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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表演艺术:楚国音乐和舞蹈艺术的繁盛

时间:2023-10-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春秋战国时期,荆州表演艺术主要代表类型是楚国音乐艺术、楚国舞蹈艺术。伟大的、分裂的时代也孕育出了不同于周代的独特的音乐和舞蹈艺术。考古发掘出大量楚国乐器,数量繁多、种类多样,可以作为楚国音乐艺术繁盛最为直接和有力的证据。民间音乐在楚人生活中具有很大艺术空间,也深受楚人喜爱。雅舞又分为文舞和武舞;巫舞是荆楚地区的民间舞蹈形式,是巫文化与舞蹈艺术结合的产物,具有荆楚地域文化特征。

荆州表演艺术:楚国音乐和舞蹈艺术的繁盛

春秋战国时期,荆州表演艺术主要代表类型是楚国音乐艺术、楚国舞蹈艺术。传统史学认为,春秋战国时期是中国的“礼崩乐坏”时期。庄子曾言“道术将为天下裂”,描绘了周代文化的发展轨迹。其实“礼崩”也好,“乐坏”也罢,在这个大时代中,“礼崩”孕新礼、“乐坏”育新章。伟大的、分裂的时代也孕育出了不同于周代的独特的音乐和舞蹈艺术。

(一)音乐艺术

考古发掘和文献共同证明,楚人爱好和重视音乐。据学者考证,载有楚王之名的乐器有楚公家钟、楚公逆镈、楚王领钟、楚王酓章钟[103]。其中,楚公逆镈在山西晋侯墓中出土,表明楚人的乐器也深受北方各诸侯国的欢迎和喜爱,也暗示了当时中国南北方音乐的交流情况。据文献记载,楚怀王曾在洞庭湖上建“金堂”,《王子年拾遗记》载:“四时闻金石丝竹之声,彻于山顶”,又载楚怀王本身就是一个音乐天才,“每四仲之节,王常绕山以游宴,各举四仲之气,以为乐章”[104]。楚国宫廷之中也十分重乐,“泠人”即为楚国乐官。晋景公问钟仪家世,钟仪说他是泠人之后。《史记·范雎蔡泽列传》载:“楚之铁剑利而倡优拙”,可见楚国宫廷亦有倡优之设。

考古发掘出大量楚国乐器,数量繁多、种类多样,可以作为楚国音乐艺术繁盛最为直接和有力的证据。荆州天星观1号楚墓出土了114件乐器,其中有编钟、编磬、笙、瑟、虎座立凤悬鼓、小鼓等[105];荆州天星观二号楚墓出土了13件乐器,有瑟、笙、小木鼓、虎座鸟架鼓等[106];江陵九店东周墓中出土的乐器共有17件,其中,虎座鸟架鼓4件、鹿鼓3件、鼓4件[107]。种种乐器汇集,俨然演奏一场盛大的荆州交响乐

编钟为乐器中最为重要的乐器。荆州天星观二号楚墓中出土的编钟,一共有32件,分为3组,其中,钮钟2组22件,每组各11件,镈钟1组10件[108]。编钟与编磬配合演奏。“金声玉振”即是指编钟与编磬的音乐合奏。“金声”是编钟的乐声;“玉振”是磬发出的乐声。荆州出土的楚国磬的实测比率,与《考工记》的比率基本符合。

瑟在战国时期楚墓中多有出土,主要有九店东周墓、荆州纪城1号楚墓、江陵雨台山楚墓等。其中,雨台山楚墓群中出土的瑟较多,形制相近,均有3条尾岳、1条首岳和4个系弦的柄。弦有25根、23根和19根之分,可见瑟的品种及分类在楚地已相当明确。

图3-21 湖北江陵拍马山楚墓出土的彩绘鹿鼓

另外,荆州楚墓还出土了其他乐器,如钲,体呈圆筒形,于部上凹,肩部平。甬部上细下粗,顶端有一环[109]。还有竽,斗顶部略平,横断面呈椭圆形,斗上管孔10个,呈二行交错排列,管孔呈方形,吹嘴内实,横断面鼓圆,吹嘴首、尾端及斗部绕器涂墨1圈,管孔四周亦涂墨1圈。当然,还有一些未发掘的乐器,如曾侯乙墓中出土的排箫,并不意味当时楚国郢都就没有,而只是缺乏考古资料的证实而已。

以上这些楚地的乐器,体现了楚人长久的音乐实践水平,无声地向我们演奏春秋战国时期楚国的“交响乐”。

传世楚国文献中对楚国音乐艺术的表现形态有较多记载。最有代表性的是屈原的作品。屈原的作品大多作于战国时期,记载和反映了这一时期楚国社会生活及文化的众多方面。文献中大致可见楚人音乐的几种类型。楚人音乐的类型主要包括:雅乐、其他诸侯国音乐以及楚地民间音乐等3种类型。首先,楚人爱雅乐,雅乐往往与宫廷音乐相提并论。《楚辞·远游》载:“张咸池奏承云兮,二女御九韶歌”,这些雅乐是周朝宫廷雅乐的组成部分,也是春秋战国时期荆州音乐艺术的高雅之调。其次,楚人也爱充满不同个性的异域音乐。如郑国卫国的音乐,虽然北方儒家认为郑、卫两国的音乐并没有高雅的格调,并不能登大雅之堂。《论语·阳货》就记载孔子“恶郑声之乱雅乐也”。但楚国宫廷里却常常响起“郑卫之音”。《楚辞·招魂》说:“二八齐容,起郑舞些”,《楚辞·大招》云:“代秦郑卫,鸣竽张只”,反映了楚人对其他诸侯国音乐的广泛接受,而并不以政治论调和儒家评判而弃之。最后,楚人亦喜爱楚地的民歌。楚地民歌深受贵族和广大民众的欢迎。宋玉《对楚王问》载:

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阿》《薤露》,国中属而和者数百人;其为《阳春》《白雪》,中国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110]

这段文献中所记载的音乐活动,发生在楚国纪南城内当是事实。民间音乐在楚人生活中具有很大艺术空间,也深受楚人喜爱。当然,宫廷音乐盛宴上也少不了楚国民间音乐的参与。《楚辞·招魂》载:“陈钟按鼓,造新歌些。涉江采菱,发扬荷些。”以乐器来辨,钟鼓合鸣、竽瑟交织,以音乐闻之,有雅乐声声,亦有民间俗乐;以舞蹈观之,有楚人细腰,又起郑舞风姿、江南吴越,独舞群舞,交相辉映。屈原所作《湘君》《湘夫人》《东皇太一》《国殇》也都是由楚国民歌整理而来,进而演变为宫廷之乐的。楚国民间音乐也受到了北方诸侯各国的欢迎。如《诗经》中所记《周南》《召南》《弹歌》等,都是源自楚国的民歌。(www.xing528.com)

楚国音乐艺术博大精深,在楚国都城核心区位于荆州的历史时期,楚文化的音乐艺术发展到巅峰时期,也成就了这一时期荆州音乐艺术的辉煌。

(二)舞蹈艺术

春秋战国时期,荆州舞蹈艺术的主要类型包括雅舞和巫舞。雅舞又分为文舞和武舞;巫舞是荆楚地区的民间舞蹈形式,是巫文化与舞蹈艺术结合的产物,具有荆楚地域文化特征。

先看楚国雅舞。雅舞中的文舞,是由舞蹈者“手执乐器和野雉的羽毛进行舞蹈”。[111]桓谭《新论》记载,楚灵王好巫风,以祀上帝和神灵,“躬执羽绂,起舞坛前。吴人来攻,其国人告急,而灵王鼓舞自若”[112],这正是对楚国文舞的记载。武舞为“手执干或戚之类兵器进行舞蹈”[113],荆州出土了一柄用于舞蹈的木剑道具,在江陵枣林铺楚墓中,就发掘了一柄木剑,上书“遗周羽”。《尚书·大禹谟》记:“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周礼·地官·舞师》载,“教羽舞,帅而舞四方祭祀”。可见,该木剑是楚国武舞的道具[114]。近年来,江西也出土过类似的彩绘木剑,即为楚式漆器风格[115]。荆州李家台楚墓中还出土了用于武舞的漆盾,盾髹有华丽的纹饰和图案,彩绘中还绘有舞蹈场景。漆盾用于实战显然是不合乎情理的,因而也是楚国武舞道具[116]。据《左传·庄公二十八年》载,“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为馆于其宫侧,而振万焉”,即为大武之乐。

再看巫舞。在荆楚地区的民间舞蹈中,巫舞是楚国舞蹈的一大特色。楚人将巫文化融入舞蹈,使巫舞成为最具楚文化特色的舞蹈艺术类型。巫舞与楚国祭祀大典、宫廷宴乐也联系密切。《楚辞》中多处记载,在各种乐器和谐的伴奏下,楚国宫女跳起了巫舞:

縆瑟兮交鼓,萧钟兮瑶簴。鸣篪兮吹竽,思灵保兮贤姱。翾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应律兮合节,灵之来兮蔽日。(《九歌·东君》)[117]

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九歌·东皇太一》)[118]

图3-22 江陵枣林铺楚墓出土的上刻“遗周羽”字样的木剑

从这些诗句的记载看,巫舞在楚国音乐中的确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地位。宫廷对巫舞的舞蹈者要求也极为严格,要求舞者“曾颊倚耳,曲眉规只。滂心绰态,姣丽施只。小腰秀颈,若鲜卑只”(《楚辞·大招》)。长沙黄土岭战国楚墓中的彩绘人物漆奁中的舞女的形象,就体现了楚国巫舞者细腰修长,面目清秀和体态轻盈的特点。《九歌·东皇太一》说:“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九歌·云中君》述:“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其中,“偃蹇”即为舞女起舞时的优美姿态,“连蜷”为舞女长袖高抛回环之状,这些也都反映了楚国巫舞翘袖、折腰的独特表演艺术特色。

图3-23 四川成都百花潭战国墓出土的宴乐渔猎攻战纹壶局部摹本

总而言之,春秋战国时期荆州艺术如花团锦簇、灿若星河。楚国工艺美术美轮美奂、异彩纷呈;楚国造型艺术巧夺天工、独树一帜;楚国表演艺术大音希声、婀娜多姿。春秋战国时期的荆州艺术为后世点缀了浪漫、神秘和璀璨的艺术星空,闪耀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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