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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时期知识修养的转变及影响

时间:2023-08-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后汉士人以“博学通儒”为高,而魏晋士人则以“博物识见”为最高的知识修养。又如葛洪,晋书本传言其“洪博闻深洽,江左绝伦,著述篇章,富于班、马”,展现了魏晋士人综合的知识修养,博学是六朝文人的一种知识构成形态。这实际上反映了魏晋时期,各种知识要素的独立,以及知识形态从杂家到杂学的转变。自汉而至魏晋的转变,士人的知识修养经过了从思想观念建构到知识关注的转折。

魏晋时期知识修养的转变及影响

后汉士人以“博学通儒”为高,而魏晋士人则以“博物识见”为最高的知识修养。依汉、魏史书本传,可以比较两朝文人关于“博学”的内涵:

贾逵,据《后汉书》:“……弱冠能诵《左氏传》及五经本书,以《大夏侯尚书》教授,虽为古学,兼通五家《谷梁》之说……学者宗之,后世称为通儒。”[2]

桓谭,据《后汉书》:“博学多通,遍习五经,皆训诂大义,不为章句,能文章,尤为好学。”[3]

荀爽,据《后汉书》:“幼而好学,年十二,能通《春秋》《论语》……后遭党锢,隐于海上,又南遁汉滨,积十余年,以著述为事,遂称为硕儒。……著《礼》《易传》《诗传》《尚书正经》《春秋条例》,又集汉事成败可为鉴戒者,谓之《汉语》。又作《公羊问》及《辩谶》,并它所论叙,题书《新书》。凡百余篇,今多所亡缺。”[4]

两汉的博学,更强调的是博习五经,改变西汉前期专守一经的文化风尚,后汉士人之博学,可用“通儒”称。而魏晋人的博学与两汉相比,讲究史、文、地之综合知识上的宏博。

顾野王,据《陈书》:“野王幼好学,七岁读五经,略知大旨,九岁能属文……年十二……撰《建安地记》二篇,长而遍观经史,精记嘿识,天文地理,蓍龟占候、虫篆奇字无所不通。”[5]

雷次宗,据《宋书》:“豫章郡治南昌人,从庐山释慧远学,尤明三礼、毛诗”[6],同时又为地学大家。

潘岳,据《晋书》:“荥阳中牟人也”,“为长安令,作西征赋,述所经人物山水,文清旨诣”[7],撰有《关中记》。

王韶之,据《南史》:“好史籍,博涉多闻。……宋武帝以韶之博学有文辞,补通直郎,领西省事,转中书侍郎[8],撰有《始兴记》《南康记》与《神境记》。(www.xing528.com)

温子升,据《魏书》,自称太原人,其父为兖州左将军府长史,彼历任中书郎,大将军府咨议参军等职,以渊博闻名,与宋之谢灵运,梁之沈约、任昉等并称于世。撰有《永安记》。

谢灵运,据《宋书》:“灵运少好学,博览群书,文章之美,江左莫逮。”[9]负责撰写晋史,撰有《游名山志》,并有大量山水诗的创作。

郭璞,据《晋书》:“璞好经术,博学有高才,而讷于言论。词赋为中兴之冠,好古文奇字,妙于阴阳算历。”[10]

葛洪,据《晋书·葛洪传》:“自号抱朴子,因以名书。其余所著《碑诔诗赋》百卷,《移檄章表》三十卷,《神仙》《良史》《隐逸》《集异》各十卷,又《抄五经史汉百家之言方技杂事》三百一十卷,《金匮药方》一百卷,《肘后备急方》四卷”,“博闻深洽,江左绝伦。著述篇章富于班、马,又精辩玄赜,析理入微”[11]

汉朝大一统的政治局面消失,地域政权的建立却使部分文人具备了大一统时期的史官修养。陶弘景《南史》本传称其“性好著述……尤明阴阳五行、风角星算、山川物理方圆产物、医术本草,著《帝代年历》……云修道所须,非止史官是用。”[12]这些广博的知识,本应是史官所具备的,《隋书·经籍志》:“夫史官者,必求博闻强识,疏通知远之士,使居其位,百官众职,咸所贰焉。是故前言往行,无不识也。天文地理,无不察也;人事之纪,无不达也。”[13]而如陶弘景并非史官,亦非自己职官范围内所需的行政文献,而是自己的知识修养,“非止史官是用,修道所须”也。陶弘景所著录的文献有《学苑》百卷、《古今州郡记》、《玉匮记》、《占候》、《图像集要》、《本草集注》等,著作丰富而知识涉及面极为广泛。又如葛洪,晋书本传言其“洪博闻深洽,江左绝伦,著述篇章,富于班、马”,展现了魏晋士人综合的知识修养,博学是六朝文人的一种知识构成形态。

同时,魏晋士人展现出史、地、文结合的一种文藻修养。如吴均是“吴均体”山水文创始者,同时撰有全国地理总志《十二州记》;杜预有儒学作品《春秋左传注》,同时撰有地理专著《汝南记》;陆机写有文论专著《文赋》,同时也撰有《关中记》。而谢灵运领衔《晋书》撰写,而文有《游名山志》,赋有《山居赋》,诗则为山水诗之鼻祖。史学家谯周也撰有地记,而以地理学家知名的如裴秀、顾野王,同时进行关于地理题材的诗文赋创作。王韶之撰有史著《晋安帝阳秋》,同时写有《南康记》《始兴记》。《陈书·顾野王传》:“年十二随父之建安,撰《建安地记》二篇。”可见,地记在体例和学科知识性质上受到史、地、文的三重影响。活跃在当时的人物如顾野王、雷次宗、谢灵运、王羲之、释慧远、张野、刘澄之、宗炳,几乎都参与了地学知识、佛学知识、文学赏会各种学术活动。而魏晋时期的史书对人物的评价,多用才藻、才学论。魏晋文人关注各种细致的知识本身,而将其汇录成书,不再像汉代的杂家能将其进行思想上的综合,即“材少而多学”。这实际上反映了魏晋时期,各种知识要素的独立,以及知识形态从杂家到杂学的转变。

同时,地学著作者往往有丰富的字书修养。如郭璞有关小学部分的著作有《尔雅注》五卷、《尔雅音义》一卷、《尔雅图》十卷、《尔雅图赞》二卷、《方言注》十三卷、《三苍注》三卷、《穆天子传注》六卷、《山海经图赞》二卷、《山海经注》二十三卷、《山海经音》二卷,同时他也有自己的地理著作《水经注》三卷。葛洪著有《字苑》,谢灵运撰有《要字苑》一卷,顾野王本传言其“虫篆奇字,无所不通”。在一个政权更迭频繁的时期,一统思想的无力,却换来士人对知识本身的兴趣。自汉而至魏晋的转变,士人的知识修养经过了从思想观念建构到知识关注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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