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树叶金黄，秋风中的白桦林落叶纷飞……
挂着安泰机械厂牌匾的大门，一些忧心忡忡的老年人纷纷进入工厂内。
职工食堂门前，一群老年人争先恐后地观看贴在墙上的一张通知：企业离退休人员、因工伤或疾病常年不能上班人员、去世职工的遗属（配偶或未成年子女），请在本星期五之前，将三张一寸免冠照片交到办公室，以便办理社会保险关系。特此通知。
大家一边看一边议论：
“办理社会保险关系是啥意思？”
“估计是咱们企业也要进行企业改制。”
“咱们的退休金是不是工厂不发了？”
“企业改制后咱们得到社保局领取养老金。”
“咱们企业好好地，为什么要实行企业改制？”
“你可是不知道啊，咱们工厂在咱们这个小地方还算得上是一个大企业，在大城市里就像咱们这样的小企业早就破产转制了，前两年我妹妹和妹夫就下岗失业了。”
“还说大城市干嘛，咱们这里不是也有不少企业破产转制了嘛，有一些企业还没有把离退休人员安排利索就黄了，就像咱们这样的没有人管了。”
“咱们企业这方面做得还是很不错的，不管将来是不是破产转制，首先把我们这些离退休人员的养老问题解决了，省的咱们一天天提心吊胆的。”
“我听说主持咱们企业改革的是新提拔上来的一位小伙子，听说这小子很有两下子。”
“不错，就是从我们车间提拔起来的，特别能干。”
“唉，不管年轻年老，只要秉公办事，给我们解决养老问题就好。”
几位年轻人走过来：“师傅，议论什么呢？”
“听说咱们企业要破产转制，要我们这些离退休人员交照片，办理社会保险关系。”
年轻人面面相觑：“哎，我们这些在岗上班的怎么没听说？”
“这一次主持咱们企业改革的人，和你们一样也是年轻人，就是刚刚提拔的宋春风。”
年轻人：“哎，这小子刚刚提拔就要让咱们下岗失业啊？这可不应该吧！”
178. 厂长办公室，领导班子成员都在场。气氛沉闷，烟灰缸积满了烟蒂，证明会议开了不短的时间。每个人的脸上表情各异。他们有的吸烟，有的喝水，有的沉思……
厂长翻看着宋春风拟订的“辞退临时工名单”和“第一批下岗职工名单”，娜仁花和宋春风的名字都列在最前面。
厂长沉默一会儿为难地：“小宋，娜仁花还没有出院，工厂的许多事情都需要你解决，你俩不能这么早下岗……”
人们的目光都转向宋春风。
宋春风缓缓地抬起头：“厂长，娜仁花本来就是临时工，辞退是应该的。我的工龄短，第一批下岗也是应该的。再说，我现在主持这一项工作，我必须公正公平地办事情，否则我在广大职工面前就没有发言权……”
有人发言：“小宋应该和我们领导班子成员一起下岗，现在就离开，这一项工作我们没办法进行……”
宋春风：“谢谢大家，我保证，我下岗不影响继续工作。咱们企业给了我和娜仁花这么多关怀，为大家做一些贡献也是应该的。不管到什么时候，企业的职工都是我的好弟兄。我不能为了个人利益，影响我们整体工作的进行……”
厂长感慨地：“是啊，我们每一个职工，如果都能够有这样的境界，我们面前的这项工作就能够顺利进行，就不会给市政府添麻烦。大家都知道，最近在市政府门前聚众闹事现象屡见不鲜，多数原因就是针对不公平。所以，我们企业这一次改革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让广大职工心服口服……”
厂长严肃地：“小宋，你把我也列在第一批下岗人员名单里，停发一切待遇。但是，我必须把所有问题都解决利索，再离开岗位……”
有人发言：“既然这样，我们领导班子成员都第一批下岗，各自的工作都履行到最后……”
有人反对：“我们领导班子第一批全部下岗，在职工之中容易造成混乱，不能这么一刀切。”
宋春风：“我赞成这个意见。我们首先辞退临时工，这一点我估计没有人反对。我爱人必须第一个被辞退。”
大家都表示同意。
宋春风：“在岗在编的职工，应该按照工龄长短分批分次逐步进行。工龄比较短，年龄也比较小，下岗后再就业比较容易，所以，年轻人应该首先下岗。我就符合这一条，而且在我们领导班子里最年轻。在我们领导班子里必须有人带头下岗，否则就没有说服力。”
厂长严肃地：“你爱人带头被辞退，你自己带头下岗，你俩还吃饭吗？还养孩子不？”
宋春风：“不管我自己有多么大困难，我必须带头。我们领导班子成员有困难，广大职工难道没有困难吗？在这个大家情绪不稳定的时刻，只有一视同仁，才能保持稳定。”
厂长无奈地：“好好好，你继续说。”
宋春风：“工龄长年龄偏大一些的职工，再就业相对困难一些。为什么我们要把这一部分人员的详细情况与社会保险部门、民政部门以及街道办事处对接交代清楚，就是希望社会各界关注关心他们的出路和生活。再说，我们大家在一个企业工作几十年，和企业都是有感情的，我们不能把他们推出企业就不闻不问。”
大家都纷纷表示赞成……
宋春风：“我们领导班子成员，按照年龄段，随着职工下岗而下岗，买断工龄。但是，下岗不能停止工作，无报酬完成整个改革任务。特别是我们的老领导，咱们厂长，始终是咱们的主心骨，您是坚守阵地的最后一人。”
厂长显然有一些激动，他站起来：“同志们，企业改革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打赢这场战斗的关键就是看我们能不能维护职工的利益，能不能把这一碗水端平，能不能让广大职工心平气和地离开工作岗位……大家都知道，我们面临的困难非常多，需要解决的问题也非常多，危难时刻到了，党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企业破产迫在眉睫，不把广大职工的切身利益解决好，我们就不能撤退。大家能不能做到？”
同志们站起来铿锵有力地回答：“能！”
179. 钢家厨房，图雅、钢母正在包饺子。
钢母：“你告诉娜仁花回家吃饺子了吗？”
图雅：“告诉了。”
钢母：“春风最近这么忙，也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吃饭？”
图雅：“妈妈，您放心吧，嫂子能耐可大了，她办理出院手续后，我去他们家看过两回，家里和孩子都收拾得可干净利索了，一点儿都不用我们班长操心。”
钢母：“你嫂子不去单位上班了？”
图雅：“妈妈，他们单位已经把临时工辞退了，她是带头要求被辞退的……”
钢母不解地：“那怎么还带头要求被辞退？”
图雅：“我们班长在企业主持改革，他不把嫂子首先辞退了，那还怎么说服其他人……”
钢母：“这个小官儿当的，不能封妻荫子吧，还首先把自己老婆辞退了，哎哟，真是瞎忙乎！”
图雅：“妈妈，这您就不明白了。企业改革是一项非常困难的事情。他们企业这一次改革首先把离退休人员和钢巴特这样的工伤疾病人员的社会保险问题解决了，钢巴特能够享受养老、医疗、工伤保险待遇，与班长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钢母：“社保局什么时候给咱们办理这些手续？”
图雅：“班长说，这几天社保局的同志正在一个一个地核实，钢巴特的资料已经核实完了，最快也得下个月，社保局才能把这些人员全部接管过去。”
钢母：“你爸爸他们咋到现在还没回来？”
图雅：“还不到12点呢，钢巴特住院三四个月，结算起来肯定麻烦，不着急。”
钢母叹口气：“唉，要不是春风上上下下给钢巴特张罗，咱们还真是找不到头绪……”
图雅：“是的，我们班长无论办什么事，思路都非常清晰。”
钢母：“多亏春风帮忙啊……”
钢父的声音：“老伴儿，我们回来了……”
她俩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迎出去……
宋春风用轮椅推着钢巴特进屋，钢母迎上前，热泪盈眶地：“儿子，你终于回来了……”
钢巴特流着泪：“妈妈……”
母子俩紧紧拥抱在一起……
180. 安泰机械厂，厂长办公室。社保局李局长一行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厂长和宋春风也从座位上站起来。
社保局李局长和厂长紧紧握手：“厂长，所有享受社会保险待遇的人员资料我们全部核实完了。”他望着厂长身边的宋春风：“宋厂长给我们提供的资料准确无误，大大加快了工作的进度。”
厂长：“谢谢李局长，谢谢社保局的同志们，这几天你们辛苦了。”
李局长握住宋春风的手：“宋厂长，感谢你对我们社保局工作的支持！”
宋春风：“我更应该代表我们企业的全体职工感谢社保局的同志们，解决了这一部分人员的社会保险待遇，就解决了我们企业改革的最大问题。”
李局长呵呵一乐：“我们社保局就是为企业改革保驾护航的，就应该为广大企业职工服务。已经核实的这些人员从下个月开始就能够享受社会保险待遇了。”
宋春风：“那太好了，下一步我们就把在编在岗人员的详细情况与相关部门沟通联系，还得麻烦社保局的各位领导给我们大力支持。”
李局长：“没问题，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前一阶段的工作就结束了，下一阶段，我们等待你们的工作安排意见，随时为你们企业竭诚服务。再见！”
厂长、宋春风：“再见！”
181. 天空中飘着小雪。
安泰机械厂职工食堂门前，一群年轻人望着墙上的通知议论纷纷：
“大家看到没有，这第一批下岗人员名单第一位就是宋春风。”
“他难道真的和我们一起下岗？是不是在演戏啊？”
“不可能演戏。咱们企业前一阵子已经把能够享受社会保险待遇的人员全部交给社保局了。有的企业破产转制早就开始了，可到现在这些问题都没有解决利索。要我说这小子非常有能力。”
“我知道，这小子的老婆就是咱们职工食堂的临时工，辞退临时工的时候，首先把他老婆辞退了。”
“不管怎么说，他这位副厂长能够把自己的名字列在第一批下岗职工名单的显著位置，我们大家就能够监督他。再说其他企业没有听说副厂长首先下岗的，这小子肯定是一条汉子。”
“大家听我说，他就是从我们车间提拔的，别人不了解他，我肯定了解。他可不是油腔滑调的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带头下岗，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绝对信任他。”
“领导都下岗失业，咱们有什么好说的。”
“咱们这些下岗人员名单已经到了街道办事处，我二姨就看到我的名字了，还给我在物业公司找了一份新工作。”
“真的吗？我也得到街道办事处打听一下。”
“嗨，街道办事处能有什么好工作，哥们儿自己想办法了，怎么也得开一家小饭馆，自己当老板。”
182. 昭乌达街道办事处，图雅办公桌前面围着一群下岗职工，办公桌一旁，“下岗职工再就业报名处”的牌匾非常醒目。
图雅：“家政服务公司招聘两位水暖工，有报名的没有？”
“有！我报名，给我一张报名表！”
图雅：“一家单位招聘一位锅炉工……”
“我报名，给我报名表，让一让，我要报名。”
图雅：“大家不要拥挤，安泰机械厂下岗职工名单不仅我们每一个街道办事处有，劳动力市场和人力资源市场都有。你们在这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可以到人力资源市场报名……”
183. 北风呼啸，大雪弥漫……
娜仁花背着孩子，手里拿着扫帚和麻袋，顶风冒雪在松树林之中行进……
她来到几棵高大的松树下面，扫开一片雪，扒拉着地上的松树针和杂草，装进麻袋里……
呼啸的北风……
风雪之中艰难行进的娜仁花……
她的麻袋已经装满松树针，她系好麻袋口和背麻袋的绳索，把孩子绑在胸前，蹲下，背起麻袋……
娜仁花在风雪中行进的艰难步伐……
孩子的哭声……
娜仁花解开棉衣，把孩子的小脚丫包进去……
娜仁花的心声：儿子啊，爸爸妈妈都下岗了，没有钱给你买电暖风，咱得搂一点松树针生炉子……妈妈也知道你冷，可你也得坚持啊，坚持一会儿咱娘俩就到家了……
184. 大雪纷飞……
安泰机械厂职工食堂门前，一群中年人在一张下岗人员名单前面议论着：
“嗨，这一回可好，厂长也下岗了，看来咱们企业是要彻底破产结束了。”
“前两次下岗名单之中，不是已经有几位副厂长下岗了嘛？他们几位可是一直没有离开企业，还干着呢。”
“前两天宋副厂长陪同社保局的工作人员来咱们工厂，听说是有一部分资产抵押给社保局了。”
“企业破产，交不起社会保险费用，就得抵押资产。”
“我再有两三年就能办理退休手续了，靠这一点买断工龄的钱缴纳剩下这两年多的社会保险费用，不仅绰绰有余而且也够生活。”
“要说咱们厂长也真是不容易，让咱们这些年龄偏大的职工干到今天，就是下岗也心满意足了。”
“这句话我爱听，为什么有一些企业的下岗职工到政府闹事？肯定是有不公平现象。咱们企业能够做到今天这样，确实很不错了，咱们可得知足呀。”
“哎，这也快过年了，有钱没钱都回家过年，有这些买断工龄的钱，暂时也能维持生活……”
185.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家家户户门前贴着对联，过年了……
采购年货的人们……
娜仁花家里，小两口抱着孩子吃面条……
宋春风：“转眼之间就到春节了，咱家的米面还能维持多久？”
娜仁花：“就剩下几斤米和三五把挂面了。”
宋春风放下碗筷：“今天上午，我和厂长还得陪同市委市政府领导慰问困难职工。”
娜仁花呵呵一乐：“慰问咱家不？”
宋春风：“有一些年龄大一点儿的下岗职工，上有老下有小，确实很困难，咱们家暂时还排不上。”
娜仁花理解又宽慰地：“我知道，和你开玩笑呢。不过，这都已经年三十了，我还是想去看看钢巴特……”
宋春风为难地：“咱俩现在真是到了干摆手空跺脚的地步了，咱连自己的生活都难以维持，拿什么去呢……再说，钢巴特享受社会保险待遇，大叔大婶家里的生活应该没什么问题。咱今年就不去了吧……”
娜仁花：“钢巴特康复训练花了不少钱，咱俩也帮不上什么忙。这要过年了，如果不去看看大叔大婶和钢巴特，我这心里特别不好受……”
宋春风：“好好好，我先去参加慰问，一会儿回来咱俩再说。”
娜仁花无奈地点点头……
186. 韩家，一家人围着餐桌吃饭，丽丽放下碗筷：“我吃完了，我得赶紧走……”
韩母：“这大年三十你们研究所还不放假？”
丽丽：“妈妈，我是想去同学家里看看，送一点儿年货。”
韩母：“昨天不是去过了吗？”
丽丽：“昨天去钢巴特家，今天去宋春风家。”
韩母不高兴地：“哎哟，你们研究所发的这一点儿福利，弄了半天都给你们同学送去了，咱家一点儿没剩下。”
丽丽耐心解释：“钢巴特是那种特殊情况，宋春风下岗失业了，他家嫂子被单位辞退这么长时间，生活有一定困难。平时我们也帮不上忙，这大过年的我应该去看看……”
韩母生气地：“咱们立功辞职这么长时间，谁可怜过咱们？”
韩立功瞅着丽丽尴尬的样子，无奈地瞟一眼母亲：“妈妈，我觉得丽丽做得对。我们都是同学，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应该去看看。再说，不就是一盒带鱼、五斤牛肉嘛，况且还是丽丽单位分的福利……”
韩母站起来不依不饶地：“哎哟，就你们能做好人，就我自己不近情理，他下岗失业与咱们有什么关系？他和咱们非亲非故，咱们欠他们什么人情？”
韩父动气地：“大过年的，吵什么吵？想送就送去，咱们家也不差这一点儿东西！”
丽丽二话没说，扭头出了家门。
她把带鱼、牛肉放在自行车上，气呼呼骑上车走了……
屋子里，韩母把筷子拍在餐桌上：“你瞧瞧，我说话还不如放屁呢。这个家，以后你俩说了算！我不管了……”
小孩子的哭声……
韩母烦躁地大声喊：“韩立功！你的闺女哭了，你自己看着去！”
187. 娜仁花坐在火炉子一旁剪窗花，听到有人敲门，她站起来打开门：“哎哟，丽丽，大冷天，你跑来干什么？”
她把丽丽让进来：“来来来，快烤烤火。”
丽丽放下东西：“嫂子，我这几天忙，大年三十才来看你，真是不好意思。”
娜仁花：“来就来呗，带这么多东西干吗？”
丽丽：“也没什么，这些带鱼和牛肉就是我们单位发的一点儿福利，我给嫂子送一点儿来。”
娜仁花搬来凳子：“坐在这儿。”
丽丽望着床上的孩子：“宝宝睡着了，真可爱！”
丽丽掏出一沓钱：“嫂子，我们班长呢？”
娜仁花：“陪同领导慰问困难职工去了。”
丽丽呵呵一乐：“他去慰问困难职工，我来慰问一下小宝宝。嫂子，这一点儿钱你给宝宝买一点儿奶粉什么的……”
娜仁花：“不用不用，你家立功辞职后，还没有工作，嫂子不能要。”
丽丽：“他没有工作不是还有我吗？你俩都没有工作，肯定紧巴，嫂子不用推辞，我还有一点儿其他事情，就先走了。”
丽丽把钱放在床头，匆匆转身出去……
娜仁花急忙披上衣服：“丽丽，你等一等……”
娜仁花追出去，丽丽已经走远了……
188. 钢家，炕上地上有许多钢巴特康复训练的器材。
钢父帮助钢巴特训练，父子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钢巴特：“好了，爸爸，您休息一会儿吧。”
钢父：“那好，爸爸去收拾一下丽丽送来的带鱼和牛肉。”
钢母进来：“不着急，你先落落汗，就那一点儿活儿，一小会儿就能干完。”
钢父：“我还是抓紧收拾吧，干完活我想去把娜仁花和孩子接过来，让他们回来过大年。”
钢母：“早晨已经告诉图雅了，让图雅去接就行。”
钢父：“她忙着慰问困难职工，不一定啥时候才回来，还是我去吧。”
娜仁花的声音：“大婶，我来了……”
话音未落，娜仁花背着孩子，提着带鱼和牛肉进来：“大叔大婶，我一个冬天也没顾得上过来看看大叔大婶和兄弟……”
钢父高兴地接过孩子……
钢母：“你大叔正要张罗去接你们娘俩，这下可好了，你们娘俩自己过来了。”
钢父抱着孩子，满脸堆笑：“哎哟，都这么大了，嘿嘿，还会笑呢……”
钢巴特好奇地：“爸爸，给我抱抱。”
钢巴特接过孩子：“哎哟，小宋春风，叫爸爸。”
孩子的笑脸和稚嫩模糊的声音：“爸爸……”
钢巴特吃惊地：“你们听到了吗？宝宝会叫爸爸。”
娜仁花惊奇地：“是啊，听到了！在家里从来没有叫过呀？”
钢母呵呵一乐：“你第一次抱他，他张口就叫爸爸，你俩有缘分啊。”
钢巴特激动地：“宝宝，来，喊爸爸……”
孩子的声音：“爸爸……”
大家感到惊奇，钢父：“嘿嘿，这小家伙就是和咱们有缘分，这可太好了！”
娜仁花：“真是奇怪啊，这好像电影里面说的巧合。”
钢巴特得意洋洋地望着怀里的孩子：“嘿嘿，你小子叫我爸爸，我这个爹可就当定了。”
娜仁花：“别臭美，图雅还不一定同意呢。对了，图雅去哪儿了？”
钢母：“陪同社保局的领导慰问职工去了。”
钢父：“建国前参加工作的退休工人。”
娜仁花：“春风也是去慰问去了。”
钢母：“老伴儿，快收拾带鱼吧，一会儿去把春风叫过来，咱们在一起过年。”
钢父：“好好好，我这就收拾。”
娜仁花：“大叔大婶，不用叫他，我这就回去了，孩子在这儿又哭又闹的，影响钢巴特休息。”
钢父：“你看他们爷俩多亲切，这都叫爸爸了，恐怕你这会儿想抱也抱不走了。这么地，大叔在家干活，你回去把春风叫过来，孩子就放在这里……”
钢母：“娜仁花，你这是提来一些啥东西？”
娜仁花：“带鱼和牛肉，给钢巴特补一补身体。大婶，把这一点儿钱给您留下，给钢巴特买一点儿营养品。”娜仁花把钱塞进了钢母的衣兜。
钢母嗔怪地：“这孩子，你这是干什么？”
娜仁花拉着钢母的手，眼含热泪：“大婶，您必须留下。要不然，我再也不回来了……”
钢母无奈地：“好好好，留下留下，把孩子也留下，你回去叫春风去吧。”
娜仁花：“他不一定啥时候才结束呢，不能等他。”(www.xing528.com)
钢父：“他啥时候结束，你俩啥时候过来呗。”
娜仁花：“大叔，那这样，把孩子留下，我俩晚上肯定过来。家里也没有电视机，过来还能看春节联欢晚会。”
钢母：“那得过来吃午饭吧？”
娜仁花：“午饭就不用等我俩了，晚上一定过来。”
钢父：“那好，如果他早回来，你俩就一起过来吃午饭。如果回来晚了，就晚上过来。”
钢母：“那就这样，你自己回去吧。”
189. 太阳就要落山。
娜仁花家，娜仁花在火炉上煎着三五段儿带鱼。
他把煎好的带鱼放在小餐桌上，又端来一小碟咸菜，摆上一瓶酒和碗筷。
宋春风急匆匆进来，奇怪地：“这么香，孩子呢？”
娜仁花神秘地：“孩子卖了，买带鱼吃。”
宋春风莫名其妙地：“又和我捉迷藏。”
娜仁花微微一笑：“咋回来这么晚？”
宋春风：“需要慰问的职工多，道路滑，耽误了一些时间。”
娜仁花：“大过年的，你想吃啥？”
宋春风：“这不是有带鱼吗。哪来的？”
娜仁花：“上午丽丽给送来了带鱼和牛肉，我留下一条带鱼，剩下的都给钢巴特送去了，孩子也让大叔大婶留下了。你说奇怪不奇怪，今天上午钢巴特刚刚抱起咱儿子，他居然开口喊爸爸了，可把钢巴特高兴坏了……”
宋春风呵呵一乐：“钢巴特高兴就好。”
娜仁花：“大叔大婶让咱们中午去他家里吃饭，你回来这么晚了，我把那一条带鱼给煎了，大过年的，就算是年年有余吧。我回来的时候顺便给你买了一瓶便宜的酒，你喝一点儿，我给你煮挂面，咋样？”
宋春风：“你休息一会儿，我来煮。”
娜仁花：“你先喝酒，我煮。”
宋春风脱下外衣，坐在小餐桌一旁感慨地：“合家团聚，年年有余，这是多么幸福的生活啊……”
娜仁花把挂面下到锅里：“等孩子再大一点儿，估计你这企业改革任务也快完成了，咱俩可得找活干了，要不咱们真的揭不开锅了……”
敲门声……
娜仁花打开门：“啊！厂长，这么晚了……”
厂长手里提着食品袋进来：“娜仁花，给小宋做什么好饭啊？”
娜仁花难为情地：“厂长，没……没什么好饭，正在煮挂面。”
厂长从食品袋里取出一瓶酒、一只鸡和一包煎带鱼：“来来来，我知道你俩现在非常困难，刚才回家让你嫂子给准备这些东西，过来和你俩吃一顿过年饭。”
宋春风：“厂长，您还惦记我们，您看看，这不是年年有余嘛……”
厂长酸楚苦涩一笑，认真地：“小宋啊，大哥委屈你了……什么也别说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为大哥分忧解难了……”
宋春风：“都是应该的。”
厂长斟满两碗酒：“小兄弟，你为咱们企业职工的生活和出路没少操心，也算是无私奉献。可你自己大过年的就煮一碗挂面，再加上几段儿带鱼、一小碟咸菜，大哥敬佩你的才华，更敬佩你的品德，来，大哥敬你一杯……”
他俩举起碗相互碰一下，厂长一仰脖一口气喝下一碗酒……
宋春风：“大哥，难得您瞧得起兄弟！”他也一口气喝下。
娜仁花眼含热泪：“你俩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们吃一口菜再喝啊……”
厂长双手握住宋春风的手，热泪盈眶地：“兄弟，委屈你了，大哥真的委屈你了……”
画外音：将近两年时间，宋春风顺利完成企业改革的各项任务，无怨无悔地下岗失业了。在街道办事处社会保障所及图雅的帮助下，他们小两口依靠打工卖菜艰难维持生活。而韩立功却在丽丽的支持下创立了装饰装潢公司，当上私营企业老板……
字幕：两年后……
190. 一条街道上，宋春风身穿白大褂，一手推着小推车，一手打着快板，沿街叫卖：“老鼠药……蟑螂药……蚂蚁药……”
宋春风在菜市场叫卖……
宋春风在汽车站叫卖……
宋春风在火车站叫卖……
宋春风在商业街叫卖……
烈日下，宋春风一边打竹板叫卖一边啃烧饼……
191. 韩家，丽丽拿出一套西服要韩立功穿上：“来来来，把这一套西服穿上，让我瞧一瞧。”
韩立功：“媳妇，你真的要把我打扮成老板的样子？”
丽丽：“当老板就得像个老板的样子。”
韩立功穿戴起来，丽丽左右打量一番：“帅哥！绝对是大帅哥！去，到爸妈那屋，让爸妈瞧一瞧。”
韩立功来到父母房间：“妈妈，您瞧一瞧，儿子像不像一个老板的样子？”
韩母高兴地：“这是丽丽给你买的？”
韩立功沾沾自喜地：“对，老板娘给买的。”
韩父：“你公司开业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韩立功：“一切就绪，您尽管放心。”
丽丽进来：“这是我今天给你买的手表和手机。”
韩立功吃惊地：“哎呀，我的亲媳妇啊，你今天这是发什么大财了？”
丽丽淡淡地：“我没有发财，这些都是按照你岳父岳母的指示办的。”
韩母望着丽丽：“这么说，你爸爸妈妈肯接纳立功了？”
丽丽：“我爸爸妈妈说，既然嫁给他就得做一个好媳妇，在他春风得意时要提醒他，在他悲观失望时要鼓励他，在他穷困潦倒时要扶助他……”
韩立功伸出大拇指：“看看，我老岳父不愧为高级领导干部，这些‘指示’就是不一般！”
丽丽不屑地：“你可别臭美。还有一件事情今天需要和爸爸妈妈说清楚。”
韩母：“啊？还有什么好事？”
丽丽：“我爸爸妈妈准备给我俩买一套小面积的楼房，他们希望我俩独立自主地生活，不想让我俩给您二老添麻烦。按照咱们这里的楼房价格，一套五十平方米的楼房大概超不过六万元，我爸爸妈妈的意思是今年先给三万元，明年再给三万元，他们让我征求一下您二老的意见。如果您二老同意，立功也不反对，他们就打算这么办……”
韩母眉飞色舞地：“同意！当然同意了。”
韩父：“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们怎么会不同意呢。”
韩立功手舞足蹈地：“为难之中伸出了援助之手，岳父万岁！”
丽丽瞟一眼韩立功：“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之所以暂时同意这样办，是想等你事业成功的那一天，咱们再把这些钱还给我爸爸妈妈……因为，我愿意自食其力。”
韩母：“对对对，等到立功事业发达的时候，你俩可得好好孝敬你爸爸妈妈……”
韩父：“就是，如果没有你岳父的大力支持，你的公司也很难开起来……”
丽丽望着韩立功，好像在等待他的回答……
韩立功诚恳地：“爸爸妈妈说得对，我岳父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嫌弃我，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又扶上马背。我韩立功兴旺发达时，一定会知恩图报的……”
丽丽微微一笑打断他：“行了，别说好听的了，我们也别指望大富大贵，我就是希望你踏踏实实、自食其力，我们大家都平安健康就好。”
韩母：“立功啊，丽丽说得对，公司成立后一定要踏踏实实地干，别让丽丽总是操心……”
192. 街道一边，娜仁花身后背着孩子，摆开卖蔬菜的摊位，娜仁花不停地叫卖：“茄子八角……黄瓜八角……西红柿一元啦……便宜啦，便宜啦……”
树荫下，娜仁花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啃馒头……
（闪回）
宋春风一边打着快板叫卖一边啃烧饼……
（闪回结束）
太阳就要落山，彩霞满天……
马路的路灯下，娜仁花大声叫卖：“便宜了，便宜了，给钱就卖了，两块钱一堆了……”
一辆轿车在菜摊一边停了下来，一位小伙子摇下车窗玻璃探出来脑袋：“卖菜的，那一堆豆角怎么卖？”
娜仁花：“便宜了，两块钱都给你。”
小伙子：“你给我装起来吧。”
娜仁花：“好好好。”她急忙装好豆角递给他……
小伙子接过豆角，放入车里：“稍微等等，我给你找钱……”
娜仁花：“不着急，你慢慢找。”她蹲下继续吆喝：“便宜了，便宜了，两块钱一堆了……”
轿车缓缓启动……
娜仁花：“小伙子，你还没有给钱呢……”
轿车加速，绝尘而去……
娜仁花追出去几步气愤地：“这是什么人啊？还开着轿车，就两块钱至于骗我吗……”
一位农民工模样的人走过来：“大姐，你这些剩下的蔬菜多少钱？”
娜仁花：“两块钱一堆，你如果都要，就给十块钱。”
农民工：“都给我装起来吧。”
娜仁花装好蔬菜递给他……
农民工掏出钱：“这是十二块钱，给你。”
娜仁花：“那不行，说十块就十块。”
农民工：“拿着吧，都不容易……”他乐呵呵而去……
193. 钢家，一家四口坐在餐桌旁吃晚餐，钢巴特坐在轮椅上。
图雅一边往钢巴特碗里夹菜，一边娇嗔地：“钢哥哥，你什么时候准备娶我啊……”
钢巴特望着图雅欲言又止，无奈地低下头……
钢父望着钢巴特无奈的样子，抑制着自己的悲伤情绪，放下饭碗，站起来默默地离开……
图雅望着钢母呵呵一乐：“看看，都不高兴了。学校分配给咱们的那一间平房装修完都两年多了，我琢磨着，我俩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我和钢巴特住在一起，照顾起来也比较方便，您二老这一天天接屎接尿的，我心里觉得特别不舒服……”
钢母流着泪：“我们也希望你俩早一天举行婚礼……可是，钢巴特现在这种情况……他一直希望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嫁给他……”
图雅也流着泪：“妈妈，我都说多少遍了，不管钢巴特恢复到什么程度，我都愿意嫁给他，你看看他现在，我一提这事情他就不高兴……”
钢巴特抬起头，深情地望着图雅：“图雅，我答应你的事，我必须做到，否则我心里难受……”
钢母无奈地：“吃饭吧，咱们先吃饭……”
钢巴特默默离开餐桌……
图雅：“妈妈，我也吃好了……”
194. 马路的路灯下，宋春风疲惫地来到娜仁花身边：“媳妇，今天咱们收工吧……”
娜仁花心疼地：“你走累了吧，坐在这里歇一歇。中午吃饭了没有？”
宋春风：“吃了。”
宋春风坐下来叹口气：“我还得找一些其他活儿干，光靠卖这玩意儿不行，就连咱们儿子的奶粉钱也不够。”
娜仁花：“要不让图雅再找一找。”
宋春风摇摇头：“他们街道办事处等待找工作的下岗职工越来越多，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娜仁花欣喜地：“你别着急，我今天挣了六块多钱呢。”
宋春风沮丧地：“我没卖出去几包药，不到三块钱……”
孩子嗷嗷地哭起来……
宋春风急忙站起来：“宝宝可能是饿了，走走走，咱们快回家吧。”
娜仁花：“来，我给孩子喂口奶。”
镜头拉远：昏暗的路灯下，坐在路边给孩子喂奶的娜仁花……
不远处，霓虹灯闪烁，音响渐强……
镜头推近：舞厅里油头粉面、扭腰摆胯的舞者……
195. 天刚蒙蒙亮，宋春风在居民小区装垃圾……
宋春风艰难地推着垃圾车来到垃圾站……
宋春风推着卖菜车来到菜市场……
宋春风推着卖菜车来到钢家门前，他把一塑料袋新鲜蔬菜挂在钢家大门上……
太阳刚刚露头，娜仁花抱着孩子站在马路一边，脚下停放着卖药车和已经摆放好的电子秤、卖菜的铺垫。
宋春风推着卖菜车来到娜仁花跟前，他把各种新鲜蔬菜摆放在铺垫上……
娜仁花关切地：“累不累？”
宋春风呵呵一乐：“不累，看到你和孩子，更是一点儿都不觉得累。”
娜仁花：“来吧，把孩子帮在我背上，他继续睡觉，你也歇一歇。”
宋春风：“不用休息了，我赶紧到火车站、汽车站一带转一转，早晨客流量大，也许能够多卖几包……”
宋春风亲吻一下孩子，利索地把孩子绑在娜仁花背上：“小宝宝，和妈妈卖菜吧，爸爸晚上再来接你俩。”
宋春风推着小推车匆匆离开……
196. 一副“立功装饰装潢公司”的牌匾披红挂彩悬挂起来……
在牌匾的一边悬挂着另一副“威力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牌匾。
两位礼仪小姐站在牌匾两侧。
在韩父母和其他人的鼓掌声中，韩立功西装革履地从屋里走出来，他指着牌匾：“今天，我们立功装饰装潢公司正式挂牌营业了，首先，请威力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老总王国文（小格子）为我公司的挂牌仪式剪彩……”
小格子也是西装革履，从屋里走出来。他来到礼仪小姐身旁，解开牌匾上的大红花……
小格子热情地鼓掌……
韩立功得意洋洋的笑容……
鞭炮燃放起来……
韩父母灿烂的笑容……
197. 火车站广场，宋春风大声叫卖：“老鼠药……蟑螂药……蚂蚁药……”
汽车站前面，宋春风继续叫卖……
烈日炎炎，宋春风停留在货场门前一棵大树下，他一边叫卖一边啃烧饼……
货场里走出来一位老板模样的人，他瞟一眼宋春风：“哎，卖老鼠药的，我这里有一车粮食，你能不能给卸下来？”
宋春风：“给多少钱？”
老板：“钱好说，你过来瞧一瞧，看看你能不能干。”
宋春风急忙把剩下的烧饼塞进嘴里跟着老板走进货场。
一辆大卡车装满了麻袋。他俩来到大卡车跟前，老板指着麻袋：“这大中午的，不好雇人……”
老板又指着远方的天空：“你看看那边，黑压压的云，下午怕是要下暴雨……”
宋春风仰头望着远方天空——大块大块的乌云正在往一起聚集，他疑惑而担心地：“就我自己吗？”
老板：“你看那边……”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透过堆放货物的缝隙发现有两位妇女站在库房门口。
老板：“她俩在车上搬，你从这里扛到那一边的库房里就可以了……”
宋春风：“共计多少袋？”
老板：“七十多袋。”
宋春风：“一袋有多少斤？”
老板：“标准麻袋，二百斤。”
宋春风：“说价钱吧。”
老板呵呵一乐：“看你也是实在哥们儿，给你二百元，你看行不行？”
宋春风爽快地：“开始吧！”
老板赞赏地：“痛快！”
他急忙招呼妇女：“来来来，你俩过来卸车。”
两位妇女懒洋洋地走过来，其中一位瞧一眼宋春风，蔑视地：“卖老鼠药的，这大热天，你挣钱不要命了……”
宋春风呵呵一乐：“农村人，就是干活儿的命。”
老板把她俩扶上车：“你俩快一点儿啊，别磨磨蹭蹭的。”
宋春风站到车后，她俩滚下一个麻袋，宋春风扛起来……
骄阳似火……
宋春风来来回回扛得汗流浃背……
198. 钢家，餐桌旁，一家四口一边吃饭一边议论。
钢父：“明天一早起来，我去菜市场买菜，顺便告诉春风，不要再往咱们这里送菜了，小两口都下岗，做这一点儿小生意很不容易。”
图雅：“爸爸，您可别去，他每天来得特别早。”
钢母叹口气：“唉，他俩把仅有的一点点儿积蓄都给钢巴特康复治疗用了，他们的孩子又小，这可怎么办啊……图雅，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图雅为难地：“妈妈，我已经给班长找过好几次工作了，一有别人和他同时报名，他肯定就让位。嫂子不属于下岗职工，她的户口也不在这里，最关键是她带着孩子，哪个工作岗位也不能允许带着孩子上班啊。”
钢父动情地：“我们每天吃着他送来的蔬菜，真是心不安理不得，实在难以下咽！”
图雅安慰地：“爸爸妈妈，这个事情恐怕不管您怎么说，他俩也依然会送来……我反复琢磨着，咱们能不能从其他方面帮助他俩一下……”
钢母无奈地：“怎么帮助？我说了多少回了，让他俩把孩子送过来，我给他们带着，可是……他俩就是不肯……”
图雅呵呵一乐：“妈妈，这里的奥秘您老人家就不明白了，这个事情您得听我的……”
钢母不屑地：“你一天天既要上班还得去讲课，哪里顾得上带孩子？”
图雅朝钢巴特努努嘴……
钢母噗嗤一笑：“他一个大小伙子怎么会呢……”
钢巴特急忙放下筷子，迫不及待的：“妈妈，我愿意，我肯定能带孩子！”
老两口怔怔地望着钢巴特……
图雅：“您二老明白了吗？”
老两口摇摇头……
图雅望着钢巴特：“最了解你的还是我……不给你一点儿做贡献的机会，你心里憋得难受……”
钢母喜出望外地：“他俩当真能把孩子送过来？”
图雅诡秘地：“这些话得这么说，咱们就说钢巴特寂寞难耐，天天在家看电视里的儿童节目，看到小孩子就高兴……”
钢母恍然大悟：“噢……我这就去找他俩……”
图雅：“妈妈，这些事情不用您去，我下午有两节课，下课后就去找娜仁花。”
钢母高兴地：“好好好，都快吃饭，咱们就这么办……”
钢巴特和图雅都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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