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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纸张分配标准及外汇纸来源

时间:2023-09-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分配的标准,基本根据自报的印数。除了进口纸以外,资源委员会所属的天津纸浆造纸公司灰堆造纸厂,每季度也卖给各报一些新闻纸。此前新闻纸均用日本王子造纸公司的产品。在解放战争时期,国统区的物价飞涨,南京政府给各报分配一点官价外汇纸,对于各报来说,属于明显的贴补、贿买性质,目的在使这些报纸苟延残喘地维持,以显示报界的虚假繁荣;同时也可陪衬、帮腔、替濒危的国民党政权装饰门面。

天津纸张分配标准及外汇纸来源

国民党统治区的新闻用纸,一般都由南京政府提供进口纸。它以官价结汇,价格比较稳定,比黑市外汇低得多,同时还可以由银行贷款利息低,殆至还款时,纸价已涨了几倍,只要将分配到的纸,处理一部分,就可归还本息。有此两大便宜,故每年两次分配进口纸份额时,各地各报都瞪圆眼睛,大肆争吵一番。

天津分配的情况,除《国民日报》是国民党报,由中宣部直接分配外,其余大小报纸,都由报业公会统一分配。分配的标准,基本根据自报的印数。但各报对于印数属于业务秘密,对外都说得大,以便多分些纸,同时有利于兜揽广告,在报业公会开会时,由于全是内行人,谁家印多少,虽细数不了解,但大数上谁也瞒不了谁。报业公会理事长是《民国日报》社长卜青茂。他因不参加分配,故常处于和稀泥的立场。《大公》、《益世》两家是大头,第一回合,是各报矛头对这两家,尽量使它们少占份额。第二回合是其他各报分配时,互相间吵吵嚷嚷,面红耳赤。每次分配都要开多次会,到最后个别几家不依不饶时,往往由严仁颖(《大公》副理)、吴克斋(《益世》副理)表现一点风格,从他们的较大份额中拿出一点找补一下才算了事。

进口纸的分配,除《大公》、《益世》外,印数较大的是《中南报》和《新生晚报》,众所公认多分一点,意见不多,尤其我代表《新生》和张幼丹(《中南》社长)经常在报业公会及记者公会开会“服务”较多(都是常务理事),同业间似乎对我们两家也有些客气。

各报参加分纸的会,多是报馆的负责人,只有《中华日报》经常不派人参加,原来它另有公关之道。该报印数少,是报界熟知的,该报社长齐协民在旧官场中是有名的人,他和军阀陈光远(江西督军)、国务总理靳云鹏、潘复以及抗战前主持华北政务的宋哲元等关系都很深,人称“齐六爷”。解放后他在《天津文史资料选辑》上,写了不少外人鲜知的资料。报业公会每次分配外汇纸之前,他都在镇南道(今睦南道)私宅设家宴,款待各报负责人。在宴请中,他在敬酒时说两句客套话:“烦诸位老弟帮忙”,“拜托诸位了”,就算打点完事。好在该报的胃口不大,在分配时略予照顾就行,给多少是多少,从不争论。

办理进口纸以及贷款手续都在上海,《大公》、《益世》,各派专人去沪,其余各报共派《商务日报》社长李东序长驻沪。1947年末,李来长途电话,说这次纸款须在上海交现钞,否则不予办理。经几家研究,派《新时报》社长陈祖诰和我两人,押着两大柳箱现钞,乘长城号轮船运沪。(www.xing528.com)

由上海北返系乘四引擎的美机“空中霸王”号,还闹了一场虚惊。由龙华机场登机时,恰和《世界日报》成舍我社长邻座,起飞约20分钟,成忽以手触我,悄声说,你看,右侧一个引擎不转了。空姐走过时,成询问情况,她示意不要声张。片刻,左侧的一个引擎也停了。飞机还照常北飞。成舍我常乘飞机,经验多,他说按常规,四引擎停了两个,应立即返航,美国机师胆子真大。机舱很安静,大约许多旅客还不知道情况。但飞抵北平西郊机场时,盘旋下降却是跳动式的,这才惊动了所有旅客。幸而平安着陆,成舍我舒了一口气,说他出了一身冷汗。

除了进口纸以外,资源委员会所属的天津纸浆造纸公司灰堆造纸厂,每季度也卖给各报一些新闻纸。该厂系日本技师利用河北省丰富的芦苇资源,为造纸原料,创建于沦陷时期,规模很大,产品供应黄河以北地区。此前新闻纸均用日本王子造纸公司的产品。灰堆厂生产的新闻纸,以略低于市场价格售与各报。每季由《益世报》的吴克斋和我两人代表报业公会,和造纸公司(在今北安桥北的海河东侧马路)的经理聂汤谷、副理李国俊商洽供给数量及价格。造纸公司也属意藉此机会结好于各报。李国俊是四川人,是巴金的本家,他对办报的困难深表同情,有时在供给数量上略多或略少,都能在互谅的气氛中协商解决。报业公会也大体参照进口纸的比例分配,好在灰堆纸价比市价低得不多,故分配时没有争议。

解放战争时期,国统区的物价飞涨,南京政府给各报分配一点官价外汇纸,对于各报来说,属于明显的贴补、贿买性质,目的在使这些报纸苟延残喘地维持,以显示报界的虚假繁荣;同时也可陪衬、帮腔、替濒危的国民党政权装饰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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