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冲击与变迁:白马藏人的民族旅游

冲击与变迁:白马藏人的民族旅游

时间:2023-08-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本章分析了对平武白马藏族传统文化进行保护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并对当前白马藏族传统文化的保护提出了作者的设想。当前加紧对白马藏族传统文化的保护,既是保护文化多样性的需要,也是白马藏族自身繁衍生存和发展的需要,更是白马藏区旅游进一步发展的需要。旅游与民族传统文化能否和谐共生?

冲击与变迁:白马藏人的民族旅游

本章分析了对平武白马藏族传统文化进行保护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并对当前白马藏族传统文化的保护提出了作者的设想。当前加紧对白马藏族传统文化的保护,既是保护文化多样性的需要,也是白马藏族自身繁衍生存和发展的需要,更是白马藏区旅游进一步发展的需要。目前平武白马藏族传统文化面临两大方面的危机:一方面是受多种因素影响,当前部分文化遗产已处于濒危状态,另一方面则是王朗白马社区面临即将进行的新一轮旅游大开发。作者提出,应从树立正确的民族传统文化保护观念入手,采取切实有效的民族文化保护措施,进一步增强民族对自身文化的认同,以及选择正确的旅游开发模式等思路。

旅游与民族传统文化能否和谐共生?就如“鱼与熊掌能否兼得”一样曾引起过激烈争论,并呈现出多种观点。随着可持续发展理念的提出,这一问题似乎寻找到了答案。目前可持续发展已成为全球性和世纪性的论题,1987年4月联合国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主席布伦特兰夫人提交的著名的《我们共同的未来》(Our Common Future)中,指出可持续发展(Sustainable Development)是“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危及后代人满足其需求的发展”,以后世界旅游组织(UNWTO)、世界旅游理事会(WTTC)与地球理事会(Earth Council)联合制订了《关于旅游业的21世纪议程》(Agenda 21 for the Travel &Tourism Industry towards Environmentally Sustainable Development),其中将“可持续旅游发展”定义为:“在保护和增强未来机会的同时满足现时旅游者和东道区域的需要。”可持续旅游产品是“与当地环境、社区和文化保持协调一致的产品。这些产品是旅游发展的永久受益者,而不是牺牲品”。其中,在保护资源与环境并最大限度地增加旅游者享受乐趣和给当地带来效益的同时,将旅游开发对所在地区的消极影响维持在最小限度内,是可持续旅游资源发展的主要指导原则之一。发展(即满足现在需要)与保护是可持续旅游发展的一对核心,这与旅游资源开发和保护的辩证关系是相吻合的。可持续旅游发展可以也应该成为旅游资源开发和保护关系问题的衡量标准之一。

在民族地区旅游开发中,世界各国都积极实施可持续旅游发展战略。印度尼西亚的巴厘岛是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也是国际上实施持续旅游发展的典型案例。麦基恩(Mckean)在《走向旅游业的理论分析:巴厘岛经济的双重性和内在文化变化》(Towards a Theoretical Analysi of Tourism:Economic Dualism and Cultural Involution in Bali)一文中[17],通过对巴厘岛的田野调查,得出结论:旅游业实际上可能强化保护、改善和促进某些传统的发展。他认为旅游业有益于巴厘人的“民间、民族或地方文化”的幸存(survival);日本的山下晋司对印度尼西亚另一个著名的旅游胜地托拉查(Toraja)的旅游开发进行了调查,其研究结果支持麦基恩的结论:旅游开发对传统文化保护有益[18]

云南丽江古城是我国的历史文化名城、世界文化遗产地,丽江的纳西族在数千年的发展过程中创造了自己独特的古代文化——东巴文化,作为丽江纳西族传统文化的核心部分,东巴文化涵盖了纳西族社会生活、风俗习惯、道德观念以及文化艺术等方方面面,被誉为“纳西族古代社会百科全书”。极富特色的东巴文化,不但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关注和研究,更引起了众多游客的兴趣。成千上万游客的纷至沓来,刺激了丽江城乡民众对东巴文化的重新关注,带来了多方面的尤其是对当地民族传统文化的需求,使得许多濒临失传的传统精神文化和物质文化在旅游大潮的触动下得到复苏,并已融入旅游市场,得到了重构和新生,旅游开发给东巴文化的复兴带来了契机,东巴文化也成为纳西地区旅游的重要支柱。联合国专家多次到丽江考察后认为:“丽江的经济繁荣,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丽江古城自1997年被列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目录以来丽江品牌的确立和由此带来的旅游业的发展。”丽江人关注文化遗产,保护文化遗产,夯实了旅游业的基础。可以说,丽江古城“申遗”成功10年创造的“丽江模式”,科学地处理了保护与经营这个两难问题。“丽江模式”为世界文化遗产管理与旅游业开发提供了典范。

近年来国内陆续有学者提出一些民族旅游开发的新模式,例如“CCTV”模式,CCTV即Conservancy(保护)、Company(公司)、Topic(主题)、Villager(村民)几个词第一个字母的缩写,作者提出一种“原地开发、企业主导、村民适度参与”的综合开发模式,提出文化保护是民族村寨旅游的开发前提,企业主导是目前发展村寨旅游的现实的路径选择,鲜明的主题则是民族村寨旅游开发的灵魂,村民受益是实现村寨旅游持续发展的动力和保障,这四个方面缺一不可,形成一个互动的系统[19];漓江则通过“锦绣漓江·刘三姐歌圩主题”民族文化旅游主题式开发,提出RMTP(昂特谱)研究,即旅游资源(R)是主题立意的基础,旅游市场(M)是主题选择的导向,主题确立(T)为主题开发的灵魂,旅游产品(P)则是主题开发的结晶[20],这也是民族文化旅游主题开发的一种新模式,它改变了传统的民族文化开发方式,以鲜明主题、新颖概念、独具个性而独领风骚,大获成功,取得了世界性的轰动效应,改变了传统的游览方式,为民族文化旅游开发提供了一个新的视野和新的思维。

无论是对民族文化的保护、利用,还是对旅游开发模式的探讨,学者们日益重视的是:如何实现旅游与民族文化遗产二者的可持续发展?2006年9月在南京举办的“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发展国际研讨会”上,发布了《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发展南京宣言》。该宣言认为:文化遗产是人类文明的见证和民族精神财富,是不可再生的珍贵资源,文化遗产保护是人类共同的崇高事业。通过旅游,可以加强公众对文化遗产重要地位及价值的社会认知度,延续遗产文脉,传承人类文明。不丧失原真性的,科学、合理的旅游发展在更大层面上有利于文化遗产保护。文化遗产旅游必须在科学规划的前提下进行,要在政府层面建立科学的规划、有效的法律手段、合理的政策、物资交流并指导,促进文化遗产旅游的可持续发展[21]

从平武白马藏区旅游发展的个案来看,作者认为,虽然旅游开发对白马社区民族传统文化变迁的影响具有显著的正负效应,但不能否认的是已进行旅游开发近10年的白马藏族乡,目前依然还较好地保持着不少本族群文化的特质,即使是直接进行旅游开发的核心地区也同样如此。这表明平武白马藏区并未像国内外许多民族旅游开发的热点地区一样,出现民族传统文化伴随旅游开发而迅速衰落的局面。这也正说明,民族文化遗产旅游在科学规划的前提下,可以获得可持续发展,获得旅游与民族传统文化的和谐共生。

【注释】

[1]徐万邦、祁庆富:《中国少数民族文化通论》,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2]Pearce,P.L.Chapter 9:Motivation for pleasure travel.In R.McIntosh,C.Goeldner,&J.R.Brent Ritchie(Eds),Tourism:Principles,practices,philosophies(9th ed.).Hoboken,New Jersey:John Wiley &Sons,2003.pp.241-259.

[3]彭兆荣:《旅游人类学》,民族出版社2004年版,第105、141页。

[4]参见冉光荣:《平武县旅游开发的再认识》,见平武县人民政府、四川省民族研究所等:《白马藏族文化与旅游发展研讨会论文集》(内部出版物)2003年版。

[5]参见王希恩:《论中国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现状及其走向》,载《民族研究》2000年第6期,第8~16页。

[6]该资料来源于平武县旅游局。

[7]参见杨振之:《“前台、帷幕、后台”——民族文化保护与旅游开发的新模式探索》,载《民族研究》2006年第2期。(www.xing528.com)

[8]该资料来源于平武县政府与开发商绵阳汉龙集团委托北京大地风景旅游景观规划院编制的《四川王朗白马生态旅游区旅游发展总体规划》。

[9]V.Smith,ed.Hosts and Guests:The Anthropology of Tourism(2nd ed.).Philadelphia: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1989.

[10]参见刘魁立:《文化生态保护区问题刍议》,载《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3期,第9~12页。

[11]参见费孝通:《民族生存与发展——在中国第六届社会学人类学研讨班开幕式上的即兴讲演》,载《西北民族研究》2002年第1期,第15~17页。

[12]参见杨福泉:《少数民族文化保护与传承新论》,载《云南社会科学》2007年第6期。

[13]参见王希恩:《论中国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现状及其走向》,载《民族研究》2000年第6期。

[14]李伟:《民族旅游地文化变迁与发展研究》,民族出版社2005年版。

[15]参见http://www.people.com.cn/GB/paper464/14934/1325035.html.汪志球:《生态博物馆没有“围墙”》,载《人民日报》,2005年6月8日第11版。

[16]参见连玉銮:《生态旅游的“小众”模式管窥——从王朗等自然保护区的实践谈起》,载《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1期,第38~40页。

[17]见V.Smith.ed.Hosts and Guests:The Anthropology of Tourism.2nd ed.Philadelphia 2nd.ed.: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1989,pp.119-138.

[18]Toraja又译作托六甲。

[19]参见张华明:《滕健民族村寨旅游开发的CCTV模式——以西双版纳“中缅第一寨”勐景来为例》,载《贵州民族研究》2006年第3期,第97~103页。

[20]参见陆军:《实景主题:民族文化旅游开发的创新模式——桂林阳朔“锦绣漓江·刘三姐歌圩”为例》,载《旅游学刊》2006年第3期,第37~43页。

[21]参见周武忠:《文化遗产保护和旅游发展共赢——文化遗产保护与旅游发展国际研讨会综述》,载《艺术百家》2006年第7期,第73~79页。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