可能前往布鲁塞尔。但米歇尔·奈伊如果集结完毕他的两个军[74]，那么在利尼之战中，肯定能抽出一部分兵力进攻后方的普军，这也是拿破仑所期待的。
（三）至于J.F.莫里斯上校所说的拿破仑预测英军会占领夸特布拉斯，所有人都承认拿破仑认为占领十字路口非常重要。拿破仑之所以让米歇尔·奈伊拥有四万五千人、装备精良的军队，就是为了确保他占领夸特布拉斯。拿破仑可能没有想到，在兵力如此分散的情况下，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竟然能在1815年6月16日上午集结起如此多的兵力。不过，拿破仑显然想到了自己的对手很可能集结三万人或四万人，要么用以支援普军，要么进攻法军左路。事实如果真是这样，那将非常危险。因此，拿破仑将人数最多的两个军交给最善战的将军米歇尔·奈伊，让米歇尔·奈伊拿下夸特布拉斯这一十字路口，以确保能应对这一紧急情况。如果危机出现，拿破仑肯定要做好准备。拿破仑如果认为在夸特布拉斯或其附近根本不可能遇到英军，那么很可能将交给米歇尔·奈伊的一个军留在主力部队中，以增强主力部队的兵力。
五、分析家们普遍承认，在拿破仑发动攻势前，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和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错误地将兵力分散在各个军营中。詹姆斯·肖·肯尼迪的评论[75]强有力地总结了这一问题。
确定法军的进攻路线前，反法联军指挥官决定继续留在营地中。现在，本书可以预测，未来中立的历史学家们会认为该决定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因为反法联军不应该观望法军会在何处进攻，而是应该立刻集结。还有另外一个错误，那就是英军和普军的兵营太过分散。因此，在获知拿破仑军队集结并准备发动进攻之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和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本应该也集结军队以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而且在知道法军全军在行动后，反法联军本应从各个兵营中回撤兵力并拉近彼此的距离。
我们记得，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和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几天前就知道拿破仑在集结兵力，然而，直到最后一刻拿破仑在各个集结地集结部队时，他们才有所行动。
詹姆斯·肖·肯尼迪继续讨论了在获悉拿破仑组织大量兵力准备进攻[76]后，反法联军如何恰当地布置防线。他认为，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本应将指挥部设在热纳普，让部队驻扎在鲁汶和哥斯利之间，并派大量骑兵占领从那慕尔到桑布尔河一线等。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指挥部设在布鲁塞尔，所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本应让部队驻扎在布鲁塞尔和苏瓦尼之间，并设置骑兵前哨。
对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排兵布阵，查拉斯中校[77]也表达了相同的看法。但他认为，1815年5月底前，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本应将指挥部从布鲁塞尔向前推进六里格或八里格，即十五英里或二十英里[78]。而同时，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应将指挥部移至弗勒吕[79]，并且在六里格或八里格，即十五英里或二十英里的范围内集中兵力同时在桑布尔河和默兹河上设置前哨。
最后，查拉斯中校说，他同意拿破仑的做法[80]。要注意的是，拿破仑没有像查拉斯中校和卡尔·冯·克劳塞维茨那样批评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一直将指挥部设在布鲁塞尔，而只是批评他的兵力过于分散[81]。拿破仑似乎认为，英荷联军适合将指挥部设在布鲁塞尔，普军适合将指挥部设在弗勒吕。从1815年5月15日起，反法联军两大统帅就应大量缩减兵营的数量。这样一来，除了前哨，各部队距指挥部都不会超过二十英里。拿破仑说，如果采用这一方案，那么1815年6月15日中午[82]，普军可能已在利尼集结并准备迎战法军。但他没有继续说明上述情况下英军的协作模式和协作时间。本书能说明上述观点就已经足够了。
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在最后一刻才集结广泛分散的兵力，并且错误地将松布雷夫作为集结地，不管从原则上讲还是从权威观点来看，这一点似乎是非常清楚的。以下是拿破仑对此事的看法[83]：
在得知1815年6月15日晚法军在沙勒罗瓦后，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不该将弗勒吕或利尼作为部队的集结地，因为它们都在法军的炮击范围内。他应该将瓦夫尔作为部队的集结地，因为法军直到1815年6月16日晚才到达瓦夫尔。这样一来，他可以利用1815年6月16日白天、6月16日晚到6月17日早上的时间让全军集结。
基于同样的原因，拿破仑谴责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84]将夸特布拉斯作为部队的集结地。詹姆斯·肖·肯尼迪[85]也这样认为：
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和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决定在弗勒吕和夸特布拉斯与前进的法军碰面，这与当时他们兵力广泛分散的情况完全不符。从很大程度上讲，他们的这一决定是战争中常犯的错误，即使是一个伟大的指挥官也会错误地把部分兵力能到达并占领、而敌军却能集结全部兵力的地方作为军队集结地。
如上文所述，本书并不相信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和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会事先做出上述决定。但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采取的关键一步是命部队在松布雷夫而非瓦夫尔集结。这迫使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必须在夸特布拉斯集结全部或部分军队，除非他打算让自己的盟军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因此，本书认为，拿破仑和詹姆斯·肖·肯尼迪实际上批评的是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的行为。鉴于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在松布雷夫集结，拿破仑并未考虑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原本应该做什么，而只是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就一般原则来看，英军在得知法军转向沙勒罗瓦后不该将夸特布拉斯作为部队的集结地，就像普军不该把松布雷夫作为集结地一样。要注意的是，拿破仑和詹姆斯·肖·肯尼迪都认为，反法联军两大统帅已经同意分别将松布雷夫和夸特布拉斯作为部队的集结地[86]。如果没有这样的协议[87]，我们无法恰当地理解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为何将夸特布拉斯定为部队的集结地，除非本书认为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已经将全部兵力投入利尼战役中，并且需要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支援。
【注释】
[1]卡尔·冯·克劳塞维茨：《1815年反法战争》，柏林，迪姆勒出版社，1862年，第15章，第16章；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39页。——原注
[2]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71页；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54页。——原注
[3]卡尔·冯·克劳塞维茨：《1815年反法战争》，柏林，迪姆勒出版社，1862年，第23章，第48页；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71页。——原注
[4]查拉斯中校在其所著《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第1卷127页说这是事实，但没有引用权威的证据。——原注
[5]约翰·戈武德：《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急报集》，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38年，第12卷，第345页。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很可能指的就是这次会议，但他给出的地点是圣特伦德。卡尔·冯·克劳塞维茨：《1815年反法战争》，柏林，迪姆勒出版社，1862年，第11章，第28页。对比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所著《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77页。——原注
[6]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人生往事：1813年和1814年战役回忆》，伦敦，理查德·宾利出版社，1853年，第231页。——原注
[7]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人生往事：1813年和1814年战役回忆》，伦敦，理查德·宾利出版社，1853年，第232页。——原注(www.xing528.com)
[8]例如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也说，英军和普军统帅同意在以上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给出的地点各自集结军队。J.F.莫里斯上校也这样认为。这两个作家的观点明显是基于以上所引用的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的表述，但在我们看来，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的表述似乎站不住脚。他只是将他们的协议限定成如果法军经由沙勒罗瓦前进，他们该采取什么措施。对比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所著《滑铁卢：1815年战役研究》（巴黎，亨利·普隆出版社，1870年）第107页。威廉·西博恩上尉说，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和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同意在上述情况下在松布雷夫和夸特布拉斯各自集结军队，但他没有给出证据。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实质上与威廉·西博恩上尉的看法相同。查拉斯中校同样表达了这样的观点，却也没有给出任何证据。他很可能引述了威廉·西博恩上尉的话。对比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所著《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93页。——原注
[9]对比阿瑟·理查德·韦尔斯利所著《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补充的急报、信函及备忘录》（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3年）第10卷第521页。——原注
[10]只要当时的情势允许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前来支援，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当然期望能得到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支援。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124页。——原注
[11]卡尔·冯·克劳塞维茨：《1815年反法战争》，柏林，迪姆勒出版社，1862年，第20章；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70页，第71页；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128页；冯·汉斯·德尔布鲁克：《陆军元帅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传》，第4卷，柏林，1880年，第360页以后；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90页以后。——原注
[12]阿瑟·理查德·韦尔斯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补充的急报、信函及备忘录》，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3年，第10卷，第521页；第一任埃尔斯米尔伯爵弗朗西斯·埃杰顿：《历史、档案和地理等文集》，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58年，第171页。——原注
[13]阿瑟·理查德·韦尔斯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补充的急报、信函及备忘录》，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3年，第10卷，第530页。——原注
[14]J.F.莫里斯上校：《滑铁卢文集》，第148页，第149页。《陆海军联合杂志》，1890年5月。——原注
[15]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76页。——原注
[16]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33页。——原注
[17]J.F.莫里斯上校：《滑铁卢文集》，第148页，第149页。《陆海军联合杂志》，1890年5月。J.F.莫里斯上校同样认为，拿破仑下令暂时占领班什镇是为了让敌军错以为至少部分法军正前往蒙斯。——原注
[18]蒙斯到布鲁塞尔公路上的小镇。
[19]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115页。——原注
[20]J.F.莫里斯上校：《滑铁卢文集》，第114页，第115页。《陆海军联合杂志》，1890年9月。——原注
[21]1815年6月15日8时，卡尔·弗里德里希·冯·斯坦梅茨将这一信息送给让·巴布蒂斯特·范梅莱男爵。万·洛本·泽尔斯：《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海牙，埃里捷·多尔曼出版社，1849年，第125页；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94页；注释。——原注
[22]查拉斯中校在其所著《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第1卷第130页说，1815年6月15日9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收到了格拉夫·冯·齐滕的急报，急报上所说的格拉夫·冯·齐滕的前哨遭到进攻是明显错误的。乔治·胡珀在其所著《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拿破仑的陨落》第83页指出，查拉斯中校的结论所依据的表述实际上表明1815年6月15日9时是从沙勒罗瓦收到最新情报的时间。威廉·西博恩上尉严厉批评了奥兰治公爵威廉·亨德里克对于情报传送的安排。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164页。——原注
[23]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人生往事：1813年和1814年战役回忆》，伦敦，理查德·宾利出版社，1853年，第228页。——原注
[24]约翰·戈武德：《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急报集》，第12卷，第472页。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38年。本书主要依据“副军需长的备忘录”。依照这一备忘录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起草了这个命令。在某些情况下我们知道，实际上发出的命令与备忘录中所说的略有不同。不管怎样这都是事实，但这些差异并不重要。万·洛本·泽尔斯：《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海牙，埃里捷·多尔曼出版社，1849年，第177页。——原注
[25]冯·奥勒赤说，这些命令中没有提到乔治·库克的师。在这点上他是错误的。命令中没有提到的是H.R.克林顿的师。正如冯·奥勒赤所说，乔治·库克师而非H.R.克林顿师奉命在阿特集结。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116页。——原注
[26]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人生往事：1813年和1814年战役回忆》，伦敦，理查德·宾利出版社，1853年，第229页。——原注
[27]报告下发的时间是1815年6月15日20时到21时30分之间。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83页；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人生往事：1813年和1814年战役回忆》，伦敦，理查德·宾利出版社，1853年，第225页；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132页。——原注
[28]约翰·戈武德：《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急报集》，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38年，第12卷，第473页。——原注
[29]但很可能在1815年6月15日午夜后才送出。——原注
[30]冯·汉斯·德尔布鲁克：《陆军元帅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传》，柏林，1880年，第4卷，第365页。——原注
[31]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人生往事：1813年和1814年战役回忆》，伦敦，理查德·宾利出版社，1853年，第229页。——原注
[32]然而，1815年6月15日22时，在布鲁塞尔的人还不知道沙勒罗瓦已被法军占领。在给费尔特雷公爵的一封抬头为1815年6月16日10时的急报中，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说，敌军似乎正在逼近沙勒罗瓦。约翰·戈武德：《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急报集》，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38年，第12卷，第473页。——原注
[33]约翰·戈武德：《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急报集》，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38年，第12卷，第474页。——原注
[34]约翰·戈武德：《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急报集》，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38年，第12卷，第478页之后。——原注
[35]战后那天的官方报告上的这一表述内容鲜明清晰，但值得注意的是，这竟然没有得到丝毫的关注。不管人们相不相信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确实命军队在夸特布拉斯集结，都没有提到这一点。威廉·西博恩上尉、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乔治·胡珀、詹姆斯·肖·肯尼迪、J.F.莫里斯上校和威廉·奥康纳·莫里斯都没有提到这一点。——原注
[36]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人生往事：1813年和1814年战役回忆》，伦敦，理查德·宾利出版社，1853年，第230页。对比J.F.莫里斯上校所著《滑铁卢文集》第261页。《陆海军联合杂志》，1890年6月。——原注
[37]威廉·西博恩上尉说这一信息1815年6月16日10时左右送达，查拉斯中校说这一信息1815年6月16日近11时才到达。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79页，第80页；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134页。——原注
[38]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给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的急报上所标的日期是1815年6月16日19时，但急报无疑是在1815年6月16日半夜左右发出的（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人生往事：1813年和1814年战役回忆》，第229页，第230页）。急报上说：“月亮升起之时，预备军要立刻出发。如果法军没有进攻尼威尔，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会在1815年6月17日早上率全军到达尼威尔地区，以支援阁下您的行动。”冯·汉斯·德尔布鲁克：《陆军元帅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传》，第4卷，第360页以后。柏林：1880年。急报中没有提到夸特布拉斯。冯·汉斯·德尔布鲁克说：“半夜时分，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同样向普军统帅报告说，盟军会在十二小时内集结而且第二天10时将在夸特布拉斯集结两万人的军队，骑兵军将会到达尼威尔。”冯·汉斯·德尔布鲁克：《陆军元帅奥古斯特·威廉·安东·奈特哈特·冯·格奈泽瑙传》，柏林，1880年，第4卷，第365页。但冯·汉斯·德尔布鲁克的这一令人诧异的说法既不是引述自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也不是来源于其他权威资料。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亲口告诉我们，他认为骑兵在夜幕降临之前不会到达夸特布拉斯，所以骑兵只能在夜幕降临前两三个小时到达尼威尔。卡尔·弗赖赫尔·冯·穆费林：《人生往事：1813年和1814年战役回忆》，伦敦，理查德·宾利出版社，1853年，第235页。——原注
[39]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自己的话。——原注
[40]约翰·戈武德：《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急报集》，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38年，第12卷，第474页。对比J.F.莫里斯上校所著《滑铁卢文集》第144页。《陆海军联合杂志》，1890年5月；万·洛本·泽尔斯：《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海牙，埃里捷·多尔曼出版社，1849年，第181页；第一任埃尔斯米尔伯爵弗朗西斯·埃杰顿：《历史、档案和地理等文集》，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58年，第173页，第174页。——原注
[41]副军需长或参谋长。——原注
[42]威廉·德兰西上校在滑铁卢战死。——原注
[43]不过，各个军或师的指挥部会收到这些命令，而且现在很可能还能找到这些命令。——原注
[44]约翰·戈武德：《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急报集》，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38年，第12卷，第474页。——原注
[45]我们拥有这一命令的副本。——原注
[46]之前的命令内容是从布鲁塞尔前往夸特布拉斯。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88页。——原注
[47]J.F.莫里斯上校：《滑铁卢文集》，第344页。《陆海军联合杂志》，1890年5月。这是J.F.莫里斯上校的总结。冯·奥勒赤也持相同观点。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118页。——原注
[48]威廉·西博恩上尉说，1815年6月16日拂晓，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全部军队开往尼威尔和夸特布拉斯。之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给理查德·希尔下达了实质性的命令。在这里，我们很难跟上威廉·西博恩上尉一连串的思路。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88页。——原注
[49]弗朗西斯·卡林·卡尔戈姆：《威廉·梅纳德·戈姆信函和日记汇编》，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81年，第352页。威廉·梅纳德·戈姆说，1815年6月16日13时他继续前行。——原注
[50]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102页；注释。——原注
[51]J.F.莫里斯上校：《滑铁卢文集》，第344页。《武装部队联合杂志》，1815年6月。其中同样提到：“奇怪的是，上述事实和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报告中所说的话有背离之处，但这竟然从未引起过注意。”——原注
[52]我们有该命令的副本。——原注
[53]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给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信。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125页；J.F.莫里斯上校：J.F.莫里斯上校：《滑铁卢文集》，第344页；《陆海军联合杂志》，1890年5月。——原注
[54]冯·奥勒赤：《1815年战役史》，柏林，1876年，第125页；J.F.莫里斯上校：《滑铁卢文集》，第106页；《陆海军联合杂志》，1890年6月。——原注
[55]阿瑟·理查德·韦尔斯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补充的急报、信函及备忘录》，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3年，第10卷，第496页。——原注
[56]1815年6月16日7时英军的部署
第一师 布赖纳-勒孔代 前往尼威尔和夸特布拉斯
第二师 布赖纳-勒孔代 前往尼威尔
第三师 尼威尔 前往夸特布拉斯
第四师 奥德纳尔德 前往布赖纳-勒孔代
第五师 滑铁卢前方 前往热纳普
第六师 阿斯澈 前往热纳普和夸特布拉斯
汉诺威军第五旅 哈尔 前往热纳普和夸特布拉斯
汉诺威军第四旅 滑铁卢前方 前往热纳普和夸特布拉斯
低地国家军的第二师和第三师 尼威尔和夸特布拉斯
低地国家军的第一师和印军旅 索特格姆 前往昂吉安
威廉·冯·多恩贝格少将的旅和
坎伯兰郡轻骑兵 滑铁卢前方 前往热纳普和夸特布拉斯
其他骑兵 布赖纳-勒孔代 前往尼威尔和夸特布拉斯
布伦瑞克公爵弗雷德里克·威廉的军 滑铁卢前方 前往热纳普
拿骚分遣军 滑铁卢前方 前往热纳普
威廉·德兰西上校写下以上部署是为了通知部队的统帅。中间一列是军队已到达或将要到达的地点，右侧的一列是在英军遭到进攻之前，即1815年6月16日7时军队要到达的地方。以上部署由德兰西·埃文斯签发。“军队已到达或将要到达的地点”这句话表明，威廉·德兰西上校认为，1815年6月16日7时，上述军队很可能离与其对应的这些地方最近。——原注
[57]查尔斯·道尔顿：《滑铁卢名录》，伦敦，威廉·克洛斯出版公司，1890年，第4页，第19页。——原注
[58]针对上述说法，J.F.莫里斯上校采用了一个不同的解释。他认为，所提到的要求军队前往不同地点的命令是1815年6月16日7时签发的。但为什么人们认为有必要通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命令签发的时间呢？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想知道的是，在所述时间内他的各个师在什么地方及它们将前往何处。J.F.莫里斯上校：《滑铁卢文集》，第261页。《陆海军联合杂志》，1890年6月。——原注
[59]按照威廉·德兰西的说法，1815年6月16日7时，乔治·库克在布赖纳-勒孔代。——原注
[60]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说，在没有军需长威廉·德兰西或其他军官的陪伴下，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骑马前往夸特布拉斯。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原注
[61]阿瑟·理查德·韦尔斯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补充的急报、信函及备忘录》，第10卷，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3年，第523页。——原注
[62]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83页，第101页，第131页。——原注
[63]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101页，第131页。——原注
[64]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40页。——原注
[65]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102页；注释。——原注
[66]依据1815年6月15日晚上22时从布赖纳-勒孔代送给在布鲁塞尔的奥兰治公爵威廉·亨德里克的急报。万·洛本·泽尔斯：《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海牙，埃里捷·多尔曼出版社，1849年，第176页注释。——原注
[67]至少分析者们会这样认为。——原注
[68]乔治·格莱格：《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传》，第308页。——原注
[69]沃尔特·斯科特：《拿破仑传》，巴黎，加里尼涅出版社，1828年，第833页。——原注
[70]所有的预备军前往沙勒罗瓦－布鲁塞尔公路一线。从那里它们可以轻松到达尼威尔。——原注
[71]J.F.莫里斯上校：《滑铁卢文集》，第344页。《武装部队联合杂志》，1890年6月。查拉斯中校持不同看法。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132页以后。——原注
[72]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101页。——原注
[73]事实上米歇尔·奈伊很可能被英军攻击。——原注
[74]米歇尔·奈伊本应这样做。——原注
[75]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68页到170页；卡尔·冯·克劳塞维茨：《1815年反法战争》，柏林，迪姆勒出版社，1862年，第11章，第15章，第17章；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80页；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31卷，第254页。——原注
[76]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71页。——原注
[77]卡尔·冯·克劳塞维茨持同样的观点。卡尔·冯·克劳塞维茨：《1815年反法战争》，柏林，迪姆勒出版社，1862年，第18章。——原注
[78]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80页。——原注
[79]查拉斯中校及卡尔·冯·克劳塞维茨说更靠近尼威尔，即比那慕尔更靠近尼威尔。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80页；卡尔·冯·克劳塞维茨：《1815年反法战争》，柏林，迪姆勒出版社，1862年，第18章。——原注
[80]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31卷，第253页。——原注
[81]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31卷，第254页。——原注
[82]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31卷，第253页。——原注
[83]这段话出现在1820年版的《拿破仑回忆录》中，但并不在《拿破仑信函集》中。《拿破仑回忆录》中说的是“1815年6月17日”而非“1815年6月16日晚上”。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31卷，第254页。——原注
[84]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31卷，第255页。——原注
[85]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72页。——原注
[86]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31卷，第195页，第197页。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72页。——原注
[87]本书认为不存在这样的协议。——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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