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史：戴维·卡拉卡瓦的统治

精彩看点

戴维·卡拉卡瓦继位时宣布，他的目的是建立一个叫“霍卢拉惠”的国家。戴维·卡拉卡瓦统治初期，“霍卢拉惠”一词得到了广泛使用。戴维·卡拉卡瓦当选国王后不久，在拉海纳的一次演讲中，他说：“人口的增长、农业和商业的发展，都是夏威夷政府努力实现的目标。”通过互惠条约，夏威夷群岛实现了农业和商业的发展。互惠条约的影响已经在上一章做了说明。

增加人口是一个难题。但夏威夷人认为，增加人口非常重要。1872年12月，作为反对威廉·C.路纳利罗的国王候选人，戴维·卡拉卡瓦曾承诺，如果当选国王，他会“保护人民，增加夏威夷群岛的人口，促进繁衍，使夏威夷群岛越来越繁荣”。戴维·卡拉卡瓦口中增加的人口是纯粹的夏威夷种族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没有兑现承诺，他的承诺也不可能实现。

增加人口的唯一办法是移民。夏威夷政府采取了移民措施。外来种族再次迁入夏威夷群岛。移民逐渐和夏威夷本地人通婚，出现了混血夏威夷人。血统纯正的夏威夷人越来越少。与此同时，混血夏威夷人越来越多，并且数量一直在增加。

增加夏威夷群岛上的常住人口问题与劳动力问题混在一起。在不危及国家利益的情况下，夏威夷政府很难满足甘蔗种植园主的劳动力需求。1881年，戴维·卡拉卡瓦环游世界，部分原因与移民和劳动力问题有关。

虽然夏威夷本地人口一直在减少，但戴维·卡拉卡瓦统治时期，夏威夷政府采取了一些措施改善人民的生活状况。1878年和1880年，立法机构两次为卫生委员会拨款，请专业人士编写了一系列《夏威夷人卫生指导》，并且在两份本地报纸上发表了《夏威夷人卫生指导》，后来又以书本形式出版。《夏威夷人卫生指导》着重强调了正确照顾婴儿的重要性。关于正确照顾婴儿的指导为夏威夷人带来了多少益处我们不得而知，但值得注意的是，1892年，担任教育委员会主席的查尔斯·R.毕晓普在报告中说：“近几年，更好地照顾儿童取得的效果已经显而易见。”

卫生委员会得到的拨款逐年增加。1890年，卫生委员会得到的拨款几乎是1874年的三倍。卫生委员会将钱花在了防治麻风病、支持医院和医生，以及保护和改善人民健康上面。

查尔斯·R.毕晓普

戴维·卡拉卡瓦统治时期，夏威夷王国的教育制度发生了根本性变化。最引人注目的一件事是用夏威夷语授课的普通学校几乎消失。1890年，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学生在普通学校就读，三分之二的学生在公立英语学校就读，其余学生在私立英语学校就读。夏威夷人希望自己的孩子学习英语，因为英语是夏威夷群岛的商业语言，也是最有用的语言。1888年，夏威夷群岛的公立英语学校全部免费。

学校办学水平得到稳步提高。立法机构加大了拨款力度，学校经费不断增多。因此，一些学校建了更好的校舍，延长了学期，雇用优秀教师为学生们提供更优质的课程。1887年，夏威夷政府任命了一个新的教育委员会。A.T.阿特金森担任教育督察长后，教育部门取得的进步尤为显著。学校为教师举办了培训班，越来越重视教师考试和颁发教师证书。当时，为了保证学校的师资，很多人认为有必要从国外引进教师。

戴维·卡拉卡瓦的统治结束前，由于人口变化，夏威夷群岛的教育工作变得复杂起来。1890年，公立学校中有一千八百多名葡萄牙儿童，有近三百名中国儿童，还有少量美国、英国和德意志儿童，以及一些挪威儿童、日本儿童和南太平洋诸岛岛民的孩子。

戴维·卡拉卡瓦曾尝试将夏威夷年轻人送到国外接受教育，以便使夏威夷年轻人为国家做出更多贡献。立法机构支付了留学生的教育费用。1880年到1887年，约有二十名夏威夷年轻人被派到意大利、苏格兰、英格兰、美国、日本和中国求学。夏威夷年轻人学习的课程多种多样，包括军事和海军科学、工程学、法律、医学、艺术、语言和普通科学。有几名夏威夷年轻人不幸在国外去世，还有几名留在了国外，剩下的都回到了夏威夷群岛，成了社会上的有用之才。留学生名单上有罗伯特·W.威尔科克斯的名字。罗伯特·W.威尔科克斯是夏威夷历史上一位引人注目的人物，是第一位来自夏威夷本土的美国国会代表。名单上还有约拿·库希奥·卡拉尼亚诺勒的名字。约拿·库希奥·卡拉尼亚诺勒是来自夏威夷本土的第二位美国国会代表，在美国国会任职二十年，直到1922年去世。

1881年年初，戴维·卡拉卡瓦宣布进行一次环球旅行。很快，环球旅行的准备工作做好了。1877年，威廉·皮特·勒莱奥霍库去世后，戴维·卡拉卡瓦宣布自己的妹妹莉迪娅·卡玛卡依哈为王位继承人。戴维·卡拉卡瓦环球旅行期间，莉迪娅·卡玛卡依哈担任摄政。1881年1月，在查尔斯·H.贾德和司法部门负责人威廉·N.阿姆斯特朗的陪同下，戴维·卡拉卡瓦出发了。威廉·N.阿姆斯特朗负责调查所访诸国的移民问题。戴维·卡拉卡瓦一行人先去了旧金山，然后乘一艘跨太平洋轮船去了日本。

莉迪娅·卡玛卡依哈

轮船驶入江户湾时，十二艘日本军舰以皇家礼仪迎接戴维·卡拉卡瓦。随后，戴维·卡拉卡瓦受邀成为日本天皇的客人。戴维·卡拉卡瓦登陆时，日本皇家军乐队演奏了夏威夷国歌《夏威夷属于自己》。戴维·卡拉卡瓦受到了日本政府的热情接待。他是第一位访问日本的西方新教国家君主，得到的荣耀仿佛使他成了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君主。戴维·卡拉卡瓦离开日本继续旅行，访问了中国、暹罗^[1]、印度、埃及和欧洲其他国家，受到了一个独立王国国王应该享有的尊重和关照。戴维·卡拉卡瓦途经美国返程，1881年10月月底返回火奴鲁鲁，完成了有史以来夏威夷王国国王的首次环球旅行。人们用凯旋门和纪念性的夏威夷歌曲欢迎戴维·卡拉卡瓦回家。(www.xing528.com)

戴维·卡拉卡瓦返回后不久，他的加冕典礼的准备工作开始了。1880年，立法机构批准举行加冕典礼，但由于种种原因推迟了加冕典礼。当时，立法机构决定在1883年2月12日，即戴维·卡拉卡瓦当选国王九周年时举行加冕典礼。举行加冕典礼主要是为了确认和颂扬戴维·卡拉卡瓦家族成为夏威夷王国的统治家族，唤醒夏威夷人的民族自豪感，使夏威夷王国引起全世界的关注。

加冕典礼在新落成的伊奥拉尼宫殿前举行。伊奥拉尼宫殿前建了一座亭子和一个圆形剧场，装饰有绘画和世界各国的盾徽。一些世界强国派代表出席了加冕典礼。日本派出了一名特别专员，英国、法兰西和美国派军舰前来庆贺戴维·卡拉卡瓦的加冕典礼。

加冕典礼上使用的仪式结合了欧洲王室惯例和古代夏威夷习俗。王权标志包括欧洲制作的昂贵王冠、戒指、权杖和御剑，卡美哈梅哈的羽毛斗篷，以及作为夏威夷酋长象征的鲸牙挂饰、禁忌棍和羽旗。

加冕典礼结束两天后，戴维·卡拉卡瓦揭幕了矗立在阿莱伊奥莱尼希勒大楼前卡美哈梅哈的雕像。1878年，立法机构为建造这座雕像拨款，目的是纪念詹姆斯·库克发现夏威夷群岛一百周年。雕像是由美国雕塑家托马斯·R.古尔德在意大利雕刻的。最初的雕像在海上丢失了，但后来又有了一个复制品，即现在矗立在火奴鲁鲁的雕像。后来，有人找到了最初的雕像，将其矗立在夏威夷群岛的科哈拉。

戴维·卡拉卡瓦统治的大部分时间里，夏威夷王国的政治斗争不断，最终导致了1887年革命。就个人而言，戴维·卡拉卡瓦举止得体，受过良好教育，熟知上流社会的交际技巧，并且热爱音乐。在他统治期间，夏威夷群岛的音乐得到了很大发展。作家罗伯特·L.史蒂文森认为戴维·卡拉卡瓦很好相处，最终成了戴维·卡拉卡瓦的朋友。在政治上，戴维·卡拉卡瓦认为自己拥有绝对权力。因此，他的政治思想与卡美哈梅哈五世的政治思想很相似。就夏威夷政府而言，《宪法》赋予了国王很多权力，国王可以随时罢免大臣，任用其他人。因此，戴维·卡拉卡瓦不仅控制了内阁，还有权任命立法机构的委员担任其他公职，从而获得立法机构的支持。根据1864年的《宪法》，戴维·卡拉卡瓦拥有绝对权力。戴维·卡拉卡瓦还认为，如果愿意，他有权修改《宪法》，正如卡美哈梅哈五世做的那样。此外，他认为在选举中利用个人影响力是合适的。他可能想要严格按照《宪法》行事，但在实践中遇到了很多麻烦。

反对戴维·卡拉卡瓦的党派认为，夏威夷王国的政体是或者应该是像英国那样的君主立宪制。在君主立宪制下，国王或女王享有尊贵地位，但手中没有实权。反对派认为，夏威夷王国的权力应该掌握在人民手中，人民应该通过立法机构控制内阁大臣，并且认为国王不应该拥有随意罢免大臣的权力，立法机构的委员也不应该担任其他公职。反对派想尽办法将戴维·卡拉卡瓦的权力限制在一定范围内。戴维·卡拉卡瓦与反对派之间的分歧是导致政治斗争的根本原因。政治斗争愈演愈烈。最后，戴维·卡拉卡瓦占了上风，因为1864年《宪法》是戴维·卡拉卡瓦的坚强后盾。

导致政治斗争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戴维·卡拉卡瓦任命的一些大臣的性格和执政方式。戴维·卡拉卡瓦频繁任免大臣，有时甚至不说明任免理由。1878年7月和1880年8月，他曾无故任免过大臣。1880年8月，他任命了一名叫塞尔索·切萨雷·莫雷诺的意大利雇佣兵为外交部门负责人。但塞尔索·切萨雷·莫雷诺来到夏威夷群岛的时间很短，任命之事引起了人们的强烈反对。戴维·卡拉卡瓦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是重新任命一位容易被大众接受的外交部门负责人。这一切发生在戴维·卡拉卡瓦开始环球旅行前不久。

引发1887年革命的主要人物之一是沃尔特·M.吉布森。1861年，作为摩门教传教士，沃尔特·M.吉布森来到夏威夷群岛。1864年，他被逐出了摩门教。当时，沃尔特·M.吉布森早已在夏威夷群岛站稳脚跟，并且积极参与了很多公共问题的讨论。年轻时，沃尔特·M.吉布森游历了世界各地。他受过良好教育，十分睿智，在某些方面甚至可以说才华横溢。他经常有许多绝妙的想法，以及一些不道德的想法。1873年，沃尔特·M.吉布森成了戴维·卡拉卡瓦的拥护者。1878年、1880年和1882年，他当选立法机构的委员。在立法机构中，沃尔特·M.吉布森是拥护戴维·卡拉卡瓦一派的领袖。1882年，他被任命为外交部门负责人和内阁首脑。从那时起到1887年6月，他一直在内阁任职，并且是内阁的重要成员。其他部门的负责人换了又换，但沃尔特·M.吉布森一直担任外交部门负责人，有时甚至同时担任两个职位。沃尔特·M.吉布森赞同戴维·卡拉卡瓦的所有观点，为了稳固地位不择手段。戴维·卡拉卡瓦统治期间，夏威夷政府变得像美国的一些大城市一样腐败。

在腐败的政府体制中，许多恶习和弊端悄然产生。1882年，立法机构通过了一部通常被称为“自由售酒法案”的议案。根据该法案，美国人售酒给夏威夷人是合法的。此前，夏威夷政府禁止美国人在夏威夷群岛售酒。与此同时，夏威夷政府对麻风病视而不见，几乎放弃了隔离政策。财政问题也没有得到妥善解决，国家债务从1874年的三十五万五千美元增加到了1890年的二百六十万美元。此外，鸦片的销售许可成了一个政治问题。1886年，立法机构通过了一项法律，赋予夏威夷政府以每年三万美元的价格售卖鸦片专卖许可证的权力。更不幸的是，沃尔特·M.吉布森利用了种族问题，设法激起了夏威夷人对外国人的仇恨，尤其是对长期居住在夏威夷群岛的外国商人的仇恨。当时，夏威夷人提出的口号是：“夏威夷人的夏威夷！”在夏威夷人中，沃尔特·M.吉布森利用种族问题扩大了自己的影响力，尽管他是外国人。

约1887年年初，夏威夷群岛出现了一个秘密政治组织，即夏威夷联盟。夏威夷联盟的目的是迫使夏威夷政府进行改革，制定新的、更自由的《宪法》。夏威夷联盟迅速发展，很快拥有了数百名成员。夏威夷联盟中的大多数领导人是夏威夷公民，即出生在夏威夷，父母是外国人或归化了的夏威夷王国臣民。夏威夷联盟中也有很多夏威夷原住民。然而，夏威夷联盟内部出现了两大派别：一派是主张推翻君主制、建立共和国和并入美国的激进派；另一派是希望夏威夷王国保持独立、赞成在剥夺国王大部分权力的新《宪法》下延续君主制的保守派。如果戴维·卡拉卡瓦拒绝进行改革，保守派就准备与激进派联合起来，推翻君主制。保守派势力较大，控制了夏威夷联盟。夏威夷联盟的成员自己配备了武器，以便在必要时进行战斗。

1887年6月，有关1886年立法机构批准鸦片售卖许可证的丑闻曝光后，夏威夷王国的局势陷入险境。丑闻影响了公众舆论。夏威夷联盟领导人认为采取行动的时候到了。1887年6月30日，夏威夷联盟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群众会议，通过了决议，要求戴维·卡拉卡瓦罢免沃尔特·M.吉布森和其他与丑闻有关的官员，重新任命内阁，“致力于制定新《宪法》的政策”，以及承诺在未来不会干涉立法机构和内阁的工作或选举。戴维·卡拉卡瓦立即答应了夏威夷联盟的所有要求，任命了新内阁，并且着手起草了新《宪法》。1887年7月6日，戴维·卡拉卡瓦签署了新《宪法》。1887年7月7日，新《宪法》生效。

1887年《宪法》是对1864年《宪法》的修订。修改的内容并不多，但非常重要。1887年《宪法》规定：第一，国王不得罢免内阁大臣，除非依照立法机构的表决。第二，除非得到内阁的批准，否则国王的任何官方行为都是无效的。第三，贵族应该由拥有一定财产或收入的选民选举产生。实际上，这一规定将选举贵族的权力交给了外国出生或拥有外国血统的选民。而根据1864年《宪法》，贵族由国王授予。第四，在任职期间，立法机构的委员不得担任其他公职。第五，美国或欧洲出生的常驻外国人只要宣誓支持《宪法》，就可以享有选举权。

【注释】

[1]今泰国。—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