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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变:安史之乱与盛唐的崩裂|大唐三日洗儿会

时间:2023-09-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见安禄山一脸不解,小黄门遂解释了一番,原来大唐从宫廷到民间有三日洗儿的习俗,又称“洗三”或“洗儿会”,即新生儿出生三日后,为其举办仪式,当日亲友过来祝贺,父母则以酒宴款待。安禄山是胡人,自然不知道这三日洗儿会的典故。见了安禄山这模样,杨玉环大笑道:“你这痴儿,阿娘今日给你做个洗儿会,也好让你太太平平,一世荣华哩。”有小黄门凑近了笑道:“这洗儿会,可还舒坦?”

大唐之变:安史之乱与盛唐的崩裂|大唐三日洗儿会

天宝十载正月二十日,此日乃是安禄山生日。此前几日,皇帝已经赐下各种生日礼物杨玉环亦有颇多赏赐。安禄山此前曾拜杨玉环为母,对这个能歌善舞的老干儿子,杨玉环自然不吝赏赐。到了生日当日,又有礼物赐下,多为衣服、玩器、酒馔之类。

三日之后,安禄山正在府中琢磨大事,突有宫中小黄门过来宣召。安禄山与这小黄门相熟,也不起身,躺在椅上问道:“不是已经过了生日吗,宣我入宫做甚?”小黄门笑道:“贵妃今日要为你作个三日洗儿礼。” 见安禄山一脸不解,小黄门遂解释了一番,原来大唐从宫廷到民间有三日洗儿的习俗,又称“洗三”或“洗儿会”,即新生儿出生三日后,为其举办仪式,当日亲友过来祝贺,父母则以酒宴款待。安禄山是胡人,自然不知道这三日洗儿会的典故。

安禄山唤了贴身家仆李猪儿去备马及礼物,又有两个力士过来,将他从椅中搀扶起来。安禄山对小黄门苦笑道:“我这胡儿之腹,越发见大了。”小黄门恭维道:“大得好,大得妙,胡儿腹中尽富贵,天下何人不称羡。”安禄山有狐臭,入宫之前先得熏香,又在身上佩了香囊,这才出发。

全身整理得香气缭绕,安禄山带了贴身侍卫李猪儿上马去了兴庆宫。兴庆宫乃是李隆基的潜龙旧邸,开元二年(714)改为兴庆宫,之后长期在此居住,杨玉环得宠后,也住在兴庆宫中。到了兴庆宫内,安禄山被带去了南熏殿。入殿之后,安禄山不能随意行走,听由小黄门安排,站着等待。

一群宫女先行过来,在两侧站定。却见一美妇人从远处行来,行走间摇曳有姿,遥遥地听见一阵首饰叮叮声,却是格外好听。又有一股香风扑面而来,安禄山嗅到后不由痴了。这香是如此迷人,刹那之间,脑海之中如百花盛开,让人有起舞的冲动。

美妇人到了近前,却是容色绝世,肌肤似雪,髻挽乌云,竟体芬香,一点红唇,娇艳动人,媚若桃花。这美妇人,正是皇帝李隆基最为宠爱的杨玉环。入殿之后,杨玉环先吟了一句:“今朝风日好,宜入未央游。” 到了近前,杨玉环抬眼看着呆立着走神的安禄山,踮起脚尖,伸出娇嫩的手指,在他头上轻轻一弹,嗔道:“禄儿,你看到阿娘怎么不拜?”

安禄山此时才回过神来,也不跪拜行礼,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傻傻笑道:“禄儿只看到仙女过来,一时糊涂,以为是到了仙境哩。却不知这仙女正是阿娘。阿娘这般美,禄儿怎么看也看不够哩。”杨玉环一声轻笑,眉目流盼之间,似有星辰之光绽放,又将坐在地上的安禄山看得痴了,口水都将衣衫打湿。

见了安禄山这模样,杨玉环大笑道:“你这痴儿,阿娘今日给你做个洗儿会,也好让你太太平平,一世荣华哩。”安禄山坐在地上,痴痴道:“阿娘尽管去做,禄儿欢喜着。”杨玉环一声娇笑,舞步流转,往后退去,一时香气飘扬,百媚丛生。杨玉环往后一退,殿内众多宫女一起上来,围着坐在地上的安禄山。

此时虽是正月,南熏殿中生了好些暖炉,故不觉寒冷。安禄山被众多美艳宫女围着,没了痴呆模样,小眼珠子不断转动,在宫女们雪白的胸口上扫来扫去。突然一声胡笳起,宫女们围着安禄山迅速手搭手跳起舞来了。宫女们齐动,双袖飘扬,随着音乐节奏不断摇摆,时如柳丝摇摆,时如流风回雪,柔美至极,却是跳了个《绿钿舞》。

罗衫叶叶绣重重,金凤银鹅各一丛,一队宫女舞罢《绿钿》,又有一队上来起舞。此番却是一阵琵琶声起,大弦小弦齐动,喷雪含风,原来是跳起了《风流子》。数十人以足踏地,踏出节拍来,一时间满堂欢快,宫内传出了阵阵有节奏的舞步声,踏动芳尘,舞动清风。又有人歌曰:“胡儿诞兮何堂皇,三日洗兮金玉堂。阿娘喜兮赐衣裳,禄儿浴兮着新装。”待众宫女舞罢,作一声喊,一起散开,露出坐在地上的安禄山。此时的安禄山是真的痴了,不知是在凡间,抑或是在仙境。

宫女散去,仙女复来,杨玉环笑靥如花,香风扑鼻,一溜小跑过来,看着坐在地上发痴的安禄山,笑得弯腰。杨玉环忍住笑,指着安禄山道:“禄儿,就是个洗儿会,看把你欢喜的,这就给你洗个金玉满堂。”说罢,杨玉环复退后,一群小黄门抬了个大浴桶上来,又有小黄门抬了热水过来,倾入浴桶中。接着有一群小黄门围了上来,三两下将在地上发痴的安禄山剥光,十几名小黄门一齐发力,将他抬入浴桶之中。

安禄山被热水一泡,浑身舒坦,又一机灵,睁眼一看,却见自己的大肚腩正泡在热水之中。有小黄门凑近了笑道:“这洗儿会,可还舒坦?” 安禄山躺在热水中,满意地呻吟了一声:“啊唷,真是舒坦哩。”被一群小黄门围观时,安禄山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众多女子的笑声,不由得问道:“给禄儿做此盛会,我阿娘却在何方?”小黄门笑道:“阿娘在为你准备洗儿果子、金银钱、金银铤子。”安禄山在浴桶中满脸欢喜:“好好好,禄儿要吃果子。”(www.xing528.com)

一番忙碌之后,小黄门们又费力地将安禄山从浴桶中抬了出来,拿了布给他擦净。又有个小黄门捧了一捆绸布过来,另有两个小黄门抬了顶彩舆,满脸笑容地过来。安禄山奇道:“这又是作甚?”小黄门笑道:“做个襁褓。”小黄门们一起动手,将安禄山抬到彩舆上。众人一起上前,用绸布将安禄山缠裹了起来,只露了两手在外面,又有小黄门往襁褓内的安禄山腋下塞了两个香囊。

待安禄山被缠裹在大襁褓中,杨玉环走了上来,笑道:“禄儿你看你,多幸福呢。”说罢,拿了个果子塞入安禄山嘴里,又给他手里分别塞了金银钱。其他宫女看了无不大笑,跟着杨玉环一起往安禄山的襁褓、彩舆中塞入果子、金钱等物。等众宫女塞好了,一名机灵的小黄门一声吆喝:“起。”这安禄山着实太沉了,不得不用两名壮实的小黄门将彩舆吃力地抬了起来。

一时间,仙乐齐作,香烟缭绕,宫女、小黄门们簇拥着杨玉环,跟在彩舆之后,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一路上,众多宫女、小黄门迎立,纷纷向杨玉环贺喜,讨要洗儿钱。早有贴身的宫女备好了银钱,一一打赏,激起了无数欢笑。

众人嬉闹之中,行到了日高殿,杨玉环正笑容满面地让宫女打赏洗儿钱时,突听得有人朗声道:“何等喜事,这般热闹,怎么我却不知啊?” 原本热闹喧嚣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发声的方向。却见一身着黄袍的男子,年约六十,虽已年老,浑身却透露出风流倜傥的气息,昂然而立,不可一世,此人正是大唐皇帝李隆基。

看到李隆基来了,杨玉环掩嘴一笑,眉目流转,靠近后道:“三郎,这是给禄儿做个洗儿会呢。”李隆基大喜,几步走了上去,却见彩舆之上,安禄山双手抓满了金钱,襁褓中也满是金钱,嘴里还塞着果子,正在咀嚼。突看到李隆基,安禄山倒是吃了一惊,嘴里的果子也不嚼了,落到地上,嘴巴也合不上,口水淌到襁褓,更显痴呆。

李隆基看了大为开心,抚掌笑道:“我说今日宫中怎的这般欢乐,却是作此洗儿会。既是洗儿会,我也凑个热闹,给禄儿赏些金银吧。”杨玉环嘴角微笑,一抬手,小黄门会意,立刻抬起安禄山,继续在宫内行走,热闹继续,极尽欢乐。

洗儿会的快活持续到了中午,安禄山才被从襁褓中解了出来,着了原先的衣服。李隆基、杨玉环已在日高殿中设下宴席,招待这个干儿子。安禄山肥大的身躯走入日高殿中,费力地跪下,先向着杨玉环行了拜礼,口中称:“禄儿拜见阿娘。”正要再拜李隆基,李隆基摇手笑道:“你且入座吧,不要多礼。”

安禄山至榻上坐定后,李隆基道:“今日欢娱当饮酒。”安禄山恭恭敬敬地道:“禄儿腹大,满是忠心,自当痛饮。”李隆基笑道:“你看这胡儿可会说话了。”杨玉环在旁也笑道:“日高殿中可比试下谁酒量高。”李隆基瞅了她一眼,嘿嘿一笑:“昨日高,今日高,日日高。”杨玉环横了他一眼,自行满上,一饮而尽。

三人在日高殿中放开畅饮。杨玉环连饮多杯,已是微醺,四肢乏力,仰卧于榻上,真是朱唇得酒,更生红晕,翠袖卷纱,红映嫩肌。不经意间,衣衫滑下,微露其乳,白若雪藕,滑如美玉,呼吸间轻微颤动,似晓风吹弹凝脂。李隆基看了,色心大动,忍耐不住,上前用手轻扪再三,才嘿然道:“软温新剥鸡头肉。”安禄山在旁看了,咽了口口水,哈哈笑道:“滑腻初凝塞上酥。”

李隆基笑道:“你这胡儿只识塞上酥,今日刚做了洗儿会,可是想吸这母乳耶?”安禄山看了下酒酣的杨玉环,喉咙一阵干燥,强压下心跳,恭敬地道:“胡儿那里,习俗却与中土不同,不吸母乳,要吸父乳哩。”说罢,安禄山的目光扫过李隆基胸口。李隆基心中一紧,唯恐这胡儿真来吸自己,赶紧连呼:“我观你胡腹越发硕大,还能多饮些酒,禄儿多饮酒。”

当日一番欢饮,安禄山见李隆基有些意动,故意放开猛喝,醉倒当场,由小黄门抬出日高殿。杨玉环酣醉梦中不胜欢愉,高呼“万岁”,是为“日高殿里有香烟,万岁声长动九天。妃子院中初降诞,内人争乞洗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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