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解决企业污染传播失灵:联合多方主体多手段

解决企业污染传播失灵:联合多方主体多手段

时间:2023-1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多方主体联合有助于推动企业环境信息公开,实现公众参与。但IPE作为代表公众利益的独立第三方,坚持对方只需对其供应链污染进行整改,最终双方达成共识。IPE发布PITI评价等调查性报告并主动公开于官网中,为大众媒体提供新闻。在针对超标违规纺织企业的调研中,部分企业积极回应,甚至加入“绿色选择”,与IPE合作推动绿色供应链的实现。环保组织与品牌合作推动供应商填报PRTR数据库。

解决企业污染传播失灵:联合多方主体多手段

公众参与范围并不限于利益相关方群体,而是最广大的潜在参与者,[147]包括最广大的个体、社区、群体和机构。环保组织作为第三方机构,代表公众利益发声。新《环保法》对公众的定义范围是“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并且规定了环保部门和企业接受包括环保志愿者、环保组织在内的公众监督。多方主体联合有助于推动企业环境信息公开,实现公众参与。并且,多数情况下,从行政和政策出发推动企业环境信息公开较为艰难,进展有限,社会与市场手段则更为直接有效。

(一)环保组织与媒体的舆论联姻

环保组织依赖媒体传播其环境主张,利用舆论力量推动企业整改。我国环保组织资源有限,而媒体拥有大量社会资本与资源,两者联合推动舆论监督是当下我国企业环境信息公开的成功经验。IPE成立初期,自身影响力有限,难以推进污染地图的信息公开,直到在汪永晨女士牵头举办的“绿色记者沙龙”上发布水污染地图后,得到了《中国青年报》记者刘世昕的重视和报道,此后引发广泛报道并迅速在社会上产生了影响,多家500强企业找到IPE谈判。据王晶晶女士回忆,当时某企业[148]质疑IPE目的不纯,并试图利诱其撤回或更改数据。但IPE作为代表公众利益的独立第三方,坚持对方只需对其供应链污染进行整改,最终双方达成共识。该企业对其供应链污染进行整改,此后更多次咨询IPE的专业意见,实现信息公开。

环保组织的专业性为媒体提供支持。环保组织作为第三方,为媒体提供信息源,并且媒体在环境问题上缺乏专业性,涉及专业知识时需要环保组织提供协助。IPE发布PITI评价等调查性报告并主动公开于官网中,为大众媒体提供新闻。马军多年来除作为民间组织代表外,在发生环保事件时更多以环保专家的身份接受记者采访。在成为职业环保人之前,马军曾经在《南华早报》等媒体做过记者,也在环境咨询公司当过信息员,因而在看待中国的环境污染问题时既有媒体视角又有专业性。他曾获得“2006年绿色中国年度人物”的称号,更因其在中国开创了污染地图数据库而获得“斯科尔社会企业家奖”,也成为该奖历史上第一个中国人。接受媒体采访,向媒体直接提供环境信息以提高公众对环境问题的关注,也是几乎所有社会组织的常态。

媒体的NGO化是中国环保组织发展的过渡阶段,未来亟待转变。环境记者渐趋NGO化,在环保组织中往往深度参与,部分群体身兼媒体记者和NGO召集人的两栖身份。[149]绿色选择联盟的成员“绿家园”的召集人汪永晨便是身兼数职,IPE创建者马军曾经也有过媒体工作经历。既是监督者,又是参与者,界限模糊。有专家表示,第一代、第二代NGO中媒体人较多,这是发展中的过渡,也是必然产生的现象。新生的NGO要越来越专业化,坚持第三方的、纯粹的NGO是未来的主导方向。[150]

(二)联合其他环保组织推动企业整改

国内环保组织抱团有助于提升舆论监督效果。这一点在IPE推动企业环境信息公开的实践中得以验证。首先,IPE与其NGO伙伴共同推动多个行业企业改善环境表现。自2007年起多次共同发起绿色选择倡议,先后推动IT和纺织行业运用污染地图控制污染,建立绿色供应链以推动供应商减排;针对上市公司成立绿色证券、绿色信贷项目,以投资杠杆推动企业改善环境表现。具体来看,在2016年与绿色江南等社会组织共同发起了针对丰田汽车迪士尼等品牌供应链污染的调研。《法制日报》对丰田汽车供应链污染事件进行了报道,[151]且被新华网、凤凰网、搜狐新闻、新浪网、网易新闻等多家新闻网站转载,引起了较广泛的讨论。其次,地方环保组织对其所在地区进行实地调研,以补充IPE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活动的需求。安徽绿满江淮等7家地方环保组织及南京大学研究机构于2016年运用PITI评价标准完成共68个城市评价,使得该报告最终覆盖城市高达188个;[152]合作完成国控废气污染源的定位[153]地方环保组织及其志愿者积极参与蔚蓝地图App中的“举报黑臭河”活动,IPE更专门为其开发后台进行历史记录管理。总体来看,国内环保组织抱团联合形成强大舆论压力,能够帮助推动企业环境信息公开,实现公众参与。(www.xing528.com)

国内与国际环保组织的合作同样有助于推动舆论监督。IPE与国际环保组织自然资源保护协会(NRDC)共同开发了污染源监管信息公开指数(PITI)、企业环境信息公开指数(CITI),并连续多年针对中国100多个重点环保城市开展调研,并发布了8份PITI评价报告、4份CITI评价报告;面对大量纺织企业超标违规造成水污染的状况,IPE联合多家NGO对知名品牌进行沟通,最初较多企业消极回应,而另一国际NGO发布了《时尚之毒——全球服装品牌的中国水污染调查》予以声援;曾经引起极大舆论讨论的苹果公司在华供应链污染事件中也有国际NGO的参与。这与马军的个人经历有一定关系,也进一步说明国内环保组织可以与跨国环保组织之间合作,实现共赢。

(三)品牌利用PRTR数据库,推动供应链整改

环保组织与企业合作推动绿色供应链。一方面,污染地图给企业带来了舆论压力,督促企业按要求进行环境整改以“撤销”名字。IPE在2015年与553家企业针对环境监管记录进行沟通,其中145家企业采取了积极措施改善环境表现。[154]并且IPE倡导绿色选择项目,以订单为筹码,形成零售商—企业—供应商的施压,倒逼企业履行环境责任。另一方面,企业社会责任意识增强,企业家组织和环保组织联手推动污染源信息全面公开。在针对超标违规纺织企业的调研中,部分企业积极回应,甚至加入“绿色选择”,与IPE合作推动绿色供应链的实现。溢达是第一家正式加入绿色选择的企业,并且利用其品牌影响力和订单压力推动了南通衣依的整改与审核;NIKE是最早正式加入绿色选择的跨国公司,坚持使用IPE的数据库开展供应链管理,并且将其延伸至材料供应商。2016年共有64个品牌通过蔚蓝地图数据库推动796家供应商企业与环保组织沟通并进行整改。[155]企业社会责任意识增强,对实现公众参与以促进环境改善有较大积极作用。

环保组织与品牌合作推动供应商填报PRTR数据库。IPE开发的PRTR数据库得到了包括阿迪达斯、苹果和三星等在内的跨国知名品牌的支持。值得一提的是,IPE研发的标准得到了国际认可。国内某电子企业在进入美国市场时,被要求需提供PRTR填报记录,该企业将IPE这一填报记录和评价标准送审后,得到对方承认并准许进入市场。但是,IPE建立的PRTR系统,也仅能搜集自愿填写的企业的环境信息,还缺少强制性的行政手段。对比来看,欧美等国在法律规范上有较为完善的规定,例如企业需要强制性申报其环境信息、较为健全的有毒有害化学品清单,多样的公众参与形式等,为建立我国的PRTYR体系提供经验借鉴。

(四)以统一数据库为基础进行多种主体的公众参与

PTRI数据库是IPE取得公众参与产生舆论监督之效果的基础。2006年成立的IPE,并不是国内第一批环保组织。以数据为基础、借鉴国际经验的运作方式,使其后来居上。但数据库并不完善,存在大量缺损,一定程度上限制了IPE的进一步发展。值得一提的是,IPE主任马军的个人影响力是IPE取得目前成功的一大关键。无论是在IPE成立初期,还是在长期运营中,马军通过个人纽带建立的与媒体、政府、企业的关系是IPE能够促进多方主体参与的一大助力。而IPE长期与最高环境资源部门保持良好关系,也是IPE能够成功的一大原因。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