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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探险者:测水方法

时间:2023-08-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每逢河里的水位特别低的时候,我们几乎每次航行都不得不在几处特别困难的地方测水。测水的方法是这样的:轮船在浅水渡口上面一点的地方靠岸停住;不值班的领航员带着他的“小鬼”或是舵工,再挑选。

大河探险者:测水方法

河水很浅的时候,轮船“吃水”一直吃到河底——甚至还要多吃几时,这种情形从前是常有的—一那么驾船的就必须煞费苦心、小心谨慎地掌舵才行。每逢河里的水位特别低的时候,我们几乎每次航行都不得不在几处特别困难的地方测水。

测水的方法是这样的:轮船在浅水渡口上面一点的地方靠岸停住;不值班的领航员带着他的“小鬼”或是舵工,再挑选。几个水手(有时候还要加上一个船员),乘小艇划出去——假如船上没有专为测水设置的那种稀有的豪华奢侈品,正式的“测水船”的话——着手寻找最好的航道,同时值班的领航员用望远镜看着他的动作,有时候还在轮船上放汽笛,作为信号,表示“试试上水”或是“试试下水”的意思;因为河水的表面就象一幅油画一样,从远处看比近处看更加清楚,更容易体会。但是汽笛是很少用得着的;也许除了有风把水面上那些大有讲究的波纹吹乱了的时候而外,根本就用不着。小艇到了浅水地方,速度就减低了,领航员开始用一根十至十二尺长的杆子测水的深浅,把着舵柄的舵工听从他的命令,叫小艇“转向右舷”,或是“回向左舷”,或是“对直“对直走”。

测量的结果表示小艇靠近了暗礁最浅的部分时,领航员就发出“停桨!”的命令。于是水手们停止划桨,小艇就随着流水往下漂。其次的命令是“准备浮标”!一到最浅的地方,领航员就发出命令:“放出浮标:”于是浮标就放下水了。领航员如果认为不满意,他就把这个地方再测一次;假如他发现上水或是下水的水道比较好一些,他就把浮标搬到那儿去。后来他终于满意了,就发出命令,于是全体水手都把桨向空中笔直地举起,排得整整齐齐;轮船上放出一声汽笛,表示已经看见了小艇上的信号;然后水手们就使劲划桨,使小艇停在浮标旁边;轮船对准浮标,小心翼翼地慢慢往下开:节省着马力,准备应付未来的搏斗,随后到了紧要关头,它就开足马力,拚命使劲从浮标和沙底上冲过去,船身只是摇摆着,最后终于开到了暗礁另一边的深水里。也许它过不了这一关;也许它 “触礁打转”。于是它就得耽误好几小时(甚至几天),用垫圆木的办法才能开过去。

有时候根本就不安置浮标,只是小艇在前面领路,寻找最好的水道,轮船在后面跟着走。测水每每是挺逗笑、挺热闹的事情,尤其是赶上特别晴朗的夏天或是刮着狂风的夜里。可是到了冬天,寒冷和危险就把大部分的乐趣都抵消了。

浮标不过是一块四五尺长的木板,一头是向上翘起的;就象一张学校课堂里的板凳翻转过来,只留下一头的支板,去掉了另一头的那样。它被安置在暗礁最浅的地方,末端用绳子缒上一块很重的石头,使它固定下来。要不是那翻转的板凳翘起的那头有阻力的话,江流就会在水底下把浮标拖动。夜里就在浮标上面捆上一只点着蜡烛的纸灯笼,一哩多以外都可以看得见,它在一片茫茫的黑暗之中闪射着一道小小的火光。

小鬼能有机会出去测水,那是他最感兴趣的。这事情很有几分冒险的意味;每每还有危险:坐在船尾的座位上,掌着一只飞快的小艇的舵,真是派头十足,好象在军舰上那么威风,一批有经验的老水手全神贯注地划起桨来,小船欢欢喜喜地在水中跳动,那实在是挺有意思的;船头的白沫向外飞溅,看着也挺好玩;水的奔腾发出音乐的声音;夏天在那微风荡漾的广阔河面上驾着小艇飞驶,一望无际的微波在阳光中舞动着,那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其味无穷。小鬼能有机会发一发命令,也是挺神气的事情,因为领航员每每只说一声“掉转船头”!其余的话就让小鬼接着说,于是小鬼马上就用最严厉的命令口气大声喊道: “右舷少划!左舷加紧!右舷使劲!伙计们, 加油呀!”小鬼喜欢测水,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如果是白天,旅客们的眼睛都聚精会神、很感兴趣地盯着小艇的一切动作;如果是夜里,他也知道小艇在黑暗中溜出去,在遥远的地方渐渐消失的时候,那些出神的眼睛也还是注视着小艇上的提灯。

某一次航行的途中,有一个十六岁的漂亮姑娘每天都跟她的叔父和婶母一同在我们的驾驶室里消遣,一天到晚都不离开。我爱上她了。桑伯格先生的小鬼汤姆•G也爱上了她。在这以前,我和汤姆是知心朋友;可是现在彼此就冷淡起来了。我给这个姑娘讲了我在河上的许多惊险事情,把自己吹成一个十足的英雄;汤姆也极力使他自己显得象个英雄,而且也产生了相当的效果,可是他老是有一套夸张的本事。不过善有善报,所以我和他竞争,多少可以看出一点优势来。正在这时候,发生了一桩对我很有利的事情:领航员们决定在二十一号上头的渡口那儿测水。估计测水的时间大约在夜里九、十点钟,那时候旅客们还没有睡觉;值班的领航员是桑伯格先生,因此就该我的师傅去测水。我们有一只呱呱叫的测水船——又长、又整洁、又标致,象一条猎狗那么迅速;坐板上还有软垫子;船上能载十二个:划手;每回还派一‘位大副去向水手们传达命令,因为我们那个轮船是很讲究“派头”的,简直说不完。

我们在二十一号的上水靠岸停了船,准备好了。那天夜里天气很坏,那儿的河面又特别宽,一个没有经验的新水手在那样的黑暗中睁眼分不清对岸。旅客们都很注意、很感兴趣;一切都很满意。我穿着一身避风雨的衣服,打扮得神气十足,匆匆忙忙地从轮机房走过的的时候,遇见了汤姆,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挖苦人的话:“你不用出去测水,该是挺高兴吧?”

汤姆正在往前走,可是他连忙回过头来说:“哼,就为了这句话,你干脆自己去取测水杆吧。我本想去取,可是现在我得先看着你见了阎王再去取。”

“谁要你去取?我不用你帮忙。杆子在测水船里。”

“可就偏不在那儿。刚上过漆;搁在女客舱的护栏上晾了两天了。”

我赶紧往回跑,很快就到了一群注视和惊叹的妇女当中,刚好在这时候听到一声命令:

“使劲划吧,伙计们!”(www.xing528.com)

我往外面一望,就看见那只挺神气的测水船飞快地往外冲,缺德的汤姆掌着舵把,我的师傅坐在他身边,拿着测水杆,那就是我刚才上了当,被汤姆骗着去取的杆子。随后那个女孩子向我说: “这样的夜里,还得坐着那么一条小船出去,多么可怕!你看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宁肯挨人家一刀还好些。我满心怀恨,跑到驾驶室里去帮忙。随后小艇上的灯笼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一道微弱的火光在一哩以外的水面上闪动着。桑伯格先生放了一声气笛,表示看见了,他把轮船退离河岸, 向着火光开过去。我们飞快地前进了一会儿,然后减低马力,小心地向那火光慢慢开过去。随即桑伯格先生喊道,“喂,浮标上的灯笼灭了!”

他叫轮机停住了。过了一两分钟;他又说:“咦,又亮了!”

于是他又指挥开动轮机,吩咐抛铅锤。河水渐渐浅了,然后又深起来!桑伯格先生嘟哝着说:“嗐,我不懂这是怎么回事。我想那个浮标准是漂出暗礁外面了。好象是太靠左了一点。不要紧,反正往那上面开过去准没错。”

于是在那茫然一片漆黑当中,我们就慢慢地向那有亮光的地方往下开。正当我们的船头将要从它上面冲过去的时候,桑伯格先生抓住铃绳,敲起一阵惊人的响声,大声喊道:“天哪,这是测水船!”

下面也突然发出了一阵齐声的惊呼——停了一会儿——随后就听见一声磨擦和撞碎的响声。桑伯格惊喊道:“哎呀!明轮把测水船撞得粉碎了!快跑!瞧瞧谁撞死了!”

转眼之间,我就跑到正甲板上了。我的师傅和三副,还有差不多所有的水手都平安无事。大家发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避了;片刻之后,轮船的安全架来到了他们头顶上,他们已经有了准备,知道该怎么办;大家听从我的师傅的命令,及时跳起来,揪住了安全架,随后就被吊到船上来了。测水艇立刻就撞上了明轮,碰得粉碎了。两个水手和汤姆失踪了——这个消息马上就象野火一般,传遍了全船。男男女女的旅客成群地拥到上甲板前面的过道里,眼里含着焦急的神情,脸色惨白,用恐怖的声调谈论着这件可怕的事情。我老是听见他们一遍又一遍地说: “可怜的人们!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这时候船尾的小艇已经准备妥当,开出去寻找失踪的人去了。随后在左边稍远的地方,听见了一个微弱的呼声。小艇却在另一方向不见了。船上的人有一半跑到一边,大声嚷着,鼓励正在泅水的人,另一半跑到另外那一边,向小艇尖声叫喊,要它转回来。从泅水的人的呼声听来,他是游近了一些,可是有人说那声音表示气力衰退了。一大群人靠着下甲板的栏杆密聚在一起,探出身子去,瞪着眼睛朝黑暗中望着;每一下越来越微弱的喊声都使他们说出这样焦急的话: “啊,可怜的人,可怜的人!难道没法儿救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但是那呼声仍然继续着,而且越来越近,随后那个声音勇敢地喊道:“我能泅得到!准备一根绳子吧!””

大家一齐欢呼,给他打气,多么热烈啊!大副站在火把吊篮的亮光中,手里拿着一卷绳子,他的伙计们围绕在他身边。泅水的人的面孔随即就在光圈中出现了,片刻之间,那个人就被拽上船来了,他浑身瘫软,浸得透湿,大家可是报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原来就是那小鬼汤姆。

小艇上的水手到处寻找,可是找不到那两个人的踪影。他们可能是没有抓稳安全架,跌倒下去,让明轮撞死了。汤姆根本就没有跳起来抓那安全架,他翻了个倒筋斗,跳进水里,从明轮底下潜水游出来了。那并没有什么稀奇;我很可以毫不费劲地干那一手,而且我也那么说了;可是大家偏要大惊小怪地把那头笨驴当成宝贝,老夸个没完没了,好象他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在这次航行其余的日子里,那个姑娘对这位可怜的“英雄”似乎老是难分难舍的样子;我可不在乎;反正我是 厌恶她了。

我们之所以把测水船上的灯笼当成了浮标上的亮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的师傅说,他把浮标安置好了之后,就离远一点,仔细看看,知道它大概是稳当的,然后才离开;他在浮标下水一百码的地方停下来,稍稍偏在轮船的航路旁边一点,把测水船的船头向着上水,在那儿等着。他因为要等一些时候,就和那位船员谈起话来;他估计着轮船大约跨上了暗礁的时候,抬头望了一下;他看见浮标已经没有了,就以为轮船已经从它上面开过了;于是他又继续谈话;他发现轮船开得离他很近了,可是那原是应当如此;轮船为了便于接他上船,应该紧靠着他身边开过才行;他盼着它闪开,临到最后才看出来势不对;于是他突然想到轮船里把他的提灯当成了浮标上的亮光,打算从他身上冲过去;因此他就大声喊道, “伙计们,快准备跳起来抓住安全架!”片刻之间,大家就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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