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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市银钱业联合准备委员会的任务(1944年7月)

时间:2023-08-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重庆市银钱业联合准备委员会成立之目的重庆市银钱业联合准备委员会已于本年四月五日正式成立,该会设立系遵照去年七月间财部命令着手筹备。中央银行或其他放款行庄,依法得拒绝接受以房地产及银行承兑汇票为担保之拆借。

重庆市银钱业联合准备委员会的任务(1944年7月)

(一)重庆市银钱业联合准备委员会成立之目的

重庆市银钱业联合准备委员会已于本年四月五日正式成立,该会设立系遵照去年七月间财部命令着手筹备。财部立意原为灵活市面金融,而本市银钱业本身,亦感迫切需要。据该会表示,其设立之目的有三:(一)集中全市银钱业实力,增强其对社会信用。(二)制造担保工具,调剂同业资金周转。(三)辅佐中央银行伸□市场信用。上述三种目的,在表面上,似无可非议,惟就其实在情形观之,亟有商讨之余地。兹先就第一点言:集中银钱业实力,应将各行庄全部资产负债包括在内,今该会章程及公约第六条规定之准备财产仅列举下列六项:(一)公债及其他有价证券,(二)财部核准之投资凭证,(三)附带实物之放款凭证及押汇凭证,(四)合法票据,(五)在本市合法登记之房地产,(六)立即可以变价之货物机单等。此六项中,除(一)(二)(三)(六)四项,估价七折,尚无十分错误外,他如(四)(五)两项,最易发生流弊,请分述之。查非常时期票据承兑贴现办法,自去年三月间财部公布实行以来,迄今瞬逾一年,其结果并未完全达成政府“活泼战时金融,发展战时经济”之原意,不论其为工商业,农业及银行承兑汇票,均用非其当,适予投机家开辟套用□金机会。且商业银钱行庄兼营工商附业,今日已成公开秘密,所谓承兑贴现,无非为银钱业本身或其附业周转资金便利,素无住(往)来关涉之农工商各业,自不与焉,最近物价与黑市利率高涨,筹码缺乏,承兑贴现业务,已有紧缩趋势,根据过去一年来经验,承兑人皆为本市商业银钱行庄,申请贴现人多为各银钱行庄之副业或其有关厂商,名义上承兑人与申请贴现人,恍若两进,然就其实,恰如一人而兼有两重身份。至贴现银行,则多为中央银行以外之国家三行两局,因其放款利率较低,商业银钱行庄,遂不惜用尽种种方法,企图获得低利资金,转放黑市高利贷,其结果本市大量资金陆续逃避外埠,造成今日市面筹码缺乏之严重现象。重庆为陪都所在,且为全国经济中心,人力物力,既荟萃于斯,土地房屋,必然为投机对象,而本市银钱行庄,对房地产买卖日襄来极占优势,战时房地产价上涨程度,尤较其他物品为烈,繁盛街衢,寸土万金者,触目皆然,如以战时价格为准备,只房地产一项,本市大小银钱行庄资产,按时价七折估计,至少均在千万以至数万万元以上,若竟依此签发公库证,向中央银行拆借,中央银行实力虽强,亦难满足其要求。而况战后首都迁移,渝市房地产价格,将一落千丈,其损失自非求借行庄所能负荷,即银钱业将全体资产变卖,亦难清偿借款,中央银行如不及早防备,将来受累匪浅。矧战时紧缩信用,乃中枢既定国策,普通银行经营房地产,已属违法,即其营业用房地产,依法亦不得为借款担保品,今该会竟列为准备财产之一,殊属不当。由此可知,所谓集中全市银钱业实力者,其目的即利用不能贴现之银行承兑汇票及不易变卖之房地产为准备,变无用为有用,扩张其本身信用者也。第二点为依照该会章程及公约第六条所举各项为担保工具,向中央银行或同业借款,放款行庄按公库证面额十足拆借(章程第十四条及公约第十条),其谬误与第一点相同。中央银行或其他放款行庄,依法得拒绝接受以房地产及银行承兑汇票为担保之拆借。且房地产变卖处分,既浪费时日,而又易使资金呆滞,将来放款行庄所有偿权,如悉数冻结于房地产,资金周转,何能灵活?此绝非稳健之银行家所欲为也。第三点,其表面上的标榜,与事实上的企图,适得其反。该会本身,并无资金可以贷放,其唯一企图,第一步将各行庄所缴各种准备财产,交由中央银行保管(公约第十一条),第二步即利用公库证为护符,向中央银行十足拆借款项。此种方式,系套用中央银行资金,直等于强迫中央银行无限制扩张信用,助长通货及信用膨胀速度,刺激物价高涨,与中央银行推行国策紧缩信用稳定物价之既定方针,实背道而驰,何得妄称为辅佐中央银行乎。该会既利用公库证,向中央银行拆借,乃使中央银行伸张市场信用之不暇,又何与于辅佐中央银行,收缩市场信用乎?余信中央银行当局,必能洞察其底蕴,对其请求,严加拒绝也。

(二)该会成立之经过

去年渝市银钱业两公会,奉到部令,筹组之初,即遵照部颁原则,并参照上海市银钱业联合准备委员会公约原案,代拟公约草案,分函各会员行庄,普遍征求,旋于七月二十九日在银行公会会所,就已经复函志愿参加之重庆等24行,及意在参加而尚须研讨公约内容之各会员钱庄,召开预备会议。愈以兹事体大,亟应组设筹备委员会,主办筹备,即席推定席文光等11人为筹备委员,自即日起,假银行公会会所,开始进行筹备工作,并于次日在川盐银行召开第一次筹备会议,对于两公会代拟之公约草案,多有发明补充及修正之点,除另推委员详加修订外,经再请两公会转向各会员行庄继续征求参加,并提供意见。

继无集思广益,慎□将事起见,两公会复于八月十七日召开银钱业各行庄联席会议,经财政部钱币司戴司长莅场,宣告部令筹组之用意,并即席提示五点,以为订定公约之参考,大会旋即提出议案,经众表决,变更原来之征求方式,而为限制参加之方式,除在渝分设之各省地方银行,因未兼营存放业务,可免参加外,其余两公会在会会员行庄(连四川省银行在内)均须一律参加,以示团结精神,并另行票选康心如等11人为筹备委员,继续筹组工作。嗣于八月三十日再度召开筹备会议,拟定公约草案十五条,于九月二十九日在钱业公会举行第一次委员行庄代表大会,通过公约原文,并提前票选陈德恕、徐广迟等15人为执行委员,复于十月一日举行第一次执行委员会,互选龚农瞻、徐广迟、卢润康、陈德恕、蔡鹤年五人为常务委员,自即日起,假银行公会开始办公。

该会公约经中、交、农及美丰等68家委员行庄分别签订,联衔呈部核示去后,旋经两公会转奉财部训令,准予备案,并饬将章程及公约第十三条规定各规程,一并拟定呈核。该会常务委员会遵即草拟章程及公库证发行规则,准备财产缴退增减及管领办法,评价委员会组织及议事规则,预算编审办法,提经十二月九日第二次委员行庄代表大会通过,转呈财政部候核。

本年二月一日转奉财政部渝钱庚一字第八七五六八号指令,章程及各种规则办法分别核正备案,会务乃积极展开,首先遵照规定组织评价委员会,除该会常务委员5人为当然委员外,另聘房地产专家袁□瑜、左德范,证券专家熊崇鲁、沈笑春,商货专家周懋植、周荟柏等6人为评价委员,另聘陈晓钟君为干事,即于四月五日起,在九尺坎三十六号该委员会会所,开始接受委员行庄缴存准备财产,并照章签发公库证。据闻本市各银钱行庄现正陆续认缴准备财产,惟该会公库证尚未正式填发,大约须俟各项手续办妥后,即行开始。(www.xing528.com)

(三)银钱业联合准备委员会内部组织

依照该会章程规定(第十六条)设执行委员15人组织执行委员会,由委员行庄代表大会就各行庄代表中用记名式投票选出,其任期为一年,但得连选连任,并另以得票次多数5人为候补执行委员。设常务委员5人(第十七条),日常到会主持会务,由执行委员用记名式投票互选之。该会附设评价委员会(第十八条),办理准备财产评价事宜,由常务委员5人及另聘之专家6人合组(证券股票专家二人,房地产专家二人,及进出口商货专家二人)。兹将该会内部组织系统用图说明如左。〈后略〉

(四)准备财产及公库证之发行

银钱业联合准备会成立之目的,即为使银钱业本身不能流动之资产利用公库证方式,向中央银行或同业作借款保证品,承贷行庄应按公库证面额十足拆借。该会章程及公约第六条,均规定下列六种,为准备财产,并须经评价委员会审定合格始得缴充。(甲)政府发行之债券及其他有价证券。(乙)经财政部核准之投资凭证。(丙)经放款委员会核定附带实物之放款凭证及押汇凭证。(丁)合于非常时期票据承兑贴现办法规定之票据。(戊)重庆市区内经过合法登记并有市价随时可以变卖之房地产。(己)货物栈单立时可以变价者。上述六项准备财产,各行庄应于该会成立日,先行认定数额,随时缴足(章程及公约第五条)。此种方式对各行庄便利甚多,且进一步准其分次缴存(该会准备财产缴退增减管领办法第一条第二项),则各行庄虽素无财产,需要申请借款时,亦得向他业或私人借用证券或房地契等物权,作准备担保。果如此,则今后承兑汇票及房地产,将新开方便之门,各行庄财产准备,源源不竭,该会将如何防止各行庄,借用非本身财产冒充己有,套用资金之流弊,此不可不注意也。公库证之发行,依照各行庄所缴准备财产,经评价委员会决议,估价70%填发(章程第十三条),概为记名式,各行主持该拆借款项时,须加背书(章程第十三条公库证发行规则第四条),放款行庄得凭证面额十足拆放(章程第十四条),并视各行庄实际需要。上项公库证在认定财产额内得以一次或分数次填给公库证发行,责任由该会负之,并由该会常务委员五人盖章,干事副署(章程第十五条及公库证发行规则第五条)方属有效,兹将该会公库证格式列左。〈后略〉

(五)该会成立后对战时及战后金融之影响

如前所述,银钱业联合准备会,在抗战以前,上海一埠,曾有此种组织,惟彼时金融市场动态,与今日迥然不同,战前政府对普通银钱业,尚未严格管制,且中央银行实力,亦未增强,故虽有此种组织,亦专为同业汇划收解便利,减少现款运送困难起见,与今日渝市之银钱业准备会,系同一名称,而性质迥异。换言之,重庆银钱业准备会成立之目的,乃利用中央银行资金,扩张其本身信用,增加银钱业战时利润。今日之中央银行,已充分具备领袖银行之地位,对稳定利率,收缩信用,及调剂市场资金流动诸方面,并已尽其最大之努力,卓著成效,商业银钱行庄,过去既未能与中央银行协力合作,稳定战时经济及物价,已属有负于国家,今竟另立组织,填发公库证,集体向中央银行拆借,资金获得后,绝非为产业投资,而为商业投机及信贷,其结果,等于间接利用中央银行资金,兼营商业。金融资本扩张,对战时金融及经济,有害无益,银钱业只图近利,不顾全局,殊非贤者所欲取也。进一步言,如该会所属各行庄,利用公库证,向中央银行十足拆借,则在短时间内,信用扩张数额,尤堪惊人,战时百物上扬,银钱业以有价证券、栈单及房地产作抵,万一不能清偿,变卖过户,似不虞过度亏蚀;若至战后,物价下落,银钱行庄资产价值,恐不及今日千分之一,彼如陆续向中央银行拆借,延及战后,仍不能清偿债务,则物价跌落,抵押品长期呆滞亏损,将由何人负责?除宣告破产或拖赖外,别无他法。彼时银钱业准备会,虽声言负责清偿,并由同业连环保证,但如各行庄均欠巨额借款,无法清偿,连环担保,又有何用?最后结果,大家一齐抵赖,惹起金融恐慌,仍须中央银行出动救济,岂非自相矛盾乎?拙见如是,未知当否?质之高明,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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