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东盟合作博弈：中国作为大国需要主动寻求合作的责任

1.模型假设

两个参与者中国和东盟都是理性的，都要在内外约束条件下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双方具备完全信息；各自策略为寻求合作和等待；两个参与者地位不对等，即从收益角度看该博弈为双方非对称博弈。

2.模型构建和求解

该博弈中的参与者是中国和东盟国家，策略是合作和等待，即双方谋求主动合作，或者等待观望对方策略。收益可用各方的利益表示，考虑到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而东盟国家经济体量较小。这样博弈可用双变量矩阵表示为图1：

图1　中国东盟合作博弈

从理性人假定出发，中国没有优势策略，也没有严格劣势策略。但是东盟有优势策略，当然也有严格劣势策略。东盟是理性的，它会消去严格劣势策略合作，选择优势策略等待。理性人假定也保证了中国知道东盟是理性的，会选择等待，于是中国会消除严格劣势策略等待，做出最优选择合作。这样，（合作，等待）是该博弈的唯一均衡结果。该博弈的结果从双方收益看，是一个多劳少得、少劳多得的均衡。也就是说，东盟国家作为小国参与者，有搭便车的天然优势；而作为大国的中国，必须担负主动寻求的合作的责任。

考虑到双方收益的不确定性，中国在合作中的收益也可能更大，这样，如果将收益数据略作调整，各种情形下的收益如图2 所示。

图2　中国东盟合作博弈

该博弈还是东盟有严格劣势策略的博弈，理性人假定预设了中国知道东盟是理性的，会消去严格劣势策略按钮，选择优势策略等待，于是，中国也会消除此种局面下的严格劣势策略等待，而选择最优策略合作，双方形成（合作，等待）的均衡局面。中国、东盟各得到收益4 个单位。这是一个多劳少劳所得相同的均衡。所以，中国与东盟博弈关系中，虽然需要中国主动寻求合作，但是对于双方而言，确实是互利互惠的。

类似地，还可以通过规则设计改变双方收益，形成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均衡。这就是所谓机制设计（mechanism design）。该博弈蕴含着博弈双方强弱差异较大的局面下，强者行动，弱者等待的深刻道理，基本符合中国和东盟产业合作的实际情况。

一般地，考虑双方收益的如图3 所示：

图3　中国东盟合作博弈

双方都主动寻求合作时收益分别为（a，b）；中国寻求合作，而东盟采取等待策略，则双方收益分别为（c，d）；中国采取等待策略，东盟主动寻求合作，双方收益分别为（e，f）；双方都采用等待策略，则收益都是0。(www.xing528.com)

（1）当d ＞b，f ＜0 时，等待是东盟的优势策略，此时，只需c ＞0，也就是说，中国寻求合作时有收益，中国就应该采取合作策略。这是一方行动，一方搭便车的一般化模型。它给出一个一般规律：对于地位不对等双方而言，只要对强势一方，合作有收益，就应该采取主动寻求合作的策略，而弱势一方采取等待策略，本质上就是搭便车行为。所以，在中国与东盟产业合作关系中，应该主动作为，寻求合作。

（2）当f ＞0 时，也就是说东盟主动寻求与中国合作，东盟也会有正收益，那么，由于d ＞b，且e ＞a，c ＞0，这时有如图4 所示结果：

即，（等待，合作）和（合作，等待）是双方混合纳什均衡。

进一步，考虑双方策略的概率。设中国以p 的概率选取“合作”策略，以1 - p 选择“等待”策略，而东盟以q 的概率选取“合作”策略，以1 - q选择“等待”策略，则

由此，得

类似地，有

由此，得

由于式（1）可以表示为

所以，中国选择“合作”策略的概率

这样，前者可以解释为中国选择“合作”策略的概率，与东盟选择“合作”策略同时中国选择“等待”策略时的净收益成正比，与中国采取“合作”“等待”两个策略时，东盟选择“等待”策略的净收益之差成反比。该结果正好博弈论中经典的“激励悖论”，即对方采取“合作”策略收益越小，自己越选择“合作”策略；对方采取“等待”策略净收益越大，自己越不愿意采取“合作”策略。

这个结论能够很好地解释中国与东盟有时进行产业合作，有时不进行产业合作的状态。

博弈论更多的是非合作博弈，所以在非合作博弈论基础上讨论的分散独立决策是否是最优的？合作是否优于分散决策呢？这里参照李景华（2018）构造一个合作收益模型加以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