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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汉阁、马际融和张中行在天津文史资料选辑第79辑中的记录

时间:2023-09-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回忆《新生》工作时,想写两位已故的报人——凌霄汉阁和马际融,另一位是仍健在并勤奋笔耕的张中行老人。徐凌宵,字云甫,凌霄汉阁是他的笔名。凌霄汉阁在20年代为《时报》写通讯,与黄远生,邵飘萍被称为报坛三杰。凌霄汉阁生于1886年,逝于1961年。以后马际融又多次投稿,我也经常和他通信。1949年天津解放,我和郭镛、张守谦、际融筹组大众书店。际融为天津店组织、出版了一批有分量的书。我与张中行先生是编辑和作者的老关系了。

凌霄汉阁、马际融和张中行在天津文史资料选辑第79辑中的记录

在回忆《新生》工作时,想写两位已故的报人——凌霄汉阁和马际融,另一位是仍健在并勤奋笔耕的中行老人。

徐凌宵,字云甫,凌霄汉阁是他的笔名。原籍宜兴,流寓北方,在报界工作30多年。20年代,他以徐彬彬署名给上海《时报》写北京通讯,名噪一时。30年代,和他弟弟徐一士合写的《凌霄一士随笔》,在天津《国闻周报》连刊,读者是很熟悉的。从20年代后期,他专事京剧研究,所写剧评着重剧情的分析和探索京剧发展的规律,他为文独立思考,最不喜随声附和,从不吹捧角色,这种高格的文笔,源于他高格的人品。不像后来有些报人,一提到演员,先冠以什么艺术表演家的头衔,犹嫌不足,还得加个著名两字。他的剧论独树一帜,深受读者及京剧爱好者的赞扬和尊重,或可以称为权威。40年代我在北京编刊,常约凌老撰稿,因得和他熟识。1947年,我专程去北平请他为《新生》写《谈荟》稿,希望所写掌故杂感能与时事相联系,以昔说今,或扩而大之,包括国内外大事,均可随时取材,新旧对比,以期对读者有所启发。

凌老对我的不情之情表示同意,并写了一篇《一个报人必须的声明——老朽鼓勇而前的意义》刊于《新生》副刊《报与报人》第43期(1947.11.5),叙述给晚报写稿的一些想法,他说《谈荟》所记旧闻掌故,非为掌故而掌故,乃作解释新闻之用,为知新而温故。

凌老按我们谈好的范围,自1947年9月起,每天一段,一年多的时间,长短约300多篇,先刊一版,继在三版副刊及四版本市新闻版。每由国内外发生的大事小事起,忽而说到民初,忽而说到晚清,或追溯更远。1948年蒋记“国大”在南京开会,天津有一候补代表赵遂初为争出席,备了一口棺材陈列会场。凌霄文说:刘禅、孙皓投降时,皆“舆亲面缚”自表死罪。又举明海瑞拼死诤谏,皇帝大怒要斩首,同朝大臣说,此人已备棺材,本不求活,帝一笑息怒,棺材反救他一命。(1948.3.23)又针对报界不正之风,举民初政客例,称“北京政府官僚做发财亏心事,照例敷衍报馆,先拣有势力的‘无冕皇’送‘堵嘴费’”(1947.10.12)在提到国民党官员贪污时,引《乌盆计》剧中赵大之言:“人不发横财不富,马不食夜草不肥”,但地方官贪污不过剥民纳贿,对于库藏,绝不敢大搬大运。(1947.10.18)凌老对社会上的细微小事,也常做专题讲述,如国民党发行大钞,物价一日数涨,工资一般均发至几十万,他竟想到那些元、角的小票哪里去了。他还将北京白云观烧死老道事,旧天津租界巡捕(洋人雇的华人警察)对市民的气焰,甚至把北京的粪夫(天津俗称为磕灰的)写成羌郎的生活专文。

凌老的文笔犀利轻松,平静幽默,一如老僧说禅,略无浮愤之气,常将大军阀姓前加一老字,如称袁世凯为老袁,称段祺瑞为老段,也将希特勒、墨索里尼称为老希、老墨等。

凌老住在北京宣外校场头条,一连两间宽敞的客屋,古色古香的陈设,保持着宜兴故乡江南小城的特色。他那清癯的面庞,炯炯有神的目光,显现老人刚正的性格。每次见面,略事寒暄,就转入写作正题。

凌霄汉阁在20年代为《时报》写通讯,与黄远生,邵飘萍被称为报坛三杰。《时报》给他稿酬千字15元,月稿费达500元,彼时物价面粉一袋不足两元。而《新生》送他稿酬,虽破格从优,对他来说,也属微不足道。一次我去北京谈及此事,他不待我说完,就连连说:“不在话下,友谊为重,勿提勿提”。

凌霄汉阁生于1886年,逝于1961年。

马际融,河北吴桥人。我们结交于1940年,一直在一起编报刊。《新生》创刊,他任总编,我任主笔。他分管副刊及本市新闻,其余我包揽较多。有关编辑部的事,虽是我俩共同研究,但他考虑问题细致周到,工作上从不粗枝大叶、敷敷衍衍,因此我出外时,有他在,十分放心,我两人志同道合,亲密无间,朋友们说我们是焦不离孟。他待人接物,谦虚谨慎,热心助人,群众关系好。(www.xing528.com)

说起我和际融相识,还是通过王森然先生介绍的。1938年我在天津市师教务课当职员,森老在该校兼课,早在30年代初我就拜读过他的著作《近代二十家评传》。他家在北京,每周两地跑。1939年我在北京当编辑,约他继续撰写评传。一天,他转来一篇小说稿,说是市师同学马致恩的堂兄马际融写的,小说写得不错。以后马际融又多次投稿,我也经常和他通信。那时他在吴桥农村教书,笔名用“囚鹰,”自喻有翅难展之意,以后谐音改为秋英,他很希望做编辑工作。一年后,我满足了他的愿望,介绍他到北京做文艺编辑。我两人常结伴到太平仓北下洼子二号森老的“杏岩书屋”作客。

《新生》初期,际融家在北京,一人住在报馆,夜以继日地投入工作,以致创作较少。他写小说多以农村为题材,很有特色。曾以马骊署名出版了两本小说集《太平愿》和《骝骅集》,杨义著《中国当代小说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版)对他的创作曾有高的评价,还有一些书刊也有类似的评论。抗战前他在北平求学,写的新诗常受到臧克家先生的指导。他的诗作很多散见于各报刊,惜未能结集出版。

1949年天津解放,我和郭镛、张守谦、际融筹组大众书店。我负责天津店,郭和守谦分别负责北京和上海店,际融和李景慈分管津京两店的编辑。这是党领导的私营书店。际融为天津店组织、出版了一批有分量的书。1949年10月,共和国诞生,际融以方健署名与诗人赵青勃合编了歌颂新中国的第一部诗集。

1951年际融调入统战系统,参加天津市民革的筹建工作。后任市政协常委兼副秘书长及民革中央委员等职。他编报刊多年,养成字斟句酌及一双善于挑错的校对眼睛,即使后来在政协等机关工作,起草文件或做计划,写总结,也多亲自动手,甚至连标点也不放过。由于工作忙碌,把多年晚睡晚起的生活习惯也被迫改了,平时有病也拖拖拉拉,不去医治,把工作放在绝对第一,以致积劳成疾,竟于1985年6月7日骤发心脏病抢救无效,遽然离去。

我与张中行先生是编辑和作者的老关系了。解放前他在中学大学教语文,解放后在人民教育出版社做编辑。在朋辈中,他是善于治学的人。1947年约他为《新生》写点东西,商定每周六发一篇《周末闲谈》,笔名张行健,作为专栏发在一版。后改为《一夕话》,内容多对国民党的统治冷嘲热讽。他对要人们的连篇谎言深恶痛绝,曾在《一夕话》中,仿孔子的话说“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继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疑其行。”中行为《一夕话》所写的杂文,多类此辛辣之笔。他的《一夕话》发在一版右下方,与左下方的凌霄汉阁《谈荟》相邻。以后这两个栏目移到第三版副刊,仍是一左一右,好像长年结了伴。成为晚报叫座的栏目。

有一次中行来津,饭后无事,我提议到光明影院看场电影。他顿时把脸一沉说:“我因不愿看那蒋光头,就连电影院也不进!”1945年日本投降后,国民党为美化蒋介石,令各地影院在开片前,放一个蒋着戎装的半身镜头,要全体观众必须起立致敬。中行对此甚为厌恶,发誓不看电影。

中行通佛学,立论多警辟。有时来津我陪他去兴善寺,续可和尚支持中行编辑佛学刊物《世间解》。建国后中行一直在人民教育出版社做编辑工作。曾写了几本语文方面的书,如《文言与白话》、《杂谈作文》、《谈文论语集》、《诗词写作丛话》等。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他思想解放,奋笔如飞,写了大量的散文小品,如《负暄琐话》、《续话》、《三话》、《留梦集》、《桑榆自语》、《张中行小品》等,还系统地写了《顺生论》、《佛教中国文学》、《禅外说禅》等书,日本汉学家波多野太郎称《顺生论)为“一部近代论语”。(《中华英才》)1994.17期)。有人说他是:“大器晚成”(《文摘报》1994.9.18)。实际他从事写作已经60年,不过近年所撰文字,更加老练奔放,文笔更加从心所欲罢了。周汝昌先生说他行文,不像老年人,而是生气流动,精光内蕴,不同于枯寂沉闷的一般死笔呆文字。读其文,像一棵橄榄,入口清淡,回味则甘馨邈然有余,这里面也不时含有一点苦味。值得一提的,是他以近9旬高龄,其笔耕之勤,写量之大,在出版史上,也是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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