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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历史:法国人在佛罗里达建殖民地

时间:2023-08-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印第安人将它视为神像,还向它献祭。于是,他决定在这些友好的印第安人所在的地方建立殖民地。6月的一个深夜,法国人到达了他们要建造堡垒的地方。这时,他命令这些人感谢神保佑他们安全抵达。法国人立刻丢下手中干活儿的工具,准备防守。然后,他连比带画地告诉法国人,他的劲敌塞马戈斯人就在附近。赛拖里那对这个协议十分满意,于是命令勇士们帮法国人建造堡垒。

美国历史:法国人在佛罗里达建殖民地

里博厄运之旅的两年后,另一家法国公司开始向美洲大陆扬帆起航。这次的船长是雷内·德·劳丹尼埃雷。两年前,他同里博一起来过这里,现在他再次在里博首次登陆的地方上了岸,并钉上了法国的纹章。

看到劳丹尼埃雷的船儿驶来,印第安人非常兴奋,欢呼着跑到沙滩上欢迎他。酋长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让·里博立的石柱前。石柱四周都是鲜花,前面摆放着几篮子玉米。印第安人将它视为神像,还向它献祭。他们满怀崇敬地亲吻了石柱,并恳求法国人照做。“我们不会拒绝他们的要求,”劳丹尼埃雷这么说道,“这样可能会让他们对我们更友好。”

当地人的友好让劳丹尼埃雷格外开心。于是,他决定在这些友好的印第安人所在的地方建立殖民地。他在里博命名为“五月河”(现为圣约翰[1])的上游修建了一座堡垒

6月的一个深夜,法国人到达了他们要建造堡垒的地方。他们在树林中经过长途跋涉,已经筋疲力尽,很快便睡着了。

黎明时分,劳丹尼埃雷便已起床。他吩咐人吹响号角。所有人都集合在一起。这时,他命令这些人感谢神保佑他们安全抵达。他们头顶深蓝色的天空,站在树叶飞扬的棕榈树下,唱起了感恩和赞美的诗篇。然后,他们跪下来,虔诚地祷告了许久。

祷告结束后,他们站起身来,兴致勃勃地投入修建堡垒的工作中。每个人都很积极地干起活儿来,有人运土,有人伐木,没有一个人手里闲着。他们要么拿着铲子,要么拿着斧头或别的什么工具。工作在愉快地进行着。很快,河岸边就建起了一座堡垒,四周是围栏与沟壕,既安全又坚固。为了向查理国王表示敬意,新来的这些殖民者将其命名为“卡罗琳[2]”,就像里博将他的堡垒命名为“查理堡”一样。

◎雷内·德·劳丹尼埃雷

土著人酋长赛拖里那眼看着堡垒一天天建成,开始不安起来。他想知道这些白人究竟要做些什么,非常担心他们会给他带来灾难。于是他将勇士们召集到了一起。

有一天,法国人干活儿时,抬头看到了站在高处的土著人,身上涂满了准备打仗的油彩。

法国人立刻丢下手中干活儿的工具,准备防守。但是,赛拖里那做出议和的手势。他把大部分勇士留在了身后,自己带着一个二十人的乐队,用各种乐器吹奏着刺耳的音乐,来到法国人的阵营。

到达营地以后,赛拖里那蹲下身子,以示自己是来同法国人商议的。然后,他连比带画地告诉法国人,他的劲敌塞马戈斯人就在附近。如果法国人想继续跟他做朋友的话,就必须答应帮助他对付这个劲敌。

劳丹尼埃雷不想失去赛拖里那这位朋友。于是,他也用手势比画,偶尔用一两个单词帮衬,法国人同印第安人签订了协议,劳丹尼埃雷承诺帮助赛拖里那对抗他的敌人塞马戈斯人。赛拖里那对这个协议十分满意,于是命令勇士们帮法国人建造堡垒。他们欣然完成了这项任务。

劳丹尼埃雷一直铭记着自己的这个承诺,堡垒一建完,他就派一些手下去调查赛拖里那口中极其憎恶的塞马戈斯人到底是什么人。有当地的印第安人引路,这些人很快就找到了塞马戈斯人。但是劳丹尼埃雷并没有与他们为敌,而是与他们结为了朋友,这一行为让为其引路的印第安人非常厌恶。

此时,赛拖里那还想着有法国朋友相助就能够把敌人摧毁,因此心中十分高兴。他召集了勇士,准备大战一场。

十位酋长和五百名勇士聚集到一起,准备一呼即战。他们装扮成战时的模样,身上涂着油彩,头上插着羽毛,令人望而生畏。然而,赛拖里那看到劳丹尼埃雷并没有任何打仗的准备,就派了信使过去找他。

“我们酋长让我们过来,”他们说,“他想知道您是否会遵守承诺,证明您是他的朋友,是他敌人的敌人,与他并肩作战。”

“告诉你们酋长,”劳丹尼埃雷答道,“我不想通过与别人为敌来换取成为他的朋友的条件。我会跟他一同过去,但我得先为我的驻军准备粮食,我的船只也没有准备好。这一大业需要时间。让你们酋长先忍耐两个月。如果到那时他还坚持要打,我就兑现给他的承诺。”

信使把劳丹尼埃雷的回复转达给了赛拖里那。听到这话,赛拖里那满腔怒火。然而,他并没有打算休战。于是,他决定独自开战。

在盛大的仪式后,赛拖里那准备奔赴战场。在河边一块空地上,他们点燃了巨大的火堆。勇士们聚在火堆四周,围成一个大圈。他们的脸上涂着吓人的油彩,头上插着羽毛,或是戴着狼、熊或其他凶残的猛兽的头骨。火焰旁边放着一大碗水,赛拖里那直挺挺地站在一旁,他的勇士们蹲在他的脚边。他的身体转向敌人的领地,脸因愤怒和仇恨而变得扭曲。开始时,他喃喃自语,后来,他朝着他的太阳神大喊起来。这样喊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他把手放到那碗水里,用手将水洒在勇士们的头上。然后,仿佛突然发怒了一般,他将剩下的水泼向了火堆,扑灭了火焰,大声喊道:

“让我们把敌人杀个血洒战场,片甲不留。”

随之而来的是印第安人一阵嘶哑的欢呼,树林中回荡着凶残的吼叫声。

接着,赛拖里那和他的勇士们向战场进发了。几天以后,他们胜利归来,还向太阳神唱着赞歌,并带回了二十四名囚犯和许多战利品。

这时,劳丹尼埃雷的举动让赛拖里那愤怒到了极点。他居然向赛拖里那索要其中的两名囚犯,这样他就可以把他们送给塞马戈斯人的酋长,以此证明他至少还很友好,因为他已经为自己定下的愚蠢协议感到后悔了。听到劳丹尼埃雷的请求,赛拖里那十分生气,态度极为轻蔑。

“告诉你们的首领,”他对劳丹尼埃雷的信使说,“他背弃了自己的承诺,我不会给他任何一个战犯的。”

听到赛拖里那的回复,劳丹尼埃雷非常生气。他打算威胁赛拖里那,让他屈从自己。于是,他带上二十名士兵,赶往赛拖里那的村庄。他让几个士兵把守住门,命令他们不让任何印第安人进出。然后,他带着其余的士兵走进了赛拖里那的棚屋。他悄无声息地进来,悄无声息地坐下,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劳丹尼埃雷说,要让酋长“神情沮丧”。

最后,觉得赛拖里那已经被彻底吓蒙了,劳丹尼埃雷开口了。

“你的战犯在哪儿?”他说,“我命令你把他们带过来。”这时,赛拖里那又气又恼,惊惶万分。他站了很久,都没有答话。后来,他终于开口了,但非常英勇,没有丝毫的恐惧。

“我不能把战犯交给你,”他说,“看到你这么气势汹汹地过来,他们吓得逃到树林里去了。我们不知道他们逃到哪儿去了,也没有办法找到他们。”

但是,劳丹尼埃雷假装听不懂酋长在说什么,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酋长只好让儿子去寻找战犯。大约一个小时后,他把他们带了回来。战犯刚刚被带到劳丹尼埃雷面前,就马上卑躬屈膝地向他问好。他们举起手来,然后匍匐在他的脚下。劳丹尼埃雷马上伸手把他们扶了起来,将他们带回了堡垒,留下了气急败坏的赛拖里那。

劳丹尼埃雷把战犯送回了塞马戈斯人酋长那里。看到勇士回来,酋长非常高兴。但更让他高兴的是,法国人跟他共同对抗并击败了自己的敌对部落。

劳丹尼埃雷跟印第安人一边交好一边树敌时,他自己的殖民地上却并不平静。许多人已经厌倦了这里孤独单调的生活。食物差,工作累,而境况有所改善的希望微乎其微。他们认为自己过这种艰苦的生活都要怪总督。所以他们心怀不满,开始窃窃私语,还结成小团体,私下说要是能除掉劳丹尼埃雷,选出一个新队长就好了。

正当不满达到高潮的时候,劳丹尼埃雷病倒了。其中一个心怀不满的头目强烈要求医生在劳丹尼埃雷的药里下毒,但医生拒绝了。后来,他们密谋在他的床下藏一桶炸药,把他炸死。劳丹尼埃雷识破了这一阴谋,这个头目就逃到了树林里。

大约在这个时候,一艘从法国开来的船给殖民地运来了食物,所以他们又过了一阵子好日子。这艘船返航回法国的时候,劳丹尼埃雷把最坏的哗变者送到船上带回了法国。船上的一些水手留在了殖民地。不过,这种人员交换的结果很糟糕。这些水手比海盗强不了多少,很快他们就成了叛变的罪魁祸首,还说服一些年长的殖民者加入他们的行列。有一天,他们偷了殖民地的一艘小船,开启了对西印度群岛的掠夺之旅。

这些人在海上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强取豪夺西班牙的船只。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的食物匮乏了,不得已停靠在了一个西班牙港口。为了向西班牙人求和,他们说出了自己所了解的所有法国殖民地的那些事儿。

这样,西班牙人才第一次知道这些法国异教徒已经在他们的土地上定居了。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西班牙国内。

此时,劳丹尼埃雷正为自己丢失的船只痛心不已。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哗变者仍没有要回来的迹象。他只好让手下再建造两艘新船。

刚开始,造船工作进展得很顺利。但很快,许多人就受不了了,开始抱怨起来。他们忍不住要问,出身高贵的自己,为什么要像奴隶一样做着木工的活儿?他们就这样一天天地越发不满起来。

后来,在一个星期天的早晨,他们给劳丹尼埃雷捎信,让他来练兵场见他们。劳丹尼埃雷去了,发现所有人都在那儿等他,面色阴沉。看到他来了,马上就有一个人站出来,要求允许他以所有人的名义宣读一份文件。劳丹尼埃雷同意了。文件里面满是对辛苦工作的抱怨,对食物的匮乏以及其他方面的不满。文件最后请求劳丹尼埃雷允许他们驾驶在建的两艘船驶向西班牙的领地寻找食物。实际上,他们想成为像先前逃走的那些哗变者一样的海盗。(www.xing528.com)

劳丹尼埃雷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不过,他承诺两艘船一建成,就允许他们开船去寻找金矿

这些哗变者阴沉着脸散开了。他们绝对不会满意劳丹尼埃雷的答复,而且这种不满已经达到了极点。就在这时,劳丹尼埃雷又病倒了,而且病得很厉害,所以哗变者就自行其是了。很快,堡垒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哗变者这边。他们打算推翻劳丹尼埃雷的暴政。

一天深夜,大约二十人全副武装地来到劳丹尼埃雷的棚屋。他们猛烈地敲门,喊叫着要进去。劳丹尼埃雷和他剩下为数不多的朋友都知道这高声叫喊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们拒绝开门。但是,这些哗变者可不是那么容易阻挡得了的。他们强行把门撞开了,打伤了一个试图阻拦他们的人。不一会儿,他们手执已经出鞘的剑,满脸怒气地冲到了病人的床边,然后,用剑抵着他的喉咙,命令他准许他们驶向西班牙人的领地。劳丹尼埃雷这个严厉的老胡格诺派教徒无所畏惧,即使剑对着喉咙,他也拒绝答应这些目无法纪的船员提出的要求。

劳丹尼埃雷的镇定自若激怒了这些人。在可怕的恫吓和恶毒的咒骂声中,他们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戴上镣铐,拖出了堡垒,丢进一条小船里。小船划向停靠在河岸的大船。所有忠诚的殖民者已被缴械,整个堡垒落入哗变者手中。他们的头目起草了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准许他们驶向西班牙领地。然后,他命令劳丹尼埃雷签署这份文件。

劳丹尼埃雷完全落入了哗变者手中。他被囚禁了起来,还生着病,但他的意志并没有消沉,所以他拒绝签名。哗变者传来口信说,他要是不签的话,他们就会到船上来割断他的喉咙。看到已经毫无办法,劳丹尼埃雷只能签了这个文件。

哗变者为奸计的得逞欢呼雀跃。他们仓促地完成了那两艘正在建造的船只,于12月8日起航了。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奚落留下来的那些人,轻蔑地称他们傻瓜、笨蛋,还威胁说要是他们回来的时候,胆敢不让他们进堡,就会不择手段地惩罚他们。

哗变者一离开,劳丹尼埃雷的朋友们就赶紧划船去找他,给他打开镣铐,并把他带回了殖民地。

现在只剩下他们这一小批人了,但他们彼此相安无事,并且手头还有很多活儿要干呢。所以,一周周过得快极了。他们建好了堡垒,就开始新建两艘船来代替被哗变者带走的那两艘。但他们从来没想过耕地播种为将来储备食物。就这样,又过去了三个月。有一天,一个印第安人带来消息说他看到了一艘奇怪的船。劳丹尼埃雷赶紧让手下去查看是艘什么船,来的人是敌还是友。

来的原来是哗变者抢来的一艘西班牙船,现在他们控制了这艘船。但是这些离开时傲慢自大的哗变者现在却低声下气。他们的海盗梦没有预想的那么成功。此时,他们饥饿难耐,因此并没有趾高气扬地用武力威胁要求进堡,而是渴望谈条件。劳丹尼埃雷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是来求和的,于是他派一艘小船驶向哗变者的船边。小船的甲板上只有一个指挥官带着一两个人,但船里面藏着全副武装的三十个人。看到船上只有一两个人,哗变者让它驶了过来。但是,全副武装的人群突然从船底跳了出来,团团围住了他们的船,这些人吓得胆战心惊。许多哗变者已经累得不省人事,所有人饿得非常虚弱。他们还没来得及抓起武器反抗,就被控制住带上了岸。

他们接受了军事法庭的审判,四个哗变者首领被判处死刑。这些厚颜无耻的坏人不愿意去死。

战友们,”其中一个首领转向旁边忠诚的士兵说,“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么不体面地死去吗?”

“他们,”劳丹尼埃雷厉声答道,“不是犯上作乱的人的战友。”

所有的恳求怜悯都于事无补。他们被枪决,尸体被挂到了河口旁的绞刑架上,对哗变者以示警诫。

经过这次事件,卡罗琳堡平静了一段时间。但没过多久,这种平静中又开始多了几分痛苦,因为殖民地上的人开始挨饿了。他们期待已久的法国轮船并没有来。肥沃富饶的土地到处都是,但殖民者们既没有耕地也没有播种。他们全指望着来自法国的船给他们带来食物。然而,几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船过来,他们彻底断粮。

在不断叠加的痛苦中,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有些人爬到草地和树林里,挖树根,采摘植物,以此充饥。有些人到河床边寻找贝类。有个人把找到的所有鱼骨碾成粉末做面包。然而,他们费心费力得来的这些食物根本不够维持生计。他们越来越瘦,骨头都凸出来了。他们活像身体枯瘦、眼睛凹陷的幽灵一般,躺在堡垒里,沉浸在痛苦中,或者强拖着身体到树林里找食物。他们知道,要是法国船再不过来,他们将很快痛苦地死去。但在痛苦中,他们还是紧紧攥住最后一丝希望——来自法国的轮船。所以,无论饿得多么虚弱,多么乏倦无力,他们都会轮流爬到山顶,爬到堡垒上方,睁大灰蒙蒙的眼睛远眺大海。然而,还是没有船的影子。

最后,他们放弃了所有的希望,决定离开这个令人憎恶的地方。他们现在有一艘哗变者抢来的西班牙船,还有一艘他们自己建造的小船。但这两艘船并不能容纳下所有人回法国去。于是他们攒足最后一点力气,开始建造一艘新船。回法国的希望似乎为他们原本饱受饥饿摧残的身体注入了一点力量。他们造船的时候,劳丹尼埃雷驾船到河里去找吃的。但他常常空手而归,挨饿的人没法干活儿,很快殖民者又厌倦了手头的工作。

他们的邻居印第安人本来能给他们点食物,但现在是他们的敌人了。他们的确时不时地会给这群饥饿的人带来些鱼。但是他们要求交换食物的代价太大,很快殖民者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换了。甚至他们把身上正穿的衣服都交换了食物。要是他们抱怨要价太高,印第安人就会嘲笑他们。

“要是你们这么宝贝自己的东西,”他们讪笑道,“那就把它吃了,我们吃我们的鱼。”

夏天过去了,农作物开始成熟。尽管印第安人十分不情愿卖给他们,但殖民地却暂时从百般痛苦中稍微解脱了出来。

然而,新的麻烦又出现了。法国人跟塞马戈斯人的酋长吵了一架,而正是因为此人,他们已经得罪了赛拖里那和他手下的印第安人。

法国人认为塞马戈斯人对自己的态度不甚友善,便抓了他们的酋长,把他囚禁起来,让印第安人用大量的粮食作为赎金来换人。

印第安人妥协了,因为他们没有别的办法把酋长救出来。他们对法国人甚为愤怒,但也只能强压着怒火。要是不释放他们的酋长,他们一盎司粮食也不肯出。即使这样,他们也不肯把粮食运到卡罗琳堡,而是要求法国人自己过来取。法国人过去后,很快便感受到了印第安人的愤怒。村里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勇士,他们对殖民者怒目而视。所以,几天过后,尽管拿到了一小部分粮食,法国人还是决定尽快回殖民地。

在闷热的7月的一个早上,他们带着粮食起航了。除了枪以外,每个人还带了一袋粮食,所以行进速度十分缓慢。他们还没有走多远,就听到了打仗的呼喊声,紧接着箭就密密麻麻地射了过来。法国人赶紧开枪反击。几个印第安人倒下后,剩下的人号叫着流窜到了树林里。

法国人又接着向前航行。还没走四分之一英里远,他们就又听到了前面传来打仗的呼喊声,后面还有声音呼应。法国人知道自己被包围了。但是他们勇敢地起来迎敌,把玉米袋子放到地上,抓起了枪。接下来是一场激烈的交锋。很快,印第安人又逃到了树林里。就这样,法国人不得不边走边战。九点钟的时候开始激战,直到太阳下山印第安人才不追赶了。法国人回到船上,清点了伤亡人数,发现死了两人,还有二十二人受伤。有些人因为伤势过重,要抬着才能上船。他们带的粮食只剩下两袋。这就是这次回殖民地的惨烈结局。

这时,殖民地的境况比以往更糟糕了。这两袋粮食很快就吃光了,造船工作因体力不支也搁置了。与其在殖民地上多待几日,殖民者们宁愿挤到那两艘小船上开船回家,但前提是得弄到足够的食物。然而,他们不知道去哪儿弄这些食物。

有一天,劳丹尼埃雷满心焦虑地爬到了山上,向大海的方向望去。突然,他看到了点什么东西,令他心跳加速,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血色。这是一艘大船,船帆在阳光下闪着白光,正驶向河口处。接下来,他看到一艘又一艘船也驶了过来。劳丹尼埃雷激动地让手下赶紧把消息传下去。听到这个消息后,爬不动的人居然站起身来,高兴地跳了起来。这些人又哭又笑,大声叫喊,高兴得失去了理智。

然而,很快,兴奋中便夹杂了恐惧感。船型和帆装他们并不熟悉。这些船真是他们期待已久从法国来的船吗,还是他们的死敌西班牙的船队呢?这些船既不是法国的,也不是西班牙的。这是英国的舰队,由著名的海军上将约翰·霍金斯[3]指挥,在找他们迫切需要的淡水呢。海军上将马上向法国人示好。为了证明他们没有恶意,他跟手下的军官们穿着亮丽,没带武器就上了岸。饱受饥饿的殖民者高兴地欢迎他的到来。对他们来说,上将似乎就是他们的救赎者。

霍金斯怀着善意听完了他们的苦难遭遇,心情十分沉重。当听到法国人决定离开佛罗里达的时候,他很高兴,因为他想宣布佛罗里达为伊丽莎白女王和英国所有。然而,看到他们打算回家的船,他摇了摇头。“这不可能,”他说,“这艘三桅帆船上坐的人太多了。”他提议用自己的船,免费承载所有的法国人回国。劳丹尼埃雷拒绝了这一提议。接着霍金斯提出借给他或卖给他一艘船。就连这个友好的提议,劳丹尼埃雷也犹豫着,不肯接受。

殖民者开始大吵大闹起来。他们围着劳丹尼埃雷,吵着要回国,还威胁他说,如果他拒绝英国人的提议,他们就接受了,把劳丹尼埃雷一个人留在这儿。

就这样,劳丹尼埃雷只得屈服了。他告诉霍金斯,他会买他提供的船,但他没有钱。然而,这个英国人很慷慨。他没有要钱,而是把大炮和其他一些对殖民者没有用的东西带走了。他还给他们提供了远航所需的足够的食物,看到许多人衣衫褴褛,打着赤脚,他又给他们加了五十双鞋。

随后,在诚挚的祝福声中,霍金斯告别他们,离开了这里,留下了心怀感激的殖民者。他刚一离开,法国人也开始准备远航。几天后,一切准备妥当,就等顺风的时候起航了。他们在等待的时候,堡垒里又因为另一只舰队的到来欢呼起来。他们不禁又问,这次来的人是敌是友,是西班牙人还是法国人?最终,经过几个小时猜疑的煎熬,答案揭晓了。他们是里博手下的法国人。

他们盼望已久的救助终于来了,在他们不需要帮助的时候来了。对很多人来说,他们并不欢迎这支船队的到来。殖民者已经厌倦了这片阳光充足的残酷土地,只盼望着赶紧回家。在佛罗里达的自由和苦难面前,他们宁愿忍受法国的一切暴政。

但是,现在想要遗弃这块殖民地已是不可能了。除了食物之外,法国船还带来了许多新的殖民者。这次,来的不只男人,他们还带来了妻子和家人。很快,安静悲伤的土地充满了欢声笑语。斧头和锤子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树林里,这个被遗弃的角落再度苏醒过来,开始有了生机。

【注释】

[1]圣约翰河(Saint.John River),源自美国缅因州西北部的大河,流向东北转东南,形成130千米长的美加边界,经大瀑布进入加拿大,在圣约翰注入芬迪湾,(译注)

[2]卡罗琳堡(Fort Caroline),1564年法国人沿着圣约翰河岸在佛罗里达建立的首个殖民地,1565年,法国与西班牙发生战争,卡罗琳堡被西班牙摧毁,1953年,在原来的地方重新建起了卡罗琳堡,被称为“卡罗琳堡国家纪念地”(Fort Caroline National Memorial),是“泰马库安生态与历史保护区”(Timucuan Ecological and Historic Preserve)的一部分,(译注)

[3]约翰·霍金斯(John Hawkins,1532—1595),英国海军军官,奴隶贩子,(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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