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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舒出任会稽的原因及其影响

时间:2023-08-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王舒之出镇会稽,是琅琊王氏内忧外患背景下,王导主动安排及其他几种因素综合叠加之结果。王敦之乱中,琅琊王氏能得以保全,王氏子弟多为阃外方伯,致使朝廷投鼠忌器,只怕也是重要原因之一。王舒对此安排显然并不满意。树王舒于会稽倒是防范苏峻的重要一步,并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且当时的会稽之任已非显授,较易得到当权者认可。故“将征苏峻”之时,树王舒于会稽“以为形援”,也是借鉴了王敦之乱的战斗经验。

王舒出任会稽的原因及其影响

从史书之记载看,王舒本人并不愿意接受这一任命。咸和初年之会稽,虽属股肱望郡,但在军事上和政治上与荆江徐豫湘等州镇尚无法比拟,王舒以曾经的荆州、湘州之镇将,尚书仆射之尊位而临一郡,自然心有不甘。因此,据本传,王舒以避父“王会”之嫌为由拒绝出镇,“舒上疏辞以父名,朝议以字同音异,于礼无嫌。舒复陈音虽异而字同,求换他郡。于是改‘会’字为‘郐’。舒不得已而行”。王舒之出镇会稽,是琅琊王氏内忧外患背景下,王导主动安排及其他几种因素综合叠加之结果。

首先,王舒出镇会稽,应是由王导策划和安排的,旨在固本强宗。魏晋时代,最重方镇,据《晋书》卷四十三《王衍传》载,王衍“以弟澄为荆州,族弟敦为青州”而营“三窟”。王敦之乱中,琅琊王氏能得以保全,王氏子弟多为阃外方伯,致使朝廷投鼠忌器,只怕也是重要原因之一。王敦之乱后,“王与马,共天下”之格局即遭颠覆,琅琊王氏兵权尽除,权势骤衰。据《晋书》卷六《明帝纪》,太宁三年(325)五月,“以征南大将军陶侃为征西大将军、都督荆湘雍梁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两年前王敦从陶侃手上夺过来的荆州重地再次回到陶侃手上。王舒对此安排显然并不满意。据本传,“舒疾病,不乐越岭,朝议亦以其有功,不应远出”,六月改授都督湘州诸军事、湘州刺史。据《晋书》卷十五《地理志下》载,湘州于永嘉元年(307)分“长沙、衡阳、湘东、零陵、邵陵、桂阳及广州之始安、始兴、临贺九郡置”。东晋初期,历杜弢、汝班、蹇抚等流人数年之乱,“蜀寇之余,人物凋尽”,《晋书》卷三十七《闵王司马承传》载,“时湘土荒残,公私困弊”,湘州刺史远非荆江徐豫可比。即便如此,咸和元年(326)四月,朝廷又以卞敦代王舒出任湘州刺史,王舒则入征中枢代邓攸为尚书仆射。而江州也已于太宁三年(325)十月由应詹代替王彬,王彬被征为光禄勋。至此,除王导兼任扬州刺史外,琅琊王氏子弟中已无阃外方伯之任。又咸和以来,庾亮专权朝政,陶侃占据上流,多欲称兵向阙废黜王导。据《晋书》卷七十三《庾亮传》,“时王导辅政,主幼时艰,务存大纲,不拘细目,委任赵胤、贾宁等诸将,并不奉法,大臣患之。陶侃尝欲起兵废导,而郗鉴不从,乃止。”咸和初年,王导应能在内外交困中感受到来自各方的敌意和压力。在此背景下,武力强宗,“形为外援”当属迫切之举。

其次,“将征苏峻”的时代背景,为王导安排王舒出镇提供了机遇。王敦之乱打破了“王与马,共天下”的格局,明帝司马绍盛年登基,《晋书》卷六《明帝纪》史臣对之赞赏有加,“潜谋独断,廓清大祲”。王敦之乱始平,便以雷霆手段解除琅琊王氏阃外兵权,以陶侃代王舒镇荆州,应詹代王彬镇江州,刘遐代王邃镇徐州,“改授荆、湘等四州,以分上流之势,拨乱反正,强本弱枝。虽享国日浅,而规模宏远”,昔天不假年,年二十七而卒,以至又有后来的庾氏乱政,延续司马氏与士族“共天下”的门阀政治格局。咸和初,成帝幼承大统,庾太后临朝称制,庾亮以元舅决事禁中,翦削宗室,裁抑大臣,任法裁物,庾、王之矛盾倾轧趋向公开化。又据《晋书》卷三十二《明穆庾太后传》载,因“后兄中书令亮管诏命”,政出舅族,以至咸和元年(326)王舒的湘州之任不满一年即遭掠夺。苏峻之乱实亦起于庾亮,其苛严之政,使曾在平王敦之乱中立功的祖约、苏峻等流民帅心怀怨望。又不顾王导、卞壶之反对,执意征召苏峻为大司农,欲解其兵权,以致逼反苏峻。且防范举措也不充分,温峤欲入卫京师,却让他“无过雷池一步”。树王舒于会稽倒是防范苏峻的重要一步,并起到了积极的作用。(www.xing528.com)

另外,王导选择会稽作为王舒任职之地,也是特殊时期的权宜之选。在明帝司马绍之布局影响下,咸和初年之政治格局以士族互相牵制为主,且镇将多为持重老臣,如陶侃、郗鉴、温峤、刘遐等,庾氏虽专擅朝政,但作为新出门户,其子弟尚无阃外方伯之任,其弟庾冰时任吴国内史,资历尚浅,庾氏尚未形成与司马氏“共天下”之格局,且中枢又受王导掣肘,故江州刺史应詹去世,继任者为庾、王都能接受且同受顾命之温峤,而继温峤丹阳尹的也是阮孚、羊曼等。故当时建康周边已无可镇之地,独会稽尚较符合王导之本意:首先,王导居任扬州,会稽为属郡,王舒之镇会稽,有较大的主动权和建议权。且当时的会稽之任已非显授,较易得到当权者认可。其次,会稽为经济中心,战略后方,有“昔日关中”之喻,可谋求经济发展,作“求田问舍”之计。诚如陈寅恪先生所言,“建业本为孙吴旧都,吴人之潜在势力甚大,又人口繁庶,其经济情势必非京口晋陵一带地广人稀空虚区域可比。此集团固占当日新都政治上之高位,若复殖产兴利,与当地吴人做经济上之竞争,则必招致吴人之仇怨,违反当日笼络吴人之国策,此王导及其集团之人所不欲或不能为者也”[7],故唯有渡过钱塘江,至吴人士族力量较薄弱之会稽郡求发展。再次,会稽离建康较近,属东南门户,对拱卫京师、靖兵勤王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王敦之乱中,会稽内史熊远、虞谭或保境安民,或靖兵勤王,均发挥了重要作用。故“将征苏峻”之时,树王舒于会稽“以为形援”,也是借鉴了王敦之乱的战斗经验。事实证明,在扬州境内发生的几次动乱,如平王敦、苏峻,征孙恩、卢循等,会稽内史厥功甚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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