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人雕刻的艺术风格

图22　二维平面造型，房屋顶部面板浮雕、透雕（右边）奥克兰战争纪念博物馆

图23　三维立体圆雕，祖先雕像，会议房屋立柱上，基督城坎特伯雷博物馆

图24　三维立体圆雕，祖先雕像，部落村寨围栏立柱上，基督城坎特伯雷博物馆

虽说各部落地区的毛利人都是乘坐独木舟来到新西兰这片新陆地，在艺术风格上必定存在共同的特征。但在各自的边界内，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独特的祖先。遵守自己的礼仪，有自己的艺术风格。总体可以概括为两种主要的地域风格，西北风格（或蛇形风格）和东方风格（或矩形风格）。从发展时间上看，西北风格是东方风格的祖先。由于部落迁徙，有些地域交叉融合，肯定会出现这两种主要风格的组合。一些雕刻作品之间的关系很微妙。阿帕拉纳·纳加塔爵士指出，从北方许多海湾传统迁移的阿瓦纳伊欧朗葛（Awanuiorangl）后裔和塔拉纳基（tarnaki）可以解释之间的差异，但它可能是阿瓦人（Awa）和扩散到北部和南部的东海岸之间发展的一个共同的中心。在19世纪早期，西北风格随着欧洲人的到来而结束，而拥有更多天才的东海岸艺术家则抓住机会，利用金属工具来扩展他们的艺术。

独特的部落艺术风格应该是从16世纪已经出现的过渡性作品中发展出来的。例如塔拉纳基的船首、考瑞（kauri）的梳子或者是阿瓦纳伊（Awanui）雕刻品。但是目前这些早期的作品太少，也极为分散，无法在这方面明确地使用。可以肯定的是，到16世纪时毛利艺术是可以清晰地辨认的。在公元17世纪，特别是到了18世纪，部落的艺术风格很容易区分。

18世纪的主要记录是由欧洲航海家詹姆斯·库克船长，简·弗兰克斯遗物（Jean-Francois de）和马琳·度·弗列斯努（Marion du Fresno）所做的，他们收集的文物和在泥水中发现的用石制工具做的木雕品都是这些记录的补充。某些作品传统的日期可以判断出来。然而，由于欧洲人在19世纪早期和中期的接触和定居，毛利人的生活和文化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此，后欧洲部落艺术的分布和特征与前欧洲的艺术风格有所不同，这里重点分析传统的毛利雕刻艺术。

毛利雕刻艺术风格的划分标准可以通过分析作品来确立。作品都是由个人艺术家在一个共同的部落传统中雕刻而成的，它们也可以用来区分由一个传统艺术家雕刻的作品，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的作品是在另一个部落地区发现的。但艺术家们自己都能以下面这种方式认出作品。从塔拉纳基博物馆的“战争独木舟”这样的物品中就可以明显看出。通过对雕刻艺术作品的形式和表面装饰来识别雕刻者的部落，确定部落风格的依据有：身体的形状，是弯曲的还是方形的；勾勒出手臂和腿的形状；手和脚的形状；头部的形状；眼睛的形状；鼻子的类型；形象是二维或三维的概念；自然主义面具的使用；轮廓图形的类型；海洋生物图形的使用；使用的表面装饰的类型；雕刻的构图布局。按照这些标准，毛利部落雕刻有以下两种主要风格。

第一，蛇形风格。作品可能是由阿瓦人雕刻。是一种蛇形的身体样式，以s曲线为基础，通常是窄管状，在东角海湾和塔拉纳基地区发现。奥克兰博物馆有一个早期的北方风格的骨盒，为早期的雕刻风格提供了证据。恩加提（Ngati）部落运动的传统从北部到塔拉纳基和海湾，遵循与蛇纹石风格相同的路线。蛇形风格与恩加提在霍基昂加（Hokianga）地区和北部的一些其他地方有关。它的风格分布在北地东海岸的恩加提·怀（Ngati W a i），在霍基昂加的怀马马库（Waimamaku）的特·罗尔拉（Te Roroa），以及他们在南部的亲戚。蛇形的风格比大多数的矩形风格更古老，一般用石器工具雕刻。除了少数例外，蛇形风格的例子它们很少用金属工具制作。

塔拉纳基部落居住在塔拉纳基山的西边。他们的雕刻是塔拉纳基风格的一种。头部的形状通常更圆润，没有头部的顶端。身体是管状的，但肢体和头部的混合并不常见。北塔拉纳基的雕刻身体是蛇形管状造型，中间有一个山脊。表面开放式的螺旋、鱼网设计和蜘蛛网设计是典型的风格。其中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独特的造型方法。这些造型是二维的。不是三维立体，而是作平面处理，所以手臂、腿或手指可以通过眼睛、颚骨或嘴巴扭曲。同样地，在织布上，两个蛇形的身体经常被显示绕在一起。大部分的石器工具雕刻都是仓库的一部分，这属于村里的珍贵物品（图25）。

南塔拉纳基的阿奥特亚（Aotea）部落。恩加·拉鲁（Nga Rauru）和恩加提·拉阿纳伊（Ngati Ruanui）部落是阿奥特亚独木舟的后代，占领了南塔拉纳基海岸。阿奥特亚雕刻形式是塔拉纳基风格的一种极端发展。非常三角形的头和管状身体通常会缩小到一个小的山脊。四肢经常以图案的形式消失。表面装饰包括滚动螺旋（unaunahi），这可能被误认为是霍基昂加模式。大多数物品都不大。在这种风格中，唯一已知的更大的雕刻是在欧洲的收藏品中。一个相关的风格是万加纳伊（Whanganui），在它的另一端，与怀卡托风格混合。

恩盖·塔胡（Ngai Tahu），北南岛的恩加提·阿帕 （Ngati Apa），最初由10到12代人从图兰加迁移到南岛定居，与之前的部落融合在一起。该地区的恩盖·塔胡和其他部落的艺术风格与库克海峡另一侧的艺术风格密切相关。在18世纪，库克船长在夏洛特皇后镇做了十一站。

在北方的恩加提阿瓦的恩加帕希传统，指的是该地区外的两个主要的迁移活动，从这个地区到塔拉纳基，从海上到图兰加和霍克湾。这是一个重要的牛头人的祖先，考利亚苏瓦。在海湾里，无疑与曼贡纳港有联系，还有哈克湾的塔马特阿（Tamatea）和卡夯鲁纳（Kahungunu）。纳库塔鲁阿（Nukutaurua），是位于马希阿（Mahia）半岛的卡夯鲁纳建立的第一个村庄的名字，也是在曼贡纳港口入口处的暗礁的名字。

在恩加提·瓦塔阿（Ngati Whatua）和恩加提·马鲁（Ngati Maru）中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居住在郝拉基和凯帕拉（Kaipara）的恩加提是阿拉瓦部落祖先。留下的一个缺口是早期蛇形雕刻的连接，它可能是由在瓦卡塔尼（Whakatane）定居的阿瓦人雕刻而成，并且是在19世纪后期由恩加提开发出来的一种矩形风格。早期的风格可能是我们所称的东角的万奥·阿帕纳伊，它可能比目前的证据更广泛。库克船长在第一次航行中所收集的东西，包括图兰加的东角风格的桨。在第二次和第三次航行中，类似的桨被收集在夏洛特女王的峡湾里。

图25　蛇形风格，会议房屋木雕面板，奥塔哥博物馆

蛇形风格这种关系更直接的通过郝拉基，一个在系谱中发现的联系。它是被曾经是马鲁图阿胡（Marutuahu）的托管人，代表恩加提的郝拉基部落的生命力的特·万奥·阿帕纳伊（Te WhanauaApanui）公认的。在岛的西侧，有一个连接霍基昂加和塔拉纳基的地方。当彼得·巴克先生访问霍基昂加时，他的阿瓦亲戚们和特·罗尔拉之间的关系得到了认可。自此之后，通过婚姻巩固了关系。

特·万奥·阿帕纳伊的蛇形风格是一种很明显的简单形式，它运用凸起的凹痕线条，作为表面装饰，它形成螺旋或弯曲的线条。头很长，有高高的眉毛和圆形的额头，额头通常和嘴一样宽，不过有些人的眉毛比嘴巴宽。这些特征最好的例子是在1780年雕刻的奥克兰博物馆的仓库帕特卡（图26）。后来，在东部沿海地区用铁制工具制作的帕特卡有塔拉塔拉在身体上的一种凹切刻痕，但是恩加提·波卢（Ngati Porou）的设计中，头部用钻石锯齿形图案装饰。一个例子是位于奥克兰博物馆的仓库前板。1769年，库克船长的艺术家们在托拉加湾看到和绘制的雕刻有一个类似的头部形状，表面装饰有锯齿图案和线条。传统的托拉加湾雕刻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艺术家派库朗伊（Paikuerangi）的作品，他的工具有如此大的神力，据说在没有他的情况下不能工作。(www.xing528.com)

这里有一个跨领域的融合。东海岸石制工具雕刻风格是罕见的，除了被库克记录或从收藏家收集的现存于奥克兰博物馆。而特·万奥·阿帕纳伊石器工具雕刻，特别是仓库并不少见。欧洲的库克收藏包括用在图兰加和南岛收集到的一种装饰的桨叶，雕刻的水斗，是用石头工具雕刻的特·万奥·阿帕纳伊风格雕刻。在海湾的另一端，这种风格的雕刻品也存在，但与阿拉瓦的特征相结合。例如，奥克兰博物馆的门楣，它有阿拉瓦杯形的头，和凸起的塔拉塔拉。后来，阿拉瓦地区的仓库采用了一种负向形式的凸起线。一个沟槽被挖掘，“悬崖”边缘被切割，而凹槽的中心则作为凸起的线。在非常后期的雕刻上，成为一个单一的“阶地”边缘的曲线和循环（图27）。

16世纪的大海湾的科希卡（Kohika）的沼泽遗址中，出现了特·万奥·阿帕纳伊雕刻风格的例子。这表明它可能是该地区其他雕刻风格的祖先。在18世纪，这种风格得到了充分的发展。然后它蔓延到富饶的海湾和东海岸，在那里它遇到了托拉加湾吉斯朋风格。帕库埃兰（Paikuerangi）的雕刻与吉斯朋风格的朗瓦卡塔密切相关。托拉加湾和吉斯朋的风格可能是由于与北部的纳加蒂卡胡（Ngati Kahu）地区的关系而发展起来的。在这些地区，传统的雕刻起源叙述中封装了特·万奥·阿帕纳伊和恩加提·波卢雕刻的跨地域交融。

图26　蛇形风格，谷仓木雕面板，17世纪中期，奥克兰战争纪念博物馆

图27　门楣，会议房屋木雕装饰，奥克兰战争纪念博物馆

第二，矩形风格。可以被描述为以方形身体为基础的长方形形体，在海岛上发现。泰晤士河，东海岸，罗托鲁瓦。怀卡托，旺努伊，阿鲁西瓦和南岛。这些都是非常广泛的分支，每一个都涵盖了许多部落的艺术形式。可能会出现两种主要风格的组合。例如，东部沿海地区采用了一种方形的风格，尽管一些次要的形象是蛇形的。还有一点是，某些特性跨越了边界，在这两个领域都有发现。在北部，可以称之为纯粹的岛屿雕刻和纯粹的霍基昂加作品的例子，都有来自这两个地区的特征。事实上，这是一个更容易被提及的北部风格，而不是提供一个明确的分别当地的风格或变化。

用石头工具制作的矩形样式的例子很少，但是金属工具的例子绝对丰富，所以这两个主要的风格划分之间有一段时间关系（图28）。

据说，来自恩加提·波卢的特·万奥·阿帕纳伊和伊维拉考（Iwirakau）的图卡基（Tukaki）人已经去了在托拉加建立的拉赫欧罗（Rawheoro）学校学习雕刻的艺术。他们赠送了一件著名的斗篷当作礼物，并且带回了马纳亚和塔瓦鲁，这是一种雕刻知识。图卡基人大约生活在十代以前，也就是17世纪到18世纪早期。

怀卡托木雕艺术非常罕见。总的来说，它类似于岛屿形成的海湾，而不是西部和凯帕拉（Kaipara）的蛇形形态。怀卡托·海蒂基身材矮小，有点圆圆的三角形脑袋，略宽于他们的矮胖身材，肩部圆润。这也是郝拉基的蒂基的常见形式，尽管它们的轮廓更像矩形（图29）。怀卡托的三角形头部形状与木雕平行，但更常见的头部形状较长，有圆形的眉毛和略宽的嘴。

在这些雕刻艺术品中表现出，矩形风格是后来的，但不是独立的发展，从蛇形的风格发展而来。在朗瓦卡塔头部雕塑、爪形手、表面装饰的雕刻中发现的某些特征，也被发现在岛屿海湾的恩加帕希的雕刻中，但更特别的是可以被确定为纳加蒂卡胡海湾的部分。纳加蒂卡胡把他们的起源归功于霍克湾的恩加提·卡夯鲁纳的祖先卡夯鲁纳。这曾在霍基昂加的一个部落中的一份毛利人的手稿中提到。

图29　海蒂基（Hei-Tiki）软玉雕刻，基督城坎特伯雷博物馆

图28　面板，会议房屋木雕装饰，奥克兰战争纪念博物馆

两种风格之间都有交流。相似之处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解释。纳加蒂卡胡和恩加帕希湾的岛屿风格的方形雕刻来自东海岸。1807年，在马萨诸塞州的塞勒姆东印度海洋协会的博物馆中收集到的一个建筑过梁，在木雕上有北方的装饰，并有一个装饰着东海岸的哈查和帕卡蒂的方形头。然而，这幅作品是用石头工具在贝壳杉木上雕刻而成的，这是一种在东海岸不生长的树，而面部的表面装饰并不是该地区的样式。这可以说明，在欧洲接触之前，这两个地区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传统的信息表明，从北方开始的最初的运动可能是在19世纪初从东海岸返回，到19世纪二三十年代，一些人可以说是在这两个地区之间旅行的人。

矩形风格最重要的中心是图兰加的朗瓦卡塔部落地区。正是在这里，部落首领雕刻大师拉哈瑞希·鲁库坡（Raharuhi Rukupo）（1800-1873年）的事业蓬勃发展。他的第一个值得注意的任务是在图兰加，他负责雕刻三个战争独木舟，其中包括现在在奥克兰博物馆的战争独木舟（图30）。罗托鲁瓦的阿拉瓦部落有一个传统，那就是在这个地区第一个完整的雕刻的房子是来自图兰加的礼物。当然，阿拉瓦早期的家庭雕刻师，恩加提·皮基奥（Ngati Pikiao）部落的雕刻者，使用的风格很像鲁库坡的作品。反过来，阿拉瓦部落成为了一个雕刻艺术中心。

图30　独木舟船尾，183cm高，1836年，奥克兰学院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