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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岭逶迤之朴实追求-五岭逶迤

时间:2023-09-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连长,我们是不是来保卫苏区的?”“废话,我们还要打回来的!”三十四师师部,师长陈树湘、政委程翠林,正在向各团布置战斗任务。家富正帮助山春,在旱水沟的北沿修一个射击掩体。

五岭逶迤之朴实追求-五岭逶迤

家富查完哨位刚回到连部驻处,朱大贵和几个战士找来。

连长,我们是不是来保卫苏区的?”朱大贵气冲冲地问。

家富:“没错,是为了保卫我们的苏维埃。”

李冬:“可我们这是往哪里走?别把我们看成是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的傻子!”

二喜也过来:“怎么啦?”

“怎么啦?”朱大贵说,“丢下苏区还要骗人……我们在往西走,离苏区越来越远,还说是为了保卫苏区!”

又有若干战士围了过来。

“要闹着回去保卫苏区呀?”傅有余也过来,“要我说就你们几个回去顶个屁用,保卫得了苏区?”

朱大贵:“老傅,你没发言权,你没牵没挂当然不在乎,我们家里可有老婆孩子呢,谁来保护他们?”

傅有余:“是,我是坚持要革命就不要有老婆孩子拖累……”

“那革命是为了什么?”朱大贵说,“当时宣传上不是说,革命不就是为了翻身得解放,分田分地,要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二喜:“朱大贵,你是老兵,你怎么带头闹事?!”

家富:“同志们听我说,革命不是仅仅为了自己能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当红军也不是仅仅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乡的苏维埃。革命是为了全中国的阶级兄弟都能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当红军是为了使全中国都成为苏维埃,保卫全中国的苏维埃……”

一战士:“那家乡呢?我们的老婆孩子呢?谁来保卫?”

二喜:“家乡还有党,还有红军……”

“我们主力红军都不去保卫家乡的苏维埃,留下的地方红军保卫得了?”一战士说。

“废话,我们还要打回来的!”二喜说。

一战士:“我们是红军,不许讲骗人的话!”

一战士:“等我们打回来,菜都凉了!”

家富:“同志们,要相信上级自有安排……散了,都回去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还得行军!”

许多战士怏怏地走了。

朱大贵和李冬还愣着。

家富:“回去吧!”又对二喜说:“把支部委员和党小组长都召来,马上开个会。”

连队就驻在一个小村里,说召集人开会也快。很快地排长和小组长都到了。

家富:“刚才,大贵和几个战士到连部向我们反映问题的事,都知道了吧?我们开个支组联席会议,讨论怎么做工作。”

一组长:“怎么做工作就看上头怎么解释这个问题。要我说,谁来保卫苏区的问题,要是不能给予有说服力的解释,连队会散摊子的!”

二喜:“废话。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只要我们的党支部不散摊子,党员不散摊子,连队就不会散摊子!”

延明:“你说得对,党支部不散摊子,连队就不会散摊子。但是,党支部也得做工作……就是大道理,也要讲得让人听得进去。否则,就是连队不会散摊子,也会有个别战士撂挑子、开小差!”

二喜:“把党员发动起来,大家做工作,服从领导,听从指挥……”

延明:“问题是有些党员也想不通。就这次闹事说,不就是党员朱大贵带的头,怎么做工作……就给他们讲服从领导、听从指挥?”

二喜说:“不然讲什么?”

傅有余:“要是家里没有老婆孩子,就不会有……”

“废话!”二喜说,“往后,红军只要光棍?”

一排长:“我说你开口废话,闭口废话,我们说的都是废话,你说个不废话吧?”

傅有余:“他那是口头禅,天天挂在嘴上,计较什么?!”

延明:“还说怎么办吧。”

二喜:“废话。对不起,改不了,总说废话。我的意见是强调服从领导,执行上级指示。”

一排长:“废话。这还有用吗?”

家富:“副连长的意见还真不是废话,越是非常时期,越是要强调组织性、纪律性!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现在看来,我们过去只强调保卫苏区是片面的,也过于简单,弄得现在不能自圆其说了。还有,这么大的行动,事先也不好好研究大家会出现什么思想问题,应当怎样做工作,弄得现在被动透了!”

二喜:“那现在怎么办?”

家富:“先要求党员服从组织。再就是一个党员负责几个非党员战士的思想工作。你们各小组回去按人头落实!”

三十四师师部,师长陈树湘、政委程翠林,正在向各团布置战斗任务。

陈树湘:“出了大庾岭了,往前走粮食问题应当会好解决一些,但作战问题开始了。也就是说,前一段我们只是走在最后,从现在开始,我们师真正的处于断后了。下面,由参谋处长王光道同志先报告下敌情。”

王光道:“敌情是这样:军委通报,何键湘军先头部队六十二师,已到汝城北部;薛岳的中央军追剿部队还正向湘赣边运动。我们军团和我们师谍报队报告,进至汝城北部的敌六十二师先头部队,有出文明司西进追击的迹象。”

陈树湘:“军团首长命令我们师,务必顶住敌人追击,掩护我军委和中央纵队通过敌军第三道封锁线。师里决定:由一百团断后,准备在文明司地区迎击敌六十二师先头部队;百零一团为预备队,随时接替一百团战斗;百零二团向南警戒,防止粤军尾追,从南边或东南边袭击我军!”

韩团长:“我们必须坚持多长时间?”

陈树湘:“我估计是原地坚持一天,之后边阻击边跟大部队西进。具体听师里的命令。如果有线电话撤了,我会派传令兵告诉你们。百零一团主动与一百团联系,随时接应他们!”

程翠林:“部队现在有什么反应?”

苏政委:“喊挨饿已不是主要问题。现在的主要问题是问我们要去哪里,为什么一直往西走!”

陈树湘:“是呀,我们要去哪里?甭说上头至今还秘而不宣,就是我们知道或者说判断得到,也不能如实地告诉他们……”

吕团长:“可这老捂住不是办法。说是保卫苏区,部队越走距苏区越远;说是准备反攻,又哪像反攻的样子……不能把基层官兵当猴子耍,战斗是要靠他们去打的!”

政治部主任蔡中:“出发前,总政治部对这些问题就没有好好考虑过,怎样向官兵解释?”

程翠林:“师政治部要尽快专门研究下怎么解释;你各团政委、政治处也想办法……这个问题要不尽快有效解决,已经出现的离队现象会更严重!”

夜幕下,家富连队在构筑简单的野战工事。

家富正帮助山春,在旱水沟的北沿修一个射击掩体。

韩团长过来:“选这个山包好,利用这条旱水沟更好。我们是弱军,自动火器极少,弹药也很少,就得利用地形,既利于打退敌人的进攻,又可以尽量减少伤亡。”

家富:“这里刚好压住敌人南进必经的小路,山包前面左侧是大水塘,阻碍敌展开攻击;右侧虽是开阔的田地,敌人就是展开攻击,也利于我们阻击。”

韩团长:“这里放1个排?”

家富:“1个排;二、三排在后面50米处的土包上。一排和后面主力的运动联系,就利用这条旱水沟,从反方向上去。”

韩团长:“不玩添油打法。我已告诉你们营,你们连要是顶不住,就放弃现阵地向营主力靠拢;营不给你们增援!”

“营长交代过啦。”

韩伟:“抓紧准备,天一亮可能就会有战斗。”说着,走了。

这时,傅有余带着炊事班送来早饭。

家富喊着:“吃饭。吃饱后,准备战斗。”

天亮了,家富的连队进入阵地,并加以严密的伪装。

约摸早上8点钟,敌人的前卫搜索队出现在家富连队阵地的路上。

跟在一排的家富低声地说:“敌人没发现我们,放近了打。投弹手准备好手榴弹,听我的命令。”他又沿着旱水沟,运动到朱大贵的机轻掩体,说:“别看给你补充了200发子弹,你还是要省着打!”

“知道,打点射!”朱大贵回答。

家富:“还要有准头!别像放鞭炮!”说后,回到他的射击位置。

很快,敌人进入50米内。

家富命令着:“打!”

顿时,投弹手的一排手榴弹投了出去;紧接着,是朱大贵的机枪和约摸有30支步枪响了;继而,是土包上的二排、三排的步枪也开火了。

前方的敌军,刹那间躺倒了二十几个。后面的敌人有卧倒的,有向后跑的。那向后跑的,又有好几个人让家富连队的战士用步枪击倒,敌人停止了前进。(www.xing528.com)

就在刚才战斗时,山春紧张得拉不动枪机。

兵油子李冬一边拉枪机,一边讽刺着:“小子呀,尿裤了吧?”

一旁的延宗:“看我的!”他一把拉动枪栓,接着对敌射击。

山春终于拉开枪栓,打出第一发子弹。

约摸半个小时后,敌人又在3挺轻机枪火力掩护下,以1个排发起试探性攻击。

家富还是按原来的打法,把敌人放到手榴弹的杀伤距离内才开火。

但这次,敌人既预有准备,又有些胆怯,在接近红军的手榴弹杀伤距离外,就改为匍匐前进,遭到红军打击后,竟一个个地往后爬。但也有几个让红军的步枪冷枪打中。

敌人又停止攻击。

家富也作了部署上的调整,把二排从山包上调了下来,利用旱水沟为阻击工事,加强一线的力量;命令三排在土包上散开,防止敌人迫击炮的炮击。

可出人预料的是整整一个上午,敌人竟没有进攻。

下午2点后,敌人组织了1个营规模的进攻。

家富连队的正面是敌人的1个连,敌人另2个连向右边迂回,企图来个两面夹击。

攻击开始时,敌人集中了4门迫击炮,向家富连队的土包猛轰了有10分钟,紧接着是在4挺重机枪的掩护下,发起了集团冲击。

这一次,敌人的迂回部队被红军一百团一营堵住,向家富攻击的那个连,又被杀伤了十几个,而后面的敌人则在督战员的大刀和驳壳枪的逼迫下,又压了过来。

家富连队一线的2个排,弹药已经不多了,又让敌人的重机枪压得抬不起头。他干脆让战士们再放近打,放到二三十米内,敌我已交织在一起,敌人的重机枪怕误伤自己人,已不敢狂射时,一排在用手榴弹杀伤敌人后,跃出旱水沟反冲击,与冲在前面的敌兵拼起刺刀

敌人这才发现红军的阻击部队不只是当面土包上的1个连;并且又弄不清楚后面的几个小土包有没有红军埋伏的大部队,不敢再贸然攻击。

家富连队虽然打退敌人的3次进攻,但也有伤亡。延宗在与敌人拼刺刀时,右大腿挨了一刀,虽没伤了骨头,也成了贯穿伤。

入夜,家富判明敌人今天不会再进攻,组织战士们到阵地前敌人的死尸上捡弹药。这是第五次反“围剿”实行阵地防御战以来,红军学到的弹药补充的新办法——白天把敌人放近了打,晚上到阵地前敌人的死尸上捡弹药,甚至扒下敌死尸上的胶鞋,补充自己。

这一手是管用的,家富连队的每支步枪,都补充到拥有上百发弹,朱大贵的轻机枪弹翻了一番;每个投弹手有了两弹袋共8颗手榴弹。

这一天的阻击战,虽然战斗的规模很小,但给了敌军以教训。敌人也摸不清当面的红军有多少,第二天也没敢再攻击,大概是等他们的主力到齐后再说。

当晚,一百团和一百零一团各后撤10里地,建立阻击阵地;第二天敌没有攻击,前方又传来主力已过了敌人第三道封锁线的消息,三十四师撤出断后战斗状态,继续追赶前行的大部队。

这天下午,家富连队在一个山村宿营。

黄昏时分,延宗躺在老乡的一张单人竹床上,延明和山春守着他。

家富和傅有余过来。

家富走到延宗床前,拉着延宗的手:“兄弟,敌情越来越严重了,你们几个不能随队行动的伤员,只能就地安置。”

延宗:“我知道,也有思想准备。”

傅有余:“连长让我联系了,你寄养在南边5里地的大山下,是个独户,隐蔽条件不错,房东很可靠。”

家富拿出银元:“这是5元,是团里统一给的,你留做今后的路费。”

傅有余:“给房东的生活费和代给你治疗的费用10元在我这里,我送你去时会付给房东,你别再给房东钱。”

家富又拿出几块银元:“我们几个同乡凑的,你留下用。你的伤不重,养一阵子会好的。伤好后,你可以直接回我们闽西老家去,参加家乡的斗争。”

延宗热泪涟涟:“你们上哪儿去?”

家富:“兄弟,甭说我不知道,团里也不知道。要不,怎么会让你伤好了,直接回家乡去!”

延宗无语。

家富又说:“这些年,家乡出来不少人,村里没几个年轻人了,你回去吧,家乡需要你……说句不好听的话,给村里留点种子吧。”

延宗抱住家富大哭。

延明:“兄弟,听家富哥的话,替我们回去!”

家富对延明、山春说:“你俩陪他一会儿,对家里有什么交代的让他带话。”他放开延宗站了起来:“我和司务长还得去和其他两位寄养伤的同志谈话。”

傅有余:“待会儿,老乡的担架到了,我送你去!”

家富和傅有余走后,山春掏出随身的小圆镜。

延明:“带给秋月的?!”

山春:“是她极力支持我当红军……她要我送她一面圆圆的镜子,当时没买到,后来到红军队里时,托司务长买到了,却没法给她。”

延宗:“让我带给她?”他接过山春递过来的镜子,百感交集。“我离开家时,春花说要到部队来看我,可一直没来……”

延明:“不知道我家秋红怎样……真想她。”

山春:“越走越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亲手送给她。延宗哥,你还有可能回去,就托你带给她!”

延宗:“兄弟,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去的可能。再说,这是信物,还是你将来亲手送给她……”他把镜子还给山春。

延明:“我倒认为,既是秋月喜欢的,你就留在身上,权当是对秋月的念想!”

山春无言地收起镜子。

夜深了,家富在苏红给他的本子上,给苏红写着:“苏红,我们已经过了郴州,突破了敌人的第三道封锁线。前些天很紧张顾不上,今天送走几个负伤不能随队的战友,谈到了回故乡,想起你……”

正写到这里,二喜和延明撞了进来。

延明:“朱大贵和李冬不见了……”

“确实吗?”家富收起本子。

延明:“刚才,我起床查哨,发现他俩不在,找了一阵子也没找到,把副连长喊来一起找,还是没找到!”

二喜:“他的枪都在。”

家富自语:“果真走了……”

延明:“他们没走出几十里地,我带几个人去把他们追回来……”

家富:“不行,没等你们追到,天就亮了。后面是敌人,你们当俘虏去呀!”

二喜:“我也不主张追。别没追上他俩,又搭上几个……”

延明:“朱大贵八成是让李冬拐跑的!”

家富:“大贵一直在叫唤要回去保卫老婆孩子……李冬是跟大贵一起走的!”

二喜颓然坐在家富床上:“不解决保卫苏区问题,还会有人开小差的……会跑光的!”

“你也跑呀?!”家富瞪了二喜一眼。

二喜:“废话……没准!”

家富:“这回你可是真的废话!”

二喜:“战士是文化不高,但也不至于东西都分不清。苏区在东边,而我们一直往西走,还说是在保卫苏区,这不是骗人……红军骗人,还会有人跟着走?”

家富被噎住。他转而批评二喜:“你这还像是个共产党员?还像红军的副连长?!”

二喜:“我要不是共产党员、副连长……”

“你可以不要,走人。”家富大声说,“现在就可以不要,跟着走!”

延明:“副连长,真的废话了。许多普通战士不都跟着队伍走呢!”

家富:“你走呀!后面都是敌人,找死去吧!死了还得给你戴上逃兵的帽子!”

二喜:“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他们会被后面的敌人赶回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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