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798与宋庄典型文化创意旅游发展的演化过程

选取北京798和宋庄两个典型的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案例，通过两个案例的对比，深入分析“文化创意产业”与“旅游产业”相融合的演化过程和机制。由于两个案例分属城区和郊区，其空间形态、市场结构、功能模式等均有差异，可以在对比研究中充分展示融合的共性和特性。尤其重要的是，798和宋庄均是由完全意义的文化创意产业生产功能逐步向旅游休闲功能演变的典型案例，而798显然由于历史和区位等因素，在融合演变进程中走得更远，旅游功能发育更加成熟。我们可以看到，很多798的现状特征可能成为宋庄的未来特征，通过两者的对比研究可在同一个时间断面上直接观察演化的过程特征。

798和宋庄两个案例明显处于融合进程中的不同阶段。由于历史和区位等原因，798旅游功能发育得更加成熟，已经成为该区域的主体功能，而宋庄的主体功能仍然为文化创意生产。今天798的部分形态、功能、问题将可能出现于未来的宋庄之中。通过对二者的对比观察，我们可以获得在同一时间横断面上观察纵向进程的特殊机会，这也是本研究的一个关键思路。

作为文化产业集聚区，798和宋庄均是北京乃至中国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艺术类）的典型代表，在发展过程中也都不同程度的衍生出了旅游功能，而且日益显著，成为在国内外颇有影响力的艺术旅游区。两个案例在从文化创意产业到旅游休闲功能演变发展的过程和机制上有很多相似之处，但也呈现出不同的模式和阶段差异。

从旅游接待规模上看，798的旅游休闲功能显著强于宋庄。2016年，798艺术区每年接待游客超过420万人次^[8]，宋庄每年接待游客量约50万人次^[9]。

从业态结构上来看，798已经发展为以艺术服务和销售及旅游休闲为主体的功能结构，而宋庄仍以原创艺术生产为主体，见图2-2。(www.xing528.com)

图2-2　798和宋庄艺术区2012年各经营业态比例图

从上图数据的对比来看，798餐饮、休闲消费类所占的比例要高于画廊、艺术家工作室，说明798的商业化、旅游化程度要高于宋庄。两大创意园区的发展初期都是在圆明园画家村被取缔后开始的，宋庄开始于1993年，798艺术区萌芽于1995年，基本在同一时间两大园区开始萌芽，但发展到今天，从旅游融合的程度来看，798明显旅游化和商业化的程度要高于宋庄，其原因可以通过过程中的影响因素分析得出：

第一，两个集聚区都以艺术为主，但宋庄艺术家工作室是园区主体，以艺术家原创为主，因此宋庄定位为原创艺术集聚区，而798画廊数量明显超过艺术家工作室，因此定位为当代艺术的展示集聚区。第二，在创意阶层方面，798近年来由于商业化的不断加剧，加之租金的提高，艺术家人数在逐渐减少。从旅游吸引物的角度看，两个集聚区的艺术氛围、艺术家工作室、创作空间等都是其主要的吸引物，不同的是，798艺术区的独具特色是其包豪斯的建筑风格，大型的工业遗迹和艺术创作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个性鲜明的艺术园区。而宋庄是处于村镇，艺术与乡村生活、农业活动融为一体，乡村旅游是宋庄旅游功能的重要特征。第三，由于区位不同，798由于处于大都市城区，其文化艺术功能很容易向城市休闲功能演变，而宋庄处于城市郊外，距离抑制了一般的休闲需求。而798靠近CBD、使馆区和美术学院，又赋予了它独特的人文资源环境，也满足了部分市场需求。第四，政府的介入和规划定位也很大程度影响这一演变进程。798在艺术家们的不断努力和争取下取得了政府的支持，其经济功能和城市形象功能得到了政府的高度重视，随着大型节庆活动聚集了大量人气，基础设施也不断改善，区域商业价值和地租不断提升，进一步激发了业态演变，商业活动不断积聚，而原创艺术家则迫于成本压力不断迁出。宋庄镇政府则坚持文化定位，从2004年就提出“文化造镇”的口号，一直都致力于营造一个自由宽松的发展环境，并积极进行产业发展规划。依照《通州十二五规划》，通州区政府及相关部门要将宋庄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打造成国际原创艺术的创作区、展示区、交易区。宋庄的区位条件和乡村环境基础也为原创艺术生产提供了低成本的土壤。为了抑制房租过快上涨，在2007年小堡村民代表大会就讨论通过决议，对村内出租房屋价格进行调控，具体包括“筹建总建筑面积10，000平方米的国防工事艺术区，可容纳70名艺术家，每平方米年租金140元，五年保持不变；转型企业出租房屋价格每平方米年租金不超过200元；成立流动人口管理办公室和村落闲置资产配置中心，为艺术家提供出租房屋信息来源^[10]”。但是，在近几年的发展实践中，抑制住飞涨的房租、留住艺术创造家已成为宋庄艺术区升级转型的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