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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外教育理论研究:重要阶段

时间:2023-11-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949年9月30日,《人民日报》发表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到1955—1956年,上海市教育局还曾组织“上海市中等学校教育学广播讲座”,由张文郁、胡守分等在上海电台分别播讲等。如《人民教育》,连载青士(陈选善)的学习凯洛夫《教育学》第一章后的体会。如1952年苏联围绕10个教育和教育学问题展开讨论,《人民教育》1952年5月号及时进行介绍。

国内外教育理论研究:重要阶段

1949年9月30日,《人民日报》发表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共同纲领》指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文化教育为新民主主义的,即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教育。”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

同年,华北人民政府教育部出版了《教育学参考资料》(新华书店1949版,上海联合出版社印行),其“编辑大意”指明,这本《教育学参考资料》“可暂用为(师范学校)‘教育概论’一科的基本教材”。1950年,南京市人民政府文教局颁发了《师范学校课程标准草案》,其中包括《教育学课程标准》。这些“基本教材”或“课程标准”以新民主主义教育为研究对象。此外,还有教材性质的著作,如常春元的《新民主主义教育教程》(上海杂志公司1950年版)等。

早在1945年,毛泽东就说过:“苏联创造新文化,应当成为我们建设人民新文化的范例。”(《论联合政府》,《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53年版,第1084页。)我国东北地区解放早些,在1949年10月1日建国以前,就提倡“学习苏联”。东北当时的一些教育刊物,如《东北教育》等就开始译介苏联教育的经验和理论。建国初,刘少奇曾指出中国人民的革命,过去是“以俄为师”,今后建国同样也必须“以俄为师”,“苏联有许多世界上都没有的完全新的科学知识,我们只有从苏联才能学到这些知识,例如经济学、银行学、财政学商业学、教育学等等”。(《在中苏友好协会总会成立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1949年。10月8日)

《人民日报》于1949年11月14日发表了节译原苏联凯洛夫主编的《教育学》(1948年俄文版)第二十一章《国民教育制度》(《人民日报》题为《苏联国民教育制度》,于卓节译);继而在1950年3月28日,《人民日报》发表了节译的凯洛夫《教育学》第十二章《劳动教育》(《人民日报》题为《苏联的劳动教育》,蒋洪举节译);1950年4月3日的《人民日报》,又译载了冈察洛夫著的《教育学原理》(1947年俄文版)的“序言”,凯洛夫《教育学》第一章《教育学的对象和方法》的第五节《教育学是科学》(《人民日报》题为《论教育科学》,沈颖、南致善合译,并认为凯洛夫主编的这本《教育学》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巨著”)。这对当时急于了解原苏联社会主义教育经验和理论的人来说,乃是“雪中送炭”了。

教育界迅速出现了学习原苏联的教育学热,尤其学习凯洛夫主编的《教育学》热。这可以说是中国教育学百年中的第三次热潮了。

这个热潮的主要特征有:一是翻译了许多苏联的教育学,如凯洛夫主编,沈颖、南致善等译《教育学》(1947年俄文版;据1948年俄文第2次修订版翻译。新华书店1950年上册初版,1951年下册初版;分两册。自1951年上册第2版和下册第2版起,改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先后出版,南致善作过部分修订。1951年上册第3版和1952年下册第3版,由南致善、陈侠共同修订。1953年合上、下册为第3版合订本,其中前7章,尤其是第五章的译文,又作了订正);冈察(查)洛夫著、郭从周等译:《教育学原理》(初译稿)(人民出版社1951年版);叶希波夫、冈察(查)洛夫编,于卓、王继麟等译:《教育学》(上、下册)(东北教育出版社曾出版上册,其后人民教育出版社1952—1953年版);斯米尔诺夫著,陈侠、丁酉成译:《教育学初级读本》(人民教育出版社1953年版);申比廖夫、奥哥洛德尼柯夫著,陈侠、熊承涤等译:《教育学》(人民·教育出版社1955年版);凯洛夫总主编,凯洛夫、冈察洛夫、叶希波夫、赞科夫主编,陈侠、朱智贤等译:《教育学》(人民教育出版社1957年版)等。上述苏联的教育学译本中,以凯洛夫主编的于1950—1952年出版的上、下册影响最大,不少高师院校以之为教材或主要教学参考书,一些教育行政干部和中学教师也以之为业务进修读物。当时上面大力提倡,倒也总是叮嘱“结合中国实际”,可以说是一种“政府行为”;下边积极响应,教育界可以说真是满怀学习激情,奉之为教育学的“经典”。它成为衡量与评价我国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的主要依据。

二是邀请不少苏联专家讲授教育学。如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等先后邀请苏联教育学专家讲学。召集师范院校老中青教育学教师办进修班,或挑选教育专业本科学生办教育学研究班等形式,直接听专家的讲授。

三是本国学者积极作辅导性或普及性报告。如孟宪承在华东教育部干部业务学习时,作学习凯洛夫《教育学》第一编“教育学总论”和第二编“教学理论”的辅导报告(《新教育》1951年,第4卷第4期;《新教育》1952年3月号);又如张腾霄应北京市文教局之邀,于1951年春对北京市小学教师作教育学报告;曹孚于1952年秋和1953年春应上海市教育局之邀,对上海市小学教育工作者作教育学报告等。当年曹孚的每次报告,由速记员记录,并整版发表于《文汇报》,供教育界学习。到1955—1956年,上海市教育局还曾组织“上海市中等学校教育学广播讲座”,由张文郁、胡守分等在上海电台分别播讲等。与此同时,报刊开始介绍一些学者的学习体会。如《人民教育》,连载青士(陈选善)的学习凯洛夫《教育学》第一章后的体会(《学习凯洛夫“教育学”第一章后的一些体会》,《人民教育》,1951年第3卷第4—6期;第4卷第1期)。

四是学习原苏联的教育学十分用心。有的研究者比照原版阅读翻译的《教育学》,并列数翻译谬误。举例来说,正风书局于1951年出版了高晶斋翻译的奥戈罗德尼科夫、史姆比辽夫(按:即奥哥洛德尼柯夫、申比廖夫)1950年俄文版《教育学》,为抢时间,瞩目于经济效益,不顾社会后果,翻译的错误累累,被陈侠、尤真、马骥雄等一一读了出来(《人民教育》1952年4月号、5月号)。

五是不断引进原苏联教育学研究的最新信息。如1952年苏联围绕10个教育和教育学问题展开讨论,《人民教育》1952年5月号及时进行介绍。这10个问题是:1.教育这个社会现象的专门特点;2.教育对经济基础的关系;3.教育对上层建筑的关系;4.教育是永恒的范畴还是历史的范畴;5.教育中的阶级的、民族的以及全人类的东西;6.教育与发展;7.教育与遗传性;8.对于过去的教育遗产的态度;9.教育研究的方向与任务;10.教育学方面的理论工作与教育实践的关系。《人民教育》1952年7—8月号,刊出胡沙译的包德列夫、叶希波夫等的《关于作为社会现象的教育的专门特点的争论总结》(注:在华东师大教育系教育学教研室编《教育学参考资料》时,胡沙译文的个别地方,曾请杜殿坤校改过;同时,文中引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论述,都改用了新的译文。(《教育学参考资料》上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年版,第131—157页)。又见黄云英译:《关于作为社会现象的教育的专门特点的讨论总结》,《教育学文集·教育与教育学》,第76—104页)。

六是出版国内外专家、学者的教育学讲义和报告。如波波夫:《共产主义教育思想》(人民教育出版社1953年版);普希金:《教育学讲义》(北京师大1952年);崔可夫:《教育学讲义》上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54年版);杰普莉茨卡娅:《苏维埃教育学讲义》(华东师大1957年);安娜斯达西耶娃:《教育学辅导和专题报告记录汇编》3辑(中央教育行政学院1957年)。张腾霄的《小学教师业务学习讲座》(大众书店1951年版)、曹孚的《小学教育讲座》(人民教育出版社1953年版,1954年再版时易名为《教育学通俗讲座》),是在上述口头报告的基础上成书的,前者先后印刷33万册,后者累计发行80余万册;等等。

当年在学习原苏联的教育学的基础上,教育部于1952年印发了供中等师范学校教学参考用的《师范学校教育学教学大纲》。这份大纲尤其参考了叶希波夫、冈察(查)洛夫合编的苏联师范学校《教育学》的体系。由师范教育司邀请张凌光、丁浩川、朱智贤、陈选善等14位学者专家据上述《教学大纲》撰稿,潘开沛、王铁校订,人民教育出版社于1953年出版“师范学校课本”《教育学》(4册,暂缺第二章内容)。1953年第3版时,由王忠祥修改,曹孚校订。1956年第5版时合并为2册,由陈元晖等修改,曹孚校订。这部中师《教育学》第5版的《出版者的话》说:“编写本书的目的是在学习苏联先进的教育理论和经验的基础上,试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观点来通俗地论述教育科学问题,以供师范学校学生学习之用。”(《教育学·出版者的话》上、下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56年版,封二。)

1954年,教育部组织编订了《初级师范学校教育学教学大纲(草案)》,并说明:“新中国的教育学是研究如何对新生一代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科学。它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学说与中国教育实践相结合的产物。”“这本教学大纲又是参照苏联教育学的一般体系拟定的。”(《初级师范学校教育学教学大纲(草案)》,人民教育出版社1954年版,第1页。)又于1956年组织编订了《师范学校教育学教学大纲(试用)》和《师范学院、师范专科学校教育学试行教学大纲》,都提到它们是参照了1954年苏俄教育部批准的师范学院教育学教学大纲,结合我国过渡时期教育的实际情况制定的(注;《师范学校教育学教学大纲(试用)》,人民教育出版社1956年版,第1—3页;《师范学院、师范专科学校教育学试行教学大纲》,人民教育出版社1956年版,第1—13页)。可见,当年原苏联教育学的“榜样作用”是极其有力的。这一阶段编写的教育学,除上述中师《教育学》外,不少高师都编写了《教育学》,只是正式出版的少。举例来说,有北京师大教育系教育学教研室编《教育学讲义》(上、下册,1955年;其后,北京出版社1957年第一次印刷时,分上、中、下3册,同年第二次印刷时,则分为上、下2册);陈友端、郑其龙编《教育学》(上、下册,1954年);东北师大教育系教育学教研室编《教育学讲义》(上、下册,1956年);开封师院教育学教研室编《教育学讲义》(湖北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等等。(www.xing528.com)

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中师《教育学》,对全国中师影响甚大。它到1958年“教育大革命”时停止使用,人民教育出版社一直到80年代才出版新的中师《教育学》(试用本)教材。北京师大教育系教育学教研室编的《教育学讲义》,是1953年下半年“为了提高各系公共必修教育学的教学质量,企图在几年来学习苏联先进教育理论的基础上,根据苏维埃教育学科学体系,编写一套能够初步适合要求的教育学讲稿”而面世的(该书《前言》),它对全国高师产生过影响。

以1948年俄文第2次修订版凯洛夫主编的《教育学》为代表,从一个侧面说,它是苏联三四十年代教育经验的写照和总结。自1931年起,由联共(布)中央直接出面,反复指出:“学校目前的根本缺点是:学校的教学没有提供足够的普通教育知识,学校的一项重要任务——培养充分掌握科学基础知识(物理、化学、数学、语文、地理等)而且完全符合中等技术学校和高等学校要求的人——也完成得不能令人满意。”(《关于小学和中学的决定》、《关于中小学教学大纲和教学制度的决定》、《关于中小学教科书的决定》,瞿葆奎主编,杜殿坤、俞翔辉、朱佩荣选编:《教育学文集·苏联教育改革》上册,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年版,第242、251、260页。)并严厉批判了“反列宁主义的学校消亡论”、“伪科学的儿童学”、“教学法上空洞计划的设计教学法”等。有如人们所说的,概而言之,它在指导思想上是“三中心”的:“以书本为中心”、“以课堂为中心”、“以教师为中心”。它是原苏联这个时期的产物。

在原苏联1947年对亚历山大洛夫的《西欧哲学史》为起点的批判运动中,苏俄教科院教育学和教育史研究所于1948—1950年也曾组织了对麦丁斯基的《教育史》、对奥戈罗德尼柯夫和申比廖夫的《教育学》、对凯洛夫主编的《教育学》、对格鲁兹杰夫的《教育和教学问题》,以及对冈察(查)洛夫的《教育学原理》的讨论与批判(《教育学文集·苏联教育改革》上册,第386—544页)。我们许多人只知道冈察(查)洛夫的《教育学原理》曾受到过学术上的批判(注:郭从周、石宝常译《教育学原理》初稿,人民出版社1951年版,把一些讨论和批判以及冈察(查)洛夫本人所作的检查,已作为“附录”,但是长时期并不了解或不大了解凯洛夫主编的这本《教育学》也曾受到学术上的讨论和批判。那次在哲学社会科学领域的批判运动中,总的矛头是针对所谓“资产阶级客观主义”、“反爱国主义世界主义”。

历史地看,我国当时学习、移植原苏联的教育学是有其积极意义的。从教育实践的角度看,原苏联的教育学强调制度化教育,这种教育学对稳定我国建国初期学校的教学秩序,提高教育质量,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从教育学建设的角度看,苏联的教育学帮助国人完成了教育学理论模式的转化,填补了当年社会主义教育理论的空白。当然苏联的教育学本身有许多不足,如操作性较强,理论性较差;教条性较强,辩证性较差;等等。由于种种原因,一般来说,当时或在热忱的学习下未多察觉,或在反复号召全面学习苏联的条件下未便分析。

在这一阶段,由于1951年我国思想战线上批判资产阶级思想的过程中,发生了电影《武训传》宣传“武训精神”的问题,《人民日报》于5月20日发表社论:《应当重视电影〈武训传〉的讨论》。全国文教界开展了学习社论和批判《武训传》及“武训精神”的运动,并进而对陶行知教育思想进行批判(中央教科所编《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大事记(1949—1982)》,教育科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40、114、131、145页;张健主编、周玉良副主编:《中国教育年鉴(1949—1981)》,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4年版,第930、934、935页)。

陶行知于1946年逝世后,至1951年以前,对他的评论的基调是:陶行知是伟大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的教育理论为新民主主义的教育理论。从批判“武训精神”后发起的批判,主要倾向是:陶行知的教育思想是改良主义的,基本上是杜威的实验主义(郭笙主编,王炳照、苏渭昌副主编:《新中国教育四十年》,福建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第569—585页)。批判采取政治运动的做法,就不是学术的争鸣,不仅出现一时“大褒”、一时“大贬”,而且出现同一个人观点前后迥异的现象(郭笙主编,王炳照、苏渭昌副主编:《新中国教育四十年》,福建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第569—585页)。

同时,也对陈鹤琴的“活教育”展开了批判。批判陶行知和陈鹤琴的教育思想从1951年延续到1953年。

1957年下半年,有人对陶行知教育思想1951年发起的批判提出异议,于是展开了跨1957—1959年的学术讨论。

也在这一阶段,1954年对俞平伯红楼梦》研究中的“胡适振资产阶级唯心论”进行了批判。并且当时认为,在教育领域中几年来没有对资产阶级教育思想进行系统的批判,抓紧批判杜威、胡适的实验主义教育思想,进而批判其他资产阶级教育思想,是宣传唯物主义思想、批判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我国教育建设中的一个重要任务。一些报刊开始批判杜威、胡适的实验主义教育思想。《人民教育》于1955年5月号发表社论:《批判唯心主义思想的重大意义》,号召教育界全面开展对教育领域的资产阶级唯心论的批判,并开辟专栏。这一批判运动持续至1957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大事记(1949—1982)》,第40、114、131、145页;《中国教育年鉴(1949—1981)》,第930、934、935页)。

对杜威实验主义教育思想的批判,例如在《人民教育》1950年10月的第1卷第6期和11月的第2卷第1期上,就发表过曹孚的《杜威批判引论》(1951年3月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单行本;又见《曹孚教育论稿》,华东师大出版社1989年版,第23—63页)。自1955年开始延续至1957年左右对杜威、胡适实验主义教育思想的批判,是“运动式”的“急就篇”。当年的批判,出版过若干本书籍论文极多。人民教育出版社在1955年、1956年曾选编报刊上的文章,汇集成《资产阶级教育思想批判》第1集、第2集、第2集出版。运动式带有政治性的自上而下的批判,往往是“宁左勿右”的,往往是用凸透镜放大镜的,或临阵磨刀,或违心随流,如此等等。这里失却了“言不得过其实,实不得过其名”的古训。在新中国近50年的教育学建设中,这种消极的影响殊多且大。只是到粉碎“四人帮”和改革开放以后,对杜威实验主义教育学才有较全面的评价,如赵祥麟的《重新评价杜威实用主义的教育思想》(《华东师大学报(教科版)》,1980年第2期)等。

这次批判运动,也兼及批判晏阳初的平民教育思想和实践,批判梁漱溟的乡村教育思想和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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