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揭示物质本身

经常听一些人说：桌子、原子、钢铁等虽然是一种物质形态，但不能说它们是“物质本身”，那么，这个“物质本身”到底是什么呢？许多人把“物质本身”都看作是脱离具体的物质形态而独立存在着的“物质一般”，这种看法，是值得进一步研究的。

关于“物质本身”的问题，恩格斯有一段很好的论述。他说：“物质本身是纯粹的思想创造物和纯粹的抽象，当我们用物质概念来概括各种有形地存在着的事物的时候，我们是把它们的质的差异撇开了。因此，物质本身和各种特定的、实存的物质的东西不同，它不是感性地存在着的东西。”^[15]列宁关于物质是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的提法，表达了与恩格斯同样的思想。就是说，物质本身不是别的，正是物质概念，它是思维抽象的产物。

在这里，产生了一个作为客观实在的物质和作为哲学物质范畴的物质之间的区别问题。从哲学的基本问题出发，每一个唯物主义者都认为，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第二性的。作为第一性的物质，决然不能说它是纯粹的思想创造物，也不能说它是纯粹的抽象概念，而是不依赖于人们的意识而独立存在着的，而且还作用于感官引起人们的感觉的东西。这种物质，就是恩格斯所说的感性存在物，同样也是列宁所说的“客观实在”，而不是指范畴。但是，我们经常所说的物质，除了客观实在的反映，一般还指哲学范畴，它是客观实在的反映，是思想的创造物。列宁说：“思维从具体的东西上升到抽象的东西时，不是离开——如果它是正确的（注意）（而康德，像所有的哲学家一样，谈论正确的思维）——真理，而是接近真理。物质的抽象，自然规律的抽象，价值的抽象等等，一句话，一切科学的（正确的、郑重的、不是荒唐的）抽象，都更深刻、更正确、更完全地反映着自然。”^[16]这种物质的抽象，就是制定、抽象出来的物质概念，就是一种简称。我们运用这种简称，把许多不同的、可以从感觉上感知的事物，依照其共同的属性把握住。(www.xing528.com)

旧唯物主义者也看到了各种物体的共同属性，并用“物质”这一概念作为这些属性的抽象。爱尔维修说：“物质并不是一件东西，自然界中只有一些我们称之为形体的个性，物质这个名词只能了解为那些为一切形体所固有的特性的集合。”^[17]承认自然界中存在着物质个体，这是正确的；但是，否认一般存在于个别之中，则是旧唯物主义形而上学的一种表现。与此相反，斯宾诺莎则坚持另一种形而上学观点，认为一般物质是独立存在着的实体。在他看来，“实体”是“样式”的本质，“样式”是“实体”的特殊形态，“实体按它的本性说必定先于它的特殊状态”^[18]。承认物质本身的独立存在，同样割裂了物质和物质形态的辩证关系，是旧唯物主义形而上学性的另一种表现。恩格斯分析了这种观点的错误，指出：“如果自然科学试图寻找统一的物质本身，试图把质的差异归结为同一的最小粒子在结合上的纯粹量的差异，那么这样做等于要求人们不是看到樱桃、梨、苹果，而要看到水果本身，不是看到猫、狗、羊等等，而是看到哺乳动物本身，看到气体本身、金属本身、石头本身、化合物本身、运动本身。”^[19]我们如果还企图去寻找这种“物质本身”，正说明我们还没有正确地掌握辩证唯物主义的物质概念，而仍然停留在旧唯物主义的水平上。

物质本身不是感性地存在着的东西，它是哲学范畴，是思维的抽象物，只有明确了这一点，我们才可能把物质和物质概念区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