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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辽统计人口,震惊葛逻禄人

时间:2023-08-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夷列是在1150年亲政的,第二年元旦改元绍兴,派遣官员调查和统计辖区内的人口数。这次人口普查,主要是统计18岁以上的男丁,也就是按规矩该服徭役和兵役的那部分人。西辽这次普查的目的性非常明确,是为了清查隐瞒人口,为国家军队的组建和国家工程的顺利实施创造条件。葛逻禄人因此遭受重创,艾亚尔伯

西辽统计人口,震惊葛逻禄人

青年皇帝夷列在1150年走上前台,次年下诏改元为“绍兴”。非常有趣,这个年号和南宋高宗赵构此时的年号相同(初号建炎,后改绍兴)。中国皇帝定年号有两大原则,一是得挑好字眼,组成个吉利的意思,比如大石有两个年号,“延庆”就是延续欢庆,“康国”就是国家安康,夷列第一个年号“咸清”,“咸”是全体之意,“清”是指政治清明,或者河清海晏也即天下太平。“绍兴”也是好意思,“绍”是继承,“兴”是兴旺。

可是皇帝定年号还有另外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能重复。一般情况下,皇帝打算改元,或者新君继位必须改元,就得由博学的大臣们翻查古书,一方面找好字眼,另一方面看看有没有和以前王朝的年号相重复的,然后拟出几个备选来,交给皇帝最终敲定。历朝历代年号很多,不可能毫无重复,但一般情况下是某些地处偏远的小国家的年号,如果博学的大臣都一时疏忽给遗漏了,定了个一模一样的,说不定还会被后人嘲笑。像绍兴这个年号,竟然和南宋王朝同时代的年号相重,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只能说明西辽帝国此时已经彻底隔绝于中原之外了,对于此时的中原王朝,包括金朝和南宋的消息相当闭塞。这一方面是因为路途遥远,通讯不便;另一方面也说明西辽君臣已经毫无东进恢复河山之心,甘心于在中亚细亚做他们的一方霸主了。

夷列去世以后,群臣为其上的庙号叫作“仁宗”。照理说,中国古代皇帝有庙号还有谥号,都是死了以后给追加的,生前的称号则是“尊号”。耶律大石的尊号是天祐皇帝,庙号德宗,谥号史无所载,夷列则连生前的汉式尊号都没有传下来。现在还不清楚西辽是否有专门官员记史,根据耶律大石的林牙出身,很可能是延续了中原王朝这一传统的,可惜无论汉文的还是契丹文的西辽史,都没能流传下来,后人研究西辽历史主要靠的是中亚细亚的一些穆斯林史料。他们当然搞不懂什么谥号、庙号,只会按照自己的习惯去称君主的“名号”。那么夷列的名号是什么呢?其实和他老爹大石相同,都是“菊儿汗”。

菊儿汗夷列才一亲政,就搞了一趟中原王朝常搞的活动——人口普查。夷列是在1150年亲政的,第二年元旦改元绍兴,派遣官员调查和统计辖区内的人口数。这件事见载于中国史书《辽史》,照理说十万八千里外,中国人哪知道西辽具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呢?但《辽史》是元朝时候编撰的,元朝疆域辽阔,应该能够搞到很多中亚细亚的史料记载吧,况且人口普查的结果非常详细,应该是有根据的。

这次人口普查,主要是统计18岁以上的男丁,也就是按规矩该服徭役和兵役的那部分人。传统以成年男子为国家兵役和徭役的主要来源,虽说在某些年代,未成年的孩子和女人也被迫服徭役,甚至要上阵去打仗,但终究不是常态。西辽这次普查的目的性非常明确,是为了清查隐瞒人口,为国家军队的组建和国家工程的顺利实施创造条件。

普查结果,“得户八万四千五百户”,也就是说,共有八万四千五百个成年男丁,这个统计数字肯定只限定在菊儿汗的直辖领地内,不包括附庸国,附庸国全都自治,在附庸国内搞人口普查太不现实了。

仁宗夷列亲政第七年,也即绍兴六年(1156年),战争终于爆发了,地点是在河中地区,带头闹事的还是那群突厥种的葛逻禄人。

葛逻禄人当年臣服于耶律大石,原想得到西辽帝国的庇佑,脱离西喀喇汗王朝的统治,谁想大石打完卡特万之后就一拍屁股走人了,把河中仍然封给西喀喇汗王朝的宗室,作为自己的附庸国。虽然按照大石的规定,西部葛逻禄人所要缴纳的赋税比从前大为减少,但他们仍然游牧在河中地区,要受当地领主,即西喀喇汗国桃花石汗的管辖,心中难免愤愤不平,时间一长,纷争再度爆发。

卡特万大战以后,原西喀喇汗国桃花石汗马合木跟随桑贾尔西逃呼罗珊,等到桑贾尔被古斯人擒获后,他就在当地异密的拥戴下继任为塞尔柱大君。耶律大石占领河中地区,改立马合木的弟弟伊卜拉欣·本·摩诃末为新的桃花石汗,是为伊卜拉欣三世。这位伊卜拉欣三世肯定不会想:“若不是葛逻禄人招来了契丹人,我也坐不上汗的宝座。”相反,他肯定会忧心忡忡:“葛逻禄人会不会像当年反对我哥哥一样也反对我呢?”

在这种很正常的心理基础上,虽然葛逻禄人受到的经济压榨要比从前轻,但他们的政治地位恐怕反而会直线下降,因为西喀喇汗王朝对他们已经彻底不信任了。反过来说,葛逻禄人本身也肯定会滋长骄傲情绪:“当年若不是我们浴血奋战,契丹人未必能在卡特万打赢。况且我们是归降了契丹人,又不是归降你桃花石汗,你如今怎敢还对我们指手画脚,当我们是你的狗?!”

双方的不信任越来越深,大石以及大石的妻子塔不烟还在宝座上的时候,或许还能威慑双方,不出什么乱子,等到大石去世,塔不烟也退居二线了(或许已经死了),双方的矛盾就无可避免地要走向激化。于是到了1156年,矛盾演化为战争,桃花石汗伊卜拉欣三世和国内葛逻禄人的伯克(军事首领)艾亚尔在一个名叫饥饿草原的地方大打了一场。

战争的具体过程,史书上没有记载,只知道西喀喇汗国军队完全不是能征惯战的葛逻禄军队的对手,输得无比凄惨,甚至连国王伊卜拉欣三世也阵亡了,陈尸荒野。(www.xing528.com)

不知道为什么,附庸国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年轻的菊儿汗夷列却不闻不问。说起来,西辽对于附庸国的管理实在太粗放了,只要你按时缴税,国政我就不管,哪怕你国中闹翻了天,只要不来求救,我也不会增援。就好像中国传统的告状体系一样,民不告,官不究,除非是谋反大罪——对于西辽来说,除非你想独立,否则我才懒得多管呢。

所以西喀喇汗国的问题,只好由西喀喇汗国王室自己去处理。伊卜拉欣三世死了,他的几个儿子都还年幼,挑不起治国的重担来,好在王室成员中还有一个叫阿里·本·哈桑的,此人已经成年,而又深孚众望,于是群臣上奏夷列,请求立阿里为新的桃花石汗。

夷列一看,你们既然都拥戴阿里,朕也不会反对,那就他吧。阿里·本·哈桑就此登上宝座,成为新的桃花石汗,也称“恰克雷汗”。

这位恰克雷汗重新积聚力量,图谋反攻,终于在回历五五三年(1158—1159年),也就是伊卜拉欣三世被杀三年后,突然领兵发动奇袭,直逼葛逻禄人的大本营,打了场漂亮仗,还当场杀死了葛逻禄人名义上的领袖比古汗。之所以说是名义上的领袖,因为此人只是傀儡,实际权力都掌握在他手下那群伯克手里。

葛逻禄人因此遭受重创,艾亚尔伯克、拉钦伯克等人保护着比古汗的儿子们仓皇逃出河中地区。可他们该到哪里去呢?再去请求西辽的支援吗?那是不可能的。西喀喇汗国现在是西辽的附庸,只要没有违逆菊儿汗的意志,没有想要摆脱西辽的控制,国内再怎么闹,夷列肯定是不会管的。这伙人想来想去,周边最大的、可以依靠的势力除了西辽就只有花剌子模了,不如逃到花剌子模去吧。

花剌子模这些年可真是“抖了”起来,虽说名义上臣服于虎思斡耳朵,还得年年缴税,但终究“天高皇帝远”,它和西辽中间还隔了一个西喀喇汗国,菊儿汗根本就管不到那么遥远的地方,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尤其是西辽的几个附庸国,高昌回鹘周边是吐蕃西夏和金朝,没什么地方好发展,东喀喇汗国邻着吐蕃,西喀喇汗国邻着花剌子模,也都受到同样的局限,只有花剌子模向西、向南一望,大片混沌,可以浑水摸鱼。

花剌子模第二代沙阿即思原本的理想不过是谋求独立,可是桑贾尔在卡特万吃了大败仗以后,他就改变策略,转守为攻,开始有计划地蚕食塞尔柱帝国的领土。在向西辽表示臣服,糊弄走了额儿布思以后,阿即思立刻就发兵杀入呼罗珊,攻陷了塞尔柱的首都谋夫,杀死和掳走了一些当地的宗教学者,还把桑贾尔的国库抢掠一空。1142年春天,阿即思再度攻入呼罗珊,拿下了历史名城你沙不儿(今伊朗呼罗珊省内沙布尔)。

可是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桑贾尔逐渐在呼罗珊站稳了脚跟,恢复了统治,就于1143年四月发起反攻。估计因为耶律大石的去世,西辽暂时没有精力前去救援,阿即思吃了败仗,被迫再次向桑贾尔表示臣服,还把前两年抢到的财宝全都还了回去——当然,他也并没有放弃和西辽的隶属关系。

如此狡猾多诈而又反复无常的花剌子模沙阿即思,终于在西辽和塞尔柱两大强国的夹缝里苦熬到了1156年,见到了来自西方的曙光。那一年苏丹桑贾尔被古斯人所擒,阿即思立刻抓住这个大好机会,率军进攻塞尔柱辖区内的阿模里(在阿姆河南岸,即今天的土库曼纳巴德)。阿模里守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阿即思发现难以攻克,就写信给桑贾尔,表示效忠和勤王,并请求把这座城堡赏赐给自己。但是桑贾尔回复说:“我们不对人吝惜该堡,但先遣你的儿子伊勒·阿儿斯兰率师来救援我们,然后我们将把阿模里堡和成倍的城堡赏赐给你。”

阿即思当然不是真心想要救援桑贾尔,一看拿不下阿模里堡,干脆就收兵回去了。此后不久,在谋夫登上塞尔柱大君之位的马合木主动写信请求花剌子模的救援,阿即思受邀前往呼罗珊,但在途中病倒,且再也爬不起来了。

阿即思的长子伊勒·阿儿斯兰此时镇守在外,听到老爹的死讯,立刻领兵归国,囚禁了打算篡位的兄弟苏莱曼沙,继位成为这一系的第三代花剌子模沙。这个时候,在花剌子模的西方,塞尔柱再难重兴,呼罗珊也乱成一锅粥,在其南方,伽色尼朝日薄西山。伊勒趁机大肆扩充地盘,实力得到了很大的增强——这个小小的花剌子模,即将成为西辽帝国最强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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