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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官台湾:清朝统治下的台湾困境

时间:2023-1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自清初平定郑氏势力,将台湾纳入清朝版图以来,在军事方面更对台湾特别加以倾斜,派重兵镇戍。内地总兵官的防区较小,而且很少兼统水师、陆营,更无台湾这么多兵。1819年春,35岁的姚莹渡海履新,出任台湾县知县,旋加海防同知衔。由于潜在的反清意识,加之治理政策的不当和官员的暴虐恶行,故自台湾为清朝所有后,屡屡发生抗清起义,严重时几乎动摇清朝在台湾的统治。

初官台湾:清朝统治下的台湾困境

当时,台湾尚未建省,只是福建省所属的一个府。台湾府的治所,即今台南市,与后来的台湾军政中心在台北,情形不同。当时,台北尚未设府;今台北市,当时仅为一个镇。台湾府辖台湾、凤山(今高雄市)、彰化(今名同)、嘉义(今名同)四县。首县台湾县与府治同城。由于府境辽阔,故另于重要之地,分设澎湖(今澎湖县)、淡水(今新竹县)、鹿港(今属彰化县境)、噶玛兰(今宜兰县)、海防(原驻鹿耳门,在今台南市境,后移驻府城五厅。厅,为清代行政建置序列的一种特殊形式,有直隶厅与散厅之别。台湾五厅,即属散厅,虽说与县平行,但其官长的品级却比知县(文正七品)为高。其中,海防同知兼“南路理番”衔,“鹿港同知兼”“北路理番”衔。一府、四县、五厅便构成了当时台湾的行政网络。

台湾虽为府,但文从四品的台湾知府,却非台湾的最高文官。这是因为另有文正四品的分巡台湾兵备道,代表省来监察和协调台湾的军政事务,驻台湾府城。内地虽也设道,但多监数府。因为台湾孤悬海上的特殊战略地位,又定例分巡台湾兵备道均加按察使(文正三品)衔。内地之道,虽亦有此情况,但属个别。这还不算,更规定分巡台湾兵备道可以通过邮驿,直接向皇帝专折奏事,不必转由省代奏。这种绝无仅有的特殊待遇,旨在避免贻误时机。因而,台湾的最高文官首长是道,而非府。

自清初平定郑氏势力,将台湾纳入清朝版图以来,在军事方面更对台湾特别加以倾斜,派重兵镇戍。设台湾镇挂印总兵官(武正二品)领之。内地总兵官的防区较小,而且很少兼统水师、陆营,更无台湾这么多兵。为了崇重事权,故特于其官衔冠以内地所无的“挂印”二字,隐示其含有“钦差”的性质。台镇所辖,除直属的镇标三营外,还有:台湾水师协(三营)、澎湖水师协(二营)、北路协(二营)、台湾城守营、南路营、艋舺营、南路下淡水营、沪尾水师营、噶玛兰营。合计为水陆十三营,分兵布防。步兵则由福建陆上各地抽调,三年一换。

由于姚莹的生平事业,与台湾密不可分,故有必要就当时台湾的文、武建置,简要说明如上。

1819年春,35岁的姚莹渡海履新,出任台湾县知县,旋加海防同知衔。任官台湾,掀开姚莹生平事业的新章,也是他成为当时著名“台湾通”的起点。

当时台湾的情势,可用时人所说的“叛服不常,时存危象”来概括。由于潜在的反清意识,加之治理政策的不当和官员的暴虐恶行,故自台湾为清朝所有后,屡屡发生抗清起义,严重时几乎动摇清朝在台湾的统治。尽管一次次起义都被镇压下去,但从多者三十年、少者十余年便又爆发起义,便足见危机的深重和矛盾的错综复杂。

当时,纳入政府直接施政管理的只是沿海地区,主要是西部沿海地区。岛上纵亘南北的山区和东部沿海的大部,尚未开发,或为无人区,或为当地兄弟民族(时称为“番”)居住区,即所谓番地。番有生、熟。浅山或重要之地,为政府号令所及之处,多由其首领(时称“头人”)代政府管理,接受官员的指导,称“熟番”;居于深山,为政府号令所不及,自己独立不受政府管辖,则称“生番”。政府只是控制其不出山,互不影响而已。实则,民族关系时见紧张。

沿海居民,则以原籍福建漳州、泉州,广东嘉应州、潮州移民为主体。虽迁来有早晚,但以原籍为纽带的而联系在一起,但地域的界限很突出。而各该原籍又都是民风强悍,习于械斗的地区。受此影响,往往因个人纠纷演变为地域来源不同者间的群体摩擦。

尽管台湾驻军多达一万四千余众,可称内地罕有的重镇,但防区辽阔,海岸线长,分散开来,依然不足,平时巡缉尚多漏洞,一旦发生变故,只好仰仗由内陆派兵越海。这尚在其次,更重要的是由于弁兵皆由福建陆上各地抽调,尤以漳州等地兵员为多,地域意识和部队间的关系,最易发生摩擦,有时甚至酿成大规模的械斗。至于骄横不法、违犯军规、甚至不服管束,更是常事。

因而,除了统治与反统治、压迫与反压迫的根本矛盾外,从形式上便表现为姚莹在《答李信斋论台湾治事书》中所说的:“民与民不相能也,兵与兵不相能也,民与兵不相能也,番与兵、与民不相能也。”加之“沿海僻静港汊分歧,多可径渡,不独商贾负贩之徒往来不时,居处靡定,其内地游手、无赖及重罪逋逃者,溷迹杂沓而来,有业者十无一二,地力人工不足以养,群相聚为盗,为奸恶”,这种难于控制的游民,尤为治安之大患。凡此种种,故姚莹认为当时台湾的情势是:“人心浮动,风淫易生,变乱之萌,不知何时”。总之,是矛盾重重,一触即发的形势。(www.xing528.com)

相对于全境的不稳定,台湾县因为开发历史最久,商贸繁盛,户多殷实,且镇、道、府、县等衙门林立,并有重兵弹压,形势相对来说较好,但全境存在的隐患这里也难以平静,尤需治理得人。否则,更会招惹麻烦,动摇根本。

姚莹到任以后,仍如在漳州般地谨遵“清、勤、慎”的官戒,以“恩、威、信”为施政方针,很快便博得士民的拥护与爱戴。仅从两事,便可知其在台湾知县任上的一斑。

一次,姚莹乘轿出巡,正逢一帮兵卒聚在市上赌博。县役令其依例回避,众兵非但不服,其中一个竟还诬称该役抢钱,与之揪扭起来,一时秩序大乱。姚莹即命停轿,将该兵带至轿前讯问。众兵先不知轿中为何官,未放在眼里,闻是以厉害闻名的姚知县,早已四散。后见有同伙被逮去,担心被供出姓名,便约集数十人,手持武器,前来抢救。

悍兵持械行凶的事,从前就有,并不新鲜。见此形势,随役都捏了一把汗。姚莹却十分镇定地下轿,亲执锁链,拉着该兵迎上前去。来众见势,反倒迟疑下来。姚莹当面晓谕众兵说:“你们公开赌博,已经违犯军规,现又持械前来,难道不知伤害官长要处死?你们豁出去了,难道就不怕连累家中老小?我本来不想追究你们冲撞官长仪仗,不行回避的过错,只想把他交给总兵大人,教育他别再赌博。你们竟敢前来行凶!也不打听打听姚知县从来不怕死。不怕死的,只管上来,看看谁豁得出去。”

众兵闻言,大吃一惊,方知头脑发昏,惹出大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精打采地放下武器讨饶。姚莹却一概不理,手牵该兵,径直从众兵中穿过,直奔总兵衙门。众兵先是让路,继而相随,求情不止。结果,总兵据情况把为首者加以严处,重申禁赌之令。从此,悍兵见姚知县轿到,赶忙回避,无人敢生事端。老百姓也由此知道:姚知县不但不爱财,而且不怕死!

台湾当时的迷信鬼神,较内地尤甚。有病痛,不问医服药,却认为是得罪了鬼神,一味磕头烧香,尤其敬畏五妖神。姚莹早就打算扭转这种陋习。县民许某,小贩为生,年未三十,邻里无不称其老实,忽染重病,据说是得罪了五妖神,因而得祸。他家烧香求恕不止,许某之病却日甚一日,临死对兄说:“神恕祭祀未周,我死之后恐将降祸全家。”既死,家中大惧,不惜破家举债而塑该神像,大举祭祀,以求免灾。姚莹闻讯,即命衙役将塑神像锁系到堂,传集许家及百姓前来观其审判。至时,姚莹当众列举其罪,指斥:“今尔敢虐吾良民,肆为妖妄,岂可纵容!”下令当众杖碎投火,以绝妖邪。并宣布:“傥尔有灵,三日内降祸吾身,使吾得闻诸上帝(到上帝那里去起诉你)!”县民起先还对此举将信将疑,后见姚知县一切如常,才大为信服。姚知县审判五妖神,成为一时的新闻。

1821年春,姚莹调任噶玛兰厅,摄(暂代)该厅通判,主持该厅政务。该厅地处府境东北,始设于1811年,新建不久,一切尚属草创时期。不但境民最穷苦,而且治安状况也最差。因而,姚莹到任后下大力量完善制度和缉盗。曾因捕获著名海盗林牛等十余人,经镇、道奏功,奉旨送部引见,即到吏部报到,接受皇帝的召见,意味着将予提升。

就在圣旨未到时,姚莹却出人意外的因在龙溪县的所谓审案错误被追究责任,撤职查办。简单说是:龙溪县民郑源与族人某有矛盾,率亲众杀某而掠其财物。郑源被获服罪,姚莹以仇杀定案。未及解省复审,便调任台湾。后来,此案拖延两年,才由经手者重新定郑源为强盗。姚莹因而获审查不实之罪。其实,这只不过是早就忌妒姚莹者,趁督、抚等上官换人而落井下石,作了手脚。

姚莹初官台湾不到三年,便以这飞来的横祸而告终。台湾县及噶玛兰厅士民闻姚莹罢官,竞相奔走道、府为他呼冤乞留。及知事已定局,均大失望。姚莹自出任平和时,便将家人接至任上,后随来台湾。突然罢官,生活顿感困难。幸靠当地百姓时赠柴米接济,才勉强过活。拖延至转年秋,才因当地官民集资代为还清官债,得以举家启程回省。船尚未开,其父突发重病,死于船上,只好扶棺内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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