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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大图书馆:岳麓书院藏书与利用方法

时间:2023-08-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岳麓书院建立之初,即接收了智璿原有书籍,并增置了图书资料。此后,岳麓书院藏书来源极为广泛,主要有三个途径:一是皇帝赐书。[3]岳麓书院藏书发展的重大事件主要如下。嘉庆二十五年,岳麓书院藏书达330函、387部、327本,共计10054卷。此外,岳麓书院自刊书籍主要有两大部分:第一,书院志。《康熙岳麓志》在清咸丰十一年,岳麓书院半学斋有翻刻本,志名沿旧称“新修岳麓书院志”,雕版藏于岳麓书院半学斋。

湖大图书馆:岳麓书院藏书与利用方法

(一)藏书发展

“书院之所以称名者,盖实以为藏书之所,而令诸士子就学其中者也。”根据清朝戴钧衡《桐乡书院四议》一书阐述,唐代,书院主要为藏书、校书之地。而到了宋代,书院成为教育机构时,藏书的功能依旧。佛教僧侣智璿等在岳麓山兴学时,就派人远走京师,购买“经籍”收藏其中,使湖湘人士“得屋以居,得书以读”。岳麓书院建立之初,即接收了智璿原有书籍,并增置了图书资料。

此后,岳麓书院藏书来源极为广泛,主要有三个途径:一是皇帝赐书。历代统治者为了兴文教,达到维护封建统治的目的,经常赐书给书院,所赐多为代表正统思想的御篡、钦定和官刻的经史类图书。二是地方官员、士子名绅以个人的名义捐赠。地方官吏为了博取文雅,以正教化,常常捐书给书院。书院有时也出面向官员、地方乡绅募集。这种捐赠从宋代到清代一直络绎不绝。三是书院自筹经费购买,或刻书珍藏。历代封建统治者为兴文教,多鼓励设置书院,有时分拨学田予以经济上的支持,书院自身亦经营着钱庄,经费所得用于购置和刻印书籍。书院刻书业的发达与学术的发展密切相关,既有内容的广泛性,包括经、史、子、集、丛诸部,又有较强的针对性,即重点为本书院师生学习、研究所用,故很少刊刻御纂制书,也几乎没有面向民间的农桑卜算、阴阳杂家、启蒙读物以及戏曲、小说类的文艺作品,而主要集中于刊刻学术性著作,尤其看重师承学派,讲求自成一家之言。[3]

岳麓书院藏书发展的重大事件主要如下。

咸平四年(1001),宋真宗准赐“国子监诸经释文、义疏、史记、玉篇、唐韵”(《玉海》),儒家经书及《史记》《玉篇》《唐韵》等皇家宫廷书籍的收藏,是岳麓书院第一次受到时“中央政府”的关照,也使岳麓书院的藏书添色增辉。

大中祥符八年(1015),宋真宗召见岳麓书院山长周式后,又赐内府秘籍,书院建“御书阁”以藏之。

元代,“御书阁”改称“尊经阁”。

明代,沿用“尊经阁”旧名,并多次扩建,曾于嘉靖年间循旧例请朝廷赐书。

康熙二十五年(1686),“钦颁日讲经史”等书18种、44函赠给书院,“尊经阁”改为“御书楼”。

康熙五十二年(1713),对书院诏颁《朱子全书》《四书注解》等典籍。

嘉庆二十五年(1820),岳麓书院藏书达330函、387部、327本,共计10054卷。时御书楼已有比较完整的藏书思想和完备的规章制度,据《(嘉庆)湖南通志》和《岳麓书院捐书详议条款》载,书院规定:“购求宜广、收发宜清、交代宜严、藏贮宜谨、看守宜严。”

咸丰二年(1852),太平军攻打长沙之役,岳麓书院毁于兵火。时岳麓书院山长丁善庆(1790—1869)旋即于1853年修复了文庙、御书楼、文昌阁、讲堂、斋舍、祠宇等。为补充藏书,丁善庆带头捐献《御制日讲四书解义》《御定佩文韵府》《十三经注疏》《困学纪闻三笺》等862卷,因此带动士绅学子纷纷捐献,如湘阴人李桓一次就捐置了《四库全书提要》《资治通鉴》《钦定礼记义疏》《金石萃编》《王忠文公全集》《类书纂要》《日知录》《史记》《玉海》等36种书籍,计2000余卷;长沙数学家丁取忠将自己著述编辑的《度里表》《数学拾遗》《算学丛书》等21种捐给书院;湖南督粮道谢煌捐《约书》2部;湖南巡抚李瀚章送《御纂周易折中》等8部书。湘籍在外官绅也踊跃捐书,如浙江巡抚湘乡人杨昌泼捐置《新唐书》《旧唐书》《十三经古注》等13种图籍;曾国荃献《王船山遗书》1套,计270卷。

同治七年(1868),岳麓书院藏书达到14130卷,超过了嘉庆末年的藏量,其中9300余卷是官绅士民捐送的,占总数的65.9%。

王先谦主持岳麓书院时期(1894—1903),对书院进行了实质性的改革。他出任岳麓书院山长,时值甲午中日战争爆发。战后,帝国主义掀起瓜分中国的狂潮,极富社会责任感和民族爱国心的王先谦,产生了求变、改革、救亡图存的思想。光绪二十二年(1896)10月,他发布《购〈时务报〉发给诸生公阅手谕》,要求诸生“留意时务”“启发志意”“以开风气为先”。通过《时务报》,岳麓师生识时务、开风气,做好了改革的思想准备。光绪二十三年(1987),王先谦开始了实质性的改革。改革包括教学内容、教学方式、教学管理系统和藏书体系。[4]其中藏书体系最典型的是新学图书的收藏。(www.xing528.com)

岳麓书院御书楼藏书虽然丰富,为院中师生学习研究提供文献支持,但“仅有中书”,已经不能适应《时务报》所洞开的新学需求。光绪二十四年(1898),熊希龄、蒋德钧、刘麒祥等捐入《电学》《数学理》《东方时局论略》《铁甲丛谈》《保富述要》《数理精蕴》《弦切对数表》《工程致富》《类症活人书》《炼石篇》《美国水师考》《海军调度要言》等“新学西书”计120种400余册。《湘报》(1898年3月7日创刊,1898年10月15日停刊)第61号、65号、69号、70号分4次公布刊登了所捐图书的书目。此举适时满足了人们开拓心胸,吸收新知的愿望,为改革的深入发展提供了思想资源与文献保障。

此外,岳麓书院自刊书籍主要有两大部分:第一,书院志。书院最早的志书是明正德九年(1514)由湖广学道陈凤梧主修,山长陈论实编的《正德岳麓志》,可惜该志已无存于世。第二部志书是明万历十八年(1590)长沙知府滨州人吴道行纂修的《万历岳麓志》,该志现存中国台湾。崇祯六年(1633),岳麓书院山长长沙人吴道行重修《岳麓志》,但也没留存下来。《康熙岳麓志》是现在流传于世较早较多的志书,该志为长沙郡丞赵宁于清康熙二十六年(1597)倡议纂修。《康熙岳麓志》在清咸丰十一年(1861),岳麓书院半学斋有翻刻本,志名沿旧称“新修岳麓书院志”,雕版藏于岳麓书院半学斋。清同治六年(1867)岳麓书院山长丁善庆主持修纂《续修岳麓书院志》,此志是对《康熙志》的续补增订,雕刊于半学斋。清同治十二年(1873)湖南巡抚刘崐又在《续修书院志》基础上,增补纂修了《同治岳麓续志补编》,这是书院清代最后一部志书。第二,各时期的学术成果及同门录。从宋代开始,各大书院大部分都是研究和讲解理学的场所,加之科举制度的成熟和发展,儒家经典也就成为读书人的主要教材。宋、明理学大师们的著作、讲义、语录、注疏等都成为学人们必备的重要文献,而且大师们对自己所刊刻的图书反复进行了校勘,因此,有能力自行购置和刻印图书的书院,其藏书一般数量多、质量高、品种全、内容丰富、独具特色。岳麓书院的学术成果及同门录,最具影响性和代表性的要数嘉道期间的山长欧阳厚均所编《岳麓诗文钞》《岳麓书院同门齿谱》初、续二集,此外还有《岳麓书院课艺》《岳麓书院课文》《岳麓会课》等等。《岳麓诗文钞》成于1850年(道光十年),全书共57卷,收诗、词、赋、文计1090首(篇),录及作者558人,作者时代历唐、宋、元、明、清五朝,前后千年。这是研究书院非常珍贵的原始资料。《岳麓诗文钞》在编辑上有一个特点,即由山长欧阳厚均就见闻所及初编成册,再由肄业诸生分卷校勘,然后刊刻出版。当时全院生徒一百零一人,全部参加了工作,师生合编典籍,实为岳麓书院史上的一大创举。[5]这些书籍大都成为具有一定价值的阅读古籍的工具书和参考书,在保存典籍、传承文化、传播知识等方面亦发挥了不可或缺的功用。

图1-1 《新报》刊登熊希龄等捐赠岳麓书院图书书目

(二)藏书管理

随着藏书事业的发展,岳麓书院形成了关于图书征集、收购,整理编目,借阅,保管等一整套严密的图书管理制度。清嘉庆年间,为了丰富书院的藏书,由长沙布政使敦良、盐道长宝道胡鳞,会同山长欧阳厚均及诸生周有簠等制定出《岳麓书院捐书详议条款》,该条款对书籍的征集、收藏、借阅、保护等等做了详细的说明,显示出书院高水平的图书管理水平,今立木刻匾于御书楼内,主要内容包括:

第一,关于图书的征集、收购。“据称购求宜广也”,殿版、官刻、家刻、坊刻、官绅士民家藏著作及图书、雕版均在征集范围之内,对于“现任湖南地方文武各宪及通省各属士民”,如果有家藏书籍情愿捐入书院,或自愿量力捐资以备购买书籍之用者,则采取尊重的态度“请悉听其便”。征集到的图书应随时饬交监院收贮,“官捐者,官为购买,随时饬交监院收贮;民捐者,民为购买,亦随时呈请监院收贮”。同时,征集到的图书“均令即行登入册档,一面申报院司道衙门存案”。对于“从前颁诸书遗失无存”的现象,则根据统计的书目进行补购并收藏,至于那些府州县志书及别项书籍板片,也有明确规定,即“不必征取贮院,以省烦扰”。

第二,关于图书登录整编入库。书院通过各种途径购进书后,首先要进行登录工作。对书的来源、收购日期、卷册数都予以登记,然后是分类编目工作。乾隆年间完成的我国重要的分类法与目录学著作《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对书院藏书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多数书院藏书按经史子集四类分类排列,相当多的书院都编写了藏书目录。岳麓书院曾先后有三部藏书目录:《岳麓书院新置官书总目录》《岳麓书院新捐书目录》和《捐助岳麓书院书籍题名》。

由于藏书量越来越大,为了便于收藏与整理,一般书院都配备有专门人员进行管理,抄录书籍,负责书籍的购买、分类、编目、登记、借阅、清理、修补等工作。宋代岳麓书院设“监院”专门对书籍进行日常管理。“据称收发宜清也”“应请责成监院设立册档,按年登载”,对于新颁发的或刚征取而来的书籍,都要在各书名下,“注明几卷、几本、几套,系某年月日收到字样”,登记翔实,而“内捐置及购买者,除照前注明外,并添注何员何人捐购字样”,并且在“每书于壳面上俱钤用监院钤记,并于逐页加钤‘岳麓书院藏书’图记一颗,以免偷换。”对于新捐购的书,则在“每书每本首页尾页,俱钤盖‘岳麓书院官书’戳记”进行区别整理。这些管理人员都具有一定的目录学知识和较高的文化修养,他们在管理藏书的同时还进行藏书整理与编目工作,利用书院丰富的藏书编写书目、撰写文献,积极开展目录学研究,从而推动了古代目录与图书馆学的发展。至于大规模的校勘、清理、曝晒等工作,就临时由山长组织人员进行。

第三,关于图书的保管。岳麓书院对于图书的保管制度相当严格,对于各种书籍都有交代,“据称交代宜严也。各学书籍俱有交代,书院设立监院教官一员,经管书籍……”管理人员在交替与轮换之时都需办理申报与移交手续,“倘有遗失书籍不即行禀报者,至下届交代时查出,即责令与监院各半分赔,并量予薄罚示儆”。如果未及时进行统计移交,也要进行惩罚。另请管理人员则需将人员名单和藏书统计备份存档,便于检查。每一季度司书吏要将阅书簿呈监院官阅,年终还要送山长审阅。岳麓书院除设置藏书管理人员进行日常管理外,还有一些特别的措施,专门用来防火、防潮、防鼠、防蛀、防盗、防散、曝晒和修补等。“据称藏贮宜谨也。藏贮书籍,须防霉变起于潮湿,尤莫甚于房屋之渗漏。”每年梅雨月份,禀请监院,晒晾书籍。这些措施,无疑大大减少了书籍的破损率,给后代保存下了许多珍贵的典籍。此外,对于添补瓦片、修整格扇等重修完固则设立专项维修基金专款专用,并派专人维护监工,“现在御书楼一座,重修完固,楼上楼下俱可藏书,若不逐年苫盖修理,恐难经久。应请增岁修一项,每岁所需不过数金,以为之用”。在维修过程中,为了防止偷工减料,工程款也分批支付,必须在竣工后才最后进行总的结算,“应请嗣后如有工程动用,专责监院经理,银数无多者,全行发给;若数在百两以上,估册到日详奉宪台批准后,先行发给一半,其余俟工程完竣,委员覆验之后,再行找发,以节浮冒”。在安全保卫方面,据称“看守宜严也”。凡是岳麓书院的图书都集中存放在御书楼上、下两层,专配监院教官一员,全面经管图书;并配看守一名,在馆居住,严禁闲游人等入内,并不许肄业诸生借住楼下。

(三)藏书利用

嘉庆二十五年(1820),湖南巡抚李尧栋动用“公帑五百缗”,为岳麓书院添置大批图书,并写了《岳麓书院藏书记》一文,今立木刻匾于御书楼内。文中明确提出了“书不贵能藏,贵能读”的藏用宗旨,“士民之表也,经士之业也,民风醇本于士习端,士习端本于经术明,经明则行修,一人行修移于一家,一家行修移于一乡、一国。训世正俗,其必由通经之士乎!”“书不贵能藏,贵能读……且诸生日与圣贤对,经术明而士习端,士习端而民风醇,读书之益孰大于是,讵比藏书家,必与刘略班艺、虞志荀录争胜也哉,抑又安知夫后之人不踵而行之,更广为购储,使日臻于美备战。则即以此区区者为物始也,可爰书以为记。”他认为藏书是士民之表、经士之业;读书在于经明、行修,齐家治国,“以传道而济斯民也”。把藏书和读书联系起来,突出读书的重要性,这是对书院藏书注重利用、注重发挥藏书社会教育作用的精辟见解,是书院藏书楼的特性所在。

与历代国家藏书和私人藏书相比,岳麓书院藏书利用率高、读者对象广泛、人数众多。凡是本书院的学者和生徒,都能借阅。岳麓书院有一整套完备而方便的借阅制度。从借阅的手续、期限、册数、借阅的范围到毁损图书的惩罚等等,都有明确的规定。在借阅方法上规定了借阅日期、卷册数,借书时必须当面点清。如有残破或污损,勒令限期补齐或赔偿;对随意圈改点评者以后不与借书。“书院至院长及住斋诸生取阅书籍,应由监院发交造册存查,随时登号记数,阅后缴还销号。”学者要借书时,先阅读藏书编目,知道是否有此书,然后填写登记册,记下借书日期、数量和姓名。“内有未缴者,向来于散馆时查收销号,应请嗣后按季收查。三月内即行催缴,俟缴还前书;再行取阅别册。”还书时,管理人员记明某月某日该书归还,并于每年年终催书,对于逾期不还书者则进行催缴,催缴后仍不归还则进行罚款,院长与生徒的处罚方式也有所不同;罚金主要用于重购图书的资金。这些详细的借阅、催缴手续,对借书人来说是很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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