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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清日本战国史.4:预言之子天草四郎的故事

时间:2023-08-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更为凑巧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有关预言之子的消息也出现了。预言之子的名字叫天草四郎,是土生土长的天草人,那一年16岁,是一个坚定的天主教徒。可与左卫门又有些为难:“他是预言之子,怎么会跟我们这帮泥腿子一起打天下?”“预言之子从不把人分三六九等,只要信奉上帝,无论贵贱他都一视同仁。”邻村村长说道,“要不你们津村的众人也跟我一起信上帝吧,这样到时候见了预言之子也好说话。”

高清日本战国史.4:预言之子天草四郎的故事

“你知道预言之子吗?”邻村的村长问道。与左卫门摇了摇头: “预言?什么预言?”

邻村村长又抬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大家也都面面相觑,似乎没人知道这档子事儿,于是便清了清嗓子,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开始讲起了故事。

却说在庆长十九年(1614),有一个叫马尔克斯的西洋神父因为无视幕府禁令我行我素地宣传天主教而被捕,不过由于当时的政策还没那么严格,所以幕府没杀他,只是判了个驱逐出境。

马神父在日本待了十来年,为人善良平易近人,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同时他自己也深深地爱着这片土地,所以这个判决一下来,大家谁都舍不得对方。

在码头上,教徒们含着热泪,不断问着何日君再来,但显然是问了也白问。

就当马尔克斯要临上船的那一刻,他对前来送行的人说道: “25年后,这里将会有圣童降诞,然后,他会改变世界。”

“这里”,指的是马神父在日本的常驻地区,名叫天草,位于今天的熊本县内。当年一度是小西行长的势力范围,所以也是天主教普及率非常高的地方。

马尔克斯就这样离去了,但那句话却在天草被传开了,并且越传越邪乎。

这句话在家光时代终于被发展成了一篇短文,并且到了宽永十四年(1637)有了最终版本,内容大致如下:

孩提的记忆中,我曾遇见一位贤人,他迎着灿烂的夕阳,迈步向前走。

此人正是为天草带来上帝福音的伟大神父——马尔克斯。

虽然最终神父被邪恶的幕府赶出了日本,但却把最后的指导留给了我们:20多年后,会有一位16岁左右的少年出现在天草,他是预言之子,他从小就无所不知,并且拥有神奇的力量,将给世界带来巨大的变革。

当天空出现异常,大地盛开着不祥之花,国家发生变动的时候,预言之子便会振臂一呼揭竿而起,举着白色十字旗带领人们推翻异端,代表基督上帝拯救黎民苍生于水火之中。

总的来看,预言的核心内容不曾变化,只是在时间上出现了些许松动。

这个你懂的,真要定死了,万一到时候说好的不来,那就丢人了。

说起来倒也凑巧,宽永十四年(1637)的天草也确实是怪相百出,先是天空时不时地会来一场火烧云,把原本的青空弄成了红天,接着又在那一年的秋季,樱花突然就绽放了,弄得人心惶惶,而且当时德川家光自打死了弟弟忠长之后,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正所谓病由心生,故而健康状况也一直不怎么理想,总是会染上点小毛小病,本来这也不算啥大事儿,可消息传到天草之后又变了样,说是将军命不久矣,幕府就要垮台,就这样“国家发生变动”的征兆也算是有了。

更为凑巧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有关预言之子的消息也出现了。

预言之子的名字叫天草四郎,是土生土长的天草人,那一年16岁,是一个坚定的天主教徒。

同时,正如预言中所说的那样,天草四郎从生下来便具有无比的神力。在九州的很多地方,都流传着他的故事。

比如说,他通晓天文,熟悉水性,所谓通晓天文,就是只要星期一晚上仰望星空就能知道星期二是晴是雨;所谓熟悉水性,这个技能更凶残,据说哥们儿可以直接在海面上行走,如履平地,毫无压力

再比如说,他精通医学,拥有比治愈系更治愈系的超能力。却说曾经有一个盲眼的姑娘,从生下来第一天就看不见太阳,这女孩听说天草四郎能治百病,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上了门,结果四郎只是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脸,便轻松地把那姑娘从无尽的黑暗中解救了出来。

说实话,我已经懒得吐槽了。

在海上走路,这估计是山寨了中国的妈祖,至于那个摸脸治盲的桥段,很明显是抄袭了圣经耶稣用唾沫让瞎子复明的典故。

此外,天草四郎还是个美少年,唇红齿白宛若森兰丸再世,据说是只要看他一眼,但凡女性都会为之倾倒,故而得名雌性杀手。

总之,这是一个有思想有信念,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近乎完美的超级美少年,换在今天真是给他戴五条杠都嫌少,得再加几个平方。所以,当时的天草有数千名信奉天主的教徒偷偷地成立了地下拜上帝会,并拥戴天草四郎为领袖,他们的宗旨比较犀利,那就是用武力的手段在日本的土地上复兴天主教。

但问题是这种踏海听涛摸人治病的神迹你敢信么?

你不敢信是因为你活在21世纪,而活在宽永年的众农民们就没那么高的觉悟了,至少与左卫门在听完预言之子的故事后,显得非常激动: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他,让他带领我们干一番事业?”

邻村村长点了点头: “正是。”

可与左卫门又有些为难: “他是预言之子,怎么会跟我们这帮泥腿子一起打天下?”

“预言之子从不把人分三六九等,只要信奉上帝,无论贵贱他都一视同仁。”邻村村长说道, “要不你们津村的众人也跟我一起信上帝吧,这样到时候见了预言之子也好说话。”

原来,邻村的村长以及许多村民都是潜伏并活跃在敌人内部的地下信徒。

其实他们还成立了一个类似于地下教会的组织,取名Confraria,这是葡萄牙语,意为“手足团体”,其核心只有一句话:无论受到怎样的对待,只要坚持信仰上帝,便一定能得到救赎。

与左卫门当即点头答应,表示自己和津村村民从此以后就是信奉上帝之人了。因为事态紧急,所以也顾不上洗礼洒圣水之类,大伙匆匆在胸前画了十字就算入教了。

“算你们运气好。”邻村村长说道, “你知道么,早在几个月前,预言之子就说过,他预测到今年冬天会有一场大瘟疫袭来,先是从天草扩散到九州,最后是全日本,到时候,只有手握十字架的人才能幸免,其余的,都得死!”

也不知道这来的到底是瘟疫还是吸血鬼。

经过商议,最终定下来的初步作战计划是:邻村的村长亲自前往天草拜见预言之子,请求他带领岛原的子民一块儿造反,而岛原的人则继续留在岛原,一边吸收更多的人加入队伍,一边接着搞武装暴动,最终目标是松仓家的大本营——岛原城。

要说松仓胜家真是个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坏坯子,津村一揆的消息一经传开,整个岛原藩差不多是一呼百应,各村各庄的精壮汉子纷纷拿起钉耙锄头加入起义大军,甚至连妇女儿童也一块儿拿着木棍竹枪,高呼着打倒松仓胜家跟随起义军杀向了岛原城。

另一边,邻村的村长偷偷潜入天草,找到了也是信上帝的好友,说是有厚礼相送,要他带着自己赶紧去见预言之子。

但得到的答复却是预言之子不是隔壁老王,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过看在咱俩多年一块儿侍奉上帝的分儿上,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他的侧近。

侧近的名字叫益田好次。(www.xing528.com)

此人当年曾是小西行长家的重臣,俸禄六千石。精通战阵谋略,他和天草四郎的关系简单说来就是……父子。

不错,天草四郎本名益田四郎,为了配合“降临在天草的圣童”一说,特地改名天草四郎。

而他的所有事迹,从策划到包装再到宣传,全都由亲爹益田好次一手完成。

换言之,天草四郎是个大明星,益田好次则是他的经纪人。邻村的村长想要请大明星出场干点活,那必然得先跟经纪人谈妥条件。

就这样,两人在一间小茅屋里见了面。

村长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接着又把岛原的斗争形势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表示,希望能由天草四郎出面,领导队伍以上帝的名义,推翻幕府。

“如果能在预言之子的带领下战斗,那想必士气定会大增,战斗力也会大大加强吧。”

他说道。

但益田好次却一言不发,只是在看地图。

村长不知道对方为何是这种态度,于是便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益田大人,您是否愿意呢?”

“是你们来天草,还是我们去岛原?”益田好次终于开了口。

不得不说这话问得还是比较专业的。既然说好了要跟预言之子混,那么不管是“来到”他的旗下,还是让他“过去”带领,势必得把双方的力量结合在一起

可毕竟起兵造反不是请客吃饭,由不得你跟盲流似的在别人地盘里到处乱窜,所以不管是谁去还是谁来,移动的那一方,肯定得发生额外的战斗,既然发生额外的战斗,那绝对得产生额外的损失,闹得不好中途被歼灭了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益田好次的言下之意其实很明确:要么就你们来天草跟我们会合,要么就当你今天没来过,你们还是接着闹腾你们的,反正,我们是不动如山的。

但那位村长却非常坚定地表示,双方是一定要拧成一股的,同时领袖也可以是预言之子,但必须是你们来岛原。

益田好次问凭什么。

村长说凭这个。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摊在了对方的面前。

益田好次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了下来,两眼盯着村长好一阵,接着又把纸给拿了起来,放在脸前仔细地读了一番,之后,用双手递了回去。

“那好,那就由我们这边动身,去岛原。”

此时的他,再也没有刚才爱理不理的样子,而是一脸的恭敬。

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它来自梵蒂冈,写信人是当时的罗马教皇乌尔班八世。

内容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请你们坚持到底,在最危难的时候,我会向你们派出大批援军,他们都是忠贞不贰的教徒,并且拥有殉教的觉悟和抛弃祖国的勇气。

收信方是岛原地下教会,寄信时间是宽永四年(1627)。

也就是说,远在罗马的教廷对于在日本发生的事情其实知之甚多,并且双方一直都互有往来,而且,援军登陆的地方,是岛原。

那么显然以岛原为中心展开活动才是上策。

不过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可以说它的性质也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农民反抗暴政,而是变成了以天主教徒为中心,力求以武力推翻幕府的暴乱。

至于农民,则渐渐地沦落成为了他们的工具。

双方商议既定,益田好次便决定即日起兵。

这一天,数千人马在天草四郎的振臂高呼下,浩浩荡荡地揭竿而起,和岛原一样,也是短短数日就集结了大批跟随的民众,然后四处攻打各地城池,尽管忙了好几天一座都没打下来,可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所到之处民众纷纷主动跟随,几乎就在三四天里乱军的人数就扩充了五六倍。

10月末,他们来到了富冈城下,准备攻城。

面对来势汹涌的反乱军,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松仓胜家虽然是手忙脚乱地开始镇压,可怎奈何对方势大,能够守住大本营岛原城就已经该烧高香了;至于那位寺泽坚高,则已经是完全被吓傻了,其实这是个好人,除了日常镇压天主教徒之外,对领民还算宽厚,却没想到这回不管领民还是教徒都冲着自己来了,最要命的是他那唐津藩一反就反了整整七八成,几乎是举国皆匪,纵然是想出兵平叛,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打起。

万般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向邻近诸藩求援,要求他们带兵来救,帮着一块儿平定动乱。

当时岛原藩和唐津藩周边主要的大名有福冈藩(福冈县内)的黑田家,柳川藩(福冈县)的立花家,佐贺藩(佐贺县)的锅岛家以及熊本藩(熊本县内)的细川家等等。

松仓胜家和寺泽坚高两位大人一个不落地给那几个诸侯挨个写信求救,希望他们看在大伙都是幕府手下武士以及好邻居的分儿上,出兵帮一把。

虽然信写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但却没人鸟。原因之前已经说过了,根据武家诸法度,没有幕府的命令胆敢领兵出境的,一律以谋反论。

熊本藩藩主细川忠利对此事曾经公开表示:“哪怕明天他岛原城就被拿下了,只要我这里没有收到幕府的命令,那就只能作壁上观。”

于是这就彻底没辙了,松仓、寺泽两人只能裹在自家城中死扛乱军,同时静静地等着幕府那边的消息。

等到德川家光收到报告,也就是本章开头那一幕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八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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