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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狄身份认识:古希腊蛮族与先秦夷狄观念

时间:2023-10-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此过程中,有些人群承认自身与华夏有异,甚至接受了华夏对自身的“夷狄”之称呼;但也有人逐渐认同于华夏。夷狄对自身身份的认识往往随着时代、环境的变化而变化。286这里将对夷狄身份做出探讨,除了政治因素之外,也将综合考虑文化、血缘等因素。夷狄是华夏对自身之外所有人群的统称,这种统称忽视了夷狄之间的差异,将华夏之外的其他人群视为一类。

夷狄身份认识:古希腊蛮族与先秦夷狄观念

华夏接触、识别夷狄的同时,被华夏视为夷狄的人群也在观察着其他人群,尤其是注意着华夏。在此过程中,有些人群承认自身与华夏有异,甚至接受了华夏对自身的“夷狄”之称呼;但也有人逐渐认同于华夏。夷狄对自身身份的认识往往随着时代、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有学者已经注意到,吴国等诸侯国的身份在历史上曾有过变化,可能与其政治利益有关。286这里将对夷狄身份做出探讨,除了政治因素之外,也将综合考虑文化、血缘等因素。由于材料的限制,本节主要讨论春秋战国时期的相关问题。

夷狄是华夏对自身之外所有人群的统称,这种统称忽视了夷狄之间的差异,将华夏之外的其他人群视为一类。不过夷狄仍能被分成不同的人群,这种区分不仅仅根据夷狄自然形成的族群区分,即长狄、白狄等;也应考虑所谓夷狄之性质的差异。在西周时期,有学者就根据性质的不同,将夷狄分为与华夏对立的人群,以及从属于华夏但与华夏存在阶级差异的人群,287不过这种区分,主要是依据政治上的地位。而根据现有的反映春秋时期的文献,华夏虽未曾有明确说明,但仍可以根据发展水平以及其与华夏的关系,将夷狄分为两类。

第一类夷狄的发展程度较低,主要表现为其最初的组织程度较差,在华夏记忆中,这些人群在西周初年未曾受到华夏的分封,长期未形成与华夏类似的政权形式。前文提及的犬戎、长狄、白狄等人群有不少均属此类。他们长期被华夏视为落后的人群,并受到歧视。而在春秋初年,由于夷狄势力的发展和华夏自身的衰落,这些夷狄对中原地区展开攻击,有些诸侯国在此过程中被灭亡。如前述鲁闵公二年,“冬十二月,狄人伐卫”,卫国因内忧外患而亡国。在戎狄的压迫下,加之楚国在南边骚扰,形成了“南夷与北狄交,中国不绝若线”的局面,华夏遭遇了重大危机,也因此导致了华夏对夷狄仇视、歧视心态的加剧。

而另一类夷狄则以吴、越、楚等国为代表。他们的发展程度相对较高,较早进入了国家形态,在史书中,他们被认为曾在历史上受到周天子的分封;这些人群也往往自称曾经与华夏关系密切,甚至其祖先出自华夏。《史记》中记载了吴国国君的身世:

吴太伯,太伯弟仲雍,皆周太王之子,而王季历之兄也。季历贤,而有圣子昌,太王欲立季历以及昌,于是太伯、仲雍二人乃奔荆蛮,文身断发,示不可用,以避季历。季历果立,是为王季,而昌为文王。太伯之奔荆蛮,自号句吴。荆蛮义之,从而归之千余家,立为吴太伯。288

吴国始封君为太伯,传说其为周文王之父季历之兄,与周天子同姓,自然是华夏成员。越国则自称大禹之苗裔,“封于会稽,以奉守禹之祀”。289楚国君主的先祖号称是“出自帝颛顼高阳”,亦属华夏成员,而在周文王之时,“季连之苗裔曰鬻熊。鬻熊子事文王,蚤卒。其子曰熊丽。熊丽生熊狂,熊狂生熊绎。熊绎当周成王之时,举文、武勤劳之后嗣,而封熊绎于楚蛮,封以子男之田,姓羋氏,居丹阳”。290据说楚王室在周初受过分封,其自认为与姬姓周人具有密切的政治联系。三国国君先祖的起源不同,其中吴国尤为特殊,但在记忆中其均曾属于华夏的成员。不过,这些国家多处于远离周王朝核心区域的地方,如楚国位于南方,而吴、越等则居于江南地区。这导致了它们与其他华夏成员的交流并不畅通。此外,即使此类国家的统治者真的来自华夏,其统治下的人群也多为当地土著。太伯奔吴后,其治下的人群多为“荆蛮”,后者在政治、文化等方面恐难具有华夏认同,太伯为争取他们的支持,不得不“文身断发”。在地缘远离与文化差异扩大的同时,他们与华夏的关系也日渐疏远,并转而否认与华夏存在联系。如西周时期,周天子势力无法控制楚国,楚王熊渠自称:“我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291并封“长子康为句亶王,中子红为鄂王,少子执疵为越章王”,破坏了只有周天子才能称王的惯例,显示出其在当时并不具备华夏认同。在此基础上,春秋时期,楚人也对华夏诸侯国构成了严重威胁,“汉阳诸姬,楚实尽之”。正是通过对华夏的兼并,楚国成为春秋时期可以与晋国争雄的强大国家。而吴国等同样在长时间内与华夏关系疏远,直到晋国教之叛楚之后,才“是以始大”,292逐渐与华夏接触。由于这些国家与华夏的对立、疏远,春秋时期他们往往被视为夷狄,又由于发展程度与身份上的差异,使得他们与第一类夷狄有所不同。这里借用其他学者的意见,将第一类夷狄称为“夷狄部族”,而将第二类称为“夷狄诸侯”。293

尽管这两类夷狄的发展水平存在差异,有时候似乎被区别对待,如第二类夷狄所受到的待遇略高。不过,华夏所谓的夷狄,往往是指他们观念中的异族,华夷之分主要用于表示自身与他者间的区别与对立。在华夏观念中,无论是“夷狄部族”抑或“夷狄诸侯”,同属于不同于己的人群,均受到华夏的歧视,故从这一点观之,二者在华夏眼中并无本质差异。

尽管华夏将夷狄视为不同于己的人群,且双方曾发生过不少冲突,但夷狄也有与华夏正常交流的一面,这对促进他们与华夏的融合,甚至产生华夏认同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各民族交往的过程中,华夏诸侯国不断向夷狄扩张,一些夷狄逐渐被纳入了华夏统治范围之内。其中,晋国对周边戎狄控制地区的扩张尤为明显。由于地理原因,晋国在受封之时,周边即存在大量的戎狄,因此其“启以夏政,疆以戎索”。而在春秋时期,一方面晋国与周边戎狄仍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为了巩固统治,晋文公等贵族曾与戎狄通婚,并获得了戎狄的支持。但另一方面,晋国从未放弃对戎狄的扩张,晋献公时期,曾征伐东山皋落氏,294春秋中后期,潞氏等戎狄成员也被晋国所灭,这些部族在被征服后,可能被纳入晋国。而有些戎狄部族,虽保留了其组织形式,但同样被视为晋国统辖下的人群。《左传》“襄公十四年”传文载戎子驹支之言,曰:“昔秦人负恃其众,贪于土地,逐我诸戎。惠公蠲其大德,谓我诸戎,是四岳之裔胄也,毋是翦弃。赐我南鄙之田,狐狸所居,豺狼所嗥。”295这段话提及姜戎较早被华夏所征服,并在晋国的约束下迁徙到指定的地区,他们一方面在形式上保持有一定独立性,另一方面接受晋国的命令,受到华夏的控制。在晋国成为霸主之后,臣服的夷狄并不止姜戎,襄公二十八年(公元前545年),“齐侯、陈侯、蔡侯、北燕伯、杞伯、胡子、沈子、白狄朝于晋”。296白狄等为戎狄人群,却参加晋国的盟会,朝觐晋君。到春秋末年,晋人对戎狄的控制更加严格,当蛮子赤与楚国交战失利被迫逃往晋国时,晋国不仅可以命司马召集包括戎狄之民为兵,而且可以召集“九州之戎”的首长,297这些戎狄已经完全听命于晋国,与晋国统治下的其他人群无异。春秋时期,晋国等诸侯国正是通过征服周边夷狄部落,在实现自身土地扩张的同时,将夷狄纳入华夏的控制范围,实现了人口的增长。

在被华夏征服之后,夷狄与华夏之间逐渐产生了共同利益,并积极参与到华夏事务之中。戎子驹支在回忆崤之战时,提到:“晋御其上,戎亢其下,秦师不复,我诸戎实然。譬如捕鹿,晋人角之,诸戎掎之,与晋踣之,戎何以不免?”且在此之后,“晋之百役,与我诸戎相继于时,以从执政,犹殽志也”。298依戎子驹支之言,自崤之战后,戎人参与了晋国的各大重要战役,并发挥了作用。尽管这种参与可能与戎狄受到华夏约束有关,但反映出戎人尤其是其贵族已逐渐与华夏接近。而政治上的接近,也带来文化上的相互熟悉,特别是戎狄向更为先进的华夏学习。仍以姜戎的首领戎子驹支为例,晋国执政范宣子以“言语泄露”为由拘捕戎子驹支。戎子驹支为自己作辩解时提出:“我诸戎饮食衣服不与华同,贽币不通,言语不达,何恶之能为?”似乎戎狄和华夏之间仍有较明显的分别。然而,当戎子驹支说完此段话后,“赋《青蝇》而退”,正如前文所言,赋诗以明心志是华夏的传统礼仪,在《左传》等文献中并不少见。而戎子驹支的这一做法,表明其了解华夏礼仪,且能够运用华夏的经典,其对华夏文化已经相当熟悉。尽管他口头上不认同华夏,并以此为辩护的理由;但现实中,他在文化、政治等领域已经逐渐向华夏靠拢。这种现象,是夷狄认同华夏,且逐渐与华夏融合的表现。

而第二类夷狄认同华夏则更为复杂。首先,他们有时自认为在历史上曾属于华夏,与华夏有着血缘联系,特别是吴国,自认为属于姬姓周人的一支,只是在历史上由于政治、文化等原因,与华夏产生了疏离感,并被华夏视为夷狄(他们有时也自认为夷狄,楚王自称“我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即是明证)。一方面是历史上曾有过密切接触与联系,另一方面则是春秋时期,自身与华夏较为明显的文化、政治差异感,这使得他们在身份上会带有两重性,其对自身民族属性的认识摇摆于华夏与夷狄之间。

不过,随着与华夏的交往密切,这些夷狄的华夏认同感逐渐强烈。其中重要表现是以华夏身份参与华夏事务。春秋初年,当楚国势力扩张,齐桓公率华夏诸侯国征伐楚国时,管仲质问楚人:“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寡人是征。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楚人答复:“贡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给。”299楚人尽管不断向外扩张势力,但并未否认自身对周王室负有义务。此后的楚庄王时期,曾陈兵于周边境,并向王孙满询问九鼎之轻重,而遭到王孙满“在德不在鼎”、“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之驳斥之后,楚也并未有进一步的行动,楚王打听鼎之轻重,虽是挑战周天子的权威,但这一事件本身也证明了其承认华夏的政治体系,只是试图以自身取代周王室,而他默认周天子形式上的权威,更说明当时楚国并未完全摆脱诸侯国身份的束缚,仍然以华夏成员自居。同样,吴国虽长期被视为夷狄,但在春秋后期,也积极参与华夏事务,并参与了黄池之会,试图争夺华夏的霸主地位。

在这些夷狄认同华夏的过程中,血缘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春秋后期,当吴国等夷狄需要证明自身的华夏身份时,会不断强调自身的血统。例如鲁定公四年(公元前506年),吴王伐楚之时,随国隐匿了楚王,吴王对随人(随国是姬姓国)言道:“周之子孙,在汉川者,楚实尽之。天诱其衷,致罚于楚,而君又窜之,周室何罪?君若顾报周室,施及寡人,以奖天衷,君之惠也。”300吴人于此处强调诸姬的利益,将楚人置于包括自己在内的诸姬的对立面,俨然以诸姬的代言人自居。301在黄池之会时,吴王自称“于周室,我为长”,强调自身为太伯之后,证明其有资格以霸主身份参与华夏会盟。这种身份也得到了华夏成员的认可。周敬王曾对吴人说:“伯父令女来,明绍享余一人,若余嘉之。昔周室逢天之降祸,遭民之不祥,余心岂忘忧恤,不唯下土之不康靖。今伯父曰:‘戮力同德。’伯父若能然,余一人兼受而介福。伯父多历年以没元身,伯父秉德已侈大哉!”302“伯父”为周天子对同姓诸侯的称呼,显然这里周天子承认了吴国的华夏血统。而在黄池之会时,当夫差自称“我为长”时,晋人则称“于姬姓,我为伯”,只是强调自身的地位,而并未对吴王属于姬姓提出质疑,默认了吴王对自身身份的认定。

不过,吴国王族是否真为姬姓之人,在史学界存在争议。近现代以来,除传统的文献资料外,考古发掘特别是出土的青铜器铭文为此问题的讨论增加了依据。然而,有学者赞成吴国君主确系姬姓周人的后代,由北方南迁吴国;303但也有人认为,吴国君主并非姬姓人群,近年来,王明珂分析了吴国贵族姓名之演变以及当时政治局势等,如在太伯之后季札之前,吴国统治者姓名保留了较强的非华夏特征,并提出吴国可能并非姬姓人群,只是出于利益需要,希望接近华夏且被华夏所认可,因此构建出了华夏血统;而华夏同样出于政治利益的考量,希望在南方能够出现同姓之国的支持,以便牵制楚国,因此认可了吴国的华夏血统。304王说提出了一种可能。尽管在更坚实的材料出现之前,吴是否源自姬姓人群可能仍是可以进一步讨论的问题,但王说中的合理成分却值得重视,无论吴国、楚国等国是否具有姬姓血统,在春秋后期,其血统来自华夏的说法受到这些夷狄以及华夏的重视,并成为他们产生华夏认同以及被华夏所认同的根据,这与当时的历史背景,特别是政治背景有关,即吴国、楚国等试图介入华夏的政治生活,而某些华夏也从自身的政治利益出发,希望其介入华夏事务,故同样重视和认可其具有华夏血统之说。因此,吴国等国君主是否真正具有华夏血统可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以及其他华夏成员对此问题的看法。

不过,政治利益并非解释此现象的唯一因素,这种情况的出现也与吴、楚等夷狄人群接受华夏文化有关。楚地具有的特殊文化一直保留到战国甚至秦汉统一,显然与华夏文化有较明显的差异;而吴国长期“文身断发”,也受到华夏的歧视。不过,在春秋时期,吴、楚等国均与华夏诸侯国有了更密切的交往,其中也包括学习华夏的文化。如,吴国军事技术曾长期落后,在与楚国的交锋中居于不利地位,为了使吴国能够牵制楚国,晋国“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焉。与其射御,教吴乘车,教之战陈,教之叛楚”。305即教授吴国先进的作战技术,尤其是战车技术,此举大大提高了吴国的作战能力,使得吴国一举扭转了劣势。在文化交流的背景下,楚国、吴国等国的贵族对华夏文化有了深入的了解,更多的还体现在对华夏礼乐文明的认识。邲之战后,楚庄王曾对潘党“筑京观”的建议做出了回答:

非尔所知也。夫文,止戈为武。武王克商。作《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尔功”。其三曰:“铺时绎思,我徂求定。”其六曰:“绥万邦,屡丰年。”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者也。故使子孙无忘其章。今我使二国暴骨,暴矣;观兵以威诸侯,兵不戢矣。暴而不戢,安能保大?犹有晋在,焉得定功?所违民欲犹多,民何安焉?无德而强争诸侯,何以和众?利人之几,而安人之乱,以为己荣,何以丰财?武有七德,我无一焉,何以示子孙?其为先君宫,告成事而已。武非吾功也。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之,以为大戮,于是乎有京观,以惩淫慝。今罪无所,而民皆尽忠以死君命,又可以为京观乎?306

其中对武的阐释,特别是对“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等含义的理解,反映出他对华夏文化已经有了极为深刻的认识。同时,吴国季札对最能代表华夏文明的“乐”的理解也达到相当高度。307原本被视为夷狄的人群接受华夏礼乐文明,是他们能够产生华夏认同的重要依据,也是华夏认可他们身份的依据,否则仅有政治上共同利益的联系而缺乏共同文化,是难以形成认同的。

通过上述分析不难看出,无论其最初文明的发展水平以及政治组织形式如何,夷狄有可能在交流中产生对华夏的认同感,且也可能被华夏所认可。不过在此过程中,尽管需要以血缘作为联系的纽带,但是否真与华夏具有共有的血统并不起决定作用,夷狄能否认同华夏的关键在于能否产生政治与文化上的共同感。同时,这种交换也并非单向的、不可逆的,不少所谓的夷狄,原本就被视为华夏共同体的成员,正是由于其在政治、文化等方面不认同华夏,逐渐被华夏所抛弃,并自视为夷狄。尽管有学者对其最初是否属于华夏表示怀疑,但古代文献表明,先秦时期的华夏,对夷狄的华夏化与华夏的夷狄化均是认可的,华夏和夷狄之间并无绝对的障碍。华夏和夷狄之间能够相互转化,特别是受到歧视的夷狄向华夏靠拢,且华夏可能接受他们的华夏身份,这是华夏共同体的不断发展与民族间不断融合的重要前提。

注释

1 白寿彝:《中国通史》,第一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79-80页。

2 徐旭生:《中国古史的传说时代》,19-20页。

3 “层累地造成中国古史”的论点见顾颉刚:《与钱玄同先生论古史书》,载《古史辨自序》,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3-11页。“古史辨派”的主要成就见七卷本《古史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

4 张荫麟:《评近人对于中国古史之讨论》,《学衡》第40期,1925年。

5 杨向奎:《论“古史辨”》,见《中华学术论文集》,中华书局,1981年,第28页。

6 陈其泰:《“古史辨派”的兴起及其评价问题》,《中国文化研究》1999年第1期。

7 参见徐旭生:《中国古史的传说时代》。

8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中华书局,1959年,3-5页。

9 《山海经·大荒北经》,见袁珂:《山海经校注》,巴蜀书社,1993年,490-491页。

10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5页。

11 《吕氏春秋·恃君览第八·召类》,《诸子集成》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262页。

12 王钟翰:《中国民族史》,38-42页。

13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28页。参见张守节之《正义》。

14 《左传》文公十八年载:“流四凶族浑敦、穷奇、檮杌、饕餮,投诸四裔,以御魑魅。”此传说与《尚书》所记不同,可能出自不同的传说系统。以上内容参见顾颉刚、刘起釪:《尚书校释译论》,中华书局,2005年,185页。

15 参见张光直先生:《古代中国的考古学》,第四、五章(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年)。

16 苏秉琦:《苏秉琦文集》,文物出版社,2009年,284页。

17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5页。

18 苏秉琦:《迎接中国考古学的新世纪》,见邓国祥等主编:《玉根国脉》,科学出版社,2001年,18-35页。

19 黄怀信:《逸周书校补注译·尝麦解》,三秦出版社,2006年,294页。

20 孙诒让:《墨子间诂·节葬下》,《诸子集成》本,113页。

21 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召诰》,《十三经注疏》本,中华书局,213页。

22 顾颉刚、刘起釪:《尚书校释译论》,854页。

23 郑玄笺、孔颖达疏:《毛诗正义·大雅·文王有声》,《十三经注疏》本,526页。

24 何晏集解、邢昺疏:《论语注疏·八佾》,《十三经注疏》本,2466页。

25 顾颉刚:《讨论古史答刘胡二先生》,见顾颉刚:《古史辨》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105-150页。

26 王国维:《观堂集林》卷九,中华书局,2006年,409-450页。

27 一般以四期说占主导地位,除此之外,尚有“三期说”、“五期说”等。

28 仇士华等:《有关所谓“夏文化”的碳十四年代测定的初步报告》,《考古》1983年第10期。

29 邹衡:《关于探讨夏文化的几个问题》,《文物》1979年第3期。

30 殷玮璋:《二里头文化探讨》,《文物》1978年第9期。

31 孟凡人:《试论夏文化及其与商文化的关系问题》,《郑州大学学报》1979年第1期。孙华:《关于二里头文化》,《文物》1980年第6期。

32 黄怀信:《逸周书校补注译·尝麦解》,219页。

33 司马迁:《史记·夏本纪》,89页。

34 徐元诰:《国语集解·鲁语上》,中华书局,2002年,159页;郑玄注、孔颖达疏:《礼记正义·祭法》,《十三经注疏》本,1578页。

35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昭公六年”;“昭公一四年”,《十三经注疏本》,2044页、2076页。

36 孙诒让:《墨子间诂·兼爱下》,76页。

37 中科院考古所二里头队:《1982年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九区发掘简报》,《考古》1985年12期。

38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国考古学·夏商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110-117页。

39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哀公八年”,2163页。

40 司马迁:《史记·殷本纪》,95页

41 二里头遗址面积超过300万平方米,而稍柴、大师姑遗址仅50-60万平米,远逊于二里头,参见许宏:《何以中国》,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4年,134-135页。

42 司马迁:《史记·殷本纪》,92页。

43 徐元诰:《国语集解·鲁语上》,158页。徐注“根圉”改为“根国”,此处不从。

44 司马迁:《史记·匈奴列传》,2881页。

45 李伯谦:《夏文化与先商文化关系探讨》,《中原文物》1991年第1期。

46 方诗铭、王修龄:《古本竹书纪年辑证》,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9页。

47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襄公四年”,1933页。

48 方诗铭、王修龄:《古本竹书纪年辑证》,6页。

49 宋豫秦、李亚东:《夷夏东西说的考古学观察》,《夏文化论集》,文物出版社,2002年。

50 刘向集录、范祥雍笺证:《战国策笺证·魏策一》,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1252页。

51 孙诒让:《墨子间诂·非攻下》,92页。

52 罗琨:《二里头文化南渐与伐三苗史迹索隐》,收入《夏文化研究论集》,中华书局,1996年,197-204页。

53 郑玄笺、孔颖达疏:《毛诗正义·商颂·玄鸟》,622页;司马迁:《史记·殷本纪》,91页。

54 傅斯年:《夷夏东西说》,4-18页。

55 王国维:《观堂集林》卷十二,515页。

56 邹衡:《关于探讨夏文化的几个问题》,《文物》1979年第3期。

57 中美洹河流域考古队:《洹河流域区域考古研究初步报告》,《文物》1998年10期。

58 刘向集录、范祥雍笺证:《战国策笺证·魏策一》提到“殷纣之国,左孟门而右漳、釜,前带河,后被山”,见1252页。司马迁:《史记·吴起列传》则称“殷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经其南”,2166-2167页。

59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中国考古学·夏商卷》,170-248页。

60 徐义华:《商代国家与社会》,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308-311页。

61 司马迁:《史记·殷本纪》,109页。

62 《孟子·万章》称“伊尹耕于有莘之野”(赵岐注、孙奭疏:《孟子注疏》,《十三经注疏本》,2738页),《墨子。尚贤下》也提到伊尹来自有莘氏。而《史记索隐》的《周本纪》条目则引《世本》称“莘国姒姓”。可知伊尹应当为姒姓。另一说其为商王族,见杜勇:《清华简与伊尹传说之谜》,《中原文化研究》2015年第2期。

63 参见王震中:《商族起源与先商社会变迁》,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174页。

64 晁福林:《天命与彝伦:先秦社会思想探研》,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62页。关于贞人的性质,史学界有多种不同的说法。董作宾先生提出贞人为史官的论点常常为史学界所重视,而晁福林先生在《试论殷代的神权与王权》(《社会科学战线》1984年第4期)一文中已提出贞人为各部族在王朝的代表,在史学界有重要影响。

65 孙亚冰、林欢:《商代地理与方国》,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257-258页。

66 宋镇豪:《商代史论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163页。宋镇豪:《论商代的政治地理架构》,《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学刊》第一辑,2010年。商人与方国战争原因很多,据张光直先生推测,有可能是由于商人与周边人群存在对粮食、畜产品的掠夺,也可能是争夺土地的冲突,甚至有可能是由于金属矿产或者食盐供应的矛盾。参见张光直:《商文明》,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年,249-251页。

67 参见李学勤:《周文王时期卜甲与商周文化关系》,《人文杂志》1988第2期。

68 田继周:《先秦民族史》,191页。

69 郭璞注、邢昺疏:《尔雅注疏·释诂》,《十三经注疏》本,2568页。

70 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舜典》,《十三经注疏》本,中华书局,131页。而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则提出:“(夏)引申之义为大。”(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233上)他认为,大的含义是从华夏这一含义中引申出来的,华夏自认为伟大,故以美好的称谓作为自称。

71 王念孙:《读书杂志》,江苏古籍出版社,2000年,647页。

72 唐善纯:《华夏探秘》,江苏人民出版社,2000年,92-95页。

73 詹鄞鑫:《华夏考》,《华东师范大学学报》2001年第5期。

74 王国维:《观堂集林》卷九,411-413页。

75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673下。

76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493下。

77 田倩军:《释夷》,《中国文字》第20期。

78 郭沫若、胡厚宣主编:《甲骨文合集》,中华书局,1978-1982年,21879片。

79 范毓周:《甲骨文“戎”字通释》,《中国文字》新26期。

80 李济:《跪坐蹲踞与箕踞》,《史语所集刊》第24,1953年。

81 岛邦男:《殷墟卜辞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750页。但陈梦家等人认为,夷方和人方并不相同。(《殷虚卜辞综述》,284,301页。)

82 李学勤:《帝辛征夷方卜辞的扩大》,《中国史研究》2008年第1期;李发:《殷卜辞所见“夷方”与帝辛时期的夷商战争》,《历史研究》2014年第5期。

83 郭沫若、胡厚宣主编:《甲骨文合集》,8410、22906、22202片等。

84 李学勤:《殷代地理简论》,科学出版社,1959年,80页。

85 宋镇豪:《商代史论纲》,161页。

86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襄公二一年”,1971页。

87 郭沫若、胡厚宣主编:《甲骨文合集》,33318片。一说其意为伊尹家族五代附祭于商王,见晁福林先生著《试论殷代的神权与王权》,《社会科学战线》1984年第4期。另一说为“五示”指伊尹等五位旧臣,见陈梦家:《殷虚卜辞综述》,462页。今从晁说。

88 晁福林:《天命与彝伦:先秦社会思想探研》,62页。

89 司马迁:《史记·夏本纪》,85页。

90 张之恒主编:《中国考古通论》,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292页。

91 胡厚宣:《中国奴隶社会的人殉和人祭》,收入北大历史系中国古代史教研室编:《中国古代史教学参考论文选》,第1册,1979年,109-110页。

92 见刘家和先生著《古代中国与世界》,武汉出版社,1995年,571-576页。

93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襄公四年”,1933页。

94 《尚书·梓材》提到“皇天既付中国民越厥疆土于先王”,王冠英先生指出,《诗经 ·大雅·荡之什》中的“中国”即是指商。参见王冠英:《殷周的外服及其演变》,《历史研究》1984年第5期。

95 章太炎先生曾说:“印度称摩迦陀为中国;日本称山阳为中国。印度日本之言中国者举土中以对边郡,举领域以对异邦。” 参见章太炎:“中华民国解”《太炎文录初编》“别录卷一”,见《章氏丛书》,浙江书局刊本,1918年,函3,册26。转引自陈致:《夷夏新辨》,《中国史研究》2004年第1期。

96 顾炎武撰、黄汝成集释:《日知录集解》,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卷二十三,“姓”条。

97 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1页。

98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隐公八年”,1733页。

99 徐元诰:《国语集解·周语下》,96页。

100 一说为有扈为东夷部落,参考顾颉刚、刘起釪:《尚书校释译论》,868页。

101 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甘誓》,155页。

102 司马迁:《史记·楚世家》,1670页。

103 郑玄注、孔颖达疏:《礼记正义·表记》,1641-1642页。

104 钱穆:《周初地理考》,《燕京学报》第10期,1931年。

105 王克林:《略论夏文化的源流及其有关问题》,先秦史学会:《夏史论丛》,齐鲁书社,1985 年,79—80 页。

106 徐锡台:《早周文化的特点及其渊源的探索》,《文物》1979 年第10 期。

107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111页。

108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116-117页。

109 王先谦:《荀子集解·儒效》,中华书局,1988年,114页。

110 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牧誓》,183页。

111 参见顾颉刚、刘起釪:《尚书校释译论》,该书认为,“多邦”即各邦之君,而“御事”即朝臣,见该书1263页。

112 姜姓应当就是羌人中接近周族而较为进步的一支,参见顾颉刚、刘起釪:《尚书校释译论》,1135页。

113 郑玄笺、孔颖达疏:《毛诗正义·大雅·生民》,528页。

114 司马迁:《史记·齐太公世家》,1478-1479页。

115 黄怀信:《逸周书校补注译·度邑解》,216页。

116 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多士》,221页。

117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127页。

118 “驹父盨盖”铭文,参考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殷周金文集成》,器4644。

119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殷周金文集成》,器4321.

120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殷周金文集成》,器4292。师酉簋与师询簋当存在联系,郭沫若等先生认为师酉是询的父亲,见郭沫若:《郭沫若全集·考古》,第6册,文物出版社,2002年,254页;而夏含夷则认为询可能是师酉的父亲,见《父不父,子不子:试论西周中期询簋和师酉簋的断代》,《中国古文字与古文献》1999年第1期。

121 陈梦家:《西周铜器断代》,中华书局,2004年,285页。李学勤先生以为秦人来自东方的商奄之地,故称秦夷。参见《清华简关于秦人始源的重要发现》,《光明日报》2011年9月8日。

122 参见郭沫若:《郭沫若全集·考古》,第6册,256页;黄盛璋:《关于询簋的制作年代与虎臣的身份问题》,《考古》1961年第6期。

123 黄怀信:《逸周书校补注译·作雒解》,234页。

124 裘锡圭:《古文字论集》,中华书局,1992年,386-392页。

125 司马迁:《史记·楚世家》,1692页。

126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134页,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四年”也提到“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齐桓公)是问”,1792-1793页。

127 王国维曾论证猃狁即“鬼方”,见王国维:《观堂集林》卷十三,583-605页;近年来的研究,参见彭裕商:《周代猃狁及相关问题》,《历史研究》2004年第3期。另,西戎和猃狁在金文、传世文献中曾多次互用,说明猃狁就是戎人。参见赵世超:《周代国野关系研究》,文津出版社,1993年,43页。

128 徐元诰:《国语集解·周语上》,3-4页。

129 郑玄笺、孔颖达疏:《毛诗正义·大雅·绵》,510页。

130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殷周金文集成》,器4328。

131 徐元诰:《国语集解·周语上》,9页。

132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149页。

133 李峰:《西周的灭亡》,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34-44页。

134 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康诰》,203页。

135 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君奭》,224页。

136 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立政》,231页。

137 参见拙作:《尚书周人称“夏”考》,《史学史研究》2011年第1期。

138 郑玄笺、孔颖达疏:《毛诗正义·小雅·信南山》,470页。

139 郑玄笺、孔颖达疏:《毛诗正义·大雅·文王有声》,526页。

140 许倬云:《西周史》,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2年,119-120页。

141 黄怀信:《逸周书校补注译·王会解》,317-319页。

142 黄怀信:《逸周书校补注译》,前言,61页。

143 颜世安:《周初“夏”观念与王族文化圈意识》,《北京师范大学学报》2007年第4期。但夏、商时代是否有此观念还可进一步讨论。

144 除前述伐商的异姓人群外,如《史墙盘》中的微氏家族曾参与武王伐周,受封于岐地。有关内容参见《尚书校释译论》,1135-1136页。

145 张正明:《先秦的民族结构、民族关系和民族思想——兼论楚人在其中的地位和作用》,《民族研究》1983年第5期。(www.xing528.com)

146 曾文芳:《夏商周民族思想与政策研究》,88-89页。而田继周则认为,华夷五方观念的因素可以推至传说时代,田继周:《先秦民族史》,92-93页。

147 沈长云:《由史密簋铭文论及春秋时期的夷夏之辨》,《河北师院学报》1994年第3期。

148 李峰:《西周的政体》,262-267页。

149 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酒诰》,207页。

150 徐元诰:《国语集解·周语上》,6-7页。

151 王晖:《西周蛮夷“要服”新证 ——兼论“要服”与“荒服”、“侯服”之别》,《民族研究》2003年第1期。

152 黄怀信:《逸周书校补注译·王会》有“比服次之,要服次之,荒服次之”之说,319页。郑玄注、贾公彦疏:《周礼注疏·夏官·职方氏》有“乃辨九服之邦国”之说,《十三经注疏》本,863页。

153 徐中舒、唐嘉弘:《论殷周的外服制》,《人文杂志》增刊1982年5月。

154 金景芳:《中国奴隶社会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123-124页。

155 引用李学勤先生隶定铭文,参见李先生著《史密簋铭所记西周重要史实考》,《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1991年第2期。

156 陈致:《夷夏新辨》,《中国史研究》2004年第1期。

157 许倬云:《西周史》,126-158页。

158 沈长云:《由史密簋铭文论及春秋时期的夷夏之辨》,《河北师院学报》1994年第3期。

159 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召诰》,213页。

160 陈来:《古代宗教与伦理》,三联书店,2009年,176-183页。不过,并非所有的学者都赞同商代有天命观念。例如,陈梦家先生提出,西周时代才有了天的观念(《殷虚卜辞综述》,562页),但这里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商人是否有天或者天命这一概念,而在于即使存在,其天命观念也与周人不同。

161 赵岐注、孙奭疏:《孟子注疏·万章上》引《尚书·泰誓》,2737页。

162 参见易宁师:《中国古代历史认同观念的滥觞——〈尚书·周书〉的历史思维》,《史学史研究》2010年第4期。

163 王国维:《观堂集林》卷十,453页。

164 参见刘家和先生著《古代中国与世界》,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年,136页。

165 郑玄注、孔颖达疏:《礼记正义·大传》,1508页。

166 陈立:《白虎通疏证》,中华书局,1994年,395页。

167 历代学者对天子是否包括在宗法制度之内众说纷纭,历来存在是否将宗统与君统合二为一的争论。王国维先生发现“礼家之大宗限于大夫以下者,诗人直以称天子诸侯”,提出诗人与礼学家对此存有差异。刘家和先生进一步提出,在先秦时期,天子也处于宗法之下,是为大宗。关于此问题的讨论,可参见刘家和先生著《宗法辨疑》,该文收入《古代中国与世界》一书。

168 王国维:《观堂集林》卷十,466-467页。

169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二四年”,1817页。

170 参见晁福林先生著《夏商西周的社会变迁》,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263-269页。

171 陈致:《从礼仪化到世俗化——<诗经>的形成》,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110-114页。

172 《周礼》天子见诸侯的礼节是“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天揖同姓”。郑玄对此的解释是:“庶姓,无亲者也。土揖,推手小下之也。异姓,婚姻也。”见郑玄注、贾公彦疏:《周礼注疏·秋官·司仪》并郑玄注,896页。

173 郑玄注、孔颖达疏:《礼记正义·曲礼下》,1264页。

174 郑玄笺、孔颖达疏:《毛诗正义·大雅·生民》,532页。

175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隐公一一年”,1735-1736页。

176 徐元诰:《国语集解·周语下》,97页。

177 徐元诰:《国语集解·周语上》,21-22页。

178 顾颉刚:《史林杂识初编》,中华书局,1963年,36页。

179 沈长云:《由史密簋铭文论及春秋时期的华夷之辨》,《河北师院学报》1994年第3期。

180 刘向集录、范祥雍笺证:《战国策笺证·刘向书录》,2页。

181 可参见李峰:《西周的灭亡》,264-265页。

182 徐元诰:《国语集解·郑语》,460页。

183 徐元诰:《国语集解·郑语》,461-462页。

184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宣公十一年”,1876页。

185 刘向集录、范祥雍笺证:《战国策笺证·燕策一》,1643页。

186 司马迁:《史记·匈奴列传》,2883页。

187 司马迁:《史记·赵世家》,1809页。

188 司马迁:《史记·越王勾践世家》,1751页。

189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闵公二年”,1787-1788页。

190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元年”,1791页。

191 文公时期,庸人率领众蛮族背叛楚国,“麇人率百濮聚于选,将伐楚。于是申、息之北门不启。楚人谋徙于阪高”。说明是时楚人尚畏惧周边人群。见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文公十六年”,1859页。

192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1792页。

193 徐元诰:《国语集解·齐语》,232-234页。

194 何晏集解、邢昺疏:《论语注疏·宪问》,2512页。

195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定公四年”,2135页。

196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宣公十五年”,1888页;“昭公十七年”,2082页。

197 童书业先生注意到,春秋初期与中后期各国兵力的变化,如晋国在城濮之战时战车仅七百乘,到春秋后期,晋国有“因其十家九县,长毂九百,其余四十县,遗守四千”,兵力大为增强,他将其归结为春秋初年各国人少地小之故。见童书业:《春秋左传研究》,中华书局,2006年,308页。这种变化应该与晋国对周边人群的征服有关。

198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宣公七年”,1873页;“宣公九年”,1874页。

199 如魏武侯九年,狄败魏国于浍。见司马迁:《史记·魏世家》,1842页。

200 司马迁:《史记·秦本纪》,206、207页。

201 司马迁:《史记·魏世家》,1840页。

202 司马迁:《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2450页。

203 方诗铭、王修龄:《古本竹书纪年辑证》,247页。另,《逸周书·王会解》记载有成王时期的王会情形。

204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二〇年”,1810页;“襄公二八年”,1999页。

205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昭公四年”,2032页。

206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襄公四年”,1933页。

207 徐元诰:《国语集解·晋语七》,413-415页。

208 徐元诰:《国语集解·周语中》,50-51页。

209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宣公十五年”载“潞子婴儿之夫人,晋景公之姊也。”而潞属于赤狄别种,1887页。

210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十一年”,1802页。

211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昭公一三年”,2072页。

212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襄公一四年”,1956页。

213 范晔:《后汉书·西羌传》,中华书局,1965年,2873页。

214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新中国的考古发现与研究》,文物出版社,1984年,296页。

215 见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闵公元年”,1786页;“僖公一五年”,1805页;“襄公一三年”,1955页,“昭公一九年”,2087页,“哀公二〇年”,2180页;徐元诰:《国语集解·鲁语下》,185页;《国语集解·齐语》,241页;《国语集解·晋语一》,251页;《国语集解·楚语上》,487页;《国语集解·楚语上》,497页;《国语集解·吴语》,540页;《国语集解·吴语》,541页。

216 《左传》载“襄公四年”:“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又“襄公十一年”载:“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曰:‘子教寡人,和诸戎狄,以正诸华。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请与子乐之。’”《国语·晋语七》:“(魏绛曰)劳师于戎,而失诸华,虽有功,犹得兽而失人也,安用之?且夫戎、狄荐处,贵货而易土。”又同章“子教寡人和诸戎、狄而正诸华”。(见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1933页,1951页;徐元诰:《国语集解》,411-412页;414页)以上四处内容相近。另有《左传》载:“吴,周之胄裔也,而弃在海滨,不与姬通。今而始大,比于诸华。”(见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昭公三〇年”,2125页)

217 王尔敏先生在《中国名称溯源及其近代诠释》一文中已对“中国”概念做出了分析,见王尔敏:《中国近代思想史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370-400页。此外,尚可参见胡阿祥:《中国名号考述》,《历史地理》17辑,82-97页。

218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二五年”,1821页。

219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定公十年”,2108页。

220 刘宝楠:《论语正义》“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注,《诸子集成》本,45页。

221 前文提及夷狄有时候也参与华夏诸侯国主持的会盟,不过他们不是主体,而且在称呼上多有明确区分。

222 张其贤:《“中国”概念与“华夷”之辨的历史探讨》,84页。

223 见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成公二年”,1898页;“昭公四年”,2035页;“昭公一三年”,2072页;公羊寿传、何休解诂、徐彦疏:《春秋公羊传注疏》“僖公十五年”,《十三经注疏》本,2398页。

224 见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庄公三一年”,1783页;“昭公一七年”,2084页。另,宋人家铉翁著《春秋详说》“天子失官,学在四夷”注云:“所谓夷,非夷狄其人也……为言远也。”认为四夷是指四方的远国(转引自杨伯峻先生《春秋左传注》,1389页)。但是从上引“庄公三十一年”文看,春秋时期的“四夷”与“中国”对举,而中国则具有华夏之意,“四夷”确为夷狄之称号。

225 顾颉刚、王树民:《夏和中国——祖国古代的称号》,《中国历史地理论丛》第一辑,陕西人民出版社1981年。

226 赵岐注、孙奭疏:《孟子注疏·尽心下》,2773页。

227 郭璞注、邢昺疏:《尔雅注疏·释地》,2616页。

228 郑玄注、孔颖达疏:《礼记正义·王制》,1338页。

229 张其贤在分析《左传》等文献对“蛮”、“夷”、“戎”、“狄”等人群的描述后,他们所表示的意思,除了指华夏以外的“外人”外,还包括地位低于华夏群等负面含义,见张其贤:《“中国”概念与“华夷”之辨的历史探讨》,93页。

230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隐公九年”,1734页;“僖公八年”,1799页;“襄公四年”,1933页;“定公四年”,2137页;“哀公十三年”,2171页。徐元诰:《国语集解·周语中》,49,54,58页。

231 刘家和:《<左传>中的人本思想与民本思想》,载《史学经学与思想》,358-359页。

232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一九年”,1810页。

233 何晏集解、邢昺疏:《论语注疏·八佾》,2466页。近年来,李零先生根据日本大正十二年怀德堂本,“此章重中国,贱蛮夷也。诸夏,中国也。亡,无也。言夷狄虽有君主,而不及中国无君也。故孙绰云:诸夏有时无君,道不都丧,夷狄强者为师,理同禽兽也”,提出皇侃的原文并非如此,与今天所看到的含义恰恰相反,是清人从维护统治的角度出发的篡改,参见李零:《丧家狗》,山西人民出版社,2007年。

234 赵岐注、孙奭疏:《孟子注疏·滕文公上》,2706页

235 焦偱:《孟子正义》,中华书局,1987年,396页,赵岐之注已认识到此问题,但焦循之言更为透彻。

236 见王先慎:《韩非子集解·十过》,中华书局,1998年,70-71页。

237 《吕氏春秋·不苟》,《诸子集成》本,307页。

238 见刘向集录、范祥雍笺证:《战国策笺证·赵策二》,1047页。

239 相关注释见刘向集录、范祥雍笺证:《战国策笺证》,1057页。

240 《国语·周语上》,8-9页。韦注 “吾闻夫犬树惇,能帅旧德而守终纯固”,今从王引之说,作“吾闻夫犬戎树,惇帅旧德而守终纯固”。

241 徐元诰:《国语集解·晋语九》,444-445页。与之关联的杜注见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昭公一五年”,2077也。

242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二三年”,1814页。

243 《左传》“襄公四年”载,叔孙穆子访问晋国,晋国奏天子享诸侯所用的《肆夏》、诸侯相见所奏的《文王之什》招待,穆子并不拜谢,而只拜谢了晋侯致意鲁公的《鹿鸣》与晋侯慰问自己的《四牡》,穆子的行为是符合礼节的,而当时却不被晋国贵族叔孙豹所理解。见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襄公四年”,1931-1932页。《汉书·艺文志》称“春秋之后,周道寖坏,聘问歌咏不行于列国”即描述此现象(班固:《汉书·艺文志》,中华书局,1962年,1756页)。

244 王先慎:《韩非子集解·十过》,70-71页。

245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桓公二年”,1741页。

246 徐元诰:《国语集解·晋语四》,330页。

247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昭公元年”,2024页。

248 参见刘家和先生《关于中国古代民族关系特点的几点思考》,《河北学刊》2006年第3期。

249 参见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及夏、商、周“本纪”。有关此问题的研究参见李凭:《黄帝历史形象的塑造》,《中国社会科学》2012年第3期。

250 顾颉刚:《顾颉刚全集》,中华书局,2011年,第431页。

251 据陈梦家先生考证,《世本》的成书年代可能在战国末年。陈梦家:《世本考略》,收入陈先生著《西周年代考·六国纪年》,中华书局,2005年,194页。

252 秦嘉谟等辑:《世本八种》,中华书局,2008年,6-7页。

253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二二年”,1813页。

254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2下。

255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隐公十一年”,1736页。

256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庄公二三年”,1778-1779页。

257 陈来:《古代思想文化的世界》,三联书店,2009年,265-271页。

258 郑玄注、孔颖达疏:《礼记正义·檀弓下》,1304页。

259 郑玄注、孔颖达疏:《礼记正义·王制》,1338页。

260 郑玄注、贾公彦疏:《周礼注疏·秋官司寇·夷隶》,884页。

261 孙诒让:《墨子间诂·鲁问》,285页。

262 孟子、荀子之观点分别见于《孟子注疏·告子上》与《荀子·性恶篇》,有关解释可参见冯友兰先生著《中国哲学史》上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

263 王先谦:《荀子集解·性恶》,《诸子集成》本,295页。

264 公羊寿传、何休解诂、徐彦疏:《春秋公羊传解诂》“庄公二三年”,2237页。

265 公羊寿传、何休解诂、徐彦疏:《春秋公羊传解诂》“昭公二三年”,2327页。

266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二三年”,1815页。

267 何晏集解、邢昺疏:《论语注疏·季氏》,2520页。

268 赵岐注、孙奭疏:《孟子注疏·滕文公上》,2706页。

269 徐晓旭:《古代希腊民族认同中的各别主义与泛希腊主义》,《华中师大学报》2008年第4期。

270 李宗侗:《中国古代社会新研》,中华书局,2010年,15-17页。侯外庐:《中国古代社会史论》,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108-135页。

271 叶自成:《中国外交的起源——试论春秋时期周王室和诸侯国的性质》,《国际政治研究》2005年第1期。

272 蒋重跃:《周代的封国是否城邦——兼与希腊古典城邦的比较》,《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6年第2期。

273 徐元诰:《国语集解·晋语四》,337页。

274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二八年”,1825页。

275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定公四年”,2136页。

276 典型的是鲁襄公二十七年,“弭兵”之会,小国必须同时服从晋、楚两大诸侯国的命令(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1995页)。

277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襄公二七年”,1996页。

278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隐公三年”,1723页。

279 司马迁:《史记·周本纪》,169页。

280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二五年”,1820-1821页。

281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二八年”,1827页。

282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宣公三年”,1868页。

283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二五年”,1820页。

284 赵岐注、孙奭疏:《孟子注疏·梁惠王上》,2670页。

285 司马迁:《史记·孟子荀卿列传》,2344页。

286 王明珂:《华夏边缘——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174-182页。

287 陈致:《夷夏新辨》,《中国史研究》2004年第1期。

288 司马迁:《史记·吴太伯世家》,1445页。

289 司马迁:《史记·越王勾践世家》,1739页。

290 司马迁:《史记·楚世家》,1689。

291 司马迁:《史记·楚世家》,1692页。

292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成公七年”,1903页。

293 参见陈筱芳:《春秋华夷关系以及华夏族的最终形成》,《西南民族学院学报》1996年第2期。

294 《左传》载“晋侯(献公)使太子申生伐东山皋落氏”,杜注谓:“赤狄别种也,皋落其氏族。”皋落为赤狄一部,见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闵公二年”,1788页。

295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襄公一四年”,1956页。

296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襄公二八年”,1999页。

297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哀公四年”,2158页。

298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襄公一四年”,1956页。

299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僖公四年”,1792-1793页。

300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定公四年”,2137页。

301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哀公一三年”,2171页。

302 徐元诰:《国语集解·吴语》,554页。

303 唐兰:《宜侯夨簋考释》,《考古学报》1956年第2期。

304 王明珂:《华夏边缘——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174-184页。

305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成公七年”,1903页。

306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宣公一二年”,1882-1883页。

307 杜预注、孔颖达疏:《春秋左传正义》“襄公二九年”,2006-20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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