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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达:马赛克实践与扩展区成果汇编

时间:2023-08-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也许,从制造鲜明意象的层面来看,塞尔达和马赛克制造者的立场是相似的。但最终形成这个以切角正方形街块组织的“马赛克”方案,塞尔达却足足花了二十年时间。所以,塞尔达以隐含方式对街块的形态和由此产生的空间意象做了牢固的限定,使一百多年来的扩展区建设始终不曾偏离最初的规划设计。

塞尔达:马赛克实践与扩展区成果汇编

图25 下右 Barceloneta

结合一位伟大的规划师讨论一个伟大的城市,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研究经验。得益于塞尔达,某种自上而下的成熟基因多年来主导着巴塞罗那扩展区(Eixample)空间意象的生长。只是在绵延性(Duration)时间[17]主宰城市的真相面前,塞尔达智慧地将这一基因妥当编码。他清醒地意识到,规划的最终目的是如何鲜明地确立一种将主要内容让位于城市空间群体演变的模式。但是,他笃信在相当长的时期内,这种被预测为标榜差异的离散生长,在经验的和实证的轮回中,最终将一个个滑向求同的历程。因此,塞尔达式街区虽提供了一个兼容复杂因素、复合各方线索的“场”,但他却敢于预设一个明确的“型”,清晰自洽。

图26 塞尔达的马赛克式街区

塞尔达的规划遗产,虽只有一百五十年的时间,却使巴塞罗那在两千年的进化中,第一次在世界范围内拥有了独一无二的辨识性特征(图26)。曾有学者把扩展区的肌理与加泰罗尼亚地区传统的马赛克(Mosaic)工艺相提并论。也许,从制造鲜明意象的层面来看,塞尔达和马赛克制造者的立场是相似的。但最终形成这个以切角正方形街块组织的“马赛克”方案,塞尔达却足足花了二十年时间。因此,扩展区的鲜明特征绝非是简单的几何图形推敲,也更不是无意识的审美意象巧合,这背后既潜存着发端于《理想国》,脱胎于希波丹姆斯(Hippodamus)城市设计思想的情怀和理念[18],也有被格迪斯(Patrick Geddes)所尊崇的那种对实证调查研究方法的运用[19]。更重要的是,扩展区的建设处于巴塞罗那演变为现代都会的决定性时期,近代城市规划中秉持的民主和科学立场早已为扩展区注入新的特质,它根本区别于那些曾植根于旧城(Ciutat Vella)的空间价值取向,表征着怀海特(A. Whitehead)所回望的那种近代哲学动向[20]

扩展区的空间格式顺应了现代性思潮中标榜的民主思想。这不仅体现在塞尔达针对城市病确立“改善卫生、缓解交通、引导旧城复兴”的民生策略,还体现在与R. Trias落选方案中采用放射大道暗合集权意志完全相反的空间格局中。首先,棋盘式布局标榜无中心格局,其并不推崇宏观结构中出现政治、经济或文化的汇聚中心,这将限定出一种平和均匀的城市空间基调,创造一种消解集权力量的情境。其次,扩展区强调每个街区单元的复合性,即无论是社会阶层还是功能业态,均在同一街区内混合搭配,这意味着扩展区并不鼓励彻底的功能分区,也不培养阶级或种族隔离的趋势。因此每个街区单元并不是某种集权社会下的子系统,反而是并列共生的社会生活基础层次。时至今日,扩展区仍然推崇这一多样阶层融合共生的价值。最后,塞尔达标榜的民主观念还包括街区单元中开放空间和福利设施的均匀配置。这意味着市民应享有的环境福利,是以每个街区单元为单位进行考量的,这也为战后,特别是始于八十年代的当地城市复兴运动提供了空间梳理的基本思路,催生出一系列直接着眼公共艺术的环境福利。

扩展区的空间营造带有强烈的科学规划印记,塞尔达从道路体系和街块两个方面提供了营造优质城市空间所需要的基本基因。首先,依据凯文·林奇的城市意象理论,层级分明的道路无疑是城市鲜明意象的组织框架(图27)。巴塞罗那的扩展区拥有四条断面宽度不小于50米的都会级大道,十条断面为30米至50米的城市大道,均是都会意象的诠释者。而上述大道组织起的六十多条纵向街道和四十多条横向街道,却是微观城市空间体验的主要载体。这其中,除了着眼人车分流而不断调整的交通导向,塞尔达在规划之初给出的街道断面尺度,将街道两侧的建筑间距控制在20米范围之内,无疑提供了一种紧凑的空间环境背景,这是能够带来诸多优质空间体验的前提条件。此外,塞尔达在街道交叉处采用切角方式,制造出一套多功能的城市开放空间。按照塞尔达的想法,这些切角空间可安排各种户外活动。实际上,这类由切角围合形成的菱形平面空间,拥有50米左右的纵深视域,完全有条件辅助切角部位的建筑在立面的设计中,适当的标新立异,并结合四个切角的向心格式,制造出鲜活的城市印象。

图27 Eixample的道路网层级(www.xing528.com)

其次,塞尔达对街区单元三维形态的设定,即对“街块”(Block)的设计堪称典范。虽然扩展区(Eixample)的街区单元中,建筑密度持续增加,但当年依据数学公式推导的街块空间逻辑和尺度限定并未完全丧失效力。其一,长宽各113米,配合四个20米切角形成的街块平面来源于对建筑组合方式的推敲。塞尔达最初设想的建筑分布类型包括齐边的两列式、U形式和回形式,单列建筑进深不超过街块边长的四分之一,建筑高度维持在20米以内。这不仅使街块高度不大于相邻街块间距,从而有效屏蔽高密度城市的拥挤意象,而且在街块内部留有大面积负形空间可作为小型广场、公共或私家庭园。其二,利用正方形无向度的特点,可以实现一个、四个或九个街块合并为超级街块,承载无论是大型公共建筑还是城市公园等特殊空间节点的需求。这无疑为城市空间的多义开发和利用带来便利(图28)。其三,扩展区的街块尺度,对街块内部格局的引导抑不可忽视。这不仅体现在宗地(Parcel)的划分方式上[21](图29),也体现在某种正负形空间的组合规律中。例如,从设计的深层经验来看,由于光照、面积、流线等条件的制约,边长一百米以内的正方形街块中,沿边界分布建筑,内部设置庭院的方式将会是不错的选择。所以,塞尔达以隐含方式对街块的形态和由此产生的空间意象做了牢固的限定,使一百多年来的扩展区建设始终不曾偏离最初的规划设计。

与旧城相比,扩展区显然制造了不同性质的空间生长模式。如若说众力博弈主导巴塞罗那旧城街区的生长,那么这种博弈来源于街区空间群体间两两吸引或排斥的横向张力。而扩展区的生长显然更加依赖第三方设置的法则作为框架。因此,扩展区的街块面貌更多纵向的来自法则制定者,而空间群体中两两之间哪怕紧密贴合,横向互动的张力也不是形态生长的主因。实际上,在怀特海眼中,这也许涉及近代科学进步所标榜的空间化时间立场在各个领域中的渗透。然而,尽管它容易使我们将城市的营造看成从无到有的真空添放行为,并惯性的利用添置者和被添置者之间的纵向联系取代被添置者群体间的横向制约关系,但塞尔达的法则显然在街块的意象生长中扮演另外一种角色,其物化成为一种规律鲜明的量化结构,而且相对精确,这为街块间和街块内同类要素提供了可以依托的创作框架。无论是建筑单体立面、切角立面,还是绿化庭园、公共通道,这些同类要素均会因为这一框架而先天具备系列性,成就空间的艺术效应。而比较不同街块同一部位的同类要素,则成为消费此类艺术效应的基本方法(图31)。有意思的是,无论是顺应还是碰撞这种可量化的结构,均将生发相应艺术效应。在井然有序的街块群体中置入突变基因,本身就是一种艺术操作。无论如何,塞尔达的街块模式提供了一种先存的、可精确量化的街块生长平台,而这在旧城Ciutat Vella的街区中,多少是模糊的。

图28 Eixample的街区尺度公式(Cerda 150 Years of Modernity)

图29 Eixample的街区划分兼顾多种用途(Barce Lona: The Urban Evolution of A Compact city)

图30 Eixample的街区庭院类型(Barce Lona:The Urban Evolution of A Compact city)

图31 Eixample的街区立面单元,相同类型,不同形象(Cerda 150 Years of Modern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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