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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中国海上小说家吴绮缘及其作品

时间:2023-11-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吴绮缘,海上小说家,著有《小桃红》《奇人奇事录》《新镜花缘》等,小报载其小说16篇,诸体兼备,武侠、言情、官场、文言皆有所作。吴绮缘自称深嗜《聊斋》,曾仿其体作《反聊斋》,上述二篇俱为文言短篇集,皆步武蒲留仙之志怪传奇之作。吴绮缘借此为篇名,陈白尘亦有话剧《升官图》,两者似无承继关系。伯伟升迁无望,其妻麻雀搭子姚嬷嬷者,乃方总长府上女佣,姚嬷嬷以干女婿名,荐陈伯伟于方总长,得庶务主任缺。

研究中国海上小说家吴绮缘及其作品

吴绮缘,海上小说家,著有《小桃红》《奇人奇事录》《新镜花缘》等,小报载其小说16篇,诸体兼备,武侠、言情、官场、文言皆有所作。

文言有《秋灯煮梦录》《新聊斋》。《秋灯煮梦录》刊于《力报》(1937年12月10日创刊);《新聊斋》载于《力报》(1947年4月6日创刊)和《海报》,曾刊单行本。吴绮缘自称深嗜《聊斋》,曾仿其体作《反聊斋》,上述二篇俱为文言短篇集,皆步武蒲留仙之志怪传奇之作。

言情两篇《桃李花》和《春梦痕》。《桃李花》叙管良箴为崇德女校学生。管良箴与胡家俊结缡,然胡家俊有病在身,新婚之夜竟不能同房。家俊病故,管良箴与崇德女校教员苏丹崖萌生情谊,胡家以良箴文君新寡,不宜上学,在外招摇,软禁在家。

《春梦痕》写李君仪居西子湖畔,柳浪闻莺边,与同学周玉琳相恋。君仪应同学之邀,北上华北就职,乘轮船上海天津,途中结识张丽珠,轮船失事,二人落水,漂流荒岛,幸而获救,遂生爱意。然周玉琳与张丽珠相见,一个以为君仪另寻新欢,一个以为早定鸳盟,二人皆别结爱侣,君仪百喙莫辩,只落得个春梦一场空。

两篇言情,一篇婚姻自主,一篇浪漫姻缘。虽叙事平淡,赋情不深,意蕴平平,然其文笔优美,情意缠绵,已足可诵。

最足称述的是其所作的《新升官图》(插图见图4-11)。升官图,古之游戏也,玩家在一幅标注各种官衔的图板上,从白丁起始,依次转动陀螺,以所获判语定升迁贬黜,最先升任最高职位者为胜。吴绮缘借此为篇名,陈白尘亦有话剧《升官图》,两者似无承继关系。

书叙民国官场升降沉浮之事。诗云:“干禄争思附骥,成名端赖登龙。蝇营狗苟正相同,管甚旁人嘲弄。勘透官场百态,无非得失鸡虫。升沉黜陟一般空,都付婆娑春梦。”[106]

图4-11 《新升官图》插图

陈伯伟小职员也,妻朱蕙英。伯伟升迁无望,其妻麻雀搭子姚嬷嬷者,乃方总长府上女佣,姚嬷嬷以干女婿名,荐陈伯伟于方总长,得庶务主任缺。

方总长姘坤伶金翠玉,陈伯伟为其安排小房子,以为藏娇之地。不虞谋泄,开罪方太太,职亦随之而失。方总长暗中放其外任为安徽统捐局长,为避方太太耳目而以陈新名上任。陈伯伟后以房屋道契回赠方太太,得尽释前嫌,后运动得一部长职位,方总长则升任院长。

潘局长喜食人乳,因陈伯伟之来而落职,然隐忍不发,韬晦无几时,得方总长推荐任浙江财政厅长,后又升任实业部次长。(www.xing528.com)

王德平商人出身,夤缘得任县长,以经商之道为官,秉薄利多销之策敛财。其令县中每户上一门牌,每户出费1元,然成本仅4角9分,1分利给了庶务,其余半数归己,后来王德平竟做了厅长。

夏作人,翩翩少年,如玉树临风,妻夏奶奶。夏作人与湖北财政厅胡厅长之女胡桂华相识,为攀附富贵计,与妻夏奶奶谋,以为离则两利,合而俱伤,乃重续鸳谱。夏作人重娶胡桂华,夏奶奶再嫁潘幼安。后来夏作人、潘幼安也爬到了简任官的地位。

李元俊把礼物藏在牡丹花下送礼给上司,得以升迁,做了民政厅长。

牛省长,行伍出身,喜涂鸦,爱充风雅,常办画展,为阿谀者购之一空。牛省长职在禁烟,夫人家中卖烟。

《新升官图》写陈伯伟升官心态最堪讽诵。话说,陈伯伟,一小官吏,无升迁之望,1945年的年三十晚上,郁闷无聊,与邻居博升官图为戏。文曰:

他们一共五六个人,轮流掷骰子,陈伯伟在第一把便掷了个双红,出身比人要高得多,大家不免又是一阵恭维。

彼此轮流掷了几次,果然是陈伯伟的手风最好,从办事员升县长、局长,一帆风顺,始终没有掷□脏字,碰过顶子,不多一回,已是擢升到简任地位,眼看着爬上特任官职,并不费事,其余的那几个人都是望尘不及,地位差得远了……陈伯伟听了,好生得意,有说有笑,和刚才大不相同。偶尔也回过头去,看上妻子一眼,表示着快活的模样。朱蕙英却笑道:“真假都是一般,政界中的升降得失,一向是靠不甚住,你别这样地得意,说不定停回栽了个觔斗,一下就降了十七八级,叫你永远不得翻身的。”

陈伯伟觉得这话太是扫兴,并没有回答,只是瞪了她一眼,依然掷着骰子。可不料就从这时候起,运气突然转变,掷下去尽是雪白的一片,简直看不到鲜红的颜色,虽是赌博,却比真的官场反要认真一点。贪赃是犯不得的,尽管位高权重,多掷上几个么色,还不是受着处分,逐渐下降。人家不住地前进,他却只是倒退,相形之下更是难看。眼看着自己的那张牙牌,又是押到科员的老位置上去了,心里一阵懊恼,突然失去了知觉,往后倒去。慌得大家过来,抢着把他扶住。李蕙英却道:“诸位不用惊慌,他自从给机关里裁汰以后,失业已久,心境不好,一个不快活,便会昏倒,隔不到三两分钟,马上醒来,这病时常发作,是不足为奇的。”轻轻地在他耳畔唤了两声,陈伯伟果然悠悠醒转,却还是闭着眼睛,叹息一声道:“好容易巴结到这个地位,谁知又成了个画饼,以后一切都是完了,再活下去,可还有什么意思吗。”……陈伯伟叹息道:“假的如此,真的何尝会得两样,我的心已经粉碎,万不能再掷下去了。”说罢,又是呜呜咽咽地哭泣起来。[107]

陈伯伟晕倒升官图,可与范进中举同看,一哭一笑,千古同慨,摹小官吏心理如画,如见肺肝然。作者用白描手法,从语言、动作诸方面摹绘,写小职员钻竞之心、懦弱之性、穷苦之状、无聊之形、庸俗之气,如在目前,虽未用心理描写法,而心理委曲毕现。

《新升官图》,篇章完整,摹画生动,为民国官场不可多得之佳作。全书不立主干,故事横逸斜出,却不觉其枝蔓突兀,反觉野意盎然,以其故事精彩,足以笼罩全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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