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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学:幽巖尊祖文学敘事

时间:2023-10-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幽巖尊祖事實》的三個文本,《祭祖母文》采用四言韻文,是祭文的傳統寫法,另外兩篇各題爲“跋”與“後序”,文體爲散體,是張元幹的自敘文。諸賢題跋對《幽巖尊祖事實》的評價重在文化内涵,而對“詞章”本身則相對忽略。閲讀張元幹“幽巖尊祖”的一組文獻,還可從中獲得文史研究的諸多啟示。從研究視角看,《幽巖尊祖事實》與名賢題跋爲考察宋代流行的祖訓、家訓、述祖、尊祖類作品的文學敘事提供了一個有意義的範本。

新宋学:幽巖尊祖文学敘事

《幽巖尊祖事實》的三個文本,《祭祖母文》采用四言韻文,是祭文的傳統寫法,另外兩篇各題爲“跋”與“後序”,文體爲散體,是張元幹的自敘文。它們被稱爲“記事之文”(鄧肅)、“敘事記久之文”(汪藻),“敘事”是其基本特徵。張元幹僅僅提供了一個敘事文本,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事情緣委始末,而把議論闡發的任務交給了題跋諸人。

諸賢題跋對《幽巖尊祖事實》的評價重在文化内涵,而對“詞章”本身則相對忽略。正如朱松的看法:“仲宗孝愛忠厚之意見於筆墨之間,蓋不獨文字妙當世也。”基於《幽巖尊祖事實》作者人品與文品的聯係,《幽巖尊祖事實》被題跋者一致評價爲“道德文章”的典範。如蘇庠所説:“仲宗隆於慈孝,蓋天性然也。苟其本立矣,則積而爲事業,發而爲詞章,豈復有二道哉?有德者必有言,其仲宗之謂乎?”李綱認爲:“士之難知久矣,富於文而實未必稱,敏於言而行未必副,曷敢輕許人哉?……稱其文而副其言者率如是,古人不難到也,在仲宗勉之而已。”劉路認爲:“文章可以感人,非有本者不能也。仲宗去親庭適數千里外,見於行事皆忠厚悃愊,與世之遊子異矣。故其自敘使人讀之慨然,增丘壟之念。”王以寧説:“仲宗之文忠厚惻怛,敘事條鬯,蓋其孝友淵源所從來遠也。”蘇迨説:“古今文人撰著甚衆,使人讀之或至太息流涕者,以忠孝之實存焉爾。仲宗於其祖夫人之文也,豈不然哉?”張棫追述:“余頃未交仲宗,先伯氏景方趣使交焉,然此時但見仲宗詩文蔚然可愛,固已恨得交之晚,乃今復以懿行見信於當世賢士大夫,則余曩日之所以愛仲宗者殆誤矣。孰謂先伯氏平生取友止於文詞間哉?因是又使人追念賢兄而流涕也。”由人及文,因文見人,只是並非傳道説教的説理之文,而是文行合一、情真意切的記實之文。

張元幹宣和初寫作祭祖之文時28歲,正處於創作的旺盛期,一些題跋强調了其文風的發展變化。歐陽懋回憶元幹未冠時,“與坐客賡唱,初若不經意,而辭藻可觀,莫不駭其敏悟”,嘉許其“天資夙成”,“至於竭力松楸,克勤祀享,篤於禮義孝愛之道,所謂文質彬彬者歟?”徐俯認爲:“張侯仲宗近作殊有老成之風,無復少年書生氣。”陳瓘强調其“辭采燦然,足以有譽於世矣”,王以寧指出其“敘事條鬯”的特點。張元幹詩、詞、文並著,是活躍於南北宋之交的優秀作家,《四庫全書總目·蘆川歸來集提要》指出“幽巖尊祖録”題跋“中多元祐名臣之筆”,復從張元幹平生交遊,解釋其詩文創作與元祐文學的淵源:“元幹詩格頗遒,雜文題跋諸篇具有蘇、黄遺意,蓋耳目漸染之故也。”“學尊元祐而詆熙寧,詩文亦皆有淵源。”四庫館臣特别指出其雜文題跋“具有蘇、黄遺意”,從寫作時間上看,張元幹有《跋山谷詩稿》《跋東坡墨帖》《蘇養直詩帖跋尾六篇》《跋蘇詔君贈王道士詩後》等三十餘篇題跋,皆作於紹興以後,可見其確實工於題跋,且自覺追蹤蘇黄步武,或評詩詞文筆,或論畫軸字帖,其文風正可以其評蘇庠詩“如風行水上,自然成文”、“片言隻字,無一點塵埃”之語移評之較之宣和元年之“幽巖尊祖録”,紹興中題跋更有東坡小品隨筆之風味。(www.xing528.com)

閲讀張元幹“幽巖尊祖”的一組文獻,還可從中獲得文史研究的諸多啟示。從文獻角度看,宋人寫有大量的序跋題記,其題寫範圍非常廣泛,其中許多是重要的文學文獻,它們與原文本(詩、詞、文)構成互文關係,爲瞭解文人的交遊唱和與作品的發表傳播提供了第一手資料。從研究視角看,《幽巖尊祖事實》與名賢題跋爲考察宋代流行的祖訓、家訓、述祖、尊祖類作品的文學敘事提供了一個有意義的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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