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建水史话》:再次扮演文献名邦

《建水史话》:再次扮演文献名邦

时间:2023-08-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迎晖路新建的“文献名邦”坊坊,是纪念表彰人物功绩的建筑物。“文献名邦”坊表彰的人物叫包见捷,是万历皇帝身边的一个谏官。在没有考取进士之前,钱正圜不会为“文献名邦”坊题写坊额。重建“文献名邦”坊于2013年10月开始平面设计,2014年9月外出选择木料,2015年3月6日破土动工,6月1日飘梁,10月竣工。重建“文献名邦”坊为四柱三开间,高10.85米,宽15.5米,进深4.34米,规划占地50平方米,基本保持旧时“文献名邦”坊的体量。

《建水史话》:再次扮演文献名邦

在石桥,又见“文献名邦”坊;在临安车站门口,又见“文献名邦”坊;在迎晖路上,又见“文献名邦”坊;在建水,又见“文献名邦”坊。

在明万历四十四年后之399年,又见“文献名邦”坊;在清咸丰后之159年,又见“文献名邦”坊;在清光绪后之140年,又见“文献名邦”坊;在1958年后之57年,又见“文献名邦”坊。

明万历四十四年的某天早上,临安知府金节率领一班府臣,来到迎恩寺前的永善街上,在锣鼓声欢呼声中揭下了建水“文献名邦”坊竣工的红绸。从那时起,熠熠生辉的“文献名邦”坊便屹立在建水大地,屹立在建水人心中,从未坍塌。

迎晖路新建的“文献名邦”坊

坊,是纪念表彰人物功绩的建筑物。建水“文献名邦”坊表彰的是哪个人物的功绩呢?它怎么不早不迟,选择在万历的某一天早上,与冉冉而升的太阳一起耸立起来?“文献名邦”坊表彰的人物叫包见捷,是万历皇帝身边的一个谏官。万历表彰包见捷,何故不以人名而名,而以区域谓之“文献名邦”?原来,“文献”二字中,献指的就是人。朱熹在《四书章句集注》中说,“文,典籍也;献,贤也”。这里的贤,指的就是有学问有造诣的人。而包见捷,就是“文献名邦”中的那个“献”。

包见捷,建水人,21岁中举人,31岁中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官阶太仆寺卿、吏部左寺郎,都是三品之位官。卒后,天启皇帝诏赠工部尚书,赐葬故乡,在建水城东北白鹤铺造墓,立标杆、塑石像,大彰其绩。包见捷天姿聪颖,敏慧过人,八岁能与临安知府应对七言诗,知府称奇,建水人都说他是“神童”。在宫殿上,谏官包见捷典史应天子,对答如流。一日,万历皇帝在宫殿上举某朝典宪测试廷臣,满场朝臣面对万历皇帝的提问,一个个唯唯诺诺,虚汗满面,面面相觑,却始终答不出来,或答不完善,只有包见捷对万历的提问缜密不漏,对答如流,让皇帝心悦诚服,连连称赞。万历皇帝十分高兴,走下殿阶,拍着包见捷的肩说:“中原文献尽在卿矣!”万历皇帝的褒奖不仅仅是拍肩称赞,更命工部在包见捷的家乡建水建造牌坊一座,又御赐匾额“文献名邦”。建水人更是在城内为其立起“名世天卿”“纶命频颁”“节钺上卿”“同玺近臣”“南宫首选”“词林独步”“玉堂青琐”“金马黄门”8座牌坊。

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临安知府金节遵旨在建水建造“文献名邦”坊,坊址位于建水城东北永善街迎恩寺前。据说,当时的“文献名邦”坊为三开间石木牌坊,万历皇帝御赐的“文献名邦”匾额高悬其上,威仪肃穆,庄严巍峨,老远就能望见高大的牌坊和熠熠生辉的“文献名邦”四个大字。传说“文献名邦”四个大字就是万历的御书,说他既然御赐匾额,那字也必定是御书,不无道理。

“文献名邦”坊建造起来后,这里更成了建水人精神文化的象征,“文献名邦”坊也就成了人们心中的一座文化丰碑,被世人所景仰。因此,明清时期凡骑马路过“文献名邦”坊的人都必须下马,以示敬重。

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之后的240年间,不知“文献名邦”坊是否被损毁过,但到了240年时,“文献名邦”坊遭到了灭顶之灾。《续修建水县志》卷七说,清咸丰六年(1856年),“文献名邦”坊被毁。那一年,建水硝烟四起,粗暴横行。不知是在硝烟中化为灰烬,还是在粗暴中被粉身碎骨,反正“文献名邦”坊在那一年被毁掉了,建水人精神文化的一座丰碑坍塌了。在永善街“文献名邦”坊被毁的同时,永善街那些林立的标石和飘着书香的民宅也遭到目不忍睹的破坏,永善街从此破败,渐渐荒凉下来。(www.xing528.com)

咸丰四年(1854年),建水沙泥塘街的钱氏民宅里,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为书写“文献名邦”降生了一个才子。咸丰六年(1856年)“文献名邦”坊被毁的时候,这个才子才两岁。这个才子叫钱正圜,光绪九年(1883年)考取进士,先是入选翰林,叫留馆。留馆结束散馆后,历任乐亭、南宫、棗强和绩溪等知县。钱正圜善书法,楷行俱长,尤善擘窠书。建水南门“环翠楼”、西门“挹爽楼”、北门“觐光楼”和文献名邦坊上的“文献名邦”四字,均是钱正圜的楷书手迹。

《续修建水县志》卷七说,毁于咸丰六年(1856年)的文献名邦坊于清光绪年间重建于大水塘,继移远旧址,坊额为翰林钱正圜所书。志载表明,重建“文献名邦”坊,最早是在光绪九年(1883年)、钱正圈考取进士之后。在没有考取进士之前,钱正圜不会为“文献名邦”坊题写坊额。所以,光绪重建“文献名邦”坊,是在“文献名邦”坊被毁27年之后的事。而且,光绪重建的“文献名邦”坊不是重建在原址上,而是建在离县城更近的大水塘。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才在大水塘重建起的“文献名邦”坊,接着又移到远处的旧址,这个旧址就是毁于咸丰六年(1856年)的永善街“文献名邦”坊旧址。

光绪重建的“文献名邦”坊,在永善街矗立了半个多世纪,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风吹雨打,却没有经受住1958年的那一阵“炼钢旋风”。为了炼钢,“文献名邦”坊的木料被拆卸下来,送进炼钢的火炉,质地优良的坊额则不知去向,有人说做了大炼钢铁的烧柴,有人说做了公共大食堂的案板,还有人说被人悄悄拿回家做了切菜剁肉的砧板。

“文献名邦”坊坊址上的石头越来越少,坊址边的空地和水池盖起了民房,辙印深深的石板路被水泥覆盖,孩子们在坊石上攀爬玩耍成了老人们时淡时浓的记忆,“文献名邦”藏在史书典籍中,许多许多的人知其名不知其所以然,更不知道“文献名邦”坊在哪里,“文献名邦”坊被淡忘了。

又是半个多世纪。在回望乡愁的眷恋中,“文献名邦”坊的话题又倏然从万历的宫殿中传来,从包见捷与包见捷的对答如流中传来,在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的永善街清晰起来,在光绪的大水塘和永善街清晰起来,然后,又见“文献名邦”坊矗立起来,在原大水塘与建水城衔接的石桥上矗立起来。

重建“文献名邦”坊于2013年10月开始平面设计,2014年9月外出选择木料,2015年3月6日破土动工,6月1日飘梁,10月竣工。重建“文献名邦”坊为四柱三开间,高10.85米,宽15.5米,进深4.34米,规划占地50平方米,基本保持旧时“文献名邦”坊的体量。见过老“文献名邦”坊的老人说,现在的“文献名邦”坊,没有原“文献名邦”坊雄伟高大。徐光祥说,现在的“文献名邦”坊,比原“文献名邦”坊还大,老人们说过去大现在小,是时空环境差异的视觉效果。应该是这样,历史的大水塘永善街一带,没有高层建筑,只是一溜或一片低矮的瓦房或土掌房,那“文献名邦”坊就显得高大雄伟,巍峨壮观,而今天的“文献名邦”坊,虽比旧时“文献名邦”坊大,却隐于高楼的森林里,自然显得不是那壮观伟大。

重建“文献名邦”坊为石木牌坊,基本保持旧“文献名邦”坊的风格。四棵木龙抱柱借鉴了建水文庙先师殿石龙抱柱,中间柱子的雀替是龙,左右柱子的雀替是鱼化龙。无论鱼化龙至龙的雀替,还是四棵木龙抱柱,都蕴含鲤鱼跳龙门的民俗文化,更象征“文献名邦”坊的等级和品位。龙是天子,皇帝是天子的化身,“文献名邦”坊是皇帝钦赐的荣誉,是天子给予建水人的褒奖,所以,龙柱、龙雀替的使用,使“文献名邦”坊更显庄严威仪。而坊额“文献名邦”和“滇南邹鲁”为孙轶青先生所题。孙轶青先生曾为全国政协副秘书长,国家文物局局长,不仅为文物保护,也对中华诗词和书法做出重大贡献。他的书法重传统,尚功力,善行草,诗书结合,雄健潇洒。或许是孙轶青先生预知建水一定会重建“文献名邦”坊,或许是孙轶青先生对建水文化的一个期望,还在1991年6月,孙轶青先生带全国政协提案委员会建水考察组考察时,就挥毫留下了“文献名邦”和“滇南邹鲁”的墨宝。24年后,孙轶青先生离世6年后,他的两题墨宝,被作为一坊两额,镶嵌在重建“文献名邦”坊上,而那雄健洒脱的一笔一画,都让我们感悟到了孙老对建水文化的殷殷深情。

如今,建水人站在迎晖路上看日出的时候,又看见那迎着太阳的“文献名邦”闪着辉煌的光芒!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