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是点在空间里连续移动所产生的轨迹，这使人在视觉上抽象出线的存在。线把画面中停留的那种瞬间的情感连接成一片，使情绪潜移默化地随之流动着，这种情绪的流动是发自人们内心深处的。线让我们感受着画面里充满的种种矛盾、聚合与分割。以线为表现语汇的画家的作品在美术史册中可圈可点，如文艺复兴时期画家波提切利的名作《春》《维纳斯的诞生》；如19世纪荷兰后印象主义画家凡·高（见图3-37），他的油画笔触擅长用弯曲的短线来表达，无论是静物还是风景都是如此；再如奥地利表现主义画家席勒用流动的线条变形表现富有张力的女人体，俄罗斯现实主义画家费欣的素描用线表现人物肖像生动传神。而东方绘画艺术（包括书法、篆刻），尤其是中国画，在线条的运用上，可谓匠心独具。传统的中国画很讲究线条本身的韵味，线作为表现语言是贯穿始终的。在中国古代人物画中，以白描著称的盛唐杰出画家吴道子的用线被称作“吴带当风”。他常以线描表现人物与衣纹的穿插，他在用笔技法上，创造了一种波折起伏、错落有致的“莼菜条”式的描法，加强了描摹对象的分量感和立体感，他突出了人体曲线和自然的结合，所画人物、衣袖、飘带，具有迎风起舞的动势，故有“吴带当风”之称。再如中国山西永乐宫壁画《朝元图》，描绘的是道教神仙朝元的盛况，画师以简练而严谨、流畅而刚劲的线条刻画了众多生动的形象，变化多样而不雷同，线条在疏密有致的组织中、刚柔相济的变化中，创造了和谐的韵律和装饰性效果。壁画对人物形象的描绘充分地体现了中国传统绘画的特点。
凡·高是19世纪后印象主义的代表画家之一，他的艺术是心灵的表现。他并不关注于客观物象的再现，而注重表现对事物的感受。为了能更充分地表现内在的情感，凡·高探索出一种所谓表现主义的绘画语言。他认为：“颜色不是要达到局部的真实，而是要启示某种激情。”在他的画中，浓重明亮的色彩对比往往达到极限。而他那富于激情的旋转、跃动的笔触，则使他的麦田、柏树、星空等，有如火焰般升腾、颤动，震撼观者的心灵。在他的画上，强烈的情感完全融化在色彩与笔触的交响乐中。亨利·福西隆在论述凡·高时说道：“他是他时代中最热情和最抒情的画家。对他来说，一切事物都具有表情、迫切性和吸引力。一切形式、一切面容都具有一种惊人的诗意。”“他感到大自然生命中具有一种神秘的升华，他希望将它捕捉。”（见图3-38至图3-41）
图3-37 凡·高（Vincent Willem van Gogh，1853—1890年）
图3-38 油画1 凡·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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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39 油画2 凡·高
图3-40 油画3 凡·高
图3-41 油画4 凡·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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