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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现代美学:审美发生的现实土壤

时间:2023-10-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卢卡奇首先回到日常生活这条“分流出了科学和艺术这样两种对现实更高的感受形式和再现形式”[29]的长河。正是由于日常生活与巫术具有同质性,卢卡奇才有可能指出“科学、艺术和宗教态度未分化的萌芽都完全统一地混合在巫术中”[38],才有可能揭示巫术与审美发生的内在关联性。另一方面,卢卡奇却花了大量时间来论证巫术与审美发生的内在关联性。

西方现代美学:审美发生的现实土壤

卢卡奇首先回到日常生活这条“分流出了科学艺术这样两种对现实更高的感受形式和再现形式”[29]的长河。立足于此,卢卡奇着重分析了日常思维的一般特性,并指出了以下几点:

其一,日常思维具有目的性、功利性以及基于前“主客分离”的对象化特性。卢卡奇接受了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对劳动的分析,并认为,由于劳动只能是一种有目的的功利行为,因此日常思维必然具有相应的特性。他写道:“由于日常经验的积累以及练习和习惯,使得在每一劳动过程中重复和进一步形成某种运动,这些运动在质和量上有一定的联系、相关、互相的补充和提高,这对进行劳动的人就具有一定对象化的特性。”[30]然而,由于日常劳动的直接性,其“目的”“功利”的“固定不是来自客观对象性的本质,而是具有一种主观的社会心理的基础(传统、习惯等)”[31]。因此,日常思维基本上都处于前科学思维阶段。

其二,日常思维处于前科学思维阶段,缺乏能预见和揭示中介联系的特质,因此“情况往往(甚至在大多数情况下)迫使人们立即行动”[32]。这样,日常思维便又隐藏着理论与实践直接联系的特征。

其三,基于以上两点,日常思维只好自发地符合唯物主义了,也即日常思维具有自发唯物主义的特性。所谓自发唯物主义是指这种唯物主义是一种纯粹自发的并限于指向实践的直接对象。卢卡奇还指出这种自发唯物主义的日常思维具有优先性,并举例说“当在十字路口躲避汽车或等待汽车开过去时,没有任何一个狂热的贝克莱信徒会只具有与自身观念相关而与现实无关的感觉。这种‘存在即被感知’(esse est percipi)在直接行动者的日常生活中会消失得无影无踪”[33]

其四,日常思维与类比及类比推论有天然的一致性。由于日常思维的“直接性”“自发唯物主义特性”和“前科学特性”,它就必然在“只是‘想象’的感觉和‘真实’的感觉之间、在愿望和满足之间、在图象和事物之间也没有区别”[34]。如此,连接与转化“客观现实、对象”与“主体思维、反应”的基本的主导的方式中类比及类比推论便成为最重要的方式。

在对日常思维的一般特性进行了分析之后,卢卡奇进一步吸收了研究原始时代的各种学者所肯定的,原始巫术与日常思维(如自发唯物论)之间具有相似性的重要思想。卢卡奇指出:“在原始时代最初的劳动经验和由此形成的重大发明都与巫术观念不可分割地联系着。”[35]这也就是说,卢卡奇认为日常思维与巫术具有同质性。在卢卡奇看来日常思维的几大特性,巫术同样具备。(www.xing528.com)

其一,巫术同样具有目的性、功利性。卢卡奇援引汤姆逊的研究成果来说明。汤姆逊认为“原始巫术是基于这样一种观念,即由于人们创造了支配现实的幻象,人们就能实际地支配现实”[36]。此外,卢卡奇还援引了弗雷泽《金枝》中相应的研究成果来说明这一点。

其二,巫术同样具有直接性及基于此的前对象化特性。卢卡奇借鉴了柴尔德、弗雷泽、列维·布留尔等人类学家对原始人的“命名”问题的研究,进而指出“命名已经具有萌芽状态的对象化特征”[37]

其三,巫术模糊与混淆了外在世界和内在世界的认识界限,从而与宗教的有灵论相异,这正是日常思维自发唯物主义特性的原始表现。

其四,与日常思维的类比及类比推论相应的是,巫术具有拟人化与模仿的特性。卢卡奇受到弗雷泽在《金枝》中提出的巫术所遵循的两大思想原理即相似原理与接触原理的启发,认为巫术具有拟人化与模仿的特性,而这与日常思维的类比及类比推论正相契合。

正是由于日常生活与巫术具有同质性,卢卡奇才有可能指出“科学、艺术和宗教态度未分化的萌芽都完全统一地混合在巫术中”[38],才有可能揭示巫术与审美发生的内在关联性。需要指出的是,卢卡奇并没有笼统地将科学与巫术之关系等同于艺术与巫术之关系。相反,他指出:“巫术世界观从一开始就与由劳动、由他们经验的普遍化所形成的科学反映处于原则的对立中,因此科学反映总是不顾巫术的解释而发展。另一方面巫术对模仿形象所提出的要求,则与正在形成的审美反映起初不是处于同样的尖锐对立,甚至促进了审美反映开始的步伐。”[39]这也就是说,一方面,卢卡奇在接受了弗雷泽《金枝》中将巫术视作伪科学的说法和柴尔德否认“新石器时代的科学”的观点,以及培根恩格斯所持的科学性等思想之后,进一步揭示了与巫术的拟人化特性相异质的科学的非拟人化特性,并以此来彰显科学与巫术的不相容的维度。另一方面,卢卡奇却花了大量时间来论证巫术与审美发生的内在关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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