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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开辟动因:军事外交在中国文化转型中的作用

时间:2023-08-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汉武帝从匈奴降者处得到这一消息,便企图联合大月氏夹击匈奴,于是征募穿越匈奴领地寻觅大月氏的使者。凿空外域即开通外域,此为不世伟绩。然从开放史角度观之,苏武的际遇正是那一时代军事外交的典型表现。苏武出使匈奴,被拘留19年,屡被劝降,仍坚贞不屈,直至匈汉和好,才被遣返国。苏武的遭际表明,那时的对外关系全然以军事战略为转移。军事外交是“凿空”西域、开辟丝路的一大最显在的动力源。

丝绸之路开辟动因:军事外交在中国文化转型中的作用

在古代中国,男耕女织的自然经济占据主导,国家满足于四夷贡献“方物”,朝廷则加倍“颁赐外蕃”,以证明“际天极地皆王臣”,至于以谋利为目的的商品交换,并不是朝廷对外政策的视界焦点,而探察并消弭“夷狄”对“天朝”的军事威胁,才是重心所寄,因此,军事外交构成历朝对外遣使的主要意图。两汉派出的使节,几乎全部肩负军政使命;隋唐以降,使者方兼有寻求商贸对手、远求佛法等非军事任务。

祈望四海一家,化被天下,是中国人早在先秦即已形成的一种诉求。而秦汉大一统帝国的建立,形成“御胡”与“拓疆”战略,至武帝(前156—前87)时,“勤远略”得以大规模实施,汉民族的活动空间从黄河长江流域扩展到中亚广袤的草原沙漠和雪山之间(时称“西域”),丝路因以开辟。

在古代,绝域远行者由牲畜负载,甚至徒步跋涉于荒漠雪峰之间,还会遭遇胡骑袭击追杀,极端艰苦危险。出使域外的使节中,涌现出一批大智大勇的英俊人物,如西汉张骞苏武、傅介子、郑吉,东汉班超、班勇、甘英,隋朝的裴矩,唐朝的王玄策,他们百折不挠的行迹,显示了豪强超迈的外拓精神,将汉唐雄风发挥到极致。

张骞(前161—前114)是这批志在万里的探险者的前驱先路。西汉初,匈奴杀死游牧于河西走廊的月氏人首领,月氏人衔恨西迁塞种地区(今新疆伊犁河及以西地带),建立大月氏国。汉武帝从匈奴降者处得到这一消息,便企图联合大月氏夹击匈奴,于是征募穿越匈奴领地寻觅大月氏的使者。汉中人、郎官张骞应募。武帝建元二年(前139),张骞第一次出使,至南山北麓,被匈奴俘虏,囚禁十一年,虽“予妻,有子”,张骞仍“持汉节不失”[1],后逃出,越大漠、逾葱岭,找到大月氏。而建都布哈剌的大月氏因“地肥饶”,已无意返回故土复仇,张骞联络其夹击匈奴的目的没有达到,却先后游历大宛(今乌兹别克斯坦东部)、大夏(今阿富汗北部)、大月氏(今塔吉克斯坦及克什米尔)、康居(今土库曼斯坦),于元朔三年(前127)回长安。张骞出使时随行百余人,返回时只剩自己和甘父二人,但他那支几乎脱光了毛的“节”(使者象征)却保存下来,并双手奉还武帝。以后,张骞又于元狩元年(前122)试图经四川、云南出使印度,为蛮族所阻,未果。次年,张骞再度出使西域,意在招抚中亚诸国,尤其是说服乌孙回复故地居延泽(今甘肃及内蒙古西部),以“断匈奴右臂”。在乌孙王未决断之际,又分遣副使,出使大宛、康居、大夏、安息(今伊朗)。一年以后,这些国家都遣使与张骞的副使一同来到长安,“于是西北国始通于汉”[2]。此后,汉使便经常出入西域,多者一行数百人,少者百余人,因往来甚众,时常“相望于道”[3]。在前后30余年间,张骞两使西域,一使云南,史称其有“凿空”[4]之功。凿者,开也;空者,通也。凿空外域即开通外域,此为不世伟绩。张骞在探险途中,详细考察、记载西域及云南的山水、人物、风俗、物产,《汉书》的《西域传》和《西南夷传》就是根据张骞的报告写出的,中原人获得真切的西域及云南的自然及人文知识,实自张骞始。张骞被封“博望侯”,取“广博瞻望”义,名副其实。张骞还因其豪放忠信,深得外域人士敬重,他辞世后,凡出使西域者都自称博望侯,各国因此信任之[5]张骞是古代中国走向域外,展示出健全、强劲的开放精神的卓越代表。

苏武(?—前60)是又一位树德于域外的杰出人物,他出使匈奴,被扣,又流放北海(贝加尔湖),仍“杖汉节牧羊”[6]的故事,耳熟能详,此不赘。然从开放史角度观之,苏武的际遇正是那一时代军事外交的典型表现。其时汉匈战争已连绵百年,争战与通使交替进行,通使的目的也在“相窥观”,即刺探军情,故双方都有扣押对手使者的习惯,如匈奴“留汉使郭吉、路充国等前后十余辈;匈奴使来汉,功;留之以相当”[7]。苏武出使匈奴,被拘留19年,屡被劝降,仍坚贞不屈,直至匈汉和好,才被遣返国。苏武的遭际表明,那时的对外关系全然以军事战略为转移。

傅介子(?—前65)出使西域则另有特色。汉昭帝时,楼兰联合匈奴,杀死汉使,傅介子奉朝命,以赏赐为名,携黄金锦绣赴楼兰,在宴席上刺杀楼兰王。[8]封义阳侯。

郑吉(?—前49),“以卒伍从军,数出西域”,他的西域行的特点是任为西域都护,治乌垒(今新疆轮台北),开汉朝置西域都护之端。史称“汉之号令班西域矣,始自张骞,而成于郑吉”[9]

东汉班超(32—102)及其子班勇(?—127),是西汉外拓事业的自觉继承者。班超年轻时治文墨,后发感叹曰:“大丈夫无他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砚)间乎?”[10]遂投笔从戎。班超奉朝命,招抚西域诸国,带吏士36人,攻杀匈奴派驻鄯善的人员,又废亲附匈奴的疏勒王,巩固了汉朝在西域的统治。后任西域都护,封定远侯。其子班勇,曾将兵五百前往西域,与龟兹合兵击走匈奴伊蠡王。又著《西域记》,为《后汉书·西域传》所依据。

班超任西域都护时,于汉和帝永元九年(97)命甘英出使大秦罗马帝国),至条支的西海(波斯湾),为海所阻,乃还。[11]甘英是两汉西行最远的人物。后人也曾遗憾甘英未能远赴罗马帝国。如果其行成功,亚欧大陆东西端的两大文明便于公元1世纪末相会合。

军事外交是“凿空”西域、开辟丝路的一大最显在的动力源

【注释】

[1]《汉书·张骞传》。(www.xing528.com)

[2]《汉书·张骞传》。

[3]《汉书·张骞传》。

[4]《汉书·张骞传》。

[5]《汉书·张骞传》:“诸后使往者,皆称博望侯,以为质于外国,外国由是信之。”

[6]《汉书·李广苏建传附苏武传》。

[7]《汉书·李广苏建传附苏武传》。

[8]《汉书·傅介子传》。

[9]《汉书·郑吉传》。

[10]《后汉书·班超传》。

[11]《后汉书·西域传》《晋书·四夷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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