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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院文献研究》揭示光绪《端溪书院志》的汉学风采

时间:2023-10-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此前黄登瀛辑录的《端溪书院志略》已然无存,且历时久远,“诸凡踵增,举未之及”。新《端溪书院志》凡七卷。卷首有傅维森自序及端溪书院图说,图说部分借鉴了《端溪书院志略》的编写方式。条约部分为乾隆至光绪时部分山长掌教时所作的规条,如《全谢山先生端溪书院讲堂条约》《冯鱼山先生端溪书院学规》等。总体来看,傅维森所修的《端溪书院志》是三志中门类最多,篇幅最大,史料来源最广,考证最详的书院志书。

《中国书院文献研究》揭示光绪《端溪书院志》的汉学风采

端溪书院最后修纂的志书是傅维森编纂的《端溪书院志》,凡七卷,光绪二十六年(1900)刻于端溪书院。傅维森(1864—1902),字志丹,一字君宝,广东番禺人。光绪十五年(1889)入广雅书院,游朱一新之门,故其学术长于经史。次年被选为汉学重镇学海堂的专课肄业生。光绪二十一年(1895)成进士,改庶吉士。旋丁父忧,不复出仕。光绪二十四年(1898),总督谭钟麟聘掌端溪书院,亦以实学课士。未几遽卒。著有《缺斋遗稿》。

傅维森初临端溪书院,即对其历史产生兴趣:“既抵院,询考前事,不可具悉。”此前黄登瀛辑录的《端溪书院志略》已然无存,且历时久远,“诸凡踵增,举未之及”。于是傅维森再去寻阅,“又于竹冈集中检得《端溪书院志》一册,盖嘉庆二十一年奉新赵竹冈吏部敬襄主讲斯院时所辑,视黄志尤略”。在此情况下,傅维森萌生了重新修撰院志之意。此时,傅维森得知邑中有名黎佩兰者,“昔从义乌朱先生读书院中,熟征文献,百年近事多有笔记”。黎佩兰,字咏陔,高要人,光绪十四年(1888)读书端溪院,光绪十七年(1891)举人。傅维森在看过黎佩兰笔记后,“为之喜慰,因属详加编订,互相商榷”。以此为引,傅维森开始着手撰修新志,“复考府、县志书,旁及前人文集,证以官廨新旧案牍,综覆条举,增补前志。实无可考,始姑阙如。时逾一年,稿凡数易,曩之不可具悉者。至是,乃按籍可寻矣。中有新订章程数条,则因时变通,藉除夙弊,非遽谓尽善也”[89]

新《端溪书院志》凡七卷。卷首有傅维森自序及端溪书院图说,图说部分借鉴了《端溪书院志略》的编写方式。其后有目录。正文卷一为《建置》,与道光志相比,内容有所增添,如叙事溯及明代,在府志之外又根据省志、县志增添细节。此外,对于前志考证失实之处又加以改正,如“乾隆二十二年(原注:黄《志略》作一)知府吴绳年于近光亭后捐买民房地,增建后楼,奉祀先贤”[90]咸丰四年(1854)至光绪二十四年的内容为傅维森新纂,主要依据了同治《高要县志续》[91]、同治李光廷《重修爱莲亭记》等。卷二为《经制》,对生童名额、考课制度、岁入、岁支加以介绍,其后附有《端溪丛书附考》和《印书章程附》,是有关印书经费方面的内容。卷三为《祀典》,记载了书院的祭祀规制及沿革变动,对所祀二十贤的来历作了较为详细的考订。其后为景贤阁奉祀先贤传略,与道光志一样,基本是抄录嘉庆志而来的,所不同的是删去了琼山、光宇、尧山、石洞四先生传,这是由于当时四人已不在奉祀之列。此外,又根据全祖望年谱和李元度《国朝先正事略》,增加了全谢山先生传略。卷四为《学规》,分作训典与条约两部分。训典收录了康熙四十一年(1702)的《训饬士子文》,雍正十一年(1733)和乾隆元年(1736)有关书院的上谕。条约部分为乾隆至光绪时部分山长掌教时所作的规条,如《全谢山先生端溪书院讲堂条约》《冯鱼山先生端溪书院学规》等。这些规条中年代较近的采自院内册籍,年代较远的则是从山长文集中搜辑而来。卷五为《师儒》,记录了当时已知的院长、监院姓名及小传。由于“嘉庆以前册籍无存”,院长、监院的姓名无法详细得知。加之“咸丰甲寅之乱,文献亦就湮沦”。在官方典籍无从查起的情况下,傅维森乃“采私家著录钩稽可据者,十得五六,合以近年其知者,具列为表”[92]。卷六为《艺文》,分石刻、词翰两部分。石刻内容抄录自道光志卷三的《石刻》,还注明了石刻的存废情况。词翰部分收录了部分山长及官绅有关书院的诗词文章。卷七为《书籍》,受咸丰四年兵灾的影响,院内旧藏书籍早已荡然无存,傅维森综合同治《高要县续志》及黄登瀛《端溪书院志略》,重新考证出旧藏书目。此外,傅维森还从肇庆府档册中找出了《肇庆府原定收借书籍规条》,附在此处。接着傅维森不吝篇幅,对书院所藏的整整八十一柜藏书开列了非常详细的清单,除书名、作者外,还标明了捐赠者的姓名及身份。最末附了捐置书籍种数衔名,对光绪二年(1876)至二十四年为书院捐书的官民开列了一份专门的清单。

总体来看,傅维森所修的《端溪书院志》是三志中门类最多,篇幅最大,史料来源最广,考证最详的书院志书。

《端溪书院志》的历次修撰,其门类从赵敬襄时的不分类,到黄登瀛时的六类,最后到傅维森时的七类,门类呈现出越来越多、越来越细的趋势。并且在门类的编排上,傅维森也没有全部沿用黄登瀛的既定次序,而是对其有所优化。如傅维森将道光志中并未独立成卷的经费部分析出,提升其地位。学规、师儒部分,道光志尽管也有涉及,但内容少而分散。傅维森不但对此特别加以整理,还新立名目,独立成篇。祀典部分在道光志中被置于靠后的第五卷,而傅维森将其提前至第三卷,如此,形成了卷二、卷三、卷四专讲制度的格局。比之前志,这种编排方法更加合理。道光志的卷三取名《石刻》,然其内容除石刻以外,还附录了官绅之诗文,使卷三陷入具有“艺文志”之实而无“艺文志”之名的状况,这或是由于端溪书院有十四方御书石刻而有意凸显其地位的原因。傅维森即在此基础上向前一步,将“艺文志”大方提出,将石刻与词翰一同纳入其中,这又是其编纂上的合理之处。并且傅维森还将《艺文》置于偏后的位置,这种编排方式与地方志更加接近。道光志的藏书目录名《经籍》,这是受当时四部分类法的影响。傅维森则改名《书籍》,这是由于当时书院已藏有大量西学、新学书籍,再用“经籍”之名显然已不合时宜,这体现了傅维森的与时俱进之处。其详细分类情况见表一。

表一 分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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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史料来源,傅维森在自序中列举了笔记和“府、县志书”“前人文集”“官廨新旧案牍”[93]四种。在查阅全书后,可知傅维森至少还参考了赵、黄二人各自撰写的书院志及院内册籍、碑刻、藏书等史料。这与前志相较,史料来源更为广泛。

在坐拥众多史料之后,傅维森也对其详加考辨,得出较为可信的结论。“实无可考,始姑阙如”[94]。如卷一《建置》部分,对于书院何时由“天章”改名“端溪”一事,傅维森以双行小注的形式对其详加考证,得出了与道光志相左的结论:

黄登瀛《端溪书院志略》:书院何时复端溪之名,诸志阙载。《高要新志》以为意即雍正十年所改。但考是年制府郝玉麟碑记,仍题“天章书院”。乾隆十七年全祖望《帖经小课题辞》,署衔亦云“天章山长”。至乾隆二十二年,山长何梦瑶记,始称“端溪书院”。二十四年修《府志》,遂直标“端溪书院”。然则复端溪之名,殆在二十二年重修时。

傅维森《端溪书院志》:李光廷《宛眉书屋文钞·景贤堂先贤赞》云,改名端溪,在乾隆初年。马尔泰《〈御稻诗〉跋》,可考《跋》在乾隆三年已称端溪书院。则十七年全谢山《帖经小课题词》犹自署“天章山长”者,特行文之雅称尔。杭堇浦与谢山同时来粤,有《登端溪书院天章阁望州衙后园》诗,亦可证端溪之名已复在先。《府志》疑为乾隆二十二年重修时始改,其说未核,今不从。

就书院何时改名端溪,黄、傅二人一主乾隆二十二年(1757),一主乾隆初年,且都围绕全祖望在《帖经小课题辞》文末的署名“天章山长全祖望”作出了截然相反的解读。其实全祖望在《帖经小课题辞》正文中已留有两处线索,一处是“予主端溪讲席,未及稘”,另一处是“愚者遂以为天下文章莫大乎是,端溪诸生前此亦未能脱”[95],可见端溪之名在当时已然恢复,全祖望在文末以“天章山长”自称,应当确是“行文之雅称”,当以傅说为是。且傅维森并非仅以《帖经小课题辞》为依据,他还在前任山长李光亭、前任总督马尔泰的文章词翰中搜罗证据,足见其扎实的考证功夫,这样的例子在光绪志中不胜枚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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