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三月三日夜,圣灯数万朝灵山。”这是流传在高坪区东观镇圣灯寺村一带的民谣。据 《南充县志》载:“上巳二三日内,每夜山下有灯数万朝拜,远近士女纷集礼神,极盛一时。”上巳就是农历三月三。为何在圣灯寺周围有灯数万来朝? 有人认为这是其他山顶寺庙的佛灯、农家院的油灯、赶夜路人的灯笼火把形成的灯火景象。其实不正确。佛法无边,佛性无量,大千世界,凡有情无情,有生无生,乃至每粒沙子,都充溢着佛性。只要剔去尘垢,都可见到自身佛性的明光。宋人孔武仲 《宿天池》诗云:“暮夜烟云昏,西岩亦登眺。圣灯稍稍出,弄影何窈窕。一枝分百点,变态不可料。须臾归寂灭,何处观朕兆。”明人叶子奇 《草木子·杂俎》云:“名山之大者往往皆有之,世人多归之佛氏之神”,“圣灯时现,盖山之精英之气发为光怪耳”。凌云山是个灵奇之地,山上飞禽走兽,一草一木,久在佛音的濡染之下,定会带上佛的灵光。到了上巳节前后,春和景明,万物生气勃发,草根树梢,发出佛性的光明,是很自然的事。
在圣灯寺崖壁下,有一洞穴,穴内有一窝蛇:蛇父、蛇母和小蛇。小蛇恰于农历三月初三出生。这天恰是万物经过严冬之后开始荣发之时,又是蛇出洞之日,故而蛇父、蛇母将儿子命名为灵蛇。灵蛇生下来,就与诸蛇有异,不捕鼠,不吃蛙,亦不吃其他虫物,只是每日清晨爬上树梢仰承清露,傍晚则在石泉旁吸饮落霞。蛇母见之,大为担忧,对蛇父说:“灵儿如此,将性命不保。”蛇父说:“各自有命,毋须过虑。”
一天,灵蛇爬上崖壁,伏在圣灯寺的庙檐上,朝那殿中望去,只见佛像庄严,圣灯闪耀,香烟缭绕,梵音阵阵。灵蛇听得痴呆了,心中欣然向往。到晚上,众和尚都散去,灵蛇爬下殿来,见一小老鼠朝圣灯奔去。灵蛇心中怒道:“这孽畜竟敢偷吃圣油,待我捉将它来。”还未及动身,就看见小老鼠用鼠须触了触圣灯油钵,后退几步,朝圣灯拜起来。灵蛇大为骇异,上前问小老鼠为何拜圣灯。小老鼠说:“我住在山下,到这里听讲经已有三年,自觉智慧已开,不再咬人什物,偷吃粮食。每晚我都要来此查看,招呼同类,不要偷吃圣灯油。”灵蛇问:“你看我有佛性么?”小老鼠说:“凡物皆有佛性,你跟我来。”灵蛇跟着小老鼠爬出庙外,小老鼠前爪指着山下,说:“你看,凡我所经过之处的草木,在严冬寒冷之日,佛性聚在根下。在这春天和暖之时,佛性随着青葱的嫩叶荣发,闪闪发光了。”灵蛇顺着小老鼠所指方向看去,果然那些草树,均有莹白的光放出来,恰似点点星火,再看那小老鼠,身上也是灵光笼罩。灵蛇满心欢喜,爬下山崖。
灵蛇回到洞中,向蛇父、蛇母告知了此事。蛇父、蛇母决定第二天跟灵蛇一起进庙,听和尚讲经说法。
第二天清晨,灵蛇同蛇父、蛇母一齐盘在庙檐后,听庙内住持诵经。只听住持诵道:“汝心汝身,外及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山河大地,世间万物,乃至无量宇宙,无不是自心自性中所见之物,无不照在吾佛慧性明镜之中。此即所谓吾人本性,一俱百俱,本来无缺,一切俱有也。”诵讫,众和尚齐声赞颂:“善哉善哉,大德施主,功德无量,功德无量。”灵蛇和蛇父、蛇母听了,似有所悟,欣喜异常。(www.xing528.com)
诵经完毕,众和尚散去,住持还在那里打坐。灵蛇和蛇父、蛇母爬至面前,请求道:“师父,我等畜类,亦能学佛否?”主持笑道:“阿弥陀佛,我佛自可照见我之身心及世间万有。汝果欲学佛,我佛门自是欢迎。”灵蛇和蛇父、蛇母就要拜师,主持急忙止住说:“今年不可,待到明年上巳三月三日,尔辈出洞之日,此时此刻此地,我为你们开示。”
第二年上已三月三日,灵蛇和蛇父、蛇母来到圣灯寺。住持召集众和尚,为灵蛇和蛇父、蛇母开示。住持唱偈开示道:“千门万法总归空,冷石寒泉岁岁同。峻山腹皮钻心路,进入沙门觉海中。”灵蛇十分敏慧,心下开悟,也作一偈谢师:“寒泉长日伴烟霞,皮相粗樇人皆讶。劳师慧说无生偈,洗净恶愆觉大法。”
后来灵蛇和蛇父、蛇母均修成正果。周围山上的草、树等惠蒙佛性,每到农历上巳三月三,都要放出光来,像无数灯火朝向圣灯寺。久而久之,数万灯火夜朝圣灯寺成为当地一大奇异景观。
采集地:高坪区东观、佛门、万家、老君等乡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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