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四库传奇》：揭秘文溯阁《四库全书》

最先开始涉猎文溯阁《四库全书》之研究工作的，当数民国时期东北著名学者金毓黻。

金毓黻（1887年—1962年），又名毓绂，号静庵，斋名静晤室、千华山馆，辽宁辽阳人，著名历史学家，东北史研究专家。

1933年，金毓黻任伪满国立奉天图书馆副馆长时，即开始着手对文溯阁《四库全书》的研究。他发现文溯阁《四库全书》提要与纪昀所撰写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无论从内容、次序还是从各书书名、著者、卷数上看，均有很多不同之处。实际上《四库全书总目》的提要并不能准确反映《四库全书》的实情。鉴于此，金毓黻遂将文溯阁《四库全书》提要抄录下来，亲自审定，与《四库全书总目》进行比较和研究，并依据文溯阁《四库全书》的先后次序，编辑成《文溯阁四库全书提要》一书，1935年由辽沈书社铅印出版发行。据金毓黻以表格形式所胪列文溯阁《四库全书》提要与《四库全书总目》之异同，仅书名、著者、卷数等项，就有661种书存在差异。至于文溯阁《四库全书》提要与《四库全书总目》之内容异同，他指出：“通行之总目，本撷取各书提要而成，然经纪昀一度笔削，非各书提要之原来面目也。取原书提要与总目相对，几无一编无异同者，其通篇不同，各类皆有。”

由于现存各阁《四库全书》提要，未有如文溯阁《四库全书》已经单独辑出者，因此《文溯阁四库全书提要》对了解《四库全书》及四库馆臣的工作都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此书对于“四库学”研究也具有一定价值。1999年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中心已再次影印《金毓黻手定本文溯阁<四库全书>提要》（附有书名和著者索引），它是研究《四库全书》《武英殿聚珍版丛书》及其中各种书的重要资料，受到研究者的欢迎。

此外，1938年4月，伪满国立奉天图书馆曾编辑出版《文溯阁四库全书要略及索引》一书。该书虽属简目，未做深入研究，但较准确地记载了文溯阁本《四库全书》之源流、补抄、缺佚、抽毁等情况，为研究文溯阁本《四库全书》不可缺少的记录。

近年来，“四库学”研究成果出现不少，但对文溯阁《四库全书》作系统研究者尚不多。如有关文溯阁本《四库全书》之收书种数，一直存在不同意见。多数学者认为，现存三阁半《四库全书》中，文溯阁本为收书种数最多的一部，但究竟收书多少种，没有确切说法。乾隆以后有关文溯阁本《四库全书》收书种数的记录，尚未见及，现将民国以来的有关记录，抄录如下：

（1）1935年，金毓黻辑录《文溯阁四库全书提要），收入提要3470种。据查，文溯阁本《四库全书》中有3种书（《南巡盛典》《八旗通志初集）《性理大全书》）缺提要，又有一种（《日讲诗经解义》）为有函无书。金毓黻所辑文溯阁《四库全书》提要为3470种，加上无提要4种，文溯阁本《四库全书》收书应是3474种。

（2）1938年，伪满国立奉天图书馆所编《文溯阁四库全书要略及索引》一书，记载文溯阁《四库全书》收书为3590种，36221册。(www.xing528.com)

（3）1946年，国立沈阳图书馆所藏《文溯阁四库全书概况》，记载文溯阁《四库全书》收书为3590种，36236册。

（4）周之风所撰《沈阳博图两馆接收记》中，记载文溯阁《四库全书》为3590种，36313册。

（5）1949年，东北图书馆接收文溯阁《四库全书》之清点簿，记载文溯阁《四库全书》为36315册。

（6）1966年，辽宁省图书馆为向甘肃省图书馆移交文溯阁本《四库全书》，所作清点记录为3474种，36315册。

（7）198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之《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据甘肃省图书馆著录，文溯阁本《四库全书》总数3590种。

综上所述，文溯阁《四库全书》收书3474种，应该是准确数字。一些文章中所言文溯阁本《四库全书》收书3590种，并认为文溯阁本《四库全书》收书所以多于其他各阁，是因为远离京城，一些应该抽毁的图书未经抽出，其实不然。乾隆五十二年开始连续发生的抽毁删改图书，总计有11种，查文溯阁《四库全书》中被抽毁之书，与乾隆五十二年奉旨销毁的11种书正相吻合。而且《<四库全书>总目》所收之书，文溯阁《四库全书》亦缺有13部。不过，文溯阁本《四库全书》，确实较存世的3部《四库全书》收书多出数种：较台湾故宫所藏文渊阁《四库全书》所收3460种多14种；较北京国家图书馆所藏文津阁《四库全书》所收3470种多4种；较浙江图书馆所藏文澜阁《四库全书》所收3450种多24种。因此，文溯阁《四库全书》实属现存各本《四库全书》中收书最多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