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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僧达祖孙:三千年文祸、权谋与官场命运

时间:2023-08-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王僧达是王导玄孙,父王弘官至太保,高门华胄,举世无匹。斋会上,何尚之好意劝王僧达释放鹰犬,戒除游猎。孝武帝即位后,王僧达接连升官,至护军将军。不久,朱灵宝改名做官的事被揭发,王僧达获罪遭禁锢,上表谢罪,语含怨恨。王僧达得志,傲慢之性有增无减。路庆之是路琼之祖父,王僧达明知故问,有意让客人受辱难堪。发誓与王僧达不共戴天。至此,孝武帝终于下决心诛杀王僧达。又通直郎羊戎因与王僧达共诽谤时政,坐罪赐死。

王僧达祖孙:三千年文祸、权谋与官场命运

王僧达是王导玄孙,父王弘官至太保,高门华胄,举世无匹。本人博学能文,性放达,好游猎。宋文帝时,王僧达历官太子舍人、太子洗马和宣城等地太守。他自恃门第、才学,言行多不检点。做太子洗马时,宠爱少年军士朱灵宝,当作娈童奸弄。后来出任宣城太守,就把朱灵宝改姓名为左元序,寄附在宣城左永之的户籍上,注作左永之子,而在原名籍上注明朱灵宝死亡。后又报请文帝批准,让朱灵宝做了官。又把族子王确当作娈童玩弄,见王确躲避,竟设谋要把他杀害。元嘉末,尚书令何尚之致仕不久又复职,信佛的何尚之设斋会大集朝士(大概为了庆祝复职)。斋会上,何尚之好意劝王僧达释放鹰犬,戒除游猎。王僧达听着不高兴,竟指桑骂槐地挖苦主人说:“我家只养了一条老狗,曾释放过它,可它没有去处,不久又回来了。”

文帝末年,“元凶”刘劭弑父篡位,孝武帝(时为江州刺史)兴兵讨伐,识时务的王僧达主动归附。孝武帝即位后,王僧达接连升官,至护军将军。他仍不满足,一心要做三公、宰辅,念念不忘“亡父亡祖,司徒司空”(王导官至司徒,王弘官至司空),对人说:“大丈夫宁可玉碎,岂能默默无闻,苟活一生。”愿望没能实现,心中不免怨恨。不久,朱灵宝改名做官的事被揭发,王僧达获罪遭禁锢,上表谢罪,语含怨恨。后来解除禁锢,被委任为太常。他上表辞官,语意越加愤恚,以此免官。过了数年,孝武帝想起他的归附之功,赏封他宁陵县五等侯的爵位,慢慢升官至中书令,他终于如愿以偿。

王僧达得志,傲慢之性有增无减。有一回打点行装出猎,正逢做黄门郎的邻居路琼之客客气气登门拜访。王僧达对这位年轻人半理不理,最后发问道:“我从前的仆人路庆之是你家的什么亲属?”路庆之是路琼之祖父,王僧达明知故问,有意让客人受辱难堪。事情传进宫中,路庆之的妹妹当朝路太后泼命大怒,流泪对孝武帝说:“我还在世,人家就这样欺侮我家的人,我死之后,我家非乞讨不可!”发誓与王僧达不共戴天。至此,孝武帝终于下决心诛杀王僧达。当时正好发生一件谋反案,就把王僧达栽进去,说他制造谶纬煽动造反,命在狱自尽,子王道琰流放新安。时为大明二年(458),王僧达仅36岁。又通直郎羊戎因与王僧达共诽谤时政,坐罪赐死。

后废帝元徽间,王道琰起为庐陵内史,未到任而去世。王道琰有子王融,字元长,资性和文才都类似王僧达,齐武帝时出仕,历官太子舍人、中书郎等。永明九年上巳节(三月初三日)著名的芳林园宴集,王融奉旨作《曲水诗序》,由此名声大振。

王融自负才华、门第,指望30岁以内做三公、宰辅,而眼前不过是中书郎,心中怏怏不乐。有一日他驾车路过热闹繁华的朱雀桁(当时秦淮河上的一座大浮桥),路上行人拥挤,众目睽睽。王融恨自己官位不高,车前没有开路的“八驺”(四对骑马的仆从),竟手捶车厢壁板激动地说:“车中可以没有我这七尺之躯,车前岂能缺少开路的八驺!”于是他孜孜追求“车前八驺”,时刻窥伺机会。(www.xing528.com)

及北魏南侵,南齐策划防御,王融觉得机会到了,便投在竟陵王萧子良幕下,授宁朔将军、军主,执掌文书,参预筹谋军事。他骑马习武,招聚不逞之徒,全然不像文人。齐武帝临终时,萧子良密谋夺位,王融身穿戎装把守宫殿,想假传遗诏让萧子良嗣位。其事无成,嗣位的郁林王把王融下在狱中。中丞孔稚珪奉旨纠劾道:“融姿性刚险,立身浮竞,动迹惊群,抗言异类。近塞外微尘,苦求将领,遂招纳不逞,扇诱荒伧。狡弄威声,专行权利,反覆唇齿之间,倾动颊舌之内,威福自己,无所忌惮;诽谤朝政,历毁王公,谓己才流,无所推下。事暴远近,使融依源据答。”(《南史·王融传》)王融自辩无罪,亲朋、部下也四出求人营救。一切终归徒劳,王融奉旨狱中自尽。时为永明十一年(493),王融仅27岁,比他祖父又短命9岁。

这位才子临死愤愤地说:“要不是为百岁老母着想,我一定要痛痛快快说几句!”意思是要把郁林王做皇太孙时的丑秽行迹抖搂出来。看来他的怨恨九泉之下也不会消释,真可谓“遗终天之恨”,为了那诱人的“车前八驺”。

王融虽有“诽谤朝政,历毁王公”的罪名,但他取祸的根本原因并不在此,而在参与诸王争夺帝位的乱谋,在“内禅”问题上站错了队。两晋、南朝政治的一大特点是宗室诸王可以居官任职,有机会培植各自的势力,以至控制朝政,觊觎帝位。士大夫为了个人目的投机介入,往往招致祸殃。与王融同时的江谧,做了多年吏部尚书,不获升迁,常有怨言。齐武帝病重时,他挑动豫章王萧嶷说:“皇上的病是不会好了,皇太孙又不才,殿下打算怎么办!”这话被武帝知道,江谧下狱赐死。又如宋后废帝元徽间,桂阳王刘休范谋反,文士吴迈远为作檄文,事败致族诛。江谧、吴迈远的所为也是一种“轻薄”。

士大夫轻肆怨谤而得祸的典型,在陈朝有沈众一例。沈众,字仲师,吴兴武康(今浙江德清西)人,大名士沈约之孙。其人性贪,衣食极为俭约吝啬,身为中书令,上朝常穿破衣,手提冠履。官兼起部尚书,监太极殿工程,甚至用麻绳腰带,手提干鱼蔬菜饭充饥,因此被士大夫嘲笑。沈众为人性急,见众人讪笑,忿恨不已,于是“历诋公卿,非毁朝廷”。陈武帝大怒,顾及他的面子,不加显诛,趁他返乡休假之时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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