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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东都的文武崇祀与中国古代城市的历史空间

时间:2023-1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4]卷四·西京太平坊96-97“京都(长安)置太公庙于孔子庙之西”,[15]50 由皇城南望,正是“东文西武”的空间格局。“文”空间在皇城、太庙南,隋唐两京皆然,只是唐洛阳国子监孔庙相较隋时更偏离宫城和城市主轴线;“武”空间的位置则与崔氏说法相异,长安以朱雀门大街为界,文、武庙东西对峙于皇城之南,洛阳的武庙则在皇城外东南角,在地理上反较文庙距离皇城为近,“文”“武”之间并无太多空间上的呼应。

西京东都的文武崇祀与中国古代城市的历史空间

唐时除建立了比较完善的文举与孔庙系统之外,武举与武庙亦皆创置于是时。武庙即太公(武成王)庙,“为姜太公庙也”,玄宗开元十九年(731)令“两京诸州各置太公庙”,“祠武成王庙自此始”。[6] [8]11,[9]1047《立齐太公庙制》云:“宜令两京及天下诸州各置太公尚父庙一所,以张良配享。春秋二时取仲月上戊日祭。诸州宾贡武举人,准明经进士行乡饮酒礼,每出师命将,辞讫发日,便就庙引辞。仍简取自古为将功业显著康济生人者十人,准十哲例配享。”[7] [10]卷二十三可知,武庙建置地点在两京及诸州,不达于县,普及程度不及孔庙;“祭典与文宣王比”,[1]卷十五·志第五·礼乐有配享、从祀,亦施行释奠、乡饮酒等礼,祭祀时间(春秋仲月上戊日)则在祭孔(春秋仲月上丁日)翌日,虽与孔庙释奠同属官方祭典的“吉礼·中祀”范畴[11]卷一,卷五十三,卷五十五但明显位居其下。

有关武举、武庙建置及相关制度演变,陶希圣、高明士、黄进兴等已作入微之考察,[9,12,13]本文关注的重点在于:文举与孔(文)庙结合,武举与武庙结合,且皆具庙祀系统,又均在玄宗开元(713—741)至天宝初(742— )形成,官方设置的文、武系统在都城中(至于诸州之武庙实例,一时无考)的空间表述方式如何?对都城空间布局的影响又如何?……

西京长安:唐长安相循隋大兴,两朝国子监及孔庙自始即在务本坊。务本坊位于皇城东南,为朱雀门大街(长安城南北向中轴线所在)东第二街北起第一坊,西北临近皇城安上门。[8] 太公庙则在外郭城的太平坊。 [14]卷四·西京太平坊96-97京都(长安)置太公庙于孔子庙之西”,[15]50 由皇城南望,正是“东文西武”的空间格局。

2 汉、唐洛阳城址变迁

引自:黎承贤等《洛阳》第59 页《洛阳文物古迹分布图

东都洛阳:隋以洛阳为东都2,规制相仿于长安城,宏伟壮丽。城址跨洛水南北两岸,水南大于水北,且东西延伸,南北有限。这些地形特征,使洛阳城市布局灵活而不对称。宫城中轴由隋炀帝指定, [16]51 往南延伸即主干大街,从端门至定鼎门(隋称建国门)“南北七里,四望成行,人由其下,中为御道,通泉流渠,映带其间”。[17]3 隋时“种植樱桃石榴、榆、柳,……今(唐)杂植槐、柳等树两行,……临大街并为重楼,饰以丹粉”。隋国子监即位于此大街北端东侧的修文坊,“隋立国子学于此,因曰修文”,[18]卷一8340 临近入宫必经之路天津桥。唐初洛阳曾降为洛州,后又恢复都城地位,东都国子监设于高宗龙朔二年(662),位在正平坊,[9] [18,19]监前立纪念尹知章碑。[10] [14]太公庙则在外郭城的道德坊,[11] [14]位在国子监所在正平坊的东北角。

长安以朱雀门大街、洛阳以定鼎门大街为城市主轴线,皆以城北宫城为空间递进的高潮,城市布局由此展开。不过,洛阳没有长安那种整齐、宽坦、对称的格局,而是比较顺任自然、灵活、不对称,[16]49 因此,除了宫城范围内各功能空间对皇权的拱卫与长安类似外,其他则更多地体现在意识形态的空间意向上,而不似长安在地理空间上的明确对置。长安的“文”“武”空间在皇城南呈东、西鼎立之势,并分别强调了皇城内“左祖右社”(长安“右社”为社、稷二坛并列,社东稷西,俱北向)礼仪制度在空间上的延续3。(www.xing528.com)

3 隋、唐两京的“文武”空间与城市结构关系

注:
①底图引自:傅熹年《中国古代建筑史·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建筑》P318 图3-1-1《隋大兴—唐长安平面图》,P332 图3-1-11《河南洛阳隋唐东都平面复原图》。隋唐长安、洛阳城图为同比例缩放;洛阳城市方位为南偏东,为表述空间便,本图视洛阳为南北向。
②两京主要功能分区及标志性建筑参照:妹尾達彦《隋唐长安与东亚史的转型》“长安的礼仪空间”;郭湖生《中华古都》P42 图3《水系及城市分析图》;傅熹年《中国古代建筑史·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建筑》P363 图3-2-2《唐长安太极宫平面复原示意图》,P370 图3-2-5《唐洛阳宫城平面复原图》。

据《礼记》及(唐)孔颖达疏:殷制“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周制“大学在国,小学在四郊”可知,学之设在东南或郊;倘若执意于古制“郊”的定义,殷制为“假令百里之国,国城居中,面有五十里,二十里置郊,郊外仍有三十里;七十里之国,国城居中,面有三十五里,九里置郊,郊外仍有二十六里;五十里之国,国城居中,面有二十五里,三里置郊,郊外仍有二十二里”,周制则“近郊各半之”, [20]卷十二·王制第五“郊”与皇权中心的空间距离并不遥远。由是观之,隋唐两京以国子监及孔庙为代表的“文”空间与以皇城、宫城为代表的皇权中心之间的空间关系和距离,仍是符合传统礼制的诉求。再据《周易》:“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齐乎巽,巽,东南也。齐也者,言万物之絜齐也。离也者,明也。万物皆相见,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盖取诸此也。”[21]卷九·说卦也可视为祀先圣孔子的庙宇,空间定位在太庙之南、皇城外东南方的理论注脚。至隋唐时,国子监实已成为国家诸学之统领,并无古时大、小学在地理分布上的限定和隔离,与其陷入古制的窠臼,毋宁解释为“文”空间在新的历史时段及都城空间结构上的新发展。

其实早在南北朝,关于武学设立就多有其议,且有立学施政之例。[22]卷一百一十二·庆历兴学南朝高帝即位之初(479— )崔祖思启陈政事即议立武校,“宜大(太)庙之南,弘修文序;司农以北,广开武校。”[12] [24]对本文而言,该文献的意义在于基于礼制和城市双方面的“文”“武”布局的考量,体现了不同功能空间的地位高低。“文”空间在皇城、太庙南,隋唐两京皆然,只是唐洛阳国子监孔庙相较隋时更偏离宫城和城市主轴线;“武”空间的位置则与崔氏说法相异,长安以朱雀门大街为界,文、武庙东西对峙于皇城之南,洛阳的武庙则在皇城外东南角,在地理上反较文庙距离皇城为近,“文”“武”之间并无太多空间上的呼应。推想:一来可佐证洛阳城市建设的灵活布局,二来毕竟武庙的出现并无太多旧制可循,且统治者重文抑武的现象时有发生,“武”始终无法与“文”等而视之,体现在城市空间上,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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