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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家不易,关德俊驴形的驴拐是关键

时间:2023-07-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叫关自立,是老天桥关德俊赛活驴的次子,今年79岁了。这钱挣得太少,家里养家糊口都不够。关德俊、关金凤表演赛活驴做这驴形,这高矮必须得知道,找了两根驴拐,就是木棍,咱们这驴拐,这样他能做动作。我母亲在那儿唱太平歌词,唱莲花落。她,班秀兰,今年80了,她还在。在我父亲这块场地的对面是关顺朋、关顺贵的竹板书,还有刘天利的琴书。再往这边是一块,挨着辛文立这块场地

养家不易,关德俊驴形的驴拐是关键

我叫关自立,是老天桥关德俊赛活驴的次子,今年79岁了。听我母亲关金凤说我父亲在解放前就跟着八仙得道这几个人,在前门劝业场有一个新罗天,在那儿装作驴身,驮着他们唱莲花落。后来这帮人就散了,散了没辙了,我父亲就回到天桥,带着我母亲撂地挣钱,唱莲花落,唱太平歌词。这钱挣得太少,家里养家糊口都不够。我爸爸脑子聪明就琢磨干点什么好能挣钱多点呢?琢磨来琢磨去,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就在咱们天桥这儿看见一个老头牵着一头毛驴过来了,我爸爸一看这毛驴,行,这个小毛驴有点意思,我能不能装扮一下这毛驴。这么着回去跟我妈一商量,我母亲说挺好的人干吗装成驴?那驴是牲口。他说你不知道,说这驴有意思。我母亲拧不过我父亲,我父亲就琢磨这小毛驴怎么回事,然后自个儿在家就做了一个驴脑袋,这驴脑袋戴着觉得行,这眼睛得露出来,就挖了俩窟窿,挖了俩窟窿以后,就是给它脑门上抹点白,鼻梁上抹点白,有点象样了,然后再按两个活的耳朵。这么着把这个驴头戴在脑袋上一晃悠,还行,有点意思。我妈说还行,还真有点像那驴的样。这么着我父亲等于钻到这里头出不来了,他自己拿钱买的黑布,做了一个驴套子衣裳,活动的尾巴。

关德俊、关金凤表演赛活驴

做这驴形,这高矮必须得知道,找了两根驴拐,就是木棍,咱们这驴拐,这样他能做动作。这么着这一来二去这驴套子就做得了。做得了以后,就在天桥这里练驴。练着练着说不行,这个驴的动作太少,而且这驴性也没有摸清。他回到平谷老家,在驴棚里观察了三个月,就研究这驴性,看它怎么挠痒痒,怎么尥蹶子,怎么打响鼻,怎么摇头晃脑,他就琢磨这驴的习性。回到天桥以后就跟我母亲说,我现在行了,你得骑在我身上,你在上面唱我在底下做驴的动作。他一开始先跑圆场,一人跑圆场,这驴尥蹶子、驴打滚等等这些动作都做完了,然后让我母亲骑在驴身上,她穿着一个小红袄儿,绿裤子,绣花鞋,拿着一把扇子唱莲花落,一下子就起来了,就挣钱了。所以我父亲的脑袋是相当聪明的,可惜早逝。

在天桥,有两个市场,一个是这儿的公平市场,一个是三角市场。他后来在三角市场,挨着卖坛儿肉,米粉肉的过道这儿,路南的这一块地方练驴。

咱们说说天桥这两块地。这公平市场它是藏龙卧虎,五行八作,干什么的都有,卖吃的喝的,耍的练的,弹的唱的,这是一片宝地。咱们先说在这边有一个红星饺子馆,这个红星店的前面,是宝三宝善林的摔跤场。

他那时候摔跤、举中幡,特别厉害。他跟前有徐俊青,孙殿杰,小奔儿头,何兰亭,还有他俩弟弟,陈金泉和马贵宝,现在马贵宝还在,他那场子挺活跃。在他的前边是块相声地,那是赵家茶馆的一个相声地,这相声的掌学的是高凤起,其中有张红宾、张兴华、付宝山、毕学祥、刘孝先、阿双全等等。还有一个最有名的,小人国,叫赵连生,大狗熊的徒弟,在那块地上说相声,挺火。在他的南边是小金牙罗佩霖,拉洋片的,那洋片拉的也好。在拉洋片的前边是韩金铎,艺名小骆驼,举大刀拉弓,他那武把式不错,带着他那两个儿子在这儿练,挺好。

再往前就是卖吃的了,有一个摔跤的冠军徐茂卖豆腐脑。再往这边的东南角、西南角上是朱国全、朱国良、朱国勋,这朱家三兄弟的武把场子。那也相当的绝,有绝活。在他那儿捡板凳头的是一个山东徐,练坛子的,那大坛子在脑袋顶上耍。再往这边就是明华京剧团,是梁益鸣和张宝华的剧场,京剧唱得好。就是现在的德云社,郭德刚这边。在他的前边是春华园,一个小园子,那是曲艺亭,那掌学的是马中翠,河南坠子,武坠子,唱得特好。有马玉平、姚兰英、姚俊英,马玉平现在还在呢。我母亲在那儿唱太平歌词,唱莲花落。它的前边是飞飞飞,盘杠子的,那相当棒,那杠子盘的,早年间去苏联访问去了。在它对面是万盛轩,万盛剧场,原来喜彩莲、新凤霞都在那儿唱过。

再往这边来就是刘雨林、吴长印的武把子场地,他们两个也相当有名,这是练武术的,武术世家。在那儿兼板凳头的有一个叫杨清波的,这个人不知道还在不在,他卷上草纸搁嘴里头,能喷出火来,先冒烟,冒了白烟冒蓝烟,冒完蓝烟冒火苗!

在他这边是一个新民电影院,天桥的新民电影院,就是老的天桥电影院。

再往北走有一翟兴山,卖药糖,现熬现卖。这药糖子好,有砂仁的,豆蔻,都是中药的,现熬现卖。他挺火。

在他的前边是鼎鼎大名的张宝忠,大刀张宝忠的场地,他拉弓,举刀,那相当出名。现在他的第三代是张少杰。现在我给他介绍了一个徒弟叫冯文武,他现在是第四代传人,他现在举刀拉弓也相当可以了,他练中幡练石锁,这小子挺有门道的,也挺爱学的。

再往这边走是丹桂剧场,丹桂戏院那会儿叫,就是河北梆子的剧团,那是李桂云他们在那儿唱河北梆子。

在它的北边有一个叫二友轩的小剧场,我母亲在那儿唱莲花落,跟屈国田、魏美英、魏国风他们几个在那彩唱莲花落。什么是彩唱莲花落?就是前面加上小魔术,这魔术是人头公鸡,就是公鸡的身子,人的脑袋,人头美女蛇。这个小荷花班秀兰现在还在那,她在那儿,小时候她钻这个瓤子,就是钻到这个身子里头,把脑袋露出来。她,班秀兰,今年80了,她还在。

这就是大概齐的公平市场了,咱们再说三角市场。三角市场,头进三角市场这里一井窝子,井窝子这边有一个小剧场,那是马秀峰,就是快板大王高凤山的前妻,他们俩离婚了,他带着他儿子小锁子,叫王文元,那快板唱得好。

他们俩人在那儿唱快板。然后就进了三角市场这个偏东门,往里走就是醒民剧团。谁叫醒民呢?就是刘醒民,他在那儿唱京剧。说刘醒民你们都不大清楚,但是他的两个儿子相当有名,一个叫刘洪西,一个叫刘洪沂,刘洪沂现在在电视上老露面,著名的相声表演艺术家。

然后再往北边走,进这个北门这个小口的里头,这点有块场地,是赵林生,什么《铁道游击队》《马寿出世》,说这些评书。

天桥旧影(www.xing528.com)

再过这过道,坛儿肉、米粉肉的对过,这就是我父亲这块场地,咱们一会儿再说我父亲这一块场地。

在我父亲这块场地的对面是关顺朋、关顺贵的竹板书,还有刘天利的琴书。再往南走是一个茶馆,那里有三老,静街王王杰奎,还有品正三、阿国君,这是那会儿评书上的国粹,三老,他们一说书就静街了。

然后再往北来就是辛文立的场地,大变活人,他那个戏法变的挺好,大变活人,一个箱子钻进去,把人变出来。

再往这边是一块,挨着辛文立这块场地是相声地,这相声地掌学的是回婉华,这回婉华是我姨,她比较老的一代女中豪杰,那相声说得好,她在这一块相声地掌学。在她那一块有什么童大方、杜三宝、孙德明、孙同曾、张震铎、张震英,还有这个什么丁玉朋等等,这些人在这块相声地,挺火的。

然后靠着它西边这儿是鼎鼎大名的王燕芬和王燕如的西河大鼓,那唱的真好听。

这三角市场基本概况就这样了,然后回来说我父亲这块地。他练之前钻驴套子里头,把脑袋露出来,这个活得,先要钱,这是在天桥这块地上撂地的没有先要钱的,都是听完了说完了才要钱,他这儿得要三回钱,行话叫三道,得托三道,不要够了不练。为什么呢?你钻到驴套子里头,练完了人都走了,找不着人了,是不是?

关德俊表演‘八仙过海’剧照

这条板凳上四条腿,垫三个玻璃球,悬着一条腿。桌子四条腿垫三个球,由板凳上桌子,然后再上板凳。身上还驮着我母亲呢,然后做各种的动作,我母亲在那儿做铁板桥,做各种的武术动作,然后就唱,在那会儿就相当火,那时候逛天桥的没有不看赛活驴的。曾经有一个成善卿老先生,96岁了,他多次看我父亲表演,然后他就给写了一首诗:“曾扮张果老坐骑,包银不足谋生计。还操旧业来天桥,仍作驴身驮爱妻。脖挂铜铃叮当响,摇尾亮掌又翻蹄。球垫凳腿当木桥,几番上下如履地。二十余载名声噪,绰号人称赛活驴。”

关金凤抗美援朝慰问志愿军的军装照

我母亲从小受的苦就甭提了,我母亲等于是14岁到的我们家当童养媳。我父亲看她虽然个不高,长的也不算太漂亮,但是她嗓音很好,所以就教她唱莲花落、太平歌词,这么着一来二去这就成了。原来说天津有一个荷花女,北京有个关金凤,我母亲那太平歌词唱的相当不错的,她两次参加抗美援朝慰问团,1951年、1952年和常宝坤、小蘑菇他们一块,她住过猫耳洞。

她跟着他们一块去外地演出住庙会,住到破庙里头,什么罪都受过。一块木板就能躺着睡觉,那会儿住不起店,她就是能吃苦。抗美援朝是响应咱们国家的号召,有好多艺人都去了。她回来以后是在全国各地演出。这老太太走的时候是78岁。一共生了四个儿子,老大走了,我是老二,还有一个兄弟老三,在保定,叫关自仁,他也是响当当的大腕。全国的一些相声演员大腕都挺尊重他的,他在保定曲艺团当副团长,现在在保定艺校教小学生。他不错,最近又组织了一个班子,他的一些徒子徒孙去专场演出。

我从小7岁跟着天桥这块相声地撂地,人家拿全份,我拿三厘份、四厘份,从小就偷着跟人家学,然后一边上学,一边说相声。家庭环境的影响,我父亲跟我母亲不想让我干这行,我是死气白咧的想干这行。

我弟弟为什么干上了?他跟着我母亲到四平曲艺团演出,我就进了工厂了,在工厂里头征兵,头一年没让我走,第二年没让我走,到第三年让我走了,就是1962年当的兵,当兵以后呢,新兵营三个月锻炼,新兵毕业以后要组织一个联欢活动,一个班必须得出一个节目,如果没有这个节目的话,班长带队在台前头爬一圈。我一想这么大人在地上爬不合适,所以我自己使的一个单口相声,单口相声说完了以后挺受欢迎。我就进了连演出队、团演出队、师演出队,一直到军区演出队,然后到北京军区调演,参加了好些重要活动。我没有拜师,但是我有一个口蒙的师傅,阿双全,就是阿阔群的儿子,年轻,二十几岁,大背头,那相声说得好。他是常宝坤的徒弟。后来我就当了兵了,当兵以后在全总文工团、战友文工团巡回演出。现在的活动不少,退休以后就等于没什么事干,就在陶然亭公园溜弯。2004年闹“非典”以后,我这有俩徒弟说“不行”咱们就练练竹板,你教我们说相声,打竹板。我说行,打那立起来。现在陶然亭这帮子,说快板的,全是由我这儿出去的。

当然还有这些徒弟徒孙,和这些大腕去密云看我。基本上算是人缘好。

小两口争灯,是老段子,内容是:农村小两口争这个煤油灯。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就把门关。那行路的客人就住了店,打柴的樵夫就下了高山,念书的学生就回了家转。各厂的工人完全下了班。压下了闲谈我且不用表,表一表小两口打架就争这个油灯。那丈夫名字就叫王德胜,佳人名字就叫李瑞莲。天黑了,掌上了灯一盏,夫妻俩对坐可就争灯盘。那丈夫说这油灯离我远我写字看不见,瑞莲说你先让我把这鞋做完。德胜说我学习为改造我的思想,瑞莲说我做鞋拥军战士们等着穿。

我特别支持天桥口述史的工作,我虽然住的远了,在密云呢,我也要参加,尽自己的一份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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