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50-361年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统治·罗马帝国史

除了伊利里亚行省，整个罗马帝国西部都效忠马格嫩提乌斯。当时，驻伊利里亚罗马军队的统帅是维特里亚诺。他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将军，为人淳朴正直，但目不识丁，更别说读写了。起初，维特里亚诺宣誓效忠君士坦丁一世的儿子君士坦斯，但最终，在士兵和康斯坦丁娜的鼓动下，维特里亚诺自立为帝。康斯坦丁娜是君士坦丁一世的女儿、汉尼巴利亚努斯的遗孀。也许是为了给丈夫报仇，也许是为了夺回权力，康斯坦丁娜亲手把皇冠戴在维特里亚诺头上。不久，维特里亚诺发现，与马格嫩提乌斯联盟有利可图。

这时，马萨革泰人突然入侵波斯帝国北方。于是，沙普尔二世不得不放弃第三次围攻尼西比斯的打算。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终于可以抽身去处理罗马帝国西部事务。他给驻守罗马帝国东部的将军留下了足够的兵力，自己动身前往欧洲，为弟弟君士坦斯报仇。到达色雷斯的赫拉克利亚时，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接见了维特里亚诺和马格嫩提乌斯派出的使团。使团代表是马塞林努斯。马塞林努斯请求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承认两位新皇帝，还提议把马格嫩提乌斯的女儿嫁给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而维特里亚诺娶康斯坦丁娜，以这样的姻亲关系来巩固双方的关系。第二天，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做了答复。他说：“夜里，我梦到了君士坦丁一世的幽灵抱着被谋杀的君士坦斯的尸体出现在我的眼前，告诫我不能让人们失望，还保佑我一定会取得胜利。”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打发其中一个使者回去报信，其他使者则被套上锁链，以叛国的罪名投入囚牢。处理完此事后，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继续朝目的地进发。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对维特里亚诺采取的行动巧妙而有策略。一方面，他斥责马格嫩提乌斯是叛逆；另一方面，他承认维特里亚诺是合法的共治皇帝，并最终劝诱他一起对抗马格嫩提乌斯。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同维特里亚诺商定两人带着军队在萨尔迪卡会面。维特里亚诺的军队在数量上、实力上都远远超过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军队，但君士坦提乌斯二世通过慷慨许诺让大多数军官和士兵都秘密地站在了他这边。公元350年12月25日，两军在萨尔迪卡附近的一大片平原上集合，两位皇帝登上高台发表演说。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率先发言，猛烈抨击了马格嫩提乌斯的背叛行为。他谈到君士坦丁一世的荣耀，以及将士对君士坦丁一世的誓死效忠。那些早有准备的人站在高台周围大喊不要虚伪的皇帝，只愿效忠君士坦丁一世的儿子。后来，整个军队都跟着一同高喊，呼声震天。维特里亚诺就这样被自己的军队抛弃了，不得不摘下皇冠，拜倒在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脚下。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把他扶起来，保证他的生命安全。比提尼亚的普鲁萨财政富裕，是一个很好的安身之所。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把普鲁萨封给维特里亚诺，让他在这里平静安逸地度过余生。

公元351年早春，马格嫩提乌斯率领一支庞大的军队，开始与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军队作战。整个夏天，马格嫩提乌斯都控制着战场主动权。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不愿正面作战，认为有必要同马格嫩提乌斯和谈。但马格嫩提乌斯蛮横傲慢，要求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先脱下紫袍。这种屈辱的条件断绝了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和谈的希望。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打算碰碰运气，决定背水一战，要么取得胜利，要么光荣地战死。马格嫩提乌斯向德拉弗河旁的穆尔萨进军。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率军防御。公元351年9月28日，两支军队在穆尔萨平原相遇。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把指挥权交给了将军，自己到附近的一座教堂里祈祷了一天。战斗持续到晚上。凭借重装骑兵，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军队取得完胜。据说，在这场战斗中，五万四千人战死，其中一半是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将士。马格嫩提乌斯好不容易从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轻装骑兵手中逃出来，但一直被追到尤利安阿尔卑斯山脚下。

公元352年春，马格嫩提乌斯为了阻挡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军队进攻的步伐，将军队驻扎在阿奎莱亚。很快，由于意大利军民叛乱，马格嫩提乌斯发现必须放弃阿奎莱亚，退到高卢。这次叛乱的起因是他的大臣在镇压罗马叛乱时使用了残酷手段。于是，君士坦丁一世的妹妹尤特罗皮娅的儿子尼波提亚努斯武装了一群奴隶和角斗士，自立为帝。最后，尼波提亚努斯、尤特罗皮娅及所有与君士坦丁家族有关的人都被马格嫩提乌斯处死。整个罗马城笼罩在恐怖的血色下。因此，穆尔萨战役结束后，意大利的主要官员开始与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暗通款曲。最后，整个意大利都宣布支持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现在，轮到马格嫩提乌斯服软了。马格嫩提乌斯派了几位主教找到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表明他要辞去皇位，并效忠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赦免了其他倒戈的人，却不想听篡位者马格嫩提乌斯的任何请求。然后，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舰队占领了阿非利加和西班牙。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还派遣一支军队在西班牙登陆，进军高卢，向马格嫩提乌斯居住的卢格杜努姆挺进。为了获取作战所需的钱财和给养，马格嫩提乌斯拼命压榨高卢人，最终把高卢人逼到了绝境。特里尔爆发了起义。马格嫩提乌斯封弟弟德森提乌斯为奥古斯都。现在，特里尔人拒绝接受德森提乌斯的统治。他们和与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结盟的日耳曼人一起渡过莱茵河，把德森提乌斯困在桑斯。最终，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军队强行通过了科蒂安山，在塞琉古斯山进行了一场战斗。马格嫩提乌斯大败后逃到卢格杜努姆，却发现自己的士兵正准备逮捕他献给君士坦丁乌斯二世。他料到了自己将要面临的下场，于是自刎而亡。听到马格嫩提乌斯的死讯后，德森提乌斯也自缢而死。君士坦丁乌斯二世成为罗马帝国唯一的皇帝。

现在，君士坦丁一世的男性后裔只剩下君士坦丁乌斯二世和他的堂兄弟加卢斯和尤利安。家人被屠杀后，这两个年轻人被安置在亚洲的不同城市，忠于君士坦丁乌斯二世的人严密监视着他们。不过，他们还是得到了照料和尊重，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公元351年，君士坦丁乌斯二世准备为君士坦斯复仇时，授予二十五岁的加卢斯“恺撒”的头衔，让他管理东方，同时把康斯坦丁娜嫁给了他。新恺撒加卢斯定居在安条克。

加卢斯完全不适合当领袖。他没有处世经验，天性暴虐。如果跟一个温文尔雅的女人结婚，那么他性格中凶残的成分也许会减少一些。但康斯坦丁娜是真正嗜血的人。她非但没有规劝加卢斯，反倒怂恿他做残忍的事。宫殿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刑具。所有地方——无论是公共的，还是私人的——都充斥着告密者。没有人的生命是安全的，整个安条克都笼罩在阴云下。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忙于争夺帝国，无暇来管加卢斯。然而，公元354年，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还是决定取消加卢斯的恺撒头衔，把他派往高卢。又因安条克的百姓在加卢斯的默许下杀了一个叫特奥菲卢斯的贵族，君士坦丁乌斯二世派遣禁卫军长官图密善努斯用尽可能温和的方式说服加卢斯去意大利。他担心如果对加卢斯太严苛，加卢斯可能会狗急跳墙，宣布独立。但图密善努斯到达安条克后，并没有等候加卢斯的召见，而是装病不见，躲在自己家中多日。然后，图密善努斯又盛气凌人地去见加卢斯，简单粗暴地命令加卢斯立刻动身前往意大利，并且威胁加卢斯如果拒绝前往，就切断他的给养。图密善努斯说完愤然离去。尽管加卢斯多次召见他，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即便脾气比加卢斯更温和的人遇到这种事也会被激怒。加卢斯立即派人将图密善努斯软禁在家中。这时，财务官蒙提乌斯召集卫兵们的主要军官，添油加醋地讲述了发生的事情，暗示加卢斯要反叛。听闻此事后，加卢斯召集部下来保护自己。他下令逮捕蒙提乌斯，用绳子绑住他的腿，把他拖到图密善努斯家里。加卢斯还命人把图密善努斯绑起来，然后在大街上把两个人拖死。野蛮地侮辱了他们的尸体后，暴徒把尸体扔进河里。加卢斯的残暴愈演愈烈。无论是有罪之人，还是无辜的人，都难逃他的折磨。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和大臣们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他们最终决定继续用计，让加卢斯上钩。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给加卢斯写了一封信，言辞恳切地求他来帮忙处理帝国西部的难题。他给妹妹康斯坦丁娜写了同样一封信，表达了想要见她的殷切希望。于是，康斯坦丁娜动身前往欧洲，但途中她生了重病，死在了比提尼亚。加卢斯的安全主要依靠康斯坦丁娜对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影响。康斯坦丁娜的死使加卢斯不知所措。正当加卢斯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护卫官斯库底洛走了进来。斯库底洛表面上粗鲁、大大咧咧，内心却十分奸诈。在斯库底洛的劝说下，加卢斯决定前往欧洲。在君士坦丁堡时，加卢斯冒失地为赛车胜利者戴上花冠，而这一向是皇帝的特权。这件事进一步激怒了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加卢斯沿途经过的城镇，君士坦提乌斯二世都已提前撤出城中士兵，以防军队拥立他——这似乎是必要的预防措施。加卢斯到达哈德良堡时，驻扎在附近的提巴安军团被派来“侍候”他。加卢斯的下属无法接近他，他周围布满了效忠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人。加卢斯收到了要求他立即朝见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信，不得不带着几个随从以最快的速度出发。到达佩托比奥的德拉弗后，加卢斯被安排在一处宫殿住下，宫殿四围空空荡荡，没有护墙。夜里，士兵包围了他。指挥官阿尔贝提奥走了进来，剥去加卢斯身上的恺撒服饰，给他披上普通的衣服，并向他保证人身安全。之后，加卢斯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被送到伊斯特里亚的波拉附近。这里正是不幸的克里斯普斯最后受难的地方。加卢斯暂时被关在监狱里，接受了一项关于他在罗马帝国东部的所作所为的调查。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把全部责任都推给了妻子康斯坦丁娜。最终，他在监狱里被秘密处决。

整个皇族只剩下了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和尤利安。尤利安曾被送到麦狄奥拉努姆，并被指控犯下了叛国罪。宫中宦官大权在握，处心积虑想除掉尤利安。他们担心尤利安得势后，会为死去的哥哥加卢斯报仇。自始至终，尤利安都清白无辜，尽管他能很轻松地驳斥宦官的所有指控，但要不是有一个强势的女性伸出援手，他也很难洗脱罪名。这个女性就是皇后优西比娅——一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人。优西比娅对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公元355年，尤利安终于获准到雅典去从事自己热爱的文学研究。然而，这段寄情于文学的日子非常短暂。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发现自己疲于应付繁重的帝国事务和边境不安分的强敌，因此听从了优西比娅的意见和请求。优西比娅说，如同韦斯巴芗有不同性格的儿子，尤利安和加卢斯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尤利安温和顺从，会感激和服从自己的恩人。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同意了优西比娅的看法，决定擢升尤利安。他下令让尤利安立即返回麦狄奥拉努姆。尤利安带着满心遗憾离开了雅典。他在麦狄奥拉努姆受到了盛情款待。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对他唯一的要求是与自己的妹妹海伦娜结婚。海伦娜比尤利安大几岁。在尤利安二十五岁那天，即公元355年11月6日，伴随着军队的欢呼声，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授予尤利安“恺撒”的尊号。接下来，尤利安被派往高卢坐镇。

高卢发生了叛乱，可能正是这场叛乱，尤利安才被提拔。当时，在帝国军队服役的众多日耳曼军官中，有一个叫克劳狄·西尔瓦努斯的人。他在穆尔萨战役前夕投诚，为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取得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作为嘉奖，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命他掌管行省的步兵。获此权力后，克劳狄·西尔瓦努斯很得意，从而引发了皇帝宠臣的忌恨。有个叫阿尔贝提奥的宠臣一心想让他倒台，就在君士坦提乌斯二世面前进谗言，说克劳狄·西尔瓦努斯放任日耳曼人掠夺高卢。克劳狄·西尔瓦努斯在高卢待的时间还不长，就有密谋者精心策划，骗他给宫廷的朋友写推荐信。克劳狄·西尔瓦努斯毫不怀疑地照办了。密谋者把信上除签名之外的所有内容都进行了涂改，还添加了一些煽动朋友造反的言语。这件事在御前会议上被捅了出来。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下令逮捕这些信的收信人。然而，克劳狄·西尔瓦努斯的同胞、外族卫队指挥官马拉里克坚持声称不在场的克劳狄·西尔瓦努斯是无辜的。在马拉里克的坚持下，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让人重新调查此事，结果发现这些信是伪造的。然而，发现得太晚了。克劳狄·西尔瓦努斯对自己遭受的一切感到十分愤怒。他觉得自己身处危险中，便在科隆称帝。人们指责他背信弃义。乌尔西努斯也是一位将军，在帝国东部守土有功，颇有威信。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害怕他会走克劳狄·西尔瓦努斯的老路，于是把他召回。后来，乌尔西努斯成了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工具。他的这一行为让自己威名尽毁。乌尔西努斯带着几个朋友去了高卢，假装为受到伤害的克劳狄·西尔瓦努斯复仇，表面上加入了克劳狄·西尔瓦努斯一方。在高卢，乌尔西努斯受到了友好和真诚的接待，但对克劳狄·西尔瓦努斯来说，这无非是引狼入室——打开城门将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兵引入城内。就这样，西尔瓦努斯在位二十八天后被杀，他的军队转而效忠君士坦提乌斯二世。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宫廷与罗马帝国东部的宫廷有很大不同。这里的罪恶潜滋暗长，美德和正义没有容身之处。宦官这个卑鄙的群体（古往今来的历史证明他们就是如此）如此强大，正如历史学家讽刺的那样，宦官首领——侍寝管家优西比乌甚至能左右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宦官贪得无厌，经常出卖正义和国家荣誉。受到伤害的人们上诉无门，而高尚和独立的人受到明里暗里的攻击。但宦官并不是唯一的罪恶制造者。我们在宫廷里还发现了阿尔贝提奥将军和执政官保卢斯·卡泰纳这样的蛀虫。保卢斯·卡泰纳出生于西班牙，为人奸诈。他最拿手的就是罗织罪名，构陷无辜。此外，还有许多奸佞。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刚愎自用，不容许别人冒犯自己的尊严，野蛮残暴地对待任何可疑之人。于是，奸臣当道，民不聊生。

在意大利逗留期间，公元357年4月28日，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访问了旧都罗马。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以凯旋之姿进入罗马，参观并瞻仰了所有令人肃然起敬的纪念馆。他还下令从埃及运一座方尖碑到罗马，以纪念自己在此停留的日子。但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在罗马只待了三十天，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之所以匆匆离开，是因为伊利里亚行省遭到夸丹人及其盟友的入侵。他披挂上阵，击溃敌人，深入敌人的领土，大肆劫掠一番，迫使夸丹人求和。这时，夸丹人也答应了萨尔马提亚人的恳求，同意帮他们镇压反叛的利米甘特人。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大军一到，利米甘特人就提出向罗马帝国缴纳岁贡，并为罗马帝国提供兵员，同时表达了不愿放弃领土的决心。然而，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不为所动。随后的罗马军团、萨尔马提亚人和泰法兰人^[1]同时从四面展开进攻。利米甘特人家园被烧毁，领土遭受蹂躏，士气一落千丈。于是，利米甘特人恳求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给他们一个容身之所，他们保证不会再骚扰罗马帝国。最后，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在距离多瑙河较远的地方找了一块空地安置利米甘特人。战争就这样结束了，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回到锡尔米乌姆过冬。公元359年初，有消息说利米甘特人卷土重来。据说，利米甘特人准备渡过多瑙河，入侵罗马帝国。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不得不再次上阵。但他到达多瑙河岸时，利米甘特人表现得非常顺从，并且向君士坦提乌斯二世陈述冤屈，恳请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允许他们渡过多瑙河，并在罗马帝国境内得到容身之所，从而过上和平安定的生活。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欣然同意利米甘特人的请求。他命人在河边建起高台，自己站在上面准备向围在四周的利米甘特人讲话。这时，其中一个人向他扔鞋，发出作战时的呐喊“玛哈玛哈”。一时间，一大波人突然冲向高台。情急之下，君士坦提乌斯二世骑上一匹快马逃回营地，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卫兵被打得七零八落，高台也被毁。但罗马军队得知君士坦提乌斯二世面临危险后，立即进攻利米甘特人。罗马军队干净利落地屠杀了所有利米甘特人。凭借这次对利米甘特人的胜利，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获得了“萨尔马提库斯”的称号。

伊利里亚边境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发现有必要将军队主力转向东部战场。沙普尔二世再次渡过底格里斯河，把军队集结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给波斯大军做向导的是一个叫安东尼乌斯的罗马人，他因受到同胞的欺侮，转而寻求沙普尔二世的庇护。波斯大军计划绕开要塞，直接向幼发拉底河推进，一鼓作气占领安条克。但波斯大军到达安条克时发现罗马人坚壁清野，没有留下任何可抢掠之物。此时，河水暴涨，平常可以通行的地方现已无法通过。于是，波斯大军被迫朝河流源头方向行军。但从固若金汤的阿米达城下经过时，沙普尔二世命令大军停了下来，想逼阿米达人投降。这时，从城墙上扔出的一支投枪碰巧擦到沙普尔二世的皇冠。傲慢的沙普尔二世暴跳如雷，认为这对他是一种侮辱。他不顾大臣的劝说，决心惩罚阿米达人。波斯大军屡次进攻屡次受挫，陆续投入兵力达十万人。为了达到围城的效果，波斯人还动用罗马帝国的逃兵出谋划策。英勇的阿米达守军坚持了七十三天后，这座城市最终还是沦陷了。除了侥幸逃脱的极少数人，城中的男女老少都遭到无情屠杀。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波斯人也伤亡三分之一。

波斯人与罗马人的这场战争因阿米达陷落而结束。公元360年春，沙普尔二世又一次越过底格里斯河，围困并夺取了辛格拉和贝扎布德。辛格拉是沙漠平原中的一个城市。波斯大军认为此城无价值，就彻底摧毁了它。贝扎布德位于底格里斯河的一个半岛上，沙普尔二世在这里派兵驻防。接着，波斯大军进攻阿拉伯要塞维尔塔未果。于是，沙普尔二世率军返回波斯。公元360年秋，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终于到达帝国东部。他渡过幼发拉底河，集结大军于埃德萨。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凭吊了已成废墟的阿米达。他想收复贝扎布德，但多次尝试都失败了。雨季很快来临，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只好收兵，回安条克过冬。

现在，是时候把注意力放在尤利安所在的高卢行省上了。毫无疑问，莱茵河以西地区的主人是法兰克人和阿勒曼尼人。四十五座城市——包括那些跟现代名字一致的通格尔、特里尔、沃尔姆斯、斯皮尔和施特拉斯堡等——及许多村庄都被他们掠夺一空，付之一炬。后来，尤利安在都灵收到了繁荣的殖民地科隆失陷的情报。他在维埃纳度过了冬天。公元356年初夏，他率军前往欧坦。在这里，他勇敢地击退了蛮族的进攻。然后，尤利安穿过一个被蛮族占领的行省，来到里姆斯，命令部队在此集结。他两次与阿勒曼尼人交战，成功了一次。尤利安率军深入莱茵河腹地，察看了科隆的废墟，预测了将要遇到的困难，然后率军回到高卢的冬营地。在桑斯，尤利安被阿勒曼尼人围困了三十天，但他凭借能力和勇气保卫了这座城。阿勒曼尼人黯然退兵。

在尤利安现存的著作中，他曾轻描淡写了第一次战役的情况。这是一个走出书本的学究第一次去面对现实生活中的难题。对名誉的渴求、从古希腊先贤的著作中汲取的智慧，加上天生的才能，使尤利安很快具备了良将的素质。因此，在接下来的战役中，他取得了胜利。尤利安成功的主要原因是他排除了宦官在军中的干扰。当时，掌握骑兵部队指挥权的马塞勒斯认为自己唯一的职责就是给尤利安找点麻烦。所以尤利安身陷桑斯城时，马塞勒斯近在咫尺却未伸出援手。尤利安就此事指控马塞勒斯。尤利安可能因为得到了皇后优比西娅的支持，马塞勒斯被解职了。接替他职位的是塞维鲁。马塞勒斯回到君士坦丁堡的宫廷，开始了一系列针对尤利安的行动，反复诋毁尤利安对皇帝不忠。这时，尤利安派来的管家优西里乌斯也到了君士坦丁堡的宫廷。品德高尚的优西里乌斯要求面见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接见他时，他大胆地声明自己的主人尤利安是无辜的，并揭露了马塞勒斯的罪行。马塞勒斯不得不灰溜溜地回到老家潘诺尼亚。

公元357年，尤利安终于手握大权。他准备采取一些军事行动。他计划从里姆斯率军队出发，罗马帝国步兵统帅阿尔贝提奥将军从意大利率领三万人从巴西尔附近渡过莱茵河。这样一来，阿勒曼尼人腹背受敌，会被迫放弃莱茵河右岸的既占领土。尤利安的首要任务是重建萨凡纳的防御工事。萨凡纳位于敌占区的中心地带。但正当尤利安忙于防御工事时，一大批阿勒曼尼人从两支罗马军队之间偷偷穿过，企图攻下卢格杜努姆。偷袭卢格杜努姆失败后，阿勒曼尼人开始在周边大肆掠夺。

尤利安立刻派骑兵埋伏在阿勒曼尼人返回的必经之路上，最后夺回了阿勒曼尼人抢去的物品。几乎所有阿勒曼尼人都被碎尸万段，只有极少数被阿尔贝提奥放走（阿尔贝提奥故意为之）。不久，尤利安急于把野蛮人从他们盘踞的莱茵河岛屿赶走，就让阿尔贝提奥找了七艘船在莱茵河上搭桥。虽然船桥不久就被烧毁了，但尤利安趁夏日酷暑派一支部队在莱茵河的浅水处渡河进攻。最后，阿勒曼尼人死的死，逃的逃。然后，尤利安让军队重修察贝恩的防御工事。而此时，阿尔贝提奥又给了尤利安重重一击。他拦截了尤利安的军粮，吃掉一部分后，剩下的全部烧毁。不久，阿尔贝提奥突然遭到阿勒曼尼人袭击，战败后逃到巴西尔。然后，阿尔贝提奥就像取得了胜利一样，率军进入冬营地，他自己则返回君士坦丁堡的宫廷，向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诽谤尤利安。(www.xing528.com)

阿勒曼尼人的首领克诺多玛尔，在其他六个部落首领和十个具有王室血统的亲王的支持下，准备攻打劳狄乌斯·尤利安努斯。克诺多玛尔听罗马逃兵说尤利安的军队因阿尔贝提奥的不辞而别只剩下一万三千人。日耳曼人花了三天三夜渡过莱茵河。一支三万五千人的大军集结在斯特拉斯堡。尤利安距离此地约二十一英里。得知消息后，他立即派遣骑兵和步兵来迎战。

罗马大军接近日耳曼人时，天色已晚。尤利安本想把进攻推迟到第二天一早。但他的士兵热情高涨，迫不及待地要与日耳曼人一决高下。见此情形，尤利安身先士卒，鼓励士兵奋勇杀敌。战斗打响了。起初，罗马骑兵的表现不负众望，占了上风。后来，日耳曼人步兵和骑兵协同作战，罗马重装骑兵一时乱了阵脚，节节败退。尤利安拍马上前，重整队形。罗马骑兵再次投入了战斗。罗马步兵由塞维鲁指挥。日耳曼人虽猛烈抵抗，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罗马军队取得了彻底的胜利。日耳曼人死在战场上的有六千多人，淹死在莱茵河里的不计其数。此外，许多日耳曼人在泅渡莱茵河时被罗马人飞镖射死。克诺多玛尔逃跑时被俘，士兵将他带到尤利安面前。尤利安宽宏大量，尽显王者的优雅与风范。后来，克诺多玛尔被送到君士坦提乌斯二世面前。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给他在罗马指定了一个住处。克诺多玛尔在这里寿终正寝。在这场光荣而重要的战争中，罗马军队只损失了四个指挥官和二百四十三个士兵。

尤利安决心乘胜追击，扩大战果。他在美因茨附近渡过莱茵河，深入日耳曼人的腹地十英里，所经之处，寸草不留。但随着进一步推进，罗马军队遇到了障碍。日耳曼人躲入便于隐藏的黑暗、幽深的森林。深秋已过，初雪覆地，这样的天气也在提醒尤利安谨慎推进。于是，尤利安决定率军撤回莱茵河两岸。在撤离日耳曼人领土前，尤利安修复了当年图拉真皇帝建立的一座堡垒，并派兵驻守。与阿勒曼尼人达成十个月休战协议后，他率军离开。

●斯特拉斯堡战役

公元358年夏，尤利安把兵锋指向法兰克人。罗马军队行动神速，尤利安又能做到知己知彼，预料到法兰克人抵抗的套路与方法。法兰克人很快都屈从于他提出的条件。接下来，尤利安又把刀剑指向阿勒曼尼人。此时，同阿勒曼尼人的休战协议已到期。尤利安再次率军渡过莱茵河。索玛尔是阿勒曼尼人的一个首领。尤利安大军刚一接近，他就缴械投降了。另一个叫霍尔托利乌斯的首领负隅顽抗。但在罗马军队的猛攻下，他最后被迫求饶。两个首领都不得不归还俘虏，并提供物资修复他们摧毁的罗马城镇。

除了索玛尔和霍尔托利乌斯的部落，阿勒曼尼人的其他部落也参与了对罗马帝国的战争。为了严惩蛮族，公元359年，尤利安第三次率军渡过莱茵河。罗马军队准备在美因茨建一座桥梁以便渡河，这时，日耳曼各部落首领率领大军占领了莱茵河西岸。日耳曼人的警惕性非常强，罗马人建成桥梁的希望微乎其微。然而，一天晚上，日耳曼人的首领们参加霍尔托利乌斯举行的宴会，很晚才返回营地。尤利安命令三百人乘小船顺流而下，差一点就俘虏了他们。日耳曼人立即散去，各保自家生命和财产安全。于是，罗马人顺利地渡过了莱茵河。像往常一样，罗马军队在日耳曼人的土地上劫掠一番。阿勒曼尼人首领共六人，很乐意按照征服者的意愿缔结了和约。据此和后续的一些条约，得到释放的罗马臣民不少于两万人。

尤利安的文治与武功不相上下。原来被摧毁的城市得以重建。由于兵荒马乱，近几年高卢农业遭到严重破坏。于是，尤利安组建了一支六百艘的船队从收成较好的不列颠岛运粮食，给莱茵河沿岸的城镇和要塞提供给养，迫使法兰克人放弃了从莱茵河到大海的航线。尤利安还严格要求司法公正。在统治范围内，他尽可能减轻人民的赋税。冬天，尤利安通常住在卢特夏或巴黎。巴黎当时是塞纳河一座小岛上的城镇，通过两座木桥联结陆地。尤利安的宫殿坐落在塞纳河西岸附近。他十分偏爱这座城。另外，他还特别留恋安条克奢华和放荡的生活。

在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宫廷里，尤利安及其功绩起初只不过是宦官和其他宠臣的笑柄。人们在君士坦提乌斯二世面前嘲笑尤利安的外表和举止，称他为“母山羊”^[2]、“喋喋不休的鼹鼠”或“穿紫袍的猴子”等。即便到现在，对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阿谀奉承和帝国的愚蠢行为还在继续，甚至在致各省宣布斯特拉斯堡大捷的公文中，都说实际上是君士坦丁乌斯二世御驾亲征。但尤利安的英名是不会被这样的小把戏掩盖的。这个小把戏其实是为了引起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忌妒，让他注意到尤利安的才能和美德，并暗示尤利安可能会不再效忠。

这是君士坦丁乌斯二世最有可能感到恐慌的地方，所以造谣者的计谋很容易得逞。接下来，一个诬陷尤利安反叛的计划诞生了。于是，君士坦丁乌斯二世可以名正言顺地夺去他的权力。公元360年春，一个保民官和一个执政官来到巴黎，传达命令，将四个罗马军团的辅助军队及从其他军团征召的三百人调往东方战场。尤利安表示日耳曼人为帝国服役时已得到保证不会被派往阿尔卑斯山脉以东，违背诺言可能会让罗马帝国再也无法征召日耳曼士兵。尤利安还指出从高卢撤走这么多兵力后会陷入不设防状态，但他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君士坦丁乌斯二世的使者对他的请求充耳不闻，要求他只需服从即可。尤利安不得不命令军队出发。他建议军队不要穿过巴黎，但就连这个明智的建议也遭到了蔑视。不久，尤利安到了巴黎。他接见了守卫巴黎的将士，赞扬了他们过去的功绩，敦促他们服从帝国的命令。

接着，尤利安盛情款待了几位主要军官。军官们离开的时候，一想到要离开仁慈的尤利安及故土，就感到沮丧。天快黑时，士兵的不满情绪暴发了。他们手牵手，在宫殿周围大声呼喊尤利安为“奥古斯都”。到了晚上，尤利安关闭了宫殿的入口。但天一亮，他就不得不出来应对士兵的恳求。他的抗拒、恐吓、恳求、争辩都无济于事。面对士兵的暴力恳求，尤利安不得不屈服，接受他们提供的尊号。士兵用盾牌把他高高举起，宣布他为“奥古斯都”，然后要他戴上皇冠。尤利安说自己没有皇冠，人们就拿来他妻子的颈圈给他戴上。但尤利安认为女性饰品不吉利，拒绝佩戴。他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马衣。最后，一个旗手从自己的脖子里取下一个项圈，戴在尤利安的头上。尤利安答应给每人五枚金币和一磅银币后回到宫殿里。

之后，尤利安在雅典发表了声明。他郑重地宣布事先对军队的计划毫不知情。尤利安是一个正直的人，非常尊重事实，所以人们很难不相信他说的话。明智而诚实的阿米阿努斯·马塞林努斯是同时代的历史学家，他对这个问题没有表示任何怀疑。然而，如果我们考虑人们在这种情况下的一般做法，再想想尤利安的处境，就一定知道只有手握帝国最高权力才是他的唯一生路，否则，他会落得如加卢斯一般的下场。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尤利安的说法。所以这一问题一定存在永恒的变数。毫无疑问，尤利安决心接受罗马帝国的最高权力，但他担心自己会因内战中出现的流血冲突而背负罪名。接任皇位的第二天，尤利安就召集军队，如往常一样向士兵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获取大家的拥护。尤利安表示，如果君士坦丁乌斯二世承认他的地位，他就安稳地留在高卢。他还发誓，从今以后文官与武官的晋升都应凭功劳，而不应凭个人的好恶。那些与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有联系的军官被免职，但他们的人身安全得到保证，没有流血事件发生。尤利安写信给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解释这里发生的一切，要求他确认自己的尊号，同时提出自己会承认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至高无上的地位，并每年向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进贡西班牙的战马和蛮族新兵。

在等待使者从东方回来的同时，尤利安不停地招兵买马。他赦免了那些因迫害马格嫩提乌斯的追随者而获罪的人。被赦免的人欣然接受，竞相来投。然后，尤利安第四次率军渡过莱茵河，惩罚法兰克人的一支——阿图利亚人，因为其背信弃义。这个目标完成后，尤利安向南进军，把冬营地设在维埃纳。维埃纳到处是基督教徒，而他军队的大部分成员也都信奉基督教。正如我们将看到的一样，尤利安早就有了不同的信仰，但他还是纡尊降贵，最后一次披上伪君子外衣，在圣诞节那天公开去了基督教堂。

公元361年初春，尤利安得知阿勒曼尼人的首领瓦多玛尔在多瑙河南岸纵兵劫掠。并且他似乎有理由相信，这是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暗中指使日耳曼人这么做的。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希望能借此拖住身在高卢的对手尤利安。尤利安决定使用计谋。于是，他派执政官费拉格里乌斯带着密令去诱捕瓦多玛尔。费拉格里乌斯来到莱茵河时，瓦多玛尔还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被察觉。于是，他过河去拜访费拉格里乌斯，并欣然接受费拉格里乌斯共进晚餐的邀请。瓦多玛尔到了以后，费拉格里乌斯便拿出密令，依照指示逮捕了他，接着把他送到尤利安的营地。尤利安拿出截获瓦多玛尔写给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信，瓦多玛尔再也无法抵赖。于是，尤利安把他送到西班牙囚禁起来。接着，尤利安率领一支轻装部队，趁夜深人静渡过了莱茵河。日耳曼人吓得魂飞魄散，只能乞求尤利安宽恕他们，赐予他们和平。

尤利安的使者遇到了许多阻碍，耽搁了不少时日，所以直到卡帕多西亚的恺撒利亚才赶上正去参加波斯战争的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优西比娅皇后和海伦娜公主都已去世。如果她们健在，兄弟反目的事情也许可以避免。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本已对尤利安心生忌妒，再加上谄媚者的煽风点火，于是十分傲慢地要求尤利安放弃僭主的尊号，否则就要攻打他。尤利安叫人把这封回信当着将士的面念了出来。他表示，如果将士同意，他就宣布放弃尊号。但此时，四周响起了尤利安是奥古斯都的呼声，这使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于是，尤利安写了一封抗议信，把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使者打发走了。就在尤利安征服阿图利亚人之前，同样的情形也在巴黎发生过。

尤利安意识到内斗时采取果敢措施的重要性，他也很担心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使用诡计，因此决心立即向伊利里亚进军。尤利安的士兵欣然同意并愿意追随他。在巴西尔，尤利安把军队一分为三，其中一支部队由军官乔维乌斯和乔维努斯率领，穿越阿尔卑斯山脉和意大利北部；另一支部队由骑兵司令内维塔指挥，穿越诺利卡；尤利安亲率第三支部队进入黑森林，前往多瑙河，然后乘船顺流而下。后来的事情证明，这个大胆而明智的计划取得了圆满成功。尤利安出乎意料地在离西尔米乌姆不到十九英里的波诺尼亚登陆，俘虏了正准备抵抗的骑兵将军卢基里安。尤利安在锡尔米乌姆受到了人们的热烈欢迎。这时，他剩余的部队立即加入了大部队继续向前推进，并扼守哈伊莫司山脉的苏奇通道。得知尤利安在步步紧逼后，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暂时放弃了波斯战争，准备为最高权力而战。但途中，由于过于激动，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发起了高烧。在塔尔苏斯附近一个叫莫普苏克雷奈的小镇，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享年四十五岁。据说，临终前，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指定尤利安为罗马帝国的皇位继承人。

【注释】

[1]哥特人的一支。——原注

[2]与他那副哲学家派头的胡子有关。——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