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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启程,呼和浩特到武川,搭乘车到四子王旗

时间:2023-09-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二天中午,列车到达内蒙古自治区的首府呼和浩特。第二天一大早我赶到军区。汽车在崎岖的大青山上上下盘旋了两个多小时后,到了武川。后山的海拔已大大高于呼和浩特了,大约在2100米左右。晚上接到和平从呼市打来的电话,告诉我天津有一小批去四子王旗的知青,第二天一早乘车从呼市出发,要我在路边等着,然后搭他们车到四子王旗,并说里边有我的熟人。下了一夜的秋雨,第二天早上泥泞的道路被冻得梆硬,但天气却晴朗了。

旅程启程,呼和浩特到武川,搭乘车到四子王旗

1968年10月7日,我带着简单的行李——一床被褥、一个脸盆及洗漱用具、一套换洗的衣服和一件旧棉衣(因我那时还不算知青,没有安家费补助和可以凭证购买的各种日用品,而且由于当时仅靠母亲单位所发的几十元生活费,也无力购置其他物品),在20多位同学的欢送下离开了天津。当时我刚过17周岁生日。

第二天中午,列车到达内蒙古自治区的首府呼和浩特。当时天下着细密的秋雨,露天的旧站台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我提着行李在站台的屋檐下徘徊,不知要去哪里。后来我打定主意,去内蒙军区找一位朋友——原天津一中的杨和平,他随其父的调动到了内蒙。

到了军区,很容易找到了杨和平。他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给我讲了很多知青到内蒙时的事,并告诉我他会想办法帮我去四子王旗。为了不给他家添麻烦,我提出到街上找个旅店住。于是杨和平陪我从军区走到市区(那时军区所处的位置还算郊外),找到了一家旅馆——呼市第一旅社,这在当时是呼市最好的旅社了。杨让我耐心在呼市住几天,一有便车,他就通知我。那天晚上,天上开始飘小雪花了,我想这样的天气肯定不会有车了,于是准备耐心等下去。没想到夜里忽然接到和平的电话,说第二天军区有车去武川,问我走不走?我当时还不知武川离四子王旗有多远,问和平,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说去四子王旗必经武川,劝我不如先到武川,然后从那里再找去四子王旗的顺车,可能要比在呼市找车更容易,于是我同意第二天跟军车到武川。

第二天一大早我赶到军区。和平执意要送我到武川,于是我们乘军车离开了呼和浩特。汽车在崎岖的大青山上上下盘旋了两个多小时后,到了武川。武川因在大青山背后,因此被当地人称为“后山”。后山的海拔已大大高于呼和浩特了,大约在2100米左右。我们在武川县城下车后,找了一家小旅店(基本属于大车店)住下,然后开始打听有没有去四子王旗的车,结果很失望。和平跟车回呼市后,我独自一人回到旅店,跟同屋的几位车把式聊起天来。通过跟他们聊天,我才开始知道了“后山”地区的特点,以及什么是“后山三件宝”,并对要去的四子王旗有了个非常粗浅的了解。当他们听说我要去四子王旗,而且要去牧区时,感到十分不解,说那里太艰苦,劝我不如留在武川。当然我在没到牧区之前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晚上接到和平从呼市打来的电话,告诉我天津有一小批去四子王旗的知青,第二天一早乘车从呼市出发,要我在路边等着,然后搭他们车到四子王旗,并说里边有我的熟人。我听了很高兴,睡了自离开天津后的第一个好觉。

下了一夜的秋雨,第二天早上泥泞的道路被冻得梆硬,但天气却晴朗了。我早早收拾好行李,不时地向公路上张望,生怕错过了送知青的汽车。10点多钟,我终于等到了那两辆卡车,就急忙迎上去。这时我听到有人喊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我校高三的赵黑林大姐和一中的马幼航。此时真是“他乡遇故知”,那份高兴劲就别提了。我把行李扔到车上,顺势就爬上了卡车。这时我忽然看到四子王旗到天津接知青的那个人,他要我下车,我就是不下,车上人也帮我说好话,那人最后无可奈何地说:“你去了也白去,早晚得回去。”

汽车又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四子王旗旗所在地——乌兰花。当然这里还不是我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我要去的是该旗所辖的一个牧区公社——红格尔,我要去那里找我哥哥的同学、好友们,他们正等待着我的到来。汽车一驶进乌兰花镇,就看到有些人站在街道两旁欢迎我们,我们也招手致意。这里比武川大一些,也比较穷。在离县城不远处有一个小水库,旁边的小山丘上还有一座小小的烈士陵园。我们在“下榻”的第一旅社吃过午饭,就去水库和陵园游玩。这里已是内蒙古高原,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在这里看天,显得那么低,又那么蓝。水面上倒映着蓝天和白云,非常美丽。面对这内蒙草原的景色(其实这还不是真正的草原),大家的心情豁然开朗,竟放声唱起歌来……(www.xing528.com)

在以后的两三天里,同车来的新知青们一个个陆续离开旗里,到要去的公社了,旅社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每天往旗知青办跑,希望他们能留下我,但得到的答复只有一个:我们不接收,你回天津去!并提出可以给我出路费,到后来甚至要强行送我回天津。我当时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直到有一天一位自称是旗知青办负责人的黑脸大汉,态度相当恶劣地跟我谈了一次话,我才知道他们不收留我的原因。那人说:“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是边境旗县,你留在这儿,我们怕你跑了!”听了这话,差点把我噎得背过气去,使人又气愤又好笑。

我一不做二不休,打听到转天有去红格尔公社的班车,第二天一清早就乘班车走了。通往草原的路是那么崎岖、那么坎坷,但视野越来越宽阔,极目望去,地平线与天相连,无尽无涯,使人感到胸怀也一下变得宽广起来,心中的烦恼也荡然无存。中午时分汽车终于爬上了最后一道山梁,只见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盆地,一条河从盆地中弯曲地流过。一片红白相间的藏式喇嘛庙群,从河边一直向上延伸到盆地一端的山坡最高处,远远望去非常壮观、宏伟,大有布达拉宫的气势。这就是被称为“大庙”的红格尔公社所在地,难怪先来的知青一下就喜欢上了这里。

我一下汽车,便向人打听前往我哥哥的好友、同学于铁丘、杨国庆等人所在的乌布力乌素大队怎么走,没想到正碰到杨国庆牵着一匹白马从远处走来。他一见到我非常高兴,老远就喊:“这不是兆麟吗?我们已听说你这几天要来,所以一有班车就来公社,看看能不能接到你,你还真来了。”他把手里的马缰递给我,说:“骑上试试。”我初来乍到,哪敢贸然骑马?但国庆说没事,马很老实,而且早晚得学骑马,总要有第一次的。我鼓起勇气往马背上爬,谁知还没上去,马就走开了,我只好下来。国庆说:“你得这样上。”说着给演示了一遍,又将马交给我。这是一匹没备鞍的马,要跳一下才能上去。我学着他的样子一手抓缰,一手撑马背,像在学校里跳鞍马那样,一跃而上,没想到劲大了点,险些从另一面掉下去,幸亏我抓住了马鬃才坐稳。我骑着马小跑了几步,马倒是挺老实,但颠得很厉害,我心里发毛,又不得要领,就赶紧跳下马,将它还给了国庆。

我和国庆一起步行去他们的住地温克尔。那里离公社只有8里地,翻过一座小山就不远了,也可以沿着河边走。一路上国庆给我讲了许多他们来这里以后有趣的事情,不时地还卖弄一两句蒙语,让人听了又开心又羡慕。国庆边走边告诉我,这条河名叫“锡拉木仑”,是当地有名的河流,因此这里的庙也称为锡拉木仑庙。我们一路说笑,很快就到了温克尔,见到了于铁丘及其他一些熟悉的朋友们。激动、兴奋、新鲜使我忘却了一切,我终于来到了草原,见到了分别已久(其实才一个多月)的老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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