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刑罚体系研究：综合目的分析

综合目的论刑罚体系，则是结合报应与预防作为刑罚目的指导刑事立法而形成的整体刑罚体系。报应论刑罚体系在追求公平正义的理念下以公正的刑罚为内容应对犯罪；预防论刑罚体系在追求刑罚实际效益的理念下以预防的刑罚为内容应对犯罪。此二者都具有各自的优越性，即报应论刑罚体系能满足处置犯罪的公正需求，预防论刑罚体系则能满足犯罪的预防需求，但是二者均因缺少相互的内容而稍显单一，且都使得刑罚体系陷入了重刑范畴。基于此，综合目的论提出了结合报应和预防的二元目的理论，并指出在综合目的论下形成的刑罚体系才是全面、恰当以及有效的。由于综合目的论涵盖报应与预防两大类内容，因而其内部还存在二者不同主导的目的理论内容，因此受之影响的刑罚体系也会稍有差异。

报应为主、预防为辅的综合目的论显然是以报应为主导，旨在强调刑法规范中的刑罚内容是依据报应的要求而确立的，预防则是在报应基础上做出的适当刑罚设置，且实际上预防主要是在刑度的立法选择和具体适用时加以考虑的因素。因此，刑罚内容的确立是在报应目的的范围之内予以不同种类和刑量的限定度预防分配，本质是在满足刑罚报应需求下的有限预防内容的设置。因而，只有在报应刑的刑罚范围中添加预防刑的刑罚内容才是公平合理的刑罚。基于此，报应为主、预防为辅的综合目的论刑罚体系势必主要依据报应刑的要求设置相应的刑种和刑量，典型的为生命刑与自由刑以及严重的刑罚量度等。

预防为主、报应为辅的综合目的论则以预防为主导，报应是在满足预防要求之后的附带效应，这意味着报应以预防的刑罚为基础前提，在预防刑范围之内做出适当的报应刑设置和调整。那么，刑罚内容的确立实际上就是预防目的要求下的刑种与刑度的配置，而后兼及一定的报应刑罚内容。“在刑罚制定阶段，立法者考虑的是需要多重的刑罚来遏制犯罪的发生，因此预防犯罪手段性处于主导地位，但在对不同犯罪规定轻重有别的刑罚的时候，又应当兼顾报应性。”^[19]因此，预防为主、报应为辅的综合目的论刑罚体系则主要满足预防刑的需要而设置相应的刑种和刑量，典型的为财产刑与资格刑以及较轻的刑罚量度等。(www.xing528.com)

无论是以报应为主还是以预防为主的综合目的论，相较于报应论或预防论而言，均克服了单一报应或预防的固有缺陷，实则是将公平正义与刑罚效益结合的产物。因此，在综合目的论作用下的刑罚体系，既形成了罪刑相对称的刑罚内容，又达到了罪刑相均衡的刑罚要求，从本质上实现了正义的报应和预防的双重刑罚效果，进而使得刑罚体系得以愈加有效地适应于对犯罪的规制。这在刑罚体系的具体内容中就是多元的刑种和轻重相宜的刑度设置，典型的为传统监禁刑向非监禁刑或监禁替代措施的转变、重刑向轻刑的发展等。因此，综合目的论作为刑罚目的的一类是刑罚目的理论的发展方向，由此而生的刑罚体系则是刑罚体系向前迈步的必选科学之路。

尽管对不同刑罚目的影响下的刑罚体系至今都尚存争论，但是各自有利的内容还是得到了一致的认可。如今，在刑罚目的论中的各个理论优势逐渐能提出的前提下，其自身得到发展的同时也促使受其作用的刑罚体系朝着科学化的方向调整和完善。那么，从刑罚目的的角度出发，我国现行刑罚体系当属何种类型，或呈现出怎样的刑罚目的特征是深入探讨我国刑罚体系不可或缺的基础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