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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原:姬老爷沉痛震惊,柔弱病重的孔氏能否挺过噩耗的打击?

时间:2023-08-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姬老爷当日先后两次进城,身体已感疲乏,加之话不投机,难免心生逐客之意。孔氏等人刚刚行至厅堂附近,里面的争辩之声清晰传来。如今,来自官署的正式消息,终于击穿了姬老爷表面坚强的外壳。老爷不敢想象,柔弱病重的孔氏能否经得住这个噩耗的打击。内心的风暴,外延至姬老爷的面容,那是一种震惊、悲愤、思念、心痛交织在一起的神情。厅堂后传来有人跌倒的声响。紧接着又传来怀远、怀玉呼唤“奶奶”的声音。

周原:姬老爷沉痛震惊,柔弱病重的孔氏能否挺过噩耗的打击?

姬老爷当日先后两次进城,身体已感疲乏,加之话不投机,难免心生逐客之意。恰在此时,自鸣座钟响起报时声响。

“马知事公务繁忙,拨冗光临寒舍,想必有什么要事吧?”姬老爷客气而又带着催促的口吻。

马知事从对那尊青铜器的贪馋欲念中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是的,是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学生专意登门,就是来礼请贵府老爷和大少爷在这份请愿书上签个名的。”

马知事接过苟师爷递上来的请愿书,双手转交给姬老爷。请愿书上,已经有了一大长串、密密麻麻的签名。

姬老爷将请愿书扫过一眼,皱皱眉头,随手将其搁在一边。

“那上面不是已经有很多签名了吗?为啥还非要我姬府父子俩再多此一笔呢?”

“身份不同啊!把那些签过名的人都加在一起,也不及你姬府的面子大呀!姬老爷和姬大少爷把名一签,对咱全县、对整个周原,都会有很大影响的。”

姬老爷假装不懂地问道:“马知事言过其实了。老朽不过是一个普通乡绅,一个把脉坐诊的郎中而已,何谈什么影响力……这请愿书,讲究的是自愿吧?”

马知事犹如鸡啄米般拼命点头。

“当然!当然!都是自愿签名以表达民意么!”

姬老爷站起身,颇有送客的意味。

“既然是自愿,那这名我们就不签了。有劳马知事还屈驾专程跑了一趟。”

马知事显然对姬老爷公然而明确的拒绝感到意外,愣怔着与苟师爷对望了一眼。两人也站了起来。

再说人在后院的孔氏,左等右等,不见老爷回来,心里难免感到奇怪。新任县知事登门,无非是礼节性造访而已,寒暄几句就该当辞别了么。

孔氏招呼着怀远怀玉俩小娃儿:“走,咱们去前院看看你们爷爷的事情办完了没有。我还有重要的话没有问清楚哩么!”

怀玉拉着孔氏的手,想起父亲远行前“要照顾好奶奶”的交代,便关切地提醒着:“奶奶,慢点儿走!”

“大夫说了,奶奶的病,不能着急,不能生气,也不能剧烈运动。”怀远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孔氏。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孙子、小孙女都开始管奶奶喽!”孔氏宽慰地笑着。

前院厅堂内,姬老爷与马知事面对面站着,颇有点唇枪舌剑的味道。

马知事一扫刚才客气谦恭的神态,端起了架子和脸色。

“这名别人不签尚可,但你姬老爷姬秉礼恐怕就不能不签!大名秉礼,难道就不知道尊上为礼吗?”

“哼!尊上?知道尊上,就不会背叛旧主、窃国篡权!为礼?逼迫签名,强奸民意,何以为礼?!”姬老爷一声冷笑,据理驳斥。

马知事把控不住,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你!你这是攻击袁大总统的反叛言论!”(www.xing528.com)

孔氏等人刚刚行至厅堂附近,里面的争辩之声清晰传来。众人皆大惊失色。孔氏停住脚步,立在厅外屏息静听。

厅堂内,谈话气氛更趋紧张。

马知事面露狰狞,语涉威胁之意。

“话说到此,本官就不能不实话实说了。你家二老爷姬秉忠,曾是前清朝廷的二品大员,至今仍然死心塌地地追随那个宣统废帝,不肯承认袁大总统的尊号。上峰早有指令,让本官密切注意你姬府有无复辟旧朝的动向!”

姬老爷一副不屑一顾的嘲讽口吻:“复辟?现在要复辟帝制的,不正是你们那个袁大总统么!”

马知事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吼着责问。

“二老爷的事暂且不谈,就说你那二少爷吧。他本人虽死有余辜、罪有应得,但贵府作为叛贼家属,又该当何责?”

“啥?你说啥?!”姬老爷一声怒喝。

一时间,姬老爷的心里风暴骤起。

他想起了周公庙遇见姬姓军官的那一幕。尽管那军官说的模楞两可、含混不清,但其所使用的话语,“血流殆尽”“无人照料”“命悬一线”“无力回天”……,当时就使得姬老爷确信,二儿子姬崇义已然不在人世了。只是他在自己的内心筑起了一道堤坝,本能地阻挡着、抗拒着对此类信息的接收。他不愿相信、不肯接受崇义已死的事实。如今,来自官署的正式消息,终于击穿了姬老爷表面坚强的外壳。内心的堤坝,颓然倒塌。

他想起了二儿子姬崇义。崇义的面容在他眼前浮现,但那只是记忆中崇义年少时的面容。成年后的老二,该是怎样一副面容呢?老爷很难想象。知子莫若父。老爷知道,维系和振兴姬府家业,必当需要更加信赖倚重老大。老爷也相信,疾恶如仇、刚毅果敢的老二,会干出一番大事,其一生的作为,必定远远在老大之上。如今,尚未有所作为,老二年轻的人生戛然而止。思之念之,怎能不让老爷痛彻心扉。

他想起了大儿子姬崇仁。在明知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老大毅然踏上了南下寻弟的漫漫长路。老大的心思,老爷心知肚明。为分担父母的责任,为减轻父母的痛苦,老大情愿付出自己的一切。支派老大南下寻弟,老爷心里还有一个残存的希望:既然“活要见人”已无法实现,那就勉力“死要见尸”吧。让老二魂归故里,希望老大能携回老二的尸骨安葬周原。

他想起了太太孔氏。自老二离家之后,思子之苦与责己之痛交错折磨,孔氏的心都碎了。老爷不敢想象,柔弱病重的孔氏能否经得住这个噩耗的打击。老爷此刻甚至想着,该用什么办法对孔氏继续隐瞒这个消息。

内心的风暴,外延至姬老爷的面容,那是一种震惊、悲愤、思念、心痛交织在一起的神情。

此时的厅堂里,苟师爷正以一副幸灾乐祸的口气,不阴不阳地说着。

“府上二公子姬崇义在南方参加反对袁大总统的叛乱,早就被枪子儿打死咧!县署已接获了通报,恐怕你姬大老爷还不知道吧!”

厅堂后传来有人跌倒的声响。紧接着又传来怀远、怀玉呼唤“奶奶”的声音。

“老爷!太太晕过去了!”一个丫鬟呼喊着由厅后闯进了厅堂。

姬老爷一把拨开挡路的马知事,毫不理睬他与苟师爷,大步流星地向厅堂后奔去。

空荡荡的厅堂里,只剩下尴尬的马知事和苟师爷二人。

当无人理睬的马知事和苟师爷灰溜溜地走出庄园大门时,只见一名县署役员骑马飞奔而来。看见马知事,那名役员翻身下马,跌跌撞撞地趋上前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紧张报告。

“出事了!出事了!县城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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