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这个古老的国家,在许多英国人眼里是个不解的谜,但在另一些英国人眼里,却认为它是一个混乱的国度。
英国姑娘阿德拉·凯斯苔特已经登上了去印度的轮船。她这次是去看望在印度任职的未婚夫罗尼·休斯洛普,并去这个古老的国家旅游一番。与她同行的是未婚夫的母亲穆柯夫人。
轮船到了孟买港,阿德拉和穆柯夫人又换乘火车抵达了罗尼任职的强德拉普阿城。在该城车站,她们欣喜地见到了前来接车的罗尼。强德拉普阿行政长官塔顿和他的夫人也同车到达,车站上举行了隆重的迎接仪式。
罗尼将母亲和阿德拉安顿下来,接着就陪她们浏览了市里的街道。一心想着猎奇揽胜的阿德拉很不满足于此,在来印度之前,她看过许多印度的风光照片,对那些神秘的洞窟怀有强烈的兴趣。她一到了这里,就想打听哪儿有洞窟,可是罗尼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个欲望。
到了晚上,她们去俱乐部活动。那儿是英国人的天地。穆柯夫人在里面呆了一会儿,觉得兴味不大,便悄悄溜了出去,转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回教寺院里。“太太,这儿是寺院,你必须脱掉鞋子。”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把穆柯夫人吓了一跳。她定了定神才看清面前站着一个印度人。他叫阿齐兹,是个医生。刚才英国人卡连达少校派人传信要他立即就去。可是他到了卡连达府上,卡连达却不守信用离开了。现在他坐在寺院里正为此生气。想不到穆柯夫人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她向阿齐兹赔了不是,还和阿齐兹聊起天来。他们坐了好长时间,穆柯夫人才告辞,阿齐兹把她送回俱乐部门口。“夫人,您是我见到的英国女士中最可亲近的。”阿齐兹真诚地说着心里话,然后向穆柯夫人施了一个伊斯兰教礼。这次邂逅,给他们双方都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然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几天后竟在他俩的关系中出现了十分令人痛心的纠葛。
事情是由阿德拉要去观看马拉巴尔洞窟引起的。这天,国立大学校长费尔廷库邀请了一些印度人和英国人朋友做客,阿德拉、穆柯夫人和阿齐兹都被请来了。听说阿德拉想多了解印度的风土人情,热心的阿齐兹就提出带她们去参观位于二千英尺高山上的马拉巴尔洞窟。
阿德拉虽然富有冒险精神,但却是个神经非常脆弱的姑娘。在去参观马拉巴尔洞窟之前,她独自骑着自行车到郊外去寻找古神殿的废墟。废墟上散立着许多具有异教风格的塑像,在草丛的掩映下显得十分怪诞。阿德拉正看得出神,突然有一群猴子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发出令人颤栗的叫声。吓得阿德拉骑上自行车就逃,而那些猴子却还在身后追来。回到家里,她就像一个吓坏了的孩子,一下扑在罗尼的怀里。直到夜里,她还做着恶梦。
不过,几天后阿德拉又恢复了平静。在由阿齐兹带着去马拉巴尔洞窟这天,她仍兴致颇高。本来说好费尔廷库校长和古德波里教授也一起去参观洞窟的,但古德波里似乎预感到这次旅游会有不测,出发前祈祷了好长时间,结果误了火车。费尔廷库校长不愿失约,只好乘坐卡连达夫人的车去追赶阿齐兹一行了。
阿齐兹和阿德拉、穆柯夫人先行到达了洞窟附近的村庄。为了增加乐趣,阿齐兹让阿德拉和穆柯夫人改骑大象到洞窟去,一些热心的村民也随他们前往。到了洞窟门口,阿齐兹再三关照大家,进了洞窟要保持安静,否则任何声响都会发出强烈的回声来。
在进入第一个洞窟时,人们屏声静气跟在导游的后面,向阴森的洞窟深处走去。忽然从里面传来一阵很似婴儿哭啼的声音,并逐渐扩展开来形成很大的回声。人们怵住了。导游还示范地叫了几声,那回声就像在头顶炸开一般。穆柯夫人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有些头昏脑胀,然而阿齐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开玩笑地对着洞窟叫着:“穆柯夫人!”穆柯夫人紧张极了,再不想呆在洞里,便逃了出去。
“你们去玩吧,我想在这儿休息休息。”穆柯夫人坐在洞外的一张椅子上,对跟出洞外的阿德拉和阿齐兹说。
于是阿齐兹和阿德拉带着向导,继续向更高的洞窟攀去。阿德拉还和阿齐兹闲聊开来,问起了他的家庭生活和他的妻子。这些话无意间勾起了阿齐兹的痛苦。他很爱他的妻子。但不幸的是妻子已早作故人。到了山上的洞口,阿齐兹还未恢复平静,他让阿德拉和导游先在洞口休息一会儿,自己蹲在崖边抽了一会儿烟。可是好动的阿德拉并没有安心等着,一个人钻进了洞里。她擦着了火柴在洞里摸索着,脚步发出很响的回声。这时,洞外的阿齐兹突然发现阿德拉不见了,禁不住焦急地大声喊叫起来:“凯斯苔特小姐!”没想到这喊声传进洞里,发出令人惧怕的、强烈的回声。阿德拉手中的火柴已经熄灭了,黑暗中这回声像狂风一般朝她扑过来,她慌乱了,四处奔跑着寻找洞的出口。她终于冲出了洞窟,不顾一切发疯似的朝山崖下奔跑。当阿齐兹看到她的身影,她已经跑上了公路。这时,卡连达夫人的车正好开到这里,阿德拉顾不得和赶来的费尔廷库校长打个招呼,就慌张地跳上卡连达夫人的车走了。(www.xing528.com)
阿齐兹和刚到的费尔廷库校长来到穆柯夫人身边,对阿德拉突然离去很费解。只是穆柯夫人心里隐隐觉得,这儿的洞窟对一个初访者来说是危险的。阿齐兹也对这次参观不愉快的收场表示了歉意。
他们坐火车返回了强德拉普阿车站。当阿齐兹他们下了火车,突然几名警察向阿齐兹围了过来。他被逮捕了,原来,阿德拉已向法院指控阿齐兹犯有强奸未遂罪。
在罗尼的家里,多尼和母亲穆柯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罗尼责怪母亲轻信印度人;穆柯夫人则坚持阿齐兹是无辜的。阿德拉还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虽然她已用了镇静剂,还总是嚷着耳朵里响着回声。穆柯夫人不能忍受儿子的固执偏见,恼火地要离开印度回国。罗尼急了,一定要留住母亲,因为她是唯一的证人。“我留下或者不留下,后果都是一样的……因为你们早已为阿齐兹定了莫须有的罪名。”罗尼终于没能留住母亲。
法院开庭了,对阿齐兹的起诉书说:阿齐兹是个丧妻的鳏夫,因此迷恋上了白色人种的阿德拉。他鼓动阿德拉去参观除了回声并非旅游胜地的洞窟,并故意以回声恐吓穆柯夫人,然后好与阿德拉单独处在一起……由于唯一能证明阿齐兹清白的穆柯夫人已经离开印度,谁也不能驳斥这荒谬的起诉了。
“穆柯夫人!您在哪里!”被告席上,阿齐兹绝望地喊叫着。
“穆柯夫人!穆柯夫人!”法庭外为声援阿齐兹而聚集起来的印度群众也发出抗议的吼声。
但是此时,在印度洋轮船上的穆柯夫人却因心力交瘁溘然长逝了。
阿德拉出庭了。面对法庭的提问,她在作着痛苦的回忆。她想起了自己在和阿齐兹谈论他妻子时,她心中曾经有一种自己并阿德拉出庭了。面对法庭的提问,她在作着痛苦的回忆。她想起了自己在和阿齐兹谈论他妻子时,她心中曾经有一种自己并不爱罗尼的感情;她忆起了自己是独个儿走进山顶的那个洞窟的“后来被告追进洞窟没有?”法庭提出了这个关键问题。
阿德拉沉默了半晌,努力使自己清醒,当她触到被告席上阿齐兹期待的目光时,全身像电击一般颤栗了。她终于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她大病初愈似的,乏力地摇着头,说道:“是我搞错了,阿齐兹医生并没有进入洞窟。”
等待着宣判阿齐兹的那些英国人失望了,然而那些主持正义的英国朋友以及数以千计的印度观众却在为阿齐兹的无罪释放欢呼着。只有阿德拉像个被遗弃的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茫然若失地看着离去的人们。
阿齐兹的律师提出向原告要求赔偿二万卢比的要求,因为作为一个印度人不能容忍一个外国人的任意践弄。可怜的阿德拉承受着来自两个世界的谴责。直到她回到伦敦后,才收到阿齐兹写来的表示谅解和感谢的信。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