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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论术与专制君主的实践

时间:2023-11-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淮南子》对法家之“术”在思想上比较认同,与对“法”的改造相比,《淮南子》在“术”上更多的是继承。《淮南子》认为“术”是“君人之事也”[68],对统治者异常重要。反之,《淮南子》坚决反对君主“释术数而任耳目”,认为这样的结果只能是“其乱必甚矣”。

《淮南子》论术与专制君主的实践

“术”在申韩之学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思想地位,被视为“君人南面”所必备的政治素养,尤其是韩非,更是将“术”的思想发挥到历史的极致,以至于有学者认为韩非并不是法家,而是“术家”[66]或“法术家”[67]。《淮南子》对法家之“术”在思想上比较认同,与对“法”的改造相比,《淮南子》在“术”上更多的是继承。

《淮南子》认为“术”是“君人之事也”[68],对统治者异常重要。因为“术”能“见本而知末,观指而睹归,执一而应万,握要而治详”[69],而在政治上“有术则制人,无术则制于人”[70],所以只有“诚得其术也”,才能实现“圣主之治也,其犹造父之御”,“取道致远,而气力有余”[71]。在政治上,君主如要“事欲鲜者”,就必须“执柄持术”,唯此方能“得要以应众,执约以治广,处静持中,运于璇枢,以一合万,若合符者也”[72],取得理想的政治效果。反之,《淮南子》坚决反对君主“释术数而任耳目”,认为这样的结果只能是“其乱必甚矣”。《淮南子》不赞成君主在政治上只讲所谓的“仁义”,而忽视“术”的运用,认为那些“世之明事者”是“未可与言术也”[73],因为他们是“多离道德之本”,只知道“礼义足以治天下”,而不懂得“术“在政治上的重要性和妙用之处。正是基于这种对法家之“术”的认同,《淮南子》倡言:“人材不足专恃,而道术可公行也”[74]。这与韩非所言:“寄之乱于法术,托是非于赏罚”[75],“释法术而心治,尧不能正一国”,“使中主守法术,拙匠守规矩尺寸,則万不失矣”[76],实际上殊途同归。

法家思想对“术”的强调尤以对君、臣关系的思考为著。“主用术则大臣不得擅断”[77],“人主无法术以御其臣,虽长年而美材,大臣犹将得势擅事主断,而各為其私急”[78],由此可见,韩非将“术”看作专制君主有效地控制和驾驭臣下的得力手段。这在《淮南子》中也有所表现,“魏两用楼翟、吴起而亡西河,湣王专用淖齿而死于东庙,无术以御之也。文王两用吕望、召公奭而王,楚庄王专任孙叔敖而霸,有术以御之也”[79]

《淮南子》对“术”的认识体现出浓厚的道家化气息,试图用“无为”的思想予以新的诠释。“无为制有为,术也;执后之制先,数也。放于术则强,审于数则宁”[80],《淮南子》在这里将“术”与“无为”相互融合,从政治哲学上丰富了“术”的思想内涵。《淮南子》基于道家“清净无为”的理念,又主张:“道术不可以进而求名,而可以退而修身;不可以得利,而可以离害。”[81]这种对“道术”的认识,事实上同法家思想有着一定的差距,后者强调“术”的政治实用性,从来都讲求务实、功利的目的,因此其“求名”“得利”之心是根本无法去除的。(www.xing528.com)

此外,《淮南子》中有时也用儒家的“仁义”思想去批评法家之“术”,认为“五帝三王之道,天下之纲纪,治之仪表也。今商鞅之启塞,申子之三符,韩非之孤愤,张仪、苏秦之从横,皆掇取之权,一切之术也。非治之大本,事之恒常,可博闻而世传者也”[82]。这是从“治之大本”的思想高度对法家之“术”进行激烈抨击,认为法家在政治上只知极端化的任“术”而行,根本不懂“仁义者,治之本也”,“仁义者,为厚基者也”的道理,其结果只能是“赵政不增其德而累其高,故灭”[83]

总之,《淮南子》对法家的“势”“法”“术”思想进行了深入的反思与融会,但并非简单的“拿来主义”,而是始终用道家化的眼光予以审视和扬弃,因此具有相当的理论深度。虽然《淮南子》对法家思想也有着儒家视野下的思考,但与道家相较,居于次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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