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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明贵:川剧代表性传承人

时间:2023-08-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统子匠”,又习称“打鼓匠”、“坐统子”、“坐九龙口”、“鼓棚子”等,即是川剧乐台的老大——鼓师。这位“打人”的鼓师叫胥明贵,排行第八,现在重庆市川剧院的老朋友都还叫他喜八。胥明贵积数十年之司鼓经验,“打人”有独特之优。“打人”,切莫误会。欣赏了胥明贵“打人”后,可以印证早年庙会戏上一位鼓师“打人”的趣事。

胥明贵:川剧代表性传承人

胥明贵(1930-),重庆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川剧第三批代表性传承人。

“统子匠”,又习称“打鼓匠”、“坐统子”、“坐九龙口”、“鼓棚子”等,即是川剧乐台的老大——鼓师。川剧司鼓,不光是操作属于鼓师范围的小鼓、鼓板、鼓签子等,还要指挥乐台的“硬软场面”(锣鼓管弦乐)及舞台上进行的演出。

这位“打人”的鼓师叫胥明贵,排行第八,现在重庆市川剧院的老朋友都还叫他喜八。

胥明贵,1930年出生于永川县。他隔壁住的是进德科社的黄不德,常教他唱戏和打“棒槌锣鼓”(即一般耍耍锣鼓)。他十岁就参加打玩友(座唱),能唱《罗成修书》,能打场面的下手,人称“小玩友”。他14岁搭“灯夹戏”的砍砍班(川戏小班子),1950年正式入永川的大众川剧社(即后来的永川县川剧团)打大锣。一个偶然的机会遇“伯乐”——李子良荐他进入重庆又新大戏院。胥明贵的业师黄不德,师承李子良。他的司鼓艺术颇得李门精髓,融会贯通。自1956年登上“鼓棚子”,打过的传统戏、新编历史故事剧、现代戏大大小小两三百个。

胥明贵积数十年之司鼓经验,“打人”有独特之优。“打人”,切莫误会。不是在司鼓时缺乏艺术道德的打人,也不是违法乱纪的打人,而是:司鼓根据剧情发展配合演员表演恰到好处地用以相应乐器,达到有助于演出的效果。

一次,重庆市川剧院在重庆剧场演出传统折子戏《酒楼晒衣》,饰演蒋兴的是川剧名家夏庭光。该戏乃全本珍珠衫》之一出。该戏写在外经商的蒋兴与同行陈商偶逢酒楼,见祖传的珍珠衫宝衣在陈商那里,心生疑窦,欲呼唤四邻捉拿盗衣贼,又恐查出难言之隐。当蒋兴唱“他只知我姓罗不知姓蒋,用言语探此衣来自何方,学一个带酒人……”唱到此,下面该由帮腔帮“装模作样”。但是那天演出,演员唱罢“学一个带酒人”,以扇戳巾,一个“壮—丑”后戛然而止,帮腔没有即接。是不是鼓师打瞌睡,忘了“发眼”,发生演出事故啦?说时迟,那时快,瞬间“刹车”后,帮腔张嘴接帮“装模作样”,而且重音的“装”字与饰演蒋兴的夏先生的展扇“哗”声同时,紧接的锣鼓[一字清板]配合表演者的“醉步”丝丝入扣。引来观众的热烈喝彩。

教帮腔

自20世纪50年代后,川剧以女声腔代替鼓师领腔、全体击乐人员合声接腔,鼓师、帮腔早就“分家”各司其职。但帮腔的起承转合,或快或慢,或轻或重,抑扬顿挫等,均听鼓师“发眼”指挥。鼓师,不仅仅指挥领腔者、合腔群,乐台的所有乐员也得听他指挥,还是一台完整演出的总指挥。川剧界有这样的艺诀:“三分唱,七分打。”“半台锣鼓,半台戏。”川剧的锣鼓是川剧音乐的灵魂。川剧的锣鼓好像一个人的经络,它把演出者的唱念做打(此处的打,指武打、武功)都有机地融会在一起,在整个演出的戏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在刻画剧中人物的内心活动方面,打击乐更具有独到之处。

仍以《酒楼晒衣》为例:蒋兴假酒醉问衣“是祖传或朋友相让”?陈商酒兴正浓,轻浮狂妄,把无耻当得意来炫耀:“兄要问请趱座听弟细讲,这件衣就出在贵郡枣阳。”

蒋兴:衣主是谁?

陈商:(唱)枣阳城有一人他本姓蒋……(www.xing528.com)

司鼓的“统子匠”,不按一般的“留腔”锣鼓打断,却安了重重的一记“仓”(小锣、铰子合击)与饰演蒋兴者的张眼的“眉眼”紧密配合(微小的张眼,不易令后面的观众瞧见,有了重击的“仓”,就有引人注目的可能)。这一“仓”,打出了蒋兴的第一次震动。

当陈商唱到:“他的妻王三巧美貌无双。”按常规,“留腔”下锣鼓都是安排在每句(无论上句、下句)的结束腔。该戏的“打鼓佬”(川戏班对鼓师的又一种习称)却别出心裁,在“王三巧”三字之后,打了声脆音亮的一鼓签子——算得上标新立异,破“留腔”之格。就是这一重重的鼓签子,硬是“打人”——既“打”在了演员的身上,更“打”在了蒋兴的心尖尖上。这就比蒋兴听到“姓蒋”更深了一层,蒋兴已准确判断出那件珍珠衫乃自家之宝物

陈商越说越来劲地唱:“王三巧带了酒我暗把楼上……”当陈商唱到上面的台词时,一记猛烈的“闷锤”——“壮”(大锣大钹同时重击称“闷锤”)与演员杵在“二郎腿”上的白扇滑落紧紧地连在一起,更打得剧中人物——蒋兴“心如榨撞”。

自然,“学一个带酒人”后的少许停顿,帮腔与台上演员的“展扇”同步而起“装模作样”的腔声和锣鼓的“仓”、“打”、“壮”三处的“打人”处理,绝非鼓师随心所欲而为,乃是与饰演蒋兴的夏庭光共同打磨,共同构思的艺术设计。

欣赏了胥明贵“打人”后,可以印证早年庙会戏上一位鼓师“打人”的趣事。那天演出的是“三国戏”《芦花荡》。张三爷(张飞)整戎装后念诗“麻鞋草履渔夫装”,四句诗,本该念完一句才下锣鼓,谁知张三爷刚念完前四句,“打鼓匠”就甩了他一“壮”,打得饰演张飞的草鞋花脸开不到腔,只得大叫一声“哎哟呀!”……台下的会首高喊罚戏!幸亏打杂师反应灵敏:“演张飞的草鞋花脸突发绞肠痧,正在抢救。等他缓过气来,就继续演。请会首莫罚戏,莫罚戏!”事后方知,不是演张飞的伶人发了绞肠痧,而是那一锤打在了草鞋花脸的“腰杆”上,把“张三爷”的台词打忘啦!这也是鼓师打人啰!

一个好的“统子匠”的司鼓艺术,不但要“打”在演员身上,“打”在剧中人物身上,更关键的要“打”入两者的心——打戏打情,打人打心!

胥明贵自幼便与川戏结缘,至今仍退而不休,担任重庆市川剧院艺术顾问,常常登台司鼓,课徒传艺更是不在话下。祝愿胥明贵在“打人”的艺术道路上继续再继续,教出的艺徒把“人”“打”得更好更“精痛”!

课徒传艺

传授锣鼓

(文:夏庭光 图:夏庭光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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