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全程研究方法：生命早期营养精典

成年期健康的生命全程观，即生命早期的生活经历对成年期健康起决定作用并不是一个全新的概念，而是20世纪上半叶公共卫生领域的主流模式。一些队列研究虽然证实了成年期的生活方式是慢性病发生与发展的主要病因，如吸烟是肺癌、冠心病和呼吸系统疾病的主要危险因素。然而，这些传统的危险因素对个体风险进行预测时却受到了限制，只能部分解释慢性病的疾病分布中存在社会和地理位置的差异。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日益成熟的出生队列和历史队列研究的复兴，研究人员开始重新投入生命全程观的流行病学研究。

图1-3　按出生体重和体重指数（BMI）划分的冠心病发病率(www.xing528.com)

简单来讲，生命全程观的概念模型可分成4类，即关键期模型（模型1）、后效应修正的关键期模型（模型2）、相互独立无相关性的损害风险累积模型（模型3）和有相关性的损害风险累积（集群或连锁风险）模型（模型4）。这些概念模型的提出都是建立在充分的证据基础上的。关键期模型是指在特定发育时期的损害将对器官、组织和身体系统的结构或功能产生持久或终生的影响。较多研究证据表明，后期的生活因素可能会改变这种早期风险。例如，与成年期正常体重人群相比，冠心病、高血压和胰岛素抵抗与低出生体重的相关性在成年期超重人群中更强（见图1-3）。于是就产生了后效应修正的关键期模型（模型2）。模型3和模型4的风险累积模型需要研究者关注生命阶段的每个具体的危险因素如何联合以增强疾病的发生风险。但这两模型之间存在区别。模型3是研究无相关性的（独立的）损害如何逐渐累积从而对健康造成长期影响。但在一些条件下，危险因素往往以社会模式的方式集群。例如，生活在不利社会环境中的婴儿更有可能面临低出生体重的风险，且更容易遭受不良饮食、感染和被动吸烟的影响。这些暴露因素可能会增加他们发生儿童期和成年期呼吸道疾病的风险。而儿童反复发生呼吸道疾病可能会导致其生病缺课和教育程度低下，这反过来又增加了其在成年期吸烟和患呼吸系统疾病的连锁风险。这就是有相关性的损害风险累积（集群或连锁风险）模型（模型4）。

目前生命全程的相关研究刚刚起步，关注点主要集中在生命早期的因素对成年期健康和老龄化的影响，所选用的队列和研究的具体疾病也不具有普遍性，因此在进行结果推断时还需要保持谨慎的态度。但是生命全程的方法具有深远的影响，它使我们在如何对健康进行投资上找到了答案。可以说健康与疾病防治的生命全程观在传统的成人生活方式与早期疾病起源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它综合考虑了社会因素和物质因素的危害以及所导致的行为、生理因素在不同阶段的作用。与传统的生活方式干预相比，它更加强调危险因素对生命全程的累积影响，尤其强调在儿童青少年时期对一些不良生活方式的预防。它注重风险的累积，但不是简单地累加，而是时间与暴露的相互作用（在不同时期，危险因素有不同的作用机制）。诱发疾病的影响因素囊括了基因的微环境到整个社会乃至全球的宏观环境，而这些因素具有连续性，也给预防工作提供了机会。因此，生命全程理念也重视在此过程中提供的诸多干预机会。它有助于确定连锁风险和干预时间，特别是在关键的生命过渡时期（如青春后期至成年早期），此时采取防治措施将改变生命历程轨迹，对后续健康产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