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景帝与南越王的关系及友好政策

◎黄明乐

以下这篇文章从阳陵起名作为切入点，比较几个常用表示古代死人丧葬空间的名词，并且关心汉景帝时的汉越外交关系。

关于阳陵的得名，兼谈中国古代陵墓。

中国古代帝陵的命名方式大致有三种，其一是后代人所起，如黄帝陵、秦始皇陵等；其二是按陵墓所在地而命名，如西汉的长陵、安陵，因位于长安而得名，茂陵因位于茂乡而得名，灞陵因灞水而得名等；第三种是当时朝廷的礼部大臣根据皇帝的尊号、谥号，选一些与之相应的吉利、祥顺、平和、美好的字眼做陵名，如唐太宗昭陵、高祖李渊献陵、中宗李显定陵、睿宗李旦桥陵、玄宗李隆基泰陵等。“阳陵”之取名便是按第二种做法，该陵所在地原名叫“弋阳”，《汉书·地理志》云：阳陵，故弋阳，景帝更名。“弋”有“钩”、“射”等意思，“阳”有温暖、高明之意。《汉阳陵》一书的执笔者认为，“阳”因寓意好而被选中，“弋”被剔除掉，这才有了“阳陵”这一名称。

由帝陵之命名牵涉出陵、冢、墓、坟这四个表达死人埋葬空间的名词，这四个名词今天我们常常连用，比如陵墓、坟墓、墓冢、坟冢等，所以我们也无意区分它们，但其实是有区别的。比较有意思的是，在英语中，也有多个名词是代表坟墓之意，即mausoleum，tomb，grave和cemetary。陵者高山也，诸侯王、皇帝为了显示其尊贵与恒久，筑墓成高山，故称陵。后来，先烈墓也荣登“陵”之列。比如广州有烈士陵园、南京有中山陵。“冢”即肿大，意指高大的封土堆，不过它所谓高大，相对陵还是稍逊一筹的。最普通的要数坟与墓，墓指地下部分，坟即地上小土堆。春秋之前古人习惯墓而不坟，据说常远游的孔子为了识别母亲的坟墓，在墓上加盖四尺坟。不过现今，墓乃国人最常用的名词。那么英文四个表示坟墓的名词又有甚区别呢？Mausoleum：a special building made to hold the dead body of an important person or the dead bodies of a family.与汉语中的“陵”最为接近，为显贵或显贵家族之葬身地，特别是“a special building”表明它是精心布置的建筑，非普通之坟墓可比。Tomb：a large grave，especially one built of stone above or below the ground. 从“a large grave”，它在意思上与冢最为相近。Grave：a place in the ground where a dead person is buried.从其字面上分析，它的弹性较大，与“坟”、“墓”较为接近。而Cemetary：an area of land used for burying dead people，especially one that is not beside a church.则是公墓之意。不过要评选最常用的单词，则首推tomb。(www.xing528.com)

南越王赵眜的葬身之地，我们习惯称为南越王墓，其实从他的级别来看，是足够称得上南越王陵（Mausoleum）的，不过我们今天“陵”、“墓”不分，而且墓更加常用，所以约定俗成称“墓”罢了。如果赵眜泉下有知，我估计他会不答应。

汉景帝与南越王的关系

汉景帝与南越王能有啥关系呢？按汉景帝的生卒年份，公元前188至公元前141年，南越国历五世93年，当景帝在历史舞台表演之际，只有赵佗（？—前137年）有可能与其有交集。我们在读《史记·南越列传》和《汉书·南粤传》中，更多的篇幅是留给他的祖父（汉高祖）、父亲（汉文帝）及其儿子（汉武帝）的，反而汉景帝与南越国的关系在《史记·南越列传》里，只有吝啬的一段话：遂至孝景时，称臣，使人朝请。（《汉书·南粤传》记载与之同。）即便你访遍当时的著作，如《西京杂记》《淮南子》之类，也难以觅寻片言只语。七国之乱乃景帝朝、甚至西汉最大的内乱，在《史记·吴王濞列传》的刘濞致诸侯书中提及：寡人素事南越三十余年，其王君皆不辞分其卒以随寡人。这句话反映出南越王赵佗与刘濞素交甚好，而且在举事前曾经也同声共气，估计赵佗也曾经向吴王刘濞许下过承诺。不过后来乱事起，南越国还是与中央保持一致，没有做出背叛中央的事情，要不南越王赵佗的命运堪忧。所以汉景帝朝之汉越关系，延续文帝时之友好政策基调，君臣相安无事。在历史记载中，似乎也遵循着“No news is good news.”（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表明汉越关系在景帝朝没有任何波澜起伏，无甚值得史官书写之处。

◆第48辑第四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