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西域历史：镇西府、平远府和抚军府

府，不是麹氏王国的地方行政建制。从考古资料所见有镇西府、平远府和抚军府，其中镇西府所见最多，因黄文弼先生在交河故城西郊发掘墓葬的墓砖较多。在墓砖上有的写着：交河城中镇西府、交河郡镇西府、镇西府交河郡；还有的写着镇西交河公府。据前引《周书·高昌传》所载“官有令尹一人，比中夏相国。次有公二人，皆其王子也。一为交河公，一为田地公”来看，此镇西府应即交河公府，府在城中。再从已出土的考古资料不见交河郡的太守一职观察，笔者推测交河郡和镇西府有可能是郡府合署，由国王的王子兼领。平远府和抚军府墓砖中各出现一次^〔26〕，据日本学者嶋崎昌氏研究认为：平远府可能是田地公的府署，抚军府可能是高昌令尹的府署。但此二府尚缺可供认定的必要的考古资料，笔者暂不推论，嶋崎昌氏的见解可备为一说。

附记：本文原刊《中国史研究》1986年第1期。由于当时所见资料限制，在讨论麹氏王国中期的郡县城数中，未能见到《建昌六年（560）麹惇墓表》（参见本书该墓表考补一文），因此未将武城县列入讨论。又本文“余论”中涉及的“执都城”和“新城”问题，“执都城”的“执”字，应断句在上文，为古人利用建除法以记月日；“新城”应涉河西北凉建制，不应纳入高昌地区讨论。有兴趣的读者，请参阅专著《吐鲁番出土砖志集注》（四川巴蜀书社，2003年4月版）《大凉张兴明夫人杨氏墓表》和《高昌章和八年（538）朱阿定墓表》的讨论。

【注释】

〔1〕参见罗振玉《辽居杂著乙编》中《增订高昌麹氏年表》所附城镇；黄文弼《高昌疆域郡城考》，载《国立北京大学国学季刊》第三卷第一号；冯承钧《高昌城镇与唐代莆昌》，载《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论著汇辑》，中华书局，1957年；岑仲勉《麹氏高昌补说》，载《西突厥史料补阙及考证》，中华书局，1958年；嶋崎昌《高昌国的城邑》，东京大学出版会，1977年。

〔2〕关于高昌麹氏王朝各王的在位年代，参见拙作《麹氏高昌王国官制研究》一文的注释，《文史》第二十二辑，中华书局，1984年。

〔3〕关于麹嘉的起始年代问题，参见拙作《新发现的高昌王阚首归和麹嘉年号考》，《西北史地》1984年第1期。

〔4〕参见唐徐坚等著《初学记》卷八“陇右道”引顾野王《舆地志》的记载。

〔5〕除下文所引《魏书》《周书》《隋书》等外，《新唐书·地理志》西州条下注云：“州西南有南平、安昌两城。”南平、安昌据后引《延寿十七年屯田下交河郡南平郡及永安等县符文》得知，在麹氏晚期已分别是郡和县，此仍称为“城”。又如《通典·高昌传》记载：唐灭高昌“以交河城为交河县，始昌城为天山县，田地城为柳中县，东镇城为蒲昌县，高昌城为高昌县”。把原有的郡县城都称之为“城”。再如《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高昌传》记载：玄奘“从是西行，度无半城、笃进城后入阿耆尼国”。此无半当时已是县，笃进是城，这里都称为“城”。

〔6〕参见《吐鲁番出土文书》第二册第13、14页，文物出版社，1981年。在第一件文书中明书田地为县，高宁、威神并未明确是县或是城，文书注释者都定为县，但笔者认为将其定为城，似较妥当。

〔7〕参见拙作《西晋至北朝前期高昌奉行年号之探讨》一文，载《考古与文物》1982年第2期。

〔8〕此墓表现存新疆博物馆陈列厅。

〔9〕参见《吐鲁番出土文书》第二册第28、29页。

〔10〕此墓表现存新疆博物馆。

〔11〕1930年黄文弼先生在交河故城西河岸上的古墓区里，发掘出土了墓砖120余方，其中绝大多数属高昌麹氏时期的墓表、墓志。在这些墓砖中出有章和十八年（548）氾灵岳墓表，上书“章和十八年岁次寿星夏六月朔辛酉九日己巳，田地郡虎牙将军内干将，转交河郡宣威将军殿中中郎将领三门□□将，字灵岳，春秋六十有七卒，氾氏之墓表”。这方墓表更进一步证实，交河、田地在麹氏前期都是高昌王国的郡。

〔12〕参见冯承钧《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论著汇辑》第66页注二五。(www.xing528.com)

〔13〕分别参见《吐鲁番出土文书》第三册第26129、91195页。

〔14〕分别参见《吐鲁番出土文书》第三册第26129、91195页。

〔15〕同《吐鲁番出土文书》第四册第124—125页。

〔16〕该碑现存新疆博物馆。

〔17〕参见《吐鲁番出土文书》第三册第290—292页。

〔18〕参见池田温著《中国古代籍帐研究》录文108F，1979年东京大学东洋文化所研究报告。

〔19〕参见《吐鲁番出土文书》第三册第216页。

〔20〕这方墓砖照片载于斯坦因《亚洲腹地》（Innermost Asia）卷四，图版CXXVII。

〔21〕参见《吐鲁番出土文书》第三册第138页。

〔22〕此名籍藏东京国立博物馆。

〔23〕墓表存新疆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24〕墓表存新疆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25〕墓表存新疆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26〕有平远府的墓表：“章和七年（537）丁巳岁十一月壬戌朔，十五日□亥。平远府录事参军张归宗夫人索氏墓表。”有抚军府的墓表：“延昌十三年（573）水巳岁二月朔丁酉，十六日壬子。今补抚军府主薄，后为内干将，更迁为内行参军，痗疾于交河岸上。春秋八十字荣宗赵氏之墓表。”以上二墓表均见罗振玉《辽居杂著乙编》中《高昌砖录》和黄文弼《高昌砖集》中《墓砖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