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张闻天与长征胜利：俄界会议决定张国焘错误

9月12日，张闻天在俄界（今甘肃省迭部县高吉村）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紧急扩大会议，讨论张国焘分裂错误和今后行动方针。

毛泽东在会上作报告，回顾了一、四方面军会合后，同张国焘就战略方针进行争论的过程。毛泽东指出：我们现在背靠一个可靠的地区是对的，但不应背靠前面没有出路，后面没有战略退路，没有粮食，没有群众的地方。“所以，我们应到甘肃才对，张国焘抵抗中央决议是不对的”^[26]。他明确指出：现在我们不应依靠共同北上，而应该单独北上。

毛泽东报告以后，彭德怀作了改变军队编制等问题的报告。

张闻天在充分开展讨论后作总结性发言，对毛泽东的报告作了补充和发挥。^[27]

关于同张国焘斗争的性质，张闻天明确指出：“这是两条路线的斗争。一条是中央的路线，一条是右倾的军阀主义——张国焘主义。”张闻天分析了张国焘的军阀主义路线形成的过程，并着重指出其性质：“从退出通南巴起，已经形成了反对中央的路线。对敌人是惧怕的。在红军建设上，不要党的领导。红军变成个人统治的军队。对干部的培养，是要拥护他个人。无论从哪一方面，都充分表现了军阀主义倾向，这是很明显的。”

对于张国焘错误发展的前途，张闻天同意毛泽东所作“反对中央，叛变革命”的估计，并且具体指出：“其前途必然是组织第二党。”不幸而被言中，后来张国焘果然另立中央，最终叛变而去。张闻天简要回顾了争取张国焘的过程：“过去中央站在布尔什维克的路线上，如同一方面军一样看待他，后来知道他的错误，才用许多办法来争取他。用了许多方式，派代表，谈判，让步等，但终于分裂了。中央争取他的这些步骤是失败了。”说明“中央是采取了许多正确的办法的”。并指出“就是现在，只要还有一线可能，我们还要争取他”。

张闻天还指出：“因为一、四方面军分开，我们的力量削弱了，所以我们的战略方针不能不有变更。”他同意彭德怀关于“目前队伍的编制要缩小”的提议，并指出：“要注意干部的保存。现在要指定一些同志负责改编队伍，到麻牙即行改编。”

俄界会议作出了《关于张国焘同志的错误的决定》。当时因为时间紧迫，会议原则通过。到达哈达铺以后，在9月20日举行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决定：“关于国焘问题的决议的起草，由洛甫负责。”这个决定由张闻天写成通过以后，没有立即发布。到1935年12月间才在党中央委员范围内公布，在一方面军高级干部中口头传达。

俄界会议还决定，将北上红军缩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彭德怀为司令员，毛泽东为政委。由彭德怀、林彪、毛泽东、王稼祥、周恩来组成“五人团”指挥军事。

根据俄界会议精神，中共中央于9月14日再次致电张国焘和徐向前、陈昌浩，严正指出张国焘的错误和责任：“一、四方面军目前行动不一致，而且发生分离行动的危险的原因，是由于总政委拒绝执行中央的战略方针，违抗中央的屡次训令与电令。总政委对于自己行动所产生的一切恶果，应该负绝对的责任。”电文还指出：中央“再一次的要求张总政委立即取消南下的决心及命令，服从中央电令，具体部署左路军与四军、卅军之继续北进”^[28]。

但是，张国焘继续顽固坚持其错误主张，率领左路军和右路军中原四方面军的四军、三十军南下，在反党分裂主义的道路上愈走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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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周恩来：《对我们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六次路线斗争的个人认识》提纲手稿（1972年6月10日），转引自金冲及主编：《周恩来传（1898—1949）》，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89年版，第289页。

[2] 关于张国焘成立“西北联邦政府”的情况，请参看本书“张国焘另立‘中央’”一节。

[3] 金冲及主编：《朱德传》（修订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439—440页。

[4] 刘英：《难忘的三百六十九天》，见本书“附录三”。

[5] 此次会议出席人员，记录中“到会”项下仅记“朱、毛、周、洛、王、博”，记录中发言的人还有：张国焘、邓发、徐向前、凯丰。陈昌浩是否参加，无法确定。以下叙述会议情况、张闻天讲话内容，均据会议记录。

[6] 张培森主编：《张闻天年谱》（上），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年版，第255页。

[7] 指四川北部之通江、南江、巴中一带，红四方面军在这里建立了川陕根据地。

[8] 据1936年7月14日中共中央书记处致共产国际的电报。

[9] 《八一宣言》公开发表的时间是1935年10月。其原因，据王明在1937年12月9日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的报告说：“当《八一宣言》决定时，首先便是刘佐夫起来反对，……经过两个月的讨论，经过国际书记处看过才发表。”(www.xing528.com)

[10] 会议议程和张闻天提出的名单均据1935年8月6日沙窝会议记录。

[11] 以上讨论组织问题时毛泽东、张国焘发言情况据刘英《难忘的三百六十九天》，并查核了中央档案馆收藏的1935年8月6日沙窝会议记录。刘英时任中央队秘书长，担任会议记录。

[12] 据1935年8月6日沙窝会议记录。

[13] 张培森主编：《张闻天年谱》（上），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年版，第258—259页。

[14] 在此之前，1935年7月20日，中革军委作出《关于一、四方面军组织番号及干部任命的决定》，将一方面军一、三、五、九军团分别改为一、三、五、三十二军，四方面军四、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三军番号不变。

[15] 张培森主编：《张闻天年谱》（上卷），中共党史出版社2000年版，第259页。电文中，5K、32K系指五军、三十二军。

[16] 会议情况与内容据会议记录。

[17] 会议内容据会议记录。

[18] 杨尚昆：《坚持真理　竭忠尽智——缅怀张闻天同志》，《回忆张闻天》，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5—6页。

[19] 据1935年9月12日俄界会议记录中毛泽东的报告。

[20] 金冲及主编：《朱德传》（修订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年版，第448页。

[21] 密电内容据1937年3月中共中央会议记录中毛泽东的发言，转引自《周恩来年谱（1898—1949）》，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89年版，第291页。

[22] 对叶剑英这一功绩，中共十二届四中全会给叶剑英的致敬信写道：“长征途中，您同张国焘企图危害中央和中央红军的阴谋进行了英勇机智的斗争，为党立了大功。”

[23] 李维汉：《回忆与研究》（上），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6年版，第364页。

[24] 在此之前林彪、聂荣臻率一军团已前进至俄界。

[25] 文中49D，即在包座被红军歼灭的胡宗南的第49师。D，英文Division的缩写。

[26] 毛泽东在俄界会议上的报告记录，转引自金冲及主编：《毛泽东传（1893—1949）》（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364页。

[27] 张闻天在俄界会议的发言，以《关于张国焘的错误》为题收入《张闻天选集》，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60—61页。

[28] 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中共中央文件选集》（10），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版，第559—56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